雲婉玲默默地聽着,轉念一想,不由得暗自叫糟,要是那個小太監就是傳言中那個太監,聽聞皇上很是喜歡這個奴才。
自己對那奴才如此發火,豈不是既惹了皇上不高興,又得罪了那個小太監?在王貴妃身邊當差那麼長時間,她是深知一個討主子喜歡的奴才通常能左右主子的決定。
不由得越想越心驚,她自從被診出懷有身孕之後,就沒有再去承恩殿侍過寢,本來就擔心在這十個懷胎期間讓別的妃子鑽了空隙,又擔心生產後會受到冷落,現在無意中開罪了皇上的寵奴,恐怕會爲以後留下隱患。
想了好一會了:“青兒你將這些點心收起來裝回盒子裡吧!”她吩咐旁邊的侍女。
娟青兒不解的問道:“主子不吃麼?這是皇上送的點心啊,多珍貴,這種果點要趁熱吃才吃得出原味的,要是放久了就會變硬的。”
“這些果點另有用處!”雲捷妤別有深意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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誅地面猶如鋪蓋着一張無限長又無限寬的銀白色地毯,樹枝上穿着了銀白的衣裳,瓦頂也帶着銀白的帽子。
細小的雪花飄飄然地從天上降落了下來,一點一點的雪花就猶如蒲公英那帶絨毛的種子一般,密密麻麻地在空中飛呀飛呀着,而後輕飄飄地飄落在地面,成爲地毯的一員。
一個不算大的園庭內,那猶如銀白色的地毯上面幾條迂迴曲折的迴廊小道一直通向中心位置的一個亭臺樓閣。
亭臺瓦頂有三丈多高,四根精美雕刻的樑柱支撐着整個亭臺,亭臺四面皆掛着透明的白紗阻擋着雪花飄進亭臺內。
整個庭園內只獨立修了這麼一個這亭臺樓閣,這庭院四處銀樹矗立、水池雖已結冰,但假山形態依舊,只是輔了一層白色,點綴得整個結構幽雅不俗。
這是鬆書殿內的一個園子,此刻皇帝正獨自一人坐在亭臺中央,凝望着白紗外那銀裝素裹的世界,看似是在欣賞着飄雪,又似在沉思。
他右手兩指拿着一隻細小晶瑩的酒杯,右手自然的放在桌面上,桌子中央有一個細小的火爐,爐火正燒得旺,火爐上面放置着一個精緻的酒壺,此刻在那兒溫着酒。
此處除了皇上一人,涼亭的四角,各自還站立了一個太監在那兒默默把站着崗。
小元子靜靜的看着飄落在自己眼前的雪花,天雖然飄着雪,氣候卻不冷,天色亦不太亮,銀白的雪不再刺眼,現在是賞雪的好時候。
他頭頂處剛好是臺亭四角中的一個角,頭頂的琉璃瓦剛好爲他擋住了紛紛飄雪,雪花就在他眼前飄呀飄的,卻飄不到他身上。
朵朵雪花就像好舞娘在翩翩起舞,他正看得出神,身後傳來一把低沉的聲音,他聲音中聽到了自己的名字。
“小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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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元子連忙轉過身過,上身微微向前一傾,低頭哈腰,恭敬地回他道:“奴才在!”
“小秀子呢?”皇帝言語簡潔。
:“回皇上,小秀子正在殿內爲皇上整理奏摺的順序呢。”
“喚他過來吧。”他吩咐下去。
“是!”小元子領命,沿着迴廊一路匆匆的的往鬆書殿走去。
董秀接到小元子的傳令,顧不上手頭上的事務,將手上的東西隨意一放,就往亭臺處趕過來。
皇帝見着她,淡淡吩咐她道:“爲朕酌酒吧!”
“是!”她得令後,悠悠然的用左手捻住右手的袖口,右手四指輕提起爐上的酒壺,尾指微微向上一翹,動作優雅地往他的酒杯上注滿清酒。
應耿天拿起酒杯一飲而盡,又示意她再酌,董秀連倒了三杯酒,都被他一一飲盡。
董秀不由得皺眉,這酒雖然是溫過了,不過喝多了依然會傷胃的,這對身體很不好。見皇上還要喝,她不由得出言勸阻他道:
“皇上,這酒小喝是怡情,多喝就傷身了,皇上還是悠着喝吧!”
應耿天擡眼望她,這個小秀子,有時候說話總是奴才前奴才後的,處處向人宣示着她低微的身份。
但有時卻又總是出口成章,咬字文雅,讓聽者誤以爲他是學貫五車、滿腹經論的學子。
就象此刻她倒酒的細微動作,也無形生出一道風情來,只是那手背上的獰猙烙印讓人大殺了風景。
他仰頭將手中的一杯飲盡,卻不再貪杯,沒再讓她繼續酌酒。
方纔的一幕在他腦海裡總是浮玩,他盯着她的手臂看了片刻,開口地吩咐她道:
“你將衣袖拉起來讓朕瞧瞧。”他語氣淡雅,說出來卻是驚人的話句。
董秀一個呆愣,不知他爲何突然冒出這樣一句,這話要是換着旁人說,她絕對會怒拆對方言行失禮的,但此刻說這失禮話語的人是當今皇上,她只好默默從命。
但要她一個女孩子,親自將自己的衣袖拉上來,將***的手臂呈現給一名男子看,她說不出應是彆扭還是氣惱。
但她轉念一想,在皇上眼中她此刻是一個太監,根本就不是女子,要是知道即使是皇上也不會如此莽撞一名女子的,至少會給予最起碼的尊重。
這樣想來,她倒是自然了,她伸出左手,正拉起那右手的衣袖。
“左手!”皇帝拋下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