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要餵奶,其實可以像普通人類那樣喂牛乳或者任何動物乳製品,無論是精靈、天使、魔族還是其它妖魔類都有自個特色哺育幼兒的方法。
以上種種烏利爾都想到了,但他卻無法動彈,手上軟綿綿的觸感,活力小寶寶不斷踢動四肢,哇哇哭聲似乎要到山無棱天地合方能止歇,一絲也沒有靜下來喝杯茶看看書的意思。恐懼感像毒蛇般纏繞烏利爾的心臟,他不懂得料理嬰兒,他覺得要不自己被秒殺,要不他秒殺嬰兒,他們只有這個結果。
一行人回屋裡,後頭就跟着手抱嬰兒,雙目呆滯,動作機械的面癱。當大家都坐下來準備談判的時候,夜希終於忍不住問:“烏利爾怎麼了?他不去找奶給寶寶嗎?”
原本沙利葉和拉貴爾這倆比較碎嘴的要說些什麼,但拉斐爾的光華突然間劇增,把他們給照回去了。這時候治癒系的拉斐爾笑得軟糯糯的,活像個loli,他順勢搶白:“沒事,他只是需要時間適應……畢竟他是第一次餵奶。”
夜希被這神聖光芒照耀,總覺得自己像見了光的蟑螂,如果不要被踩死,就得立即躲起來,於是他立即側過臉,帶着一頭虛汗往薩麥爾旁邊捱了挨。
……
能說什麼呢,大家都不知道說什麼。這時候加百列這萬年好事者卻一如既往的勇猛,頂着拉斐爾的光華,自個兒也笑得十分聖潔,上前就向烏利爾伸出手:“孩子給我。”
烏利爾彷彿看到了神蹟,雙眼溼潤了,鼻腔裡微微酸,舌頭上一陣澀。眼前那雙修長纖細的手,就如同拯救他的上帝之手。烏利爾臉部肌肉微微抖動,壓抑着激動情緒,最後只擠出一句話:“同志,辛苦了。”
加百列嫣然一笑:“沒關係,你忙。”
只一句話,彷彿讓烏利爾的定身咒得以解除,原地只留下塵土囂揚,哪裡還見的人影?
加百列不管這些,他摟住風寶寶,仔細地打量嬰兒的臉,側耳似乎要傾聽嬰兒的心跳,臉上洋溢着興奮與激動,但他控制得很好,只是很安靜地抱着嬰兒坐在角落玩逗,孩子奇蹟般不哭了,咧着嘴巴直對加百列傻笑。
剛剛這孩子還哭個不停,誰都哄不住呢,現在卻安靜了,着實讓人大吃一驚,想不到大變態加百列還有保姆這項專業技能。
夜希吃味,假正經地給薩麥爾咕噥:“你說加百列怎麼這樣積極,好像有陰謀。”
加百列打什麼主意?薩麥爾打從知道寶寶身份以後就十分清楚明確,這個人既然等了彌賽亞千萬年,自然不可能放過這次機會,恐怕是準備教育從小抓起,杜絕一切意外情況。但這些事薩麥爾卻不想跟夜希說,薩麥爾知道事情畢竟複雜,先不考慮風夜希頭腦簡單不容易心領神會,就怕他能瞭解,那麼接下來肯定是無盡的窮擔心……犯不着跟他解釋。
定了主意,薩麥爾只是環手睨視夜希,威嚴地說:“少管閒事。”
閒事?夜希白了他一眼:“我覺得我要救寶寶。”
“……”薩麥爾不想夜希被加百列找麻煩,立即扯住了救兒心切的新爸爸,將衝動粗魯的人鉗制住:“沒有你的事,沒有人會比加百列更照顧他,你不用擔心,他比路西法更可靠。”
這話讓衆人不動聲色地觀察這邊,薩麥爾卻依舊那副傲得天怒人怨的自大模樣,最後大家只當他是在挑釁路西法罷了。而路西法本人似乎也這麼想的,於是冷凜眼神落在那兩人身上,或許因爲不愛笑,抿成一直線的脣略顯薄情,就這麼張嘴一棒:“風夜希,你要使用夜昕的身體,就不能跟別人太親密。”
轟一聲,各人似乎聽見旱天裡一聲雷,然後火藥味濃了。天使們是事不關己,愛湊熱鬧,各自捧着茶喝裝作忙碌,眼睛卻打杯沿處死死地往這邊盯,即使嚴肅如米迦勒,也豎起耳朵關注。
就這樣夜希愣住,薩麥爾皺眉,路西法漠然,仨是各有千秋,但要面對同樣的事情。夜希的靈魂,夜昕的身體……怎麼辦?
“路西法,你未免管得太過,他可是我的情人。”薩麥爾像吃了幾斤炸藥,臉都黑了,手掌拍落桌面,桌子跳得老高。他要維權,他可不準備簽定不平等條約。
面對撒旦的兇惡,路西法卻淡定,四平八穩地坐着,眼神都懶得拋給薩麥爾一個,就說:“那身體是我的情人。”
“……”
夜希自家也聽糊塗了,靈魂和身體還有分配不均的時候啊,這社會太先進了。聽着路西法的說法是,如果他要住在夜昕身體裡,就必須要按他的規定做,這的確合理,但他也明白薩麥爾不會願意,畢竟同爲男性,他在接受自己是gAy的同時已經想過可能生的親密接觸……畢竟親親嘴的慾望他還是很強烈的,現在卻說要禁慾?這未免太不人道了。
“路西法,你不是一向自命清高,不愛限制情人嗎?那你現在是自打嘴巴?”薩麥爾的目光越銳利,就像要將敵人盯個透窟窿。
路西法冷哼,以同樣冷凜如劍的目光殺回去:“薩麥爾,一再強調情人契約制度的你並沒有資格說這話,我只是按‘常規’制度對待我的情人。”
你一言我一語殺起來,目光對上,電光飛射火花四濺,熊熊烈火打兩人背景裡燃燒,蛇和烏鴉張牙舞爪,烏雲籠罩雷光灼灼大浪澎湃,二獸準備來個陸空大對決。眼看事情就要從聯合國議會型脣槍舌劍退化到某小島議會的撒潑放刁強化版,夜希這海倫馬上前去調解。
“兩位老大,你們行行好,有話好說,別激動。”擋住二人視線,夜希往這邊賠笑:“路西法,我知道你的想法,行,我答應你,在這之前會檢點,完完整整地將你情人的身體還給你,好不好?”
得到夜希的允諾,路西法坐回去,只一句話:“承諾一旦破碎,我會讓你得不償失。”
好吧,這真是威脅到家了。
夜希心有慼慼然,一邊拭着額上大汗,一邊兇巴巴地回頭瞪薩麥爾:“行了,別吵,你就不能忍忍?有空在這裡羅嗦倒不如出去給我找新的身體?!”
差別待遇讓薩麥爾感到不平,攥拳瞪了夜希一眼,他高傲地隻身離開,緊繃的表情讓人知道他惱火。
終於罵走了,夜希總算鬆了口氣,雖然薩麥爾臨走前的表情讓他心裡有點犯堵,但他更怨這薩麥爾不知趣,這事值得爭風頭嗎?硬是跟對方擡槓得不到好處,這時候當然是拿捏好力度忽悠人。
反正他走了也好,比較容易控制局面。想着,夜希回頭對路西法客氣地賠笑:“行了,那路西法陛下還有什麼要求不?”
看戲的人姿態各異,各自拿愜意的目光審視夜希,把夜希看得滿額是汗,他總覺得這些探究眼神像看穿了他打的小心思,心驚之餘只能硬着頭皮裝孫子,一個勁地傻笑。
路西法眉間漸漸緊縮,他似乎對夜希的表現不滿:“夜昕並不會有這樣的低姿態。”
“……這。”夜希心裡猛喊要命,他是風夜希又不是夜昕,哪來的像樣啊?
路西法似乎對夜希十分失望,移眸就不看他了,接着說話:“只要記住你的承諾,遵照我的規定,那麼在我尋回夜昕前,你能夠使用這身體。”
“呃,可以,陛下還有什麼吩咐?”保證歸還身體,還有不能跟別人親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