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因爲裡面冷凍設備的原因,門一打開我就感覺到一絲寒氣襲來。 進入真正的停屍間,我環顧四周。停屍間是一個很大的房間,大約有六七十平米的樣子。跟外面差不多,地面和牆壁也都貼滿了瓷磚,二十多跟日光燈管整齊的排列在天花板上。可能是哪根燈光應該更換了,發出嗡嗡的響聲,在這寂靜的聽時間內顯得格外刺耳。冷凍鐵軌佈滿了正前方和右手面的牆壁。兩張推車式擔架整齊的放在我左手邊的牆壁前。四號就是。顫抖的聲音從工作人員口中擠了出來。呸,這數真不吉利聽這話的意思是他不打算跟我們一起看了,我回身看見那名工作人員緊緊的貼在鐵門上,似乎隨時做好了逃跑的準備。我和陳剛還有那名隨行的小警員互相看了看,一起走向了四號冷櫃。
冷櫃的樣子跟我在電視看見過的不太一樣,電視上的那種就好像抽屜,寬和高都在六十公分左右。拉開後屍體是頭外腳內的豎着躺在冷櫃裡的。而我眼前的冷櫃則不同,高度差不多還是六十公分,可是寬度足有兩米,看這意思屍體應該是橫躺在裡面的,只要拉開門,屍體從頭到腳就都可以展現在我的面前。
我們來到四號冷櫃前,隨行的小警員不知道是爲了顯示膽量還是什麼,主動伸手要拉開冷櫃的門。我要飛得更高突如其來的厲聲讓我們每個人都渾身一顫迅速的退後了兩步。停下腳步我才發現,其實聲音是從身後傳來的。我們三人一起將目光投向身後的那名工作人員。只見那工作人員拿着手機,顫抖的對我們說:你們自己看吧,我我要去接個電話。說完不待我們反映就一溜煙的跑了出去。這電話來的還真巧啊,不過一聽這動靜就是山寨我爲了緩和氣氛,開了句玩笑。陳剛和那名小警員也配合的掛上了僵硬的笑容。我估計那人在我們平安出去之前是不會回來了,於是帶頭在一次走向冷櫃。
冷櫃前,這次那名小警員沒有主動伸手。我看了看,只能自己動手打開冷櫃。手剛一碰到把手,一股冰冷自掌心傳來,我用力一拉,趕緊收回了手。冷櫃的門緩慢的向下平展開來,隨之一股白色的寒氣涌了出來。我感覺周圍的溫度頓時下降了三四度,不禁用手掩了掩衣領。冷櫃的裡面應該是一張可以拉出來的擔架,一具用淡綠色半透明的塑料袋裹着的屍體躺在裡面。這次沒用我動手,小警員主動地把擔架拉了出來。屍袋雖然是半透明的,可是上面結了不少的霜,看不清楚裡面的具體情況。陳剛伸手拉開了屍袋上面的拉鍊。就在這時,我發現在白色寒氣的掩蓋下,一小股濃重的黑氣迅速的鑽進了屍體裡面。見此情況我趕緊伸手示意陳剛停下,我天生命硬,不會輕易被黑氣所傷,可是陳剛和那名小警員就不一定了。你們退後。聽了我的話,陳剛和那名小警員迅速的退後幾步,用疑惑的眼神看着我。
屍袋完全打開,一具經過解剖的還算完整的屍體展現在我的眼前。屍體的面部嚴重扭曲,不過我還是可以依稀辨認這具屍體就是我的同事郎日升。郎日升的頭部已經被打開,看來應該已經取過腦組織樣本了,頭皮還沒縫合,歪歪扭扭的耷拉在頭上。整個上身有一個大大的y字型刀口,從雙劍一直貫穿到小腹。這應該是取內臟的時候造成的。雖然說刀口已經縫合了,可是縫的歪歪扭扭,還有一把小鉗子忘記取走,夾着線頭垂在屍體肩頭。我向那張着的大嘴裡看去,一些有黑有白的碎片仍然散落在嘴裡沒有清理。我回身向陳剛要了他們取證時戴的白手套。小心翼翼的從實體口中拿出來一點碎片仔細觀察。那些黑色的是塑料,而那些白色的碎片應該是牙齒。他吞的什麼我回頭詢問陳剛。陳剛思索了一下回答道:據你的同事反應,應該是叫小神探。我的天,難怪嘴裡還會有牙齒的碎片。我們的小神探巡檢儀是特別爲我們製作的,爲了達到防爆要求,整個機身都是工程塑料,那堅硬程度可以和錘子相提並論。曾經有個同事把那東西從十幾米高的地方扔下來過,結果安然無恙。這東西要是做成手機,可絕對能雄霸一方了。這麼堅硬的小神探,他是怎麼樣才能嚼碎了吞下去的呢真是難以理解。不過血放靜了,心臟還跳動的事倒是可以解釋的。根據上次付宇事件,死亡兩天的人仍然可以跟我們在一起上班。完全都是被體內的黑氣驅動,這也就是說這次的心臟跳動應該也是由此引起的。正想到這裡,不可能的一幕真正的發生了
一具凍得硬邦邦的的屍體就在我的面前劇烈的抖動起來整張擔架都嘩嘩作響。我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頓時愣在了原地。身邊的陳剛和小警員也長大了嘴巴,愣在原地,失去了反應能力。這時屍體的四肢也好像活動起來,由於品肉已經凍結,屍體的關節處咔咔作響,出現了一道道的裂痕。紅色的血肉粉末掉落一地。這時陳剛首先有了反應,大喊一聲快跑:快跑。並且上前一把拉住了我的手臂,向後拖。陳剛的反應雖快,但是爲時已晚。硬邦邦的屍體隨着咔的一聲,一下坐了起來。一把卡住了陳剛的脖子。我看見屍體大腿根部已經因爲扭動,皮肉盡碎,露出了森森的白骨。陳剛被那隻冷冰冰的手卡住了脖子,頓時呼吸困難。陳剛放開了抓着我的手,雙手拼命的扣住了屍體的手,做着無謂的掙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