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根本就不用吳老頭說,張大有自然也都懂了。
柳家小姐和那寧遠命中註定,要有一番孽緣。要是沒有什麼變故出現的話,柳家小姐和寧遠大婚之後,就會油盡燈枯而死。
可是偏偏的,這個時候蔡雲娘卻突然出現,她硬是用了改命筆和柳家小姐交換了命格。
柳家小姐的劫數自然悉數全都要應在蔡雲娘身上了。
恐怕蔡雲娘自己都沒想到,昨日她和寧遠的大喜日子,同樣也是她應劫之時。
果然是應了那句老話啊。
命裡有時終於有,命裡無時莫強求啊。
蔡雲娘動了貪念,貪圖人世間的情情愛愛,強取豪奪,從柳家小姐手上硬生生的搶走了這段姻緣,結果卻落得了一個身消道隕的下場,白白把自己的命都搭了進去,到頭來終是一場空啊。
“即使如此,我們要快些進城,我們要趕在那孫成虎之前拿到改命筆才行!”
吳小清被留下守船,張大有和吳老頭一人穿着蓑衣,一人打着油紙傘進城去了。
等張大有他們二人趕到寧府的時候,寧家門口已經早就被人圍了個水泄不通了。
大家都是來看熱鬧的。
要知道,蔡雲娘昨日纔剛同那寧遠完婚,結果當晚就死掉了,這種事情傳出來也是一樁罕見事兒啊。
寧家的門口被一羣警察給攔住了。
“我們局長正在裡面調查死因,閒雜人等不得入內!”
張大有在人羣中看到了李顯和五長老,他擠開人羣朝着兩人的方向擠了過去。
“情況怎麼樣?”張大有眼珠子朝着寧家院子裡面探着,但是根本什麼都看不見。
李顯搖搖頭表情有些無奈,開口道:“也不知道里面什麼情況,警察攔在門口不讓進。”
張大有的目光落在了佝僂着背的五長老的身上,他心生一計。
“咦,這地上是誰的錢掉了。”張大有朝着地上丟了幾塊大洋。
“哪呢,哪呢。”
“大家都別搶,這錢是我掉的,我要拿這錢給我老爹抓藥的。”
張大有和五長老趁着這個功夫擠出了人羣,來到了寧府的門口。
一個警察斜着眼睛看着張大有,不耐煩的說道:“你幹什麼的?現在不準進去知道嗎?”
“這位官爺,我是寧老爺的遠方親戚,望您給通融通融,放我進去吧。”
張大有拿出了幾塊大洋塞在了這個警察的手裡。
這警察從上到下打量了張大有一番,懷疑地問道:“你真是寧老爺的遠房親戚?”
張大有點着頭,肯定的說道:“那還有假不成?按輩分算,這寧老爺還是我遠方表弟呢,那寧遠可是我的侄兒。”
“不行不行,今天誰來都不行。”
張大有作勢想要硬往裡闖,結果卻被幾個警察給攔下了。
“抓緊走,別鬧事啊,不然就給你抓進去關起來。”
張大有也不糾纏,轉身離開了。
那個警察看着張大有的背影嘀咕了一句:“咦?剛纔這小子身旁是不是跟着一個老頭啊,怎麼突然不見了?”
“難道是我眼花了?醉仙樓那羣小妖精太能折騰人了,以後還是要少去。”
趁亂,五長老已經順利的翻牆進了寧家。
張大有他們在外面焦急的等待着。
過了沒一會兒,孫成虎一夥人也聞訊趕來。
孫成虎一夥人氣勢洶洶,粗暴的推開了前面擋路的人羣,直接來到了寧家的大門口。
“站住,你們不能進去!”
這個小警察坐在椅子上,翹着腳,牛氣哄哄的說道。
孫成虎瞥了這警察一眼。
謝狗兒則是衝過去一腳踹翻了這個警察。
這警察和椅子一同翻滾在了地上,他忍着痛,撿起了掉落在地上的帽子扣在自己頭上,接着拔出了腰間的槍。
“找死,竟然敢打我?”
謝狗兒又是一巴掌扇在了這個警察的臉上。
“真是瞎了你的狗眼,孫大帥的路你也敢攔?”
這個警察昨晚翹班去和花酒去了,哪裡認得孫成虎一夥人。
看到身後這羣人人數衆多,而且手中的槍也不比自己這邊少,這小警察一時之間沒了主意。
幸好就在這時候,胖子局長從院子裡面走了出來。
看到自己的手下捂着臉站在那裡,局長自然知道發生了什麼?
“孫大帥,你這是什麼意思?”
孫成虎擡了擡眼皮看着胖子一眼,眼神冰冷。
他現在的心情很不好。
“局長,怎麼說蔡雲娘以前都是我們大帥的人,現在她突然死了,我們大帥來送一程都不行嗎?”
往日裡,謝狗兒都是一臉賤笑,可是今天他卻改了性子,臉色陰沉,沒了往日嬉笑的樣子。
看到孫成虎擺出了一副非進不可的架勢。
胖子局長思索了一下,蔡雲娘已經死了,爲了一個死人和這孫成虎鬧僵也沒什麼必要。
索性局長就讓手下的人讓出了一條路,放孫成虎他們一羣人進去了。
“糟了,五長老也是被他們撞上了,那該如何是好?”
張大有心急如焚。
過了半晌,孫成虎一行人便從寧家的宅子裡走了出來。
“雲娘身死,爲何不見她那夫君呢?”
局長如實說道:“聽家裡的下人說,那寧遠是第一個發現蔡雲娘身死之人。發現蔡雲娘死在自己身邊,那寧遠當場就嚇得尿了褲子,接着就一邊大叫一邊衝出了家門,至今也沒有回來。”
“那寧遠該不會是被嚇傻了吧。”
謝狗兒怒視了身後說話的兵痞一眼,此人識趣兒的閉上了嘴巴。
沉默了一下,孫成虎冷聲說道:“我現在懷疑那寧遠就是殺害雲孃的兇手,不管怎麼說,雲娘以前都是我的人,我不能讓她死的不明不白。希望局長你能嚴加搜捕,儘早抓住寧遠那個狼心狗肺之徒,我要親自替雲娘報仇。”
說完,孫成虎便帶着自己手下的人離開了。
過了沒多久,五長老也悄悄離開了寧家,來到了張大有他們身邊。
“怎麼樣,拿到改命筆了嗎?”李顯着急的問道。
五長老一臉慚愧的說道:“說來真是慚愧,虧我之前還再三保證,結果已經連續兩天潛入寧家了,結果卻是一無所獲,哎。”
五長老嘆着氣。
張大有安慰道:“五長老也不比自責,興許那改命筆現在根本就不在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