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吳老頭這麼一說,張大有就明白了。
原來,吳老頭只是這靈船當鋪的掌櫃,而這靈船的主人卻是另有其人。
“那師父,靈船真正的主人又是誰?”
吳老頭搖了搖頭說道:“現在還不是你應該知道這些的時候,你只要記得從現在開始,慢慢了解這艘靈船的規則就行了。”
緊接着,吳老頭就帶着張大有離開了二樓。
金九不能近水的問題還是沒有解決,所以金九隻能呆在岸邊上。
索性,張大有他們撿來了一些樹枝,又用一些碎布給金九臨時搭建了一個能遮風擋雨的小窩。
忙完了這些,天色已經漸漸暗了下來。
“白蛇淚怎麼樣了?許傢什麼時候能送過來?”吳老頭突然想到了,於是便問了一句。
“哦,許家老爺說,兩天之後會把白蛇淚送到我們手上來的。”張大有如實說道。
吳老頭眼睛盯着遠處看去,然後眉頭微皺的說道:“希望那白蛇淚別出什麼差錯啊。”
張大有卻不在意的說道:“還能出什麼事?難道那許老爺還能反悔不成?不會的,那許老爺爲人正直,是不會反悔的。”
“但願如此吧。”
與此同時,就在靈船所停泊岸邊的河對岸,一個破舊的殘樓裡面,裡面傳來了幾個人痛苦的哀嚎。
大概是痛的久了,也就叫的久了,這幾個人的氣息已經很微弱了。
這微弱的哀嚎聲細微的有些像風聲,讓人聽起來卻着實的恐怖。
這大晚上的,這如同鬼狐狼嚎的聲音從殘樓裡面傳出來,還是很嚇人的。
緊接着,一雙渾濁的眼球突然在黑暗中出現了。
緊許治仁走到了破爛的窗子前面,遙望着靈船。
“我那個蠢貨弟弟,竟然真的要把白蛇淚拿出來送人,也沒別的辦法,就只能硬搶了。”
許治仁臉上露出了壞笑,接着他轉身朝着身後看了一眼。
許治仁離開了窗邊之後,月光剛好灑了進來。
黑暗中出現一絲光亮,隱隱約約可以看到,這破舊殘樓的陰影裡,放了三個大罐子,罐子裡面還裝着人。
每個罐子上只露出了一個人頭。
此時此刻,這幾個人的臉上竟然充斥着青色的血液。青色血液在他們的臉上流動,臉上脹起的血塊在遊走着,像極了一隻大蟲子在臉上亂爬。
樣子着實有些嚇人。
可是這三個即將煉製成功的面目可憎的毒人,在許治仁眼中卻是那麼眉清目秀。
“快了,還有兩日,我這毒人就可以煉製成功了,到時候我要大開殺戒!”
許治仁釋放了濃重的殺機。
此時,遠在靈船旁邊的吳老頭和金九,竟是不約而同的朝着殘樓的方向望了過來。
金九拿起了自己的劍站了起來,說道:“我去看看。”
結果他卻被吳老頭給叫住了。
“算了,小心中了對方的埋伏。”吳老頭神色淡然的說道。
金九想想也是,於是就坐下來繼續喝酒了。
殘樓裡,許治仁等了一會兒,卻沒有等到人來,他搖了搖頭,表情有些遺憾的說道:“竟然沒上鉤?可惜了我的毒藥啊。”
原來,這許治仁早早就在這殘樓裡放了劇毒。
要是有人貿貿然前來,必定會中了這許治仁的埋伏。
這邊,許治仁設了天羅地網來等人送上門來,而另一邊的許治和則是急的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一樣。
許燁的房間裡,昏暗的煤油燈在夜風中搖晃。
昏黃的燈光照在許燁的臉上,映襯出他蒼白的臉龐。此時的許燁,除了臉色有些蒼白之外,他就像是陷入了熟睡中一樣。
許燁的牀頭,許治和正在給他把脈。
良久,許治和嘆了口氣站了起來,在房間裡面踱步。
他一邊踱步,一邊搖着頭嘆息着。
“我兒這到底是怎麼了?難道說他那狠心的大伯真的在他身上下毒了不成?”
許治和深深地知道自己那個年少成名的哥哥到底有多可怕。
要真是那個狠人在許燁的身上做了手腳,那恐怕自己的寶貝兒子就再也醒不過來了。
許治和的身旁站着那位風韻猶存的美豔少婦。
“老爺,你也別太擔心了。您不是說過嘛,燁兒小時候和他大伯的關係非常好,你那殺千刀的大哥應該不會把燁兒怎麼樣吧。”
美豔婦人拿出了一件披風,披在了許治和的身上。
許治和一屁股走在了椅子上,面色憔悴的說道:“我們許家這是造了什麼孽啊,先是出了我大哥那樣的渾人,現在就連燁兒也出了這樣的事。燁兒可是我們許家的獨苗啊,可千萬不能讓他出事。”
許治和的思緒一下子回到了從前。
那時候,許燁大概六七歲,自己的大哥許治仁那時候還沒有走入歧途。那個時候的許家纔是最風光的時候,所有族老旁支全都聚在一起,撐起了許家的這面大旗。
就在大家都以爲許治仁能帶領許家重現家族輝煌,重新興旺全族的時候。這許治仁突然就着了魔一眼,研究起毒藥來了。
也就是從那之後,許家開始走了下坡路,一些族老心灰意冷的選擇隱居,旁支的子嗣也紛紛離去。
這些年,許治和雖然憑藉着自己高超的醫術面前穩固了許家的根基,可許家終究不復當年的盛況了。
那時候,來許家問醫求診的人絡繹不絕,都能從許家大門排到兩條巷子以外的地方去。
可如今,許家的鋪子一關再關,自己的身體也一天不如一天。這個節骨眼上,許燁還出了這樣的事,許治和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不行!我不能讓許家斷送在我的手上!”
許治和突然站了起來,朝着許燁走了過去。
昏暗的燈光下,他一邊翻着醫書,一邊在許燁的手上扎滿了銀針。
那美豔婦人嘆了口氣,拿起桌上的煤油燈走了過去,照亮了許燁的牀鋪。
就在這時候,許燁的手突然動了一下。
而從許燁的手中,竟然掉落什麼東西在牀鋪上。
“老爺,你快看,這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