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一寒進入董事會非常順利,董事會也沒什麼特別的反應,期間範成業來過一個電話恭喜,這已經很具有代表性了。另一邊江淮變動太大,媒體的注意力都被那邊吸引了過去,他這邊正好可以低調地渡過這段時期。
按照約定幫江興贖回了被銀行查封掉的江淮股份,轉手賣給了江淮的股東們,他們其實並不想放棄江淮,只是江興人品太差,搞得大家不高興而已,這回趕走了江興,他們也順了氣,願意好好經營江淮。他順便又趁機詢問了他們有關當時鬧分家的細節,原來確實曾有人給他們各付過一筆錢要求他們辦這個事,想來應該就是貝嘉的人沒錯了。
還有dg在兩次投機倒賣中賺了不少,另一方面幫江興還清了欠債,他賀一寒恢復自由身之外還順利進入了董事會,簡直就是四贏的局面。
只有江興不這麼認爲,他沒了江淮又沒了dg,存款現金都沒了,房子車子也被收了去,雖然沒有負債但他也一無所有了,於是怒氣衝衝地來賀一寒的辦公室鬧。“賀一寒,你當時可不是這麼說的!”
他納悶,外面錢小江上哪兒去了,怎麼讓這人闖了進來,他不耐煩地應付,“我怎麼說的?”
“你說幫我還清欠債!”
他攤了攤手,反問:“你身上還有債?”
“這……”債是還清了,他又質問,“你說幫我拿回江淮。”
他斥笑,“你沒毛病吧,我什麼時候說過幫你搞拿回江淮?”
江興氣極,指着他,“你……你小子想賴賬?”
“我的前岳父,我從來只說幫你解決江淮股東退股的問題,現在沒解決嗎?那些股東還有誰還來追你要錢?你告訴我,我找他去。”
“你……”確實沒有,但人到中年纔來一次這麼重的失敗,他傷不起啊!
賀一寒冷哼,“嚇唬人之前先看看自己有多少斤兩,幾十歲人了還讓人看笑話!”說完拿出支票本寫上幾個字,撕下來放在桌面上,“別說我無情,這裡一百萬當我孝敬你的,拿着回老家過日子,以後別讓我再看見你和你的女兒。”
江興握緊了拳,憋的滿臉通紅,“我不靠你!”
賀一寒懶得再跟他說什麼,“拿不拿隨便你,但請你離開,別礙着我工作。”
江興站在原地,內心在尊嚴與憋屈之間強烈掙扎了好一會兒,終於還是憤恨地拿起桌面的支票,一陣風似地離開了現場。
人啊!走到谷底的時候根本顧不上什麼尊嚴。賀一寒背靠着椅子,鼻間微微呼出氣息,江興終於也有擡不起頭的今天,真是大快人心。
拔了內線個電話給錢小江,竟然沒人接。他親自出去挖人,剛出去就見錢小江正準備進電梯,頭髮梳得油光滑亮的,手上還捧着一束包裝得很浪漫的雞蛋花。
“錢小江,你上哪兒去,回來工作!”他隔空大喊。
錢小江整個人跳了一跳,不停反衝進電梯,“老闆,下班了,我還趕着去複診。”
這小子是泡妞去了吧!
今天難得不需要應酬,平時一回來貝嘉都會準備好吃的喝的,這會兒宿舍還是空空如也,十分冷清。那女人到底跑哪去了,害他要吃泡麪,五年前的事還沒原諒她,這回又把他氣得不清!剛這麼想着的時候貝嘉回來了,手裡捧着一束鮮花,嘴角含春,眼眉帶笑,看似心情不錯。
“一寒,今天這麼早就回來了呀?”貝嘉意外這時候看到賀一寒在家裡,年底這段時間他基本上都半夜纔回來。
賀一寒沒好氣,“消失了一星期終於捨得出現了,忙什麼去了?”
她放下包包,從櫃子裡找出水晶花瓶,把手中還散發着動人香氣的雞蛋花插好,放在餐桌中間,邊欣賞着邊隨口回答說道:“沒什麼啦。”
這束花看着好眼熟,賀一寒皺眉想了想,不就是錢小江下班時捧着的那束嗎?他貌似隨意地問:“花哪來的?”
“人送的。”
“誰送的?”
“嗯……”她眼珠子轉了轉,沒說。
他挑了挑眉,不屑揭穿她的故弄玄虛,“錢小江送的?”
“你怎麼知道?”她這才正眼看向他,眼睛睜得老圓。
“得了吧,公司裡有什麼事我不知道。所以你今天跟他約會?”賀一寒酸溜溜地問。
“不算約會,朋友之間他請我吃了頓飯而已,下回我再請回他就是了。”
還有下回?錢小江這臭小子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賀一寒眼皮跳了跳,不想再說什麼乾脆轉身洗澡去了。
不一會兒有股臘味混和米飯的濃郁香甜的味道漂飄進來,香得他肚子直打鼓,他三兩下洗好衝出浴室,只見廚房裡貝嘉身着圍裙站在爐子旁,低着腦袋瞅着爐火上直冒白煙的小砂鍋。
“臘味沙鍋飯,我剛纔沒吃飽,不然你陪我吃吧。”
她肯定看到了垃圾桶裡的那半碗麪,隨便找了個說法而已。賀一寒直接就位了,把那礙眼的花挪一邊去,手撐着腦袋瞅着廚房等吃。心裡得意洋洋,那什麼錢小江之輩算什麼呀,能有這待遇嗎?十幾年的暗戀啊!貝嘉心裡除了他賀一寒,不可能還裝得下其他人。
香噴噴熱騰騰的臘味飯一上來,他不管燙不燙狼吞虎嚥起來。
“小心燙!”她親自動手把飯拔涼,看他吃了一碗又一碗,她就感覺特幸福。世間人無完人,雖然他冷漠又自我,不曉關心人,但她也不見得完美得面面俱到,不能老怪他。她這麼想着反倒哄起他來了,“好吃嗎?”
他點頭如搗蒜,囫圇說道:“還行!”
看他此時心情還不錯,她趁機問,“一寒,你還生我的氣嗎?”
賀一寒愣了愣,心虛想她不會知道他找人跟蹤她,已經知道五年前的事了?
她言明,“我查過了,馮昊飛真不是我殺的,但是我必須承認殺他的人跟我有關,他們是怕我身份暴露。”
原來說這回啊!聽她的說法似乎除了來搶劫的那夥人外還有第四方參與其中?靠!事情怎麼越來越複雜了!他眯眼瞅着她,“我也知道你的身份,豈不是我也隨時有生命危險?”
她篤定道:“不會,他們敢動你就會失去我這顆棋子,他們不會這麼做。”
“你是棋子?”他吃驚,原以爲他是棋子,他想不出來王艾莉還能是誰的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