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程人生
第一卷
第五十二章 生不與牲畜同坐
這些天一直在想一個問題,思想和財富的問題。
很多人會說,思想和財富沒有關係,其實不然。
思想和財富的關係大了,不過某也一直沒想明白這個關係,直到某試着用先有雞還是先有蛋這個思路去破解這個謎題。
這一下就是就迎刃而解了,肯定是先有財富的,財富是先於人的思想產生的,甚至是先於人這個物種產生的。
好像也不全對,畢竟財富這個概念是人爲創造出來的,財富一直都在哪裡,不同的時期對應不同的價值。
遠古時期,一塊漂亮的石頭,一片漂亮的貝殼,一根漂亮的羽毛,都是先人們的財富。
而有文字記載以來,出現了金銀這種貴重金屬,然後慢慢的有了銅和鐵,這些都是財富,因爲那生產力低下,金屬是很值錢的。
但隨着時代的進步,生產力的提高,除了金銀以外,我們還有了紙幣,而紙幣的出現是劃時代的,因爲便於攜帶和支付。
現在呢,電子支付就更便捷了,連紙幣都用得少了,那手機上的一串數字就是財富。
這一連串的舉例,你們有沒有發現一個問題,財富是人爲的去定義的,不同的時期是不同的。
但這裡邊有一個貫穿始終的東西,那就是人,沒有人爲的去定義財富,財富就沒有意義。
所以至始至終人都是最重要的,我們也可以理解爲人其實才是最大的財富。
仔細想想也是,財富是用來幹嘛的?滿足人的一切需求的具有交換價值的東西呀!
所以,正解就是由人的思想去指導和控制財富,而不是財富反過來指導和控制人!
追求財富是無可厚非的,但是萬不可被財富控制了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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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別的車站,沒有離別,無人相送,這輩子出門也罷,歸家也罷,唯一送過自己的人,大約就是馬醫生了。
這女人,終究是不屬於自己的,家庭,地位,財富,一切都是巨大無比的障礙,兩情相悅是可以卿卿我我,也不必去在意這些,但是在婚姻面前,這是無法跨越的天塹。
修橋鋪路的本事林雲是有的,修到心裡的橋也是早已建成,但是橋的那一頭寫着此路不通。
還是那個車站,林雲爲了增加出票成功率是從起始站買到終點站的,而現在是中間站,所以必須取票。
因爲起始站買的票不取票的話,在中間站是上不了車也進不了站的,其實每一次林雲都取票的,因爲這是報銷憑據。
就算報銷不了的,也可以留下來,留個念想,但是每次時間一久都扔掉了。
很多東西已然成爲了記憶,深深的印刻在了腦子裡面,沒事兒的時候想想,也是一個樂趣,這就是經歷賦予我們個人的意義。
林雲本來想着去省會城市呆一天的,去看看那天下聞名的湖,但是太冷了,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這南方的城市下雪也是有的,像這樣時大時小的持續一個星期以上的時候卻很少,過車站來的時候是小羅開車送過來的。
這小子沒有開結冰路面的經驗,路上出了兩次狀況,一次是踩剎車太急差點追尾,一個是車差點沒爬上橋,早上走得太早,除冰的養護工人還沒有出來。
很多人可能不知道,這橋上是最容易結冰的,因爲橋樑和大地比起來太單薄了,而且橋上面也冷,下邊也冷,無法保持溫度,而去冰呢,最好的辦法就是撒鹽,別笑,北方的人都明白,因爲人家看得多了。
這撒鹽確實是路面或者橋樑解凍最方便有效的方法。
水的溫度達到0℃時,會結冰。如加入鹽,結冰溫度就會降低,10%的鹽溶液會使凝點降到零下6℃,20%的鹽溶液會使凝點降到-16℃。意味着如果把鹽撒在結冰的道路上,就可以讓冰融化。
鹽可以溶解到冰裡的液體水中,從而降低凝點。由於鹽溶液的熔點一般比純水的低,所以撒鹽可以融雪。融雪過程吸熱,所以路溫低。
鹽遇到水後溶解產生熱量,使雪的溫度達到熔點,雪融化,道路不會積雪。汽車在道路行駛,與路面摩擦產生熱量,短時間內部分水變成水蒸汽,時間長,道路就不會結冰。
一旦撒上鹽再有車行駛就形成了一個良性持續的循環,這一天也就夠了。
頭一天撒鹽了,但是到了晚上沒有車在上面行駛,無法形成有效的良性持續的循環,自然晚上就又結冰了,第二天一早再撒一遍,然後白天車多了,這一天就又可以持續到晚上車變少的時候或者沒車的時候。
這是科學,也是北方的道路養護必備的常識,那些養護工人都是這樣做的。
車上載着食鹽或者工業鹽,一鏟子一鏟子的撒下去,這路面和橋面就開始慢慢解凍了。
林雲站在高鐵站臺上冷得發抖,這高架上的高鐵站就是這點不好,冷死個人,不像那種下沉式或者平地上的站臺,上邊有頂,而且風也沒那麼大。
雪依然是在紛紛揚揚的,偶爾不停站的動車組經過,那場面簡直是一大奇觀,就好像整個動車組都是朦朦朧朧的,或激起或帶起的雪花一直籠罩在列車的周圍,並向兩邊激射。
等到不停靠的動車組高速過站的時候,站臺下邊鐵軌兩旁的雪花全部被激起規則的向兩邊噴灑,幾個看見的女的趕緊躲避,有那些也沒越過黃線,但是背對火車的,正在張望這呼嘯聲從何而來的時候,時速300KM的列車就呼嘯而過了,其實這站臺設計的高度非常合理,根本噴灑不了多少雪花上來,不過沒注意的人依然是被風帶起的些許雪花撞個滿懷。
幾個小姑娘看得咯咯大笑,看樣子是學生,林雲站得遠,而且這貨原本就是安全科待過的人,看熱鬧都喜歡站得遠遠的這種人。
被雪花和風吹到的人是幾個小姑娘的風景,但幾個小姑娘也是林雲的風景,上邊穿羽絨服帶着帽子,下邊穿那種光腿神器,大約這也是和林雲一樣的少有見過下雪的人,都是冷得跺腳,但是興奮異常,嘻嘻哈哈的。
大約平常也不怎麼見過這場景,這種天氣本來在南方也是少見,這店鋪裡防寒防凍羽絨服保暖衣褲可能都得賣斷貨。
林雲是上了車就是睡覺的,車上人很多,原本動車組是不賣站票的,但爲了緩解春運壓力,也開始出售起很少量的站票來。
這種時候回家的大多都是民工或者工廠工人了,從穿着打扮和行李就可以看出來,你再細看的話,從他們的手也能看出勞動者的痕跡,這些人比例至少是整趟車的八成,而且幾乎都集中在二等座車廂裡,多花錢去坐一等座這些人都捨不得的,更不要說商務座了!
剩下的大多是學生或者林雲這種,而那些有可能取了英文名的大城市回來的什麼託尼老師呀這些也會咬咬牙也去坐飛機或者高鐵商務座,爲的就是和這些人區分開來。
網上有一個關於過年的段子:
“每到春節,北上廣的Mary、Vivian和David陸續回家,變成了翠花、大妮和二狗子。”
這是個笑話,但也是真事兒,這夥子人最喜歡在農民工或者普通勞動者面前去顯示優越感的,還不會有絲毫的羞愧。
其實很多時候這些人還沒人家農民工掙得多,也沒有人家農民工創造的價值多,一年攢十萬塊錢以上的農民工比比皆是,這夥子帶英文名的估計有點難,有肯定有的,但是比例沒有這些農民工大而已。
其實到了十萬年薪再往上就不是白領了,是中層或者以上管理人員了,大約是叫銀領或者金領了。
根據林雲多年的觀察呢,出門在外的人,農民工和工廠工人無論在哪裡都是最守規矩的,因爲羣體龐大,有極個別的不守規矩的會被發現外,但針對於這個三四億人的龐大羣體來說,總體比例是非常小的,而不守規矩的一般大多又是什麼規矩都不懂的老年打工者,那種五十多六十多的老年人,網上購票都不會的這種。
這些年林雲回家的交通工具動車組是首選,坐動車容易出現不守規矩現象的老年打工者大多都是發生在衛生間,這些老頭因爲不瞭解規定所以要躲在衛生間去抽菸,但是動車組是全封閉式的公共場所,是全列戒菸的,衛生間也裝了有煙霧報警器,一抽菸就會報警的,所以經常被抓個正着,不懂規矩是因爲真不懂,不應該去鄙視!
而在外邊遇到點事情就咋咋呼呼蠻不講理的反而大多是從事銷售或者相關工作的這種白領,因爲其工作流動性大,而我國的快銷品或者小宗商品銷售行業現狀又是出了名的管殺不管埋,野蠻發展之下,什麼魑魅魍魎都在這個行道里邊,不是全部,只是比例非常之大。
這樣的環境之下,快銷品和小宗銷售行業的功利之心是最重的,長期混跡之下反正就是大多都是面黑心狠的牲畜,只管把錢騙到手,全靠耍嘴皮子功夫,尤其是快銷品銷售,賣給你之前你是祖宗,想退貨他就是祖宗了,大多都只能自認倒黴或者轉嫁給最終消費者,這幾年這個現象也是愈演愈烈,有蔓延發展的趨勢。
這類人通常都只認他的爸爸,而這種牲畜呢都有一個共同的爸爸,就是“孔方兄”。
而銷售大宗商品的呢就好多了,比如工廠賣大型設備的銷售和服務人員呢其實就和工地上的管理人員差不多了,都比較務實,因爲成交都是百萬千萬或上億級別的,而且都是靠售後服務和口碑取勝的。
林雲在睡覺,旁邊坐着一個挎着銷售行業專用包的小夥子,一直在打電話,好像在談論什麼香皂洗衣粉衛生巾之類的,高聲大氣的,一個接一個的電話在打着,對於努力上進的人或者工作繁忙的人,林雲從來都是理解的,而車廂裡邊的這些大部分出門在外務工者都是理解的。
斷斷續續的打了三四個小時電話,可能有廠家打來的,也有下家打來的,林雲眯着眼睛睡不着,太吵,慢慢的也聽出點門道來了,大約是下家這邊說產品質量有問題,因爲這邊打過來的電話,一般開始都是解釋幾句,然後就吵起來了,最後這小夥子惡狠狠的掛掉,掛完呢還要嚷罵幾句。
這兔崽子電話這麼多,爲什麼不去車廂連接部打呢,這就是典型的沒素質了,不過林雲也都忍了,出門在外沒必要節外生枝,回家本就是高興的事情,不能搞得不高興了。
等到中午林雲去餐吧車吃了午飯回來,旁邊的小夥子已經在開始睡覺了,林雲叫了小夥子讓一下,小夥子也讓了,但是給了林雲一個不耐煩的眼神。
年輕人嘛,可以理解,不好意思打擾到你睡覺了,有點情緒也是正常。
你大爺的,你個牲口打電話吵到你大爺一上午沒睡成的時候,你大爺說你了嗎,林雲心頭很不高興,非常不高興,已經處於要爆發的邊緣了。
林雲想了想依然是忍了,因爲沒有言語衝突,就因爲一個眼神就幹起來,那不成了:
“你瞅啥”
“瞅你咋的了”
“……”
這樣的方式幹起來就有點無厘頭了。
你睡可以呀,你大爺我也睡,茫茫人海,和你這種孫子就這一次交集,大爺我懶得和你計較,好不容易平復了內心的林雲也開始睡覺了。
感覺沒睡多久,林雲就被吵醒了,看看時間才下午2點多。
旁邊這小夥子和過道對面的一個女的吵起來了,原因嘛很簡單,他說旁邊那個女的帶的孩子哭,吵到他睡覺了。
女的先是道歉,不過小孩子越哭越厲害,這小夥子還不依不饒的,這女的也火了,兩人就你來我往的吵起來了。
“出門在外小孩子要教好,這是公共場合,不要大吵大鬧。”
“小孩子又不懂。”
“小孩子不懂,你大人也不懂嗎。”
“……”
林雲有點忍不住的衝動,想掰開這個小夥子的腦子看看到底裡邊裝的什麼豆腐渣,纔會有這樣的神邏輯,這小夥子十有八九沒結婚,沒有爲人父母。
那孩子兩歲都不到,而且人家一個女流之輩帶着小孩乘車本就很多不容易,是個人都會去諒解,一個不懂事的小孩,你要去計較,你說吵你睡覺。
你個二十多歲的人了,儀表堂堂的,你倒是懂事,你個王八蛋,打了一上午電話半截子車廂都能聽到,有人找你吵了嗎?
你林大爺我連干涉一句的話都沒有,這筆賬怎麼算。
“好了,小夥子,算了,算了,小孩子嘛,又不懂事。”
旁邊一個農民工模樣的中年大叔在勸小夥子。
“沒事兒的,沒事兒的,大家都是出門在外,多點諒解,小夥子寬宏大量一點。”
“大家都高高興興的回家過年,沒必要吵得不愉快,能同一個車廂都是緣分。”
“……”
七嘴八舌的勸的人很多,眼看就要偃旗息鼓了。
“我不跟你計較,你最好管好你那沒家教的孩子。”
“你說什麼,你有種再說一遍!”
“我說讓你管好你那沒家教的孩子。”
這小夥子太不會做人了,當父母的最忌諱別人罵自己的孩子沒家教了,而且罵的還是一個兩歲不到的小孩子,兩歲不到的小孩子懂什麼呀。
這下徹底不得了了,忍了半天的女的,也可能是因爲孩子哭得有點煩人的原因,這下被徹底點燃了,也不去管孩子哭不哭了,直接把小孩放在座位上,站起來開罵了。
那句話怎麼說的:“女本柔弱,爲母則剛。”
罵自己兩句都可以忍受,罵自己孩子就不能忍受了,況且還是一個一歲多兩歲不到的小孩子。
“你纔沒家教呢,你全家都沒家教,你祖宗十八輩都沒有家教。”
“你孩子就是沒家教。”
“你奶奶沒家教纔有了你爸爸,你媽沒家教纔有了你……”
這是站起來在過道指着鼻子罵的呀,小夥子也不甘示弱站起來了,小夥子脾氣倒是挺大,但是真的對罵起來,就沒有什麼套路了,這種搶白式的罵街,根本就不是對手了,這是女人的天賦技能呀。
吵不過的人就想動手,憤怒的人往往都這樣幹,這小夥子確實沒家教,一甩手,狠狠的把對面女人指到面前的手打開了,這狗畜生真是下手狠呀,對一個女流之輩下這樣的手。
剛纔那個熱心相勸的民工大哥一步就跨了過來,指着小夥子的鼻子叫他不要動手,有話好好說。
“關你什麼事,你是他老公嗎?”
小夥子依然氣焰囂張,林雲看那個民工大哥,拳頭已經捏了又捏,已經有點控制不住了,趕忙站起來,伸手去拉小夥子。
“算了,算了,小夥子。”
這小夥子大約覺得民工大哥看起來壯壯的不好惹,回頭衝林雲來了,用手指着林雲的鼻子。
“滾開~,死矮子。”
“我去你大爺的~……”
是可忍孰不可忍,大爺是矮,一米七不到,你個兔崽子居然敢吼老子,大爺這身肉也不是白長的呀。
這小夥子身高快一米八了,整整高了林雲一頭,居高臨下的感覺很爽吧,林雲被俯視了,自然也就被藐視了。
下一秒這個小夥子就縮到座位上去了,傻子打架纔拿手指人鼻子呢。
這小夥子被林雲用左手一把抓住伸出來的右手食指撅過去,然後林雲藉着個子矮的優勢右拳狠狠的給小夥子腰眼上來了一下。
這是含恨出手呀,大爺不是矮嗎,打你腰眼剛合適。
長得矮的人都有忌諱,最恨人罵矮子了。
林雲身高只有168多點,長得矮的人也在乎毫米,多點就是多點,本來就多點,這是事實。
但林雲這貨快150的體重,還不顯胖,耐力可能是比不了那些工地上的工人的,但爆發力肯定還是有的。
這小夥子快180的身高,看樣子體重也就130,140不到的樣子。
你做個雞毛的銷售,沒讀過書嗎,知道什麼叫質量嗎,爲啥竹竿兒幹不過秤砣,大爺168的身高,150的體重很明顯的密度比你大呀,這點東西都看不出,你狂個毛線呀。
林雲現在單腿死死的跪在小夥子身上,一隻手撅住這孫子手指,一直手死死的掐着這孫子脖子,小夥子的另一隻手被那個熱心民工大哥反過去死死的拉住,這犯了衆怒的人真是活該,這就叫得道多助失道寡助。
“別動啊,再動我就給你鼻子上來一下。”
林雲見小夥子的腿在下邊掙扎,開始警告起小夥子來。
這小夥子捱了一下狠的,一隻手食指被撅着,一隻手被摁着,脖子還被掐着,話都說不出來,臉憋得通紅,但聽到林雲警告,就不掙扎了,這掙扎也大約是林雲掐得太狠的緣故,透不過氣來不掙扎他不是傻子嗎。
林雲見這小子不再掙扎,也把脖子上的手鬆開了,但並沒有離太遠,還是按在脖子下部,這地方施展不開,不能被這小子找到偷襲的機會,吃了虧就不好了。
等得林雲鬆開脖子,小夥子胸膛劇烈的起伏,咳嗽了幾聲,林雲是一直盯着小夥子的。
哈哈,這靠偷襲取勝的人大約都是擔心被別人偷襲的,打架嘛,可不得都是陰招狠招使出來嘛,當然了,下手要有分寸,不能見血或者出人命。
上去一下呼倒確實乾脆,可咱老百姓擔不起那個責任呀,有的人是可惡可恨,但是打死癩子賠好人的道理肯定要知道的,這年頭,可惡可恨的人大多都還無恥,賴上你咋辦。
“算了,算了,你先把他放開。”
和小夥子吵架這女的反而在開始勸了,這些個女人都是心軟,忍不下那一口氣就吵,現在呢,又覺得不忍心了。
緊跟着大家都勸了起來,勸的大多都是女人,這些個女人不懂,放是不可能放的,我放他起來和我繼續打嗎,林雲絲毫沒有完全放手的意思,見林雲沒放手,那個民工大哥也沒放手,不過依然還是鬆了一點。
“大姐,你不知道去找乘警嗎?”
林雲覺得這些人遇到點事情腦子全是亂的,一點套路都沒有,所以有點沒好氣的說了剛纔這個吵架的大姐一句。
這女人這才明白過來,有事情找警察嘛,這是根深蒂固的成熟套路呀,抱着孩子急急忙忙的去了。
“這是幹嘛。”
“這小夥子和女人動手,被這兩個大哥按住了。”
“打女人呀,按什麼按呀,直接兩錘子砸暈算求。”
“不能不能,找警察去了,警察一會就過來了。”
“你們讓我一哈,我去幫忙按到。”
有那熱血的小青年想來湊下熱鬧,聽口音,還是林雲老鄉。
“二娃,二娃,不準去。”
這是她媽,老一輩的人始終還是怕惹麻煩。
“沒得事呀,媽,我就過去看一眼。”
“……”
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指指點點的,林雲膝蓋下邊的小夥子可能覺得自己被壓制住了,加上大家七嘴八舌的議論有點不好意思了,乾脆把眼睛閉起來,也不說話。
哈哈,孽畜,這下知道丟臉了,你剛纔那股子怒髮衝冠不可一世的氣勢呢,有些人現在是很得意的,多少年沒動過手了呀,一動手還贏了,這個光輝事蹟可以吹好久了。
……
“爲什麼原因動手。”
當事四人都被乘警請到了餐吧車,人太多,那個小房間擠不進去,只能在這裡解決了。
“他打我,他幫我打他,他幫他打他。”
我去,剛纔吵架腦子不是挺好使嗎,這抱孩子的女人一點講話的技巧和邏輯都沒有,這不是把幫忙的兩個人往死裡坑嗎,什麼誰打誰呀,沒有的事情,林雲忍不住了。
“警察同志,能不能讓我說。”
“說吧!”
“這個小夥子和這個抱孩子的大姐吵架,因爲這個小夥子嫌這個大姐的孩子哭吵了他睡覺,我和這位大哥是勸架的,然後兩人就越吵越厲害,這個大姐就用手指着小夥子的鼻子,小夥子伸手把這個大姐的手打開,我和這位大哥怕兩人打起來,就把小夥子摁住了,然後大姐就來找你們了,就是這樣。”
說話要有條理,要有技巧,要有邏輯性,什麼能說,什麼不能說不知道呀,什麼打不打的,除了小夥子自己知道捱了一下狠的,誰都不知道好嗎,而且這種小年輕因爲好面子,多半不會說自己捱了打,素質低歸素質低,這小子還沒有在社會上混成精,屬於想壞都壞不到哪裡去那種,也不是那種人見人恨的二流子,好歹也是有正經工作的人。
再說這幫忙歸幫忙,這動了手就是打架鬥毆了,性質就變了,這傻女人你說個毛線呀,你這樣說,不把我和這個民工大哥坑了嗎,林雲對這個女人有點懊惱。
林雲一邊說,警察一邊做筆錄,然後又依次問了衆人,發現出入不大,就記錄了小夥子的身份信息並簡單的教育了幾句就讓他走了,倒是一直在旁邊的女列車長小姐姐考慮到實際情況,把這小夥子安排到其它車廂去了
小夥子走的時候灰溜溜的,這就是人性,氣頭上天都不怕,氣消了,又發現自己確實有點問題,還犯了衆怒,白白吃了個暗虧,晚上回家洗澡就能發現林二桿子的傑作了,還得暗着疼兩天。
林雲本來以爲自己能得到警察同志表揚兩句,再握握手什麼的,感謝熱心羣衆見義勇爲,保護弱小,力擒混進人民羣衆的壞分子什麼的。
好吧,不但沒有,還被說了兩句,讓下次遇到這種事情不要動手,直接過來找警察,最後還收穫了警察同志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好吧,警察大哥,你明瞭,你洞若觀火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