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護車呼嘯着離去了,那些保安如釋重負,也駕車回去了,丁磊卻狠狠的將我推開,兇巴巴的瞪着我,罵咧咧的說我強吻他。
對於他的反應,我早就預料到了,我滿不在乎的說本姑娘親自己男朋友天經地義,不服氣你親回來,說着我閉上眼睛把臉湊了過去。
丁磊暴跳如雷,他說你知不知道自己這樣做很過分,信不信我揍你!我得意洋洋的哼了一聲,我等着你來揍我,只要你捨得!丁磊握緊了拳頭,脖子上青筋都暴出來了,但很快他就鬱悶的說了聲好男不和女鬥,敗下陣來。
他說剛纔自己站的方向不對,沒有看清楚那個被保安抓住的精神病患者,問我能不能說說他的特徵,他打算天亮之後去看看,說不定那人會知道些什麼。我撇了撇嘴說,那個是我們的熟人,如果你不是失去記憶,光聽聲音也該知道他是誰啊?
丁磊沒好氣的說,既然如此你還賣什麼關子?我說,不就是想讓你多想起一些事情來嘛。看樣子丁磊恢復並不容易,我只得告訴他那個人就是王文勇!
丁磊愣了愣,他說聽我講過這個人嫌疑很大,爲什麼他會跑到這裡來?也弄不清楚這傢伙到底是哪路神仙。
回到出租屋,天都快亮了,但一夜的勞累奔波再加上驚嚇,一陣陣的疲倦感襲來,我沉沉進入了夢鄉。
醒來時,已經到了下午兩點,丁磊把飯菜準備好了,這令我有些驚訝,他以前從來就不會做飯菜的,就連最基本的蛋炒飯都會搞砸,沒想到現在他居然會做菜了!雖然口味比不上我,但也足以令我感動。
我和丁磊去了青山醫院,這地方坐落在一座小山丘上,雖然地處偏僻,交通不便,但從山上可以看到海港,所謂背山面海,環境還是挺不錯的。
到了大廳,醫生眼神怪異的看着我們,問我們是不是來看病的?我差點要發火,從哪裡能看出來我想一個神經病啊?丁磊阻止了我,他悄悄告訴我,在這些醫生眼裡根本就不可能有正常人,正所謂人人都有神經病!
丁磊向那醫生解釋說,我們不是來看病的,只是過來探望病人,一個叫王文勇的病人,昨天晚上深夜送進來的。醫生翻了翻檔案,一臉詫異的說,根本就沒有這個人,昨晚也沒有人被送過來。
我急了,我說昨晚我明明看到你們青山醫院的救護車把他接過來的。那醫生哼了一聲說,看來你需要好好治療了,一定是記憶出現了混亂,根本就沒有的事,青山醫院從來就不會主動去外面接病人,這裡的病人都是家人自己送過來的!
我和丁磊面面相覷,丁磊問我是不是看錯了,我生氣了,雖然我書讀得少,但救護車上那幾個斗大的字我還不至於不認識。丁磊趕緊向我道歉。
可這件事也太奇怪了,醫生應該不會說謊,可是王文勇怎麼會憑空消失了呢?難道他是被人私
下里拘禁了?
丁磊想了想,他說王文勇肯定在青山醫院,如果要拘禁他根本就犯不着動用救護車,可能是有人刻意隱瞞這件事,沒有登記就直接把他送進去了。
我說就算你推斷正確無誤,我們也沒辦法進去見到王文勇啊。丁磊神秘的笑了笑,他要我在醫院大門外等他,他有辦法。
我出了醫院,在外面等他,丁磊自己進去了,差不多一個小時後,丁磊居然大搖大擺的帶着王文勇出來了。我好奇地問丁磊這是怎麼做到的,丁磊笑而不語。
王文勇穿着一套深藍色的病服,眼神空洞癡呆,看起來已然是一個精神病人。我問他話,他都能回答,然而答非所問,老是語無倫次的喃喃自語,說什麼老爺不見了,老爺下山了,工地保不住了。他這狀態讓我和丁磊一籌莫展。
這時候,醫院內傳來一陣喧鬧,一大羣醫生護士衝了出來,看他們的眼神就知道是衝着王文勇來的。
我扯了扯王文勇的衣角,要他跟我們走,王文勇卻毫無反應,他衝着我們咧開嘴笑了笑,一口白森森的牙齒是那麼的扎眼,他目無表情的說了聲拜拜,就朝着大門走去,看來他更喜歡呆在那裡……
兩個男護士架住王文勇就走,王文勇卻扭頭對着我毛骨悚然的一笑,嘴角輕輕翕動,卻沒有發出一點聲音,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鬱悶的離開青山醫院,我問丁磊下一步該怎麼辦?王文勇看樣子已經成爲真正的神經病了,我們是不可能從他這裡得到任何線索的。
丁磊笑了笑說這一趟收穫不少,我詫異的問他到底有什麼收穫?丁磊說其實王文勇已經給了他線索。
我愕然,王文勇什麼時候給了他線索,除非是我在大門外等等待的那段時間,除此之外,我根本就想不出有什麼異常之處。
丁磊眯起眼睛,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他說,王文勇反反覆覆說的那句話你有沒有聽懂。我不以爲然地說瘋子說的話,能聽懂的話那也就成瘋子了。
丁磊哈哈哈大笑說,那你就把我當成精神病吧,他告訴我剛開始他也沒懂,現在纔想通,王文勇所說的老爺其實是指工地上那老爺的神像,老爺不見了,沒有保住工地,那就是說,在山體滑坡之前就有人已經把老爺神像搬遷走了!
如果真是這樣,那山體滑坡並不是偶然的事,而是早有預謀,有人知道這座山會垮塌,提前把老爺搬遷走了,因爲潮汕人對老爺敬重,他們絕對不會讓老爺埋在泥土下邊!
丁磊還說,從王文勇被秘密的送到這裡這一點也能看出老闆的確不對頭。
我說這是明擺的事情,但無憑無據,而且人家有錢有勢,又能拿他怎麼樣?難道你還打算把土挖開證明老爺不在那裡?就算不在那也不能證明什麼啊?也許只是一個巧合而已。
丁磊不以爲然地說
,就算權勢滔天,只要爲富不仁終究有自食其果的一天。我搖了搖頭說,還是老馮有先見之明,惹不起還是躲得起的,我們還是別管了,好好過自己的小日子吧。
丁磊皺起了眉說,如果能這樣那是最好不過了,但我們早就已經卷進來了,沒有退路了。丁磊失憶之後依然還是那樣的倔強,我無法改變他的決定,只能選擇與他共進退,誰叫我愛上了這樣一個不知死活的傢伙呢。
我只有勸他說還是先去治病,畢竟現在沒有真憑實據,就靠這些猜想根本就沒有多大意義,還是身體重要。
丁磊定定的望着我說,就算沒有真憑實據他也要把這件事查清楚,這件事背後一定隱藏着什麼重大陰謀。
我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問他打算從哪查起?丁磊說就從王文勇最後回頭說那兩個字開始!
我有些莫名其妙,王文勇臨走時確實動了動嘴,但卻沒有發出聲音。丁磊問我聽說過脣語沒有,我吃了一驚,丁磊太神奇了,他居然還懂得這個!
丁磊告訴我,王文勇看上去瘋了,但他那只是爲了保護自己不得已的一種手段,但爲了保護他,我們也不要再去打擾他了。王文勇說的那兩個字就是:甲方!
甲方也就是建設單位,這個建設單位耗資巨大買地,還投資修築高樓,結果被山體滑坡毀掉了。可是他們居然無動於衷,看起來是財大氣粗,但丁磊懷疑他修建這十棟樓就是計劃好要把它們埋葬在泥土裡的!
我詫異的摸了摸丁磊的額頭,問他是不是發燒了說胡話,那家老闆有這麼傻逼,燒錢也不是這樣燒的吧?
丁磊一把將我的手甩開,直勾勾地盯着我說,這不絕對不是傻,他已經隱隱約約猜到了這建設單位老闆在做什麼,但不知道我們施工方老闆是不是參與了這件事。
我問他到底是怎麼回事?丁磊說不能說出來,怕嚇到我,這事十分可怕,還是不明白的好。他說本來就不該帶着我出來參與這些事情的,但讓我待在他身邊會安全一點。
我白了他一眼說,如果不是我跟着他,他碰到熟悉人都不認識,更談不上去查什麼線索了。
丁磊想了想,承認了這個事實,他問我建設單位的老闆是誰?我赧然,我哪裡知道這些東西,我連自己老闆都不知道叫什麼名字,哪知道建設單位是哪一家,更不用說建設單位的老闆……
我只得對丁磊說上網搜一搜不就出來了,我們項目這麼大肯定能查到的。丁磊沮喪的說他不記得怎麼用電腦了。
我得意洋洋的說,現在知道我的重要性了吧,沒有了我,你寸步難行。
我帶着丁磊去了網吧,打開瀏覽器把我們項目名稱輸進去,一大排的內容立馬顯示出來,然而山體滑坡這麼大的消息居然一條找不到,看來馬經理沒有說謊,老闆的確把各方各面都打理好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