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面若寒冰,怒氣衝衝的捏着我的手腕不放,那種刻骨銘心的痛很快就傳遍了我整隻胳膊,再接着半邊身體都火辣辣的痛。
我大汗淋漓,但我咬住嘴脣就是沒有叫出聲來。憑着感覺,我知道她不直接殺死我可能就是聽到我痛苦的哀嚎,我偏偏不讓她如願以償!
這種苦不堪言的感覺,令我逐漸麻木,連大腦都一片空白,眼前黑漆漆的一片,我甚至以爲自己已經死了。
“思思,已經沒事了!”熟悉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我睜開眼睛看到丁磊那張關切而帶有些歉意的臉。此刻我已經回到了皮卡車內,丁磊和我在後排,王文勇則坐到了副駕駛位,開車的依然還是老馮。
我問丁磊那兩個人到哪去了,丁磊說男的被打跑了,至於女的嗎?丁磊指了指他右側。我這才發現剛纔那個女人還在車上,但披頭散髮,雙目緊閉,始終保持那種靠在後面的姿勢,看來已經被丁磊他們弄暈過去了。
我有些好奇這傢伙到底是人是鬼,於是叫丁磊跟我換個位置,我想仔細瞧瞧。丁磊說看看可以千萬不要亂動。
我從丁磊大腿上慢慢挪了過去,認真看了看,這似乎跟普通人也沒什麼區別啊,我碰了碰她的手,嚇了一大跳,冷得像一塊冰,一點溫度都沒有。
我又試着把她臉上的碎髮扒開,想看清楚這張臉,可剛剛扒開了一角,這女人突然睜開了眼睛發瘋一般掐住了我的脖子。
我猝不及防,愣了一愣,也就這一瞬間的功夫,這女的已經壓在了我身上,她的力氣大得嚇人,我根本無力反抗。
丁磊反應過來了,提起膝蓋對着這女人的肚子狠狠一頂,強行掰開她的雙手把她甩到一邊。可這女的反應也很快,立刻轉身,嗷嗷叫了一聲,對着丁磊撲了過去。
丁磊動作敏捷,手腕一翻,白光一閃,一把刀子顯露出來,直接就在她身上開了一個洞,一股暗綠色的液體從那女人肋骨被刺穿的位置流了出來,黏糊糊的,有些像機油,散發出腥臭難聞的氣味。
我捂着鼻子盯着這個女人,丁磊也愣住了,皺着眉看着那些汩汩流出的黏液。
可是這個女人被刀刺中似乎沒有什麼事,她瞪着血紅的眼眸,像機器人一般繼續伸出手掐住了丁磊的脖子。老馮和王文勇也發現了變故,但空間狹小根本幫不上忙。
丁磊使勁掙扎開來,衝着我大叫:“快把門打開!”我趕緊把車門推開了。
丁磊順勢一腳把那女子踹了下去,但她卻在下邊抓住了車門,被車拖在地上走。
車門關不上,而那個女人掙扎着要往上爬,丁磊急了,揚起刀子狠狠的往女人手背上一陣亂刺,那女的手背上全是刀洞,可她似乎不知道疼痛,就是不撒手!丁磊只得一刀劈過去,把她的手指切斷,那女的這才掉了下去。
我舒了一口氣,但丁
磊說要下去看看,叫老馮把車停下,老馮苦笑着說剎車不知道怎麼的已經壞了,根本就停不下來,而且也掛不起檔位,現在只能保持這個高速度駕駛了。
我朝前方一看,倒抽了一口涼氣,已經到了一個急轉彎,不能調速的話,只能撞到山上了!
老馮也是急得冷汗直流,拼命的打着方向盤,車衝進了旁邊的綠化帶,雖然速度降低了一點點,但還是無法停下來。車沿着草皮不住地滑向路外,而路外邊是一道懸崖。
“跳車吧!”王文勇驚慌失措的大叫起來。
“速度這麼快,跳下去也是死路一條!你以爲是在拍好萊塢大片啊?”丁磊兇巴巴的罵道。
車距離懸崖邊越來越近,我的心懸了起來,難道今天我們都要死在這裡了?我望了一眼丁磊,心情平靜下來,能與心愛的人死在一起,那也是一種幸福。
就在這危機降臨的時刻,車卻突然毫無徵兆的減速停了下來!
丁磊莫名其妙,問老馮是不是剎車好了?老馮拍了拍心口,說了聲上帝保佑,他說太幸運了,關鍵時刻車沒油了!
大家下了車,都是驚魂未定,王文勇卻問老馮難道他過來接我們連油都不加滿。我俯下身子一看,油箱上破了一個大洞!
老馮說應該是剛纔那個女的掉下去的時候乾的,沒想到歪打正着,沒害到我們,卻救了我們一命!
我問丁磊剛纔那兩個到底是人還是鬼?丁磊臉色陰沉,說應該是人,但又不像是人,說它是殭屍,可是它又有思維,還會說話,他也弄不清楚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老馮皺起眉想了很久說,他曾經聽師傅說過有一個神秘的門派,他們的修煉方法很奇怪,把自己弄成活死人,人不人鬼不鬼的,十分厲害,但一直沒有親眼見到過,看今天的情形可能就是這個門派了。
可是我們並沒有跟這個門派有任何衝突,他們怎麼會無緣無故的對我們下手呢?
我想起剛纔與那個女人的對話,於是告訴他們說,這個門派只是受人之託,對付我們以換取他們所需要的東西。
王文勇問我他們到底需要什麼?我白了他一眼說,我怎麼知道,我只是無意中探聽到而已。
丁磊說具體是什麼並不重要,關鍵是爲什麼我們的對手並不親自動手,卻要請別人來對付我們?老馮一聽臉色大變,說肯定是那些人沒有時間親自出手,他們肯定正在實施陰謀。
我疑惑的問到底是什麼陰謀啊?丁磊說還不是十分清楚,但肯定與工地那十棟樓有關係,看來我們得再去看看。
王文勇上次被抓,還被送到了青山醫院,他現在依然心有餘悸,他苦着臉說,工地防衛森嚴怎麼可能進得去。
丁磊神秘的笑了笑說,別以爲只有進入工地才能看得到,他知道還有一個地方也能進行偵查!我頃刻明白過
來,丁磊說的就是馬壩村,我從泥石流脫困之後就從那看到了工地,在那裡能夠看到工地的全貌。
老馮的車已經壞了,於是丁磊拿出手機打開軟件叫了一臺網約車。我看到他的手機依然還是那太老的,一把搶過來,撥打自己的手機,一看號碼沒變!我疑惑了,問他這是怎麼回事,爲什麼我整個晚上都打不通他的電話?
丁磊說之前關機了,我氣呼呼的問他爲什麼不打個電話給我,害得我以爲自己腦子有病了!丁磊愧疚的說,他沒想到會讓我如此擔心,他不敢打電話,那是怕信息被人截取,到時候救我出來都成問題了。
現代科技的確不錯,二十分鐘不到一臺捷達車開了過來,我們上了車直接駛向小梧桐山。
達到山頂的時候天已經放亮,彭都的太陽一出來就火辣辣的,但只有這時候我才能感覺到自己還真正活着,這一段時間經歷的事情太多,已經讓我精神疲憊不堪。
跟我上次過來相比,馬壩村更是荒涼,樹木枯黃一片,毫無生機,連生命力頑強的野草都萎靡不振,放眼過去一派死氣沉沉的景象。老馮面色凝重的說道,這裡的風水出了問題,根本就不適合居住了,人在這裡呆久了都會受到影響,我們辦完事得趕緊離開。
對於風水的事情我並不在意,我只知道精神的疲憊已經變成了體力上的不支,肚子餓得咕咕直叫,我記得那死去的老人家屋裡還有一些地瓜,於是叫大家進去休息一下,待會我弄地瓜大餐給他們吃。
死去那老人的家裡一成不變,就連倒在伙房外面那些散亂倒在地上的柴火也還是老樣子。休息了一會兒,體力稍微有些恢復,我就準備去擺弄那些地瓜做飯。
突然窗外一道黑影一晃而過,我的心猛地一提,快步走到窗邊。還沒等我反應過來,從窗戶上邊掉下一個人來,他腳朝上頭朝下倒掛在窗戶上,那張慘白的臉正好對着我,一雙血紅的眸子兇殘的瞪着我。
哪怕是隔了一層玻璃,我依然能感覺到一股殺氣撲面而來,我嚇得連退了幾步,差點一屁股坐到地上,心臟突突的劇烈跳動起來。
“怎麼啦?思思!”丁磊看到情形不對,趕緊奔了過來,我驚慌的指着窗外,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丁磊把窗戶打開朝外看了看,說是什麼也沒有,問我到底看到什麼了?我正想告訴他,門外傳來了一陣腳步聲。
那腳步聲很是奇怪,不像正常人走路,摩擦聲很大,不像是在走,而是在滑移,從我剛纔看到的那個人,我也知道這不可能是正常人,應該就是在青山醫院遭遇到的那一對男女那種類型,也就是老馮所說的活死人!
老馮把耳朵貼在門上聆聽了一陣,皺着眉說,至少有十個以上。我的心一沉,在青山醫院就兩個活死人就已經弄得我們夠嗆了,一下來十幾個活死人,那我們豈不是都要死翹翹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