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一凌和徐天心認得這是遙光的聲音,互睨一眼,兩人幾乎同時擡起一隻腳,狠狠朝關着的門踹過去。
門敞開的一瞬間,嚴一凌瞪圓了眼睛。“你這是幹嘛?”
徐天心則愣愣的捂着肚子,短暫的沉默開始狂笑。
她們看見遙光一邊的胸部鼓鼓囊囊的,和平時大不相同。另外一邊,一隻手正握着一個雪白的大饅頭。饅頭一半在手裡,另一半被衣裳遮起來。不知道是預備掏出來,還是塞進去。
“你們……”遙光幾乎咬碎貝齒:“我不是說不許進來否則我翻臉嗎!”
“我們沒進去啊,也沒動,就是隨便看看。”徐天心捧腹大笑:“真是太有趣了,你這是嫌自己太扁所以塞個東西進去填滿嗎?”
“要你管?”遙光迅速將手裡的饅頭扔地上,轉過身去從懷裡掏出另一個也扔掉。對,饅頭她塞進了懷裡,掏出來還挺費勁的。
不得不說,徐天心那個“扁”字大大的激怒了遙光。
她回過身,從簸箕裡抓出兩個又白又圓的大饅頭,對着徐天心狠狠捏扁。“你才扁,扁的就像這樣,幾乎凹進去!”
“噗嗤。”嚴一凌沒忍住壞壞的笑了。盯着遙光胸前乍泄的春光看了看,又嚴肅起來:“也不是完全沒有,只是穿的衣裳不對。回頭我做一件內衣送給你,保管你擠一擠還是有的。”
“嚴貴妃娘娘胡說什麼?”遙光臉色一僵:“我本來就有!”
徐天心走近她,拉起領口仔細往裡面看了看:“胡說,要是真有,你會把饅頭塞進去麼!”
真是豈有此理!遙光恨得牙癢:“大就了不起麼?我怕你們走路一搖一擺的累着自己。”
輕咳了一聲,徐天心恢復了平靜的臉色。“好了好了,是大是小,是圓是扁咱們就不討論了。”
遙光趕緊繫好衣裳的鈕釦,咂嘴道:“這還像句人話。”
“貴妃娘娘,不如咱們猜測一下,是誰有膽量這麼嫌棄咱們遙光姑娘。害得她沒自信的要靠饅頭來填滿。”徐天心一本正經的說。
“可惡!”遙光被她氣得胸悶:“不許再說了,不許你再說!”
“馮靖宇吧!”嚴一凌則不怕死的吐出這幾個字。
一瞬間,遙光的臉就黑了。
“哦,原來如此啊!”徐天心做恍然大悟狀。“我還當是誰這麼有本事,連咱們遙光姑娘的芳心都能手到擒來。原來是閒散道人的徒弟,咱們了不起的太醫馮大人啊!”
“還能不能愉快的見面了?”遙光忍着怒火,儘量裝作若無其事。“我只是希望我自己變得更好而已,別再那兒說有的沒的。”
嚴一凌笑着點頭:“是是是,我一定讓你變得更好。”
轉念,她又忽然嚴肅起來:“遙光,其實你知不知道,除了一件好內衣之外,也有很多豐胸的方子。先天不足後天補嘛。不過說到這些,馮靖宇一定是最拿手的。”
“貴妃娘娘,我一直覺得你是正經女子。”遙光凜眉:“怎麼現在看着你如此的銀蕩
?”
“哪有?”嚴一凌皺着眉說:“你還年輕,不趁現在效果好,及早讓他幫你,就只能將來唉聲嘆氣了。”
遙光撅嘴硬着頭皮把兩個饅頭塞進衣服裡:“看看看,讓你們看個夠!”
“呦呦呦,這不是好多了麼!”徐天心嘖嘖道:“這個高度就真是不錯!貴妃你覺得呢?”
“不錯不錯!”嚴一凌配合的點頭:“凹凸有致,雙峰奪人眼球。”
“沒救了!”遙光看着兩個瘋兮兮的女人,唉聲嘆氣:“我看櫻妃的病好了,你們卻要瘋掉了。我就不要爲了這種小事情去煩馮靖宇,還是留着功夫讓他好好給你們瞧瞧。”
說到“小事情”三個字的時候,遙光雙手在胸前劃出一道突出去很大的弧線,挺了挺腰桿。
逗得徐天心和嚴一凌笑得幾乎岔氣。
雪衣一直在外面守着,生怕有人偷聽什麼的。心想這仨人也是,就不能去密室說,或者小聲一點。鬧出這麼大的動靜萬一驚動人了,可怎麼是好。
直到笑得眼淚都幹了,幾個人才停下來。
徐天心孕中辛苦,站了一會兒就腿痠的厲害。何況小廚房裡也沒地方做。“還是到外面說話吧。今日叫你們來,我是想問問關於櫻妃的事。”
“假瘋。”遙光如實的說。
“你怎麼知道?”徐天心問。
“我怎麼會不知道,我當然是查有實據。”遙光忽然一個激靈,猛然意識到了什麼。“糟了,皇后或許也知道了。”
看她臉色不好,嚴一凌忙問:“是怎麼一回事?”
“方纔我經過櫻妃宮,發覺馮靖宇走了進去。一時好奇,便跟着去偷聽。只是距離太遠,我沒聽清楚他們說了什麼。但期間,櫻妃有向他下跪。明顯是有所求。”
其他的內容都被徐天心和嚴一凌自動忽略。
唯獨跟着馮靖宇他們都聽明白了。
嚴一凌問:“那馮靖宇是什麼態度。”
徐天心道:“他不是自恃甚高麼?怎麼會去幫櫻妃?難道是垂涎她的美貌?怪不得你要裝胸作勢,原來是在這上面輸了櫻妃。”
“我呸你!好久沒喝口水了你是不是想得慌?”遙光氣呼呼的瞪着她。“櫻妃怎麼了?空有美貌而無腦,誰愛喜歡誰喜歡去。”
“也未必無腦,她都曉得用裝瘋這一招去放火了,多少說明她聰明瞭一點。”嚴一凌想想近來櫻妃的舉動,猜想她是真打算要爲太后報仇。
“我關心的是馮靖宇答應了?”徐天心明暗難辨的眸子,流露出一絲憐憫。“男人啊,哪個不貪心。左擁右抱才盡興。”
“應該是答應了吧。”遙光也忽略了後面那句話。直接說:“只是從櫻妃宮出來,我遇上了無雙。起初以爲是皇后疑心了我,暗中讓她監視我的舉動。現在這麼想想,可能皇后也是想弄清楚櫻妃是真瘋還是假瘋。反正說到底,我和櫻妃都有可能被皇后疑心了。”
“如果是這樣,咱們還是少見面爲好。“嚴一凌倒不是怕皇后,只是怕皇后對
遙光不利。
“怕什麼?”遙光卻不以爲意。“皇后身邊除了我,也就是無雙有點子功夫。大不了她叫人在我的飲食飲水裡動手腳。否則動氣刀劍來,我保準她比我先死。”
“如果一刀就要了皇后的命,那咱們這麼多年做的一切也未免白費。”徐天心覺得不痛快,緩緩捂住了胸口。
嚴一凌正想問她是不是哪不舒服。她就嘔了起來。
“怎麼回事?”雪衣趕緊捧了酸梅子過來:“娘娘又想吐了?”
徐天心趕緊吃了兩顆梅子,壓制住胃裡的翻滾。“這孩子也是個劫難。打從有他,我便沒有一日能舒坦的。”
“都是這樣的,爲母不易。”嚴一凌寬慰她:“等孩子落地,你就會覺得什麼辛勞都是值得的。”
徐天心沒有接茬,只是垂下頭又吃了一顆梅子。
遙光知道她從來沒打算讓這個孩子落地,心裡不免悲涼起來。
當初,她就不該選這個法子。殺人倒是簡單,手起刀落的事兒。可殺自己的孩子……那是一種什麼樣的心情?怎麼下得去手?
就算真的下了手,難道不會怨恨自己一輩子?
“怎麼了?”徐天心對上遙光的眼睛,不免皺眉。“擔心你的馮太醫被櫻妃霸佔了?”
“去你的。”遙光恢復瞭如常的神色:“他愛被誰霸佔就被誰霸佔,和我有一文錢的關係。”
“我是怕你說的輕鬆,回頭又躲起來塞饅頭泄憤。”徐天心惋惜道:“多麼好的饅頭,就這麼扔了。”
“好啦。”嚴一凌拿這對活寶沒辦法,只有冷着臉問。“皇后簡直就是一塊茅坑裡的石頭,又臭又硬,油鹽不進。我是撒嬌打滾使出了渾身解數也沒激怒她露出狐狸尾巴。如果她順利的產出了櫻妃,沒有沈家的人礙手礙腳,只怕下一個目標就是天心了。皇后不可能讓天心爲皇上生下孩子,去分薄她將來孩子的一切。”
遙光很贊同:“這一點倒是不錯。我和無雙都伺候過皇后進藥。說是凝神助眠的湯藥,但其實根本就是助孕的。皇后還不到三十歲,想要個嫡子也未必不行。”
“是啊。”嚴一凌也這麼覺得:“二十八歲,正是女人孕育的最佳時機。現在沒有太后礙手礙腳了,皇后自然也就可隨心所欲。皇上也不會擔心太后利用這個孩子謀取江山。”
“想個辦法,讓皇后見不到皇上就是了。”徐天心抿脣。“見不到皇上,她還能怎麼有孕?”
“那就得貴妃娘娘使勁兒了。”遙光皺着眉:“繼續使出渾身解術,勾着皇上的魂兒。”
嚴一凌嘆氣:“這也叫辦法?”
未免太兒戲了吧?而且她什麼本事能讓皇上不去見皇后。
除非,讓皇后犯錯。
“一時扳不倒皇后,還是想想怎麼能讓皇上生氣,不去見她好了。”嚴一凌這麼說,忽然又道:“皇上不是要御駕親征麼?那就得離開宮一段日子了。爲了讓天心沒有後顧之憂,好好安胎,在這之前咱們就得先治住皇后,你們有什麼良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