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契的兩個丫頭跪在那裡,就差沒有哭泣了,要是可以臨風灑淚絕對是可以感動鐵石心腸的楚瑾泉呢。只可惜,偏偏沒有感動楚瑾泉,將陵蘭與扶竹給感動了出來,陵蘭攙扶着綠凝,“起來吧,別鬧了,將軍諸事煩心,你們不可再這樣鬧騰。”
“我長跪不起,”綠凝說着就站了起來,看着自己喜歡,並且喜歡自己的男人,“我就長跪不起,我不相信將軍不出來。”
而扶竹則是將猗琴給攙扶了一下,猗琴也是苦哈哈的說道:“我們就長跪不起,看他拿我們怎麼着?”兩個女子都說“長跪不起”都同時站起了身。
兩個侍衛一臉“我最深愛的人,傷我依然最真”的神情看着兩個丫頭。而陵蘭已經到了客寓裡面,楚瑾泉南面而坐,“外面如何了?”
“可能那一邊真的有事情,不然也不會讓將軍過去,聽綠凝說,景維上次過去差一點兒將她們主子娘娘傷害了,將軍……還請您過去看一看。”陵蘭說完以後拱手站在了那裡,靜默的如同不存在似的。
“哦?”他微微一沉吟,想到上次的事情不免心頭不快起來,都怪清桐沒有防備心,讓什麼人都可以大搖大擺的到自己的客寓裡面,不但是沒有防禦心,就連攻擊力也是在零刻度以下,他想要今天爲難一下那個志得意滿的傢伙。
“你們小姐六爻熟諳,八卦精通。能知天地理,善曉鬼神情。這樣一個女子還需要我做什麼?聰明絕頂,絕頂聰明。”楚瑾泉落寞的笑一笑,走到了外面,兩個丫頭看到楚瑾泉走了出來,立即迎接了過來。
要說什麼,楚瑾泉立即揮手,“她呢,未來事以及過去事,觀如月鏡。現在有想要知道幾家興,幾家敗了,我又不可鑑若神明。不知道遇到了什麼?不是一直以來都“本姑娘天不怕地不怕”嗎?”
“將軍,你究竟幫不幫人?”猗琴不滿的看着楚瑾泉。
楚瑾泉笑道:“你與你家小姐一樣三貞九烈,扶竹,你往後當心哦,這個也是河東獅子。”
“哦,屬下知道了。”扶竹說完以後看着楚瑾泉,“不過將軍真的不打算去嗎?”
“是打算過去的,不然等會兒她就過來拆房子了,這裡不比行營,沒有了房子貧無立錐之地我們豈不是要露宿街頭?”說完以後輕輕的一哂,“走吧。”
清桐知道楚瑾泉會來的,不過耽誤的時間太長了,無聊至極,將腰間的玉屏簫也是拿了出來,輕輕的吹奏着。這個玉屏簫在曾經的曾經風靡一時,自己更加是用玉屏簫將青鸞與火鳳從遙遠的天際給引逗了過來……
楚瑾泉一行人踩着滿地的落花一步一步的走了過來,過了抄手迴廊,定定的站立在了那裡。楚瑾泉入迷的聽着,沉醉的閉上眼睛。很快,內室的門打開了,一雙手將廊檐下的楚瑾泉拉扯到了屋子裡面,一個踉蹌楚瑾泉險些跌倒,好容易看清楚吹奏玉笛的良人,良人手如白玉一般緊緊的握着自己的手。
楚瑾泉一緊張,茶眸裡面立即有了緊縮的悸動。
“你幹嘛?禮下於人必有所求,你從來沒有這樣子對我過。”想一想也是,他們本就沒有肌膚相親過,就連一般的肢體接觸也是發乎情止乎禮,雖然認識了這麼久,談戀愛這麼久但是到底並沒有實現一般戀人形影不離並蒂蓮花的樣子。
這麼久以來清桐的心門總是不能夠完全打開。
他剛剛從幽暗的臺階上走過來,身上帶着一點兒暗香浮動的感覺。
“我想你了。”
“別來這個,有事情就說。”楚瑾泉第一次露出了狼狽的神色,這個女子什麼時候說過這樣的話,要不是有事相求就絕對是想要讓自己去赴湯蹈火了,那雙幽幽的眸子落了過來,看着清桐。
清桐抽口氣,傳來氣弱的聲音,“好了,你這個沒情調之人,讓我們談一談時事政治你就開心了。來來來,將軍,你與我坐好,我說一說你遇到的危險。”
“危險很多了,你要說那一個?”楚瑾泉不禁看到了桌面上寫的一幅字,就要拿起來時候,清桐將這個詩詞丟開,“我想要說我們身旁有內鬼,讓人知道了我們一切的計劃。”
楚瑾泉在黑暗裡嗤笑一聲,“不可能,我身邊的幾個人並不是別人身邊的那些烏合之衆,他們的想法與做法我都知道,不會有人泄密。”
“但是偏偏就有人知道了我們的計劃,並且還要推波助瀾。”清桐的語氣氣急敗壞,看着楚瑾泉事不關己的樣子,清桐心裡面不舒服極了,他應該暴跳如雷,應該疾言厲色的站起身來詛咒兩句纔好的。
好吧,那纔不是楚瑾泉。
清桐繼續娓娓道來,“捉放曹的事情他們已經知道了,殺雞取蛋的事情他們也是以及in個知道了,挑撥離間的事情他們更加是門清,你說究竟是什麼原因?”
“清桐,他們推波助瀾都是好事情,現如今一個人是幹不過一個團隊的,一個團隊必須要有很厲害的力量,所以不論別人的目的是什麼,只要幫助了我們就是好的。”說完以後輕輕的嘆口氣。
“是好的,但是有人威脅要殺我,你說好不好?”清桐委屈,清桐很委屈,清桐非常非常委屈。
某人這才笑了笑,不敢相信的看着清桐。
“何爲捉放曹?”楚瑾泉問道。
清桐坦承,“不是將送禮之人抓起來又放走了,不是捉放曹是什麼?”清桐這時候唯恐隔牆有耳,立即將綠凝與猗琴叫了進來。
兩個丫頭經過了剛剛小破孩的恫嚇以後知道都是自己玩忽職守導致的,於是將圈子繼續擴大,與幾個侍衛到了更遠的地方,或命哨或暗哨或流動哨,總之一有人靠近就立即示警。外面的事情安排好了以後,清桐立即回眸,看着楚瑾泉。
“這,什麼叫做殺雞取蛋?”楚瑾泉美好的眸子裡面有了淡淡的笑意,清桐打比方的詞語總是讓人想入非非,或者非得想想。
清桐斂眉,神情略微有點兒苦澀,“殺雞取蛋就是在李防風家裡面讓李防風蛋疼的事情,至於其餘的事情,挑撥離間就不用說了吧?不過現如今挑撥離間的效果如何?維郡王與瑞安王咋樣了?”
“永遠的面和心不合,他們之間一直以來就這樣。”
“哦,好,我們再來研究研究有沒有什麼是讓人跟蹤了的可能性,這一來我們已經很周全的考慮過了,事情行動起來只有你我兩個人,爲何到了最後還是這樣子?”
“哦,你再說說,誰要殺人?”還有人敢在皇宮裡面恫嚇清桐,親口告訴清桐竟然要殺了清桐,楚瑾泉難以置信,看着清桐的眼睛,“誰要殺你,我會殺了他,這就是理由,那個人無論是誰。”
“我就知道你意氣用事,不過我懇求你手下留情,”清桐皺眉看着楚瑾泉,楚瑾泉也回視清桐,清桐的眼睛裡面沒有一點兒驚瀾,這個傢伙大禍臨頭沒有一次是害怕的。總可以在最不需要鎮定與淡定的時候鎮定的讓人淡定,而總是在最需要鎮定的時候一點兒都不淡定。
比如此時此刻,好像他們在談論別人被人跟蹤與將要謀殺的事情一樣。
“手下留情,一定會的。”楚瑾泉笑的溫柔而又燦爛,一臉的安靜與恬淡。
“是端華。”
“很好,我早就想到了,但是我沒有想到端華會這麼快。”楚瑾泉一直以來都是好鬥善戰之人,雖然不以殺戮爲樂但是這個人渾身也時時刻刻散發着一種鋒銳。讓人銳不可當的鋒銳,讓人看到了就要閃避的鋒銳。
“早就想到了,我會手下留情的,不過現在我可以回答剛剛你問我的那個問題了。”說完以後楚瑾泉微微的笑着,站了起來,“你剛剛的問題……”
“是究竟我們什麼時候讓人跟蹤的。”清桐說完以後,他已經冷笑着說道:“出去看一看,高舒夜應該不會失手的。”原來楚瑾泉早已經預備好了,並且看起來好像早就知道有人跟蹤自己,只是不願意說出口而已。
這一方面是可以逼急端華的,另外一方面是可以逼急面前的清桐。
“哎,真是到處充滿了流血與犧牲。”清桐嘆息低喃一句跟着楚瑾泉到了外面。
“哪裡有壓迫,哪裡就會有反抗,這個在皇族裡面屢見不鮮,之所以皇上讓我還在這裡好好的,原因也不過是爲了更好的幫助他穩固朝局而已。”
“這樣?”
怪不得楚瑾泉一個堂而皇之的大將軍可以在皇族裡面也出將入相,原因在這裡啊。兩人到了外面,夜色已經漸漸籠罩了下來,在夜色裡面,紫華城顯得瑰麗如同人間天上,形容不出來的好看與華麗。
清桐與楚瑾泉到了外面,果然高舒夜已經將一個人抓了起來。這個人長着一雙豆眼,眼睛裡面爆射出來一種反抗的叛逆光芒,楚瑾泉還沒有說什麼,清桐已經站在了這個人的身旁。
他面目猙獰的厲害,被高舒夜掌摑過了,右頰一片紅腫。
整個人一臉的令人膽寒的味道,楚瑾泉看着這個人身旁的一個紙鳶,不過是微微冷笑,而另外一個人也是從另外一個方位給橫拖倒拽而來了,清桐總算是明白了一個大概的輪廓,楚瑾泉則是一聲冷哼,不疾不徐的說道:“成國,密宗,但是失敗了。”
“死還是活着呢?你們自選。”楚瑾泉將二選一丟給了兩個人以後不禁笑了笑,這兩個人互望一眼以後說道:“將軍要知道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