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清桐道:“所以請你早點兒回去。”清桐惡作劇一般的看着面前的楚瑾泉,忽然間覺得很有意思一樣,和楚瑾泉說話,句句需要深思熟慮,不然就很會被挖一個坑,騙到裡面去。
“那你出來送我?”楚瑾泉希冀的看着清桐,清桐不願意開這樣的先河,不然以後自己每晚都是要出門送客人的,所以連連擺手,表示自己沒時間,“不去,外面冷得很,還有月亮。”
“有月亮我更加容易會被落水的,你真的不畏懼我溺水而亡?”說完以後看着清桐,清桐美麗的很,襯着一點兒幽微的月色,整個人如同緱山仙子一般高情雲渺,“我可不學癡牛騃女,好了,走吧,明天記得過來,最近是多事之秋,我們好好商量商量,將他們送走是好的。”
清桐說完以後擺擺手,這一次是果真下逐客令,讓人不走都不行了,但是楚瑾泉還是願意在這裡多呆一會兒,再多呆一會兒,“綠凝不在啊?讓她送我?”楚瑾泉沒話找話,清桐立即說道:“以前在的,現在不在了,在你們那邊與陵蘭談戀愛。”
“猗琴呢?”楚瑾泉駭異的看着清桐,這些傢伙真是的,到了緊要關頭一個個都談戀愛,唯有自己得不到,可望而不可及,“也在談戀愛?”
“恭喜將軍,都會搶答了。”清桐欣喜的看着楚瑾泉,楚瑾泉只能搖搖欲墜的站起身,然後一個人走了,落寞的很,但是楚瑾泉不知道的是,自己剛剛走了,畢竟清桐還是覺得不放心,然後尾隨而至。
鳳簫聲斷月明中,舉手謝時人慾去。
楚瑾泉回去了,清桐一個人,然後開始左思右想起來,現如今他們沒有將自己送走,同樣還是以前的兩個格局。不過在今天以後又有了不同,景維以後可能對禮康王也是再也不相信了,不管過程如何,就這個結果,讓景維已經萬分的料想不到,連差強人意都算不上。
清桐想了會兒,困了,睡覺。
第二天,大晴天,因爲已經確定了他們的關係,所以不論是王子到了哪裡,身旁都有了景嘉妍,景嘉妍已經知道了,這是必然的命運,不論如何,都改變不了了。甚至,在確定了自己必會被帶走的時候,景嘉妍依舊是說了很多話。
這其中就有向他介紹的清桐,但是清桐在任何人眼中都是很不錯的,唯獨在王子的眼中好像並不好一樣,其實可就是這樣子了。清桐並沒有表現出來自己的能耐有多麼厲害,琴棋書畫都不會,可以說是女子裡面的一個敗類。
這樣一個女子,任何一個男人都是不會看得上的,哪裡有景嘉妍這樣的萬衆矚目,要是讓王子知道,他這是變廢爲寶,那纔是了不得的。兩人慢慢的走着,落花在空中輕盈的飛舞,“什麼時候我們去草原?”景嘉妍問道。
“你認爲什麼時候好,我們就什麼時候走,總之我也是看過了東陵國的風土人情,有了你,一切都不用在看了。”這句話的意思是“你是最美的風景”,於是有了另外一個場景,“對面的女孩看過來,看過來”,她看向了王子。
“要不還是早點兒吧。”說完以後看着王子,其實越早越好,畢竟她的心是備受煎熬的,看到景維日日這樣子頹唐,她也知道到了緣分盡的時候了,這世界有緣無份的事情多了去了,是情深緣淺,留一生遺憾還是情淺緣深一輩子怨偶?
景嘉妍其實也是一個理智的人,選擇了前者,選擇過了以後,就決定立即離開這裡,京城漸漸的已經成爲了是非之地,不離開是不可能了,離開還要快一點呢。
“好,你說什麼,就是什麼,我這就去請旨。”說完以後就走了,景嘉妍回頭,看着抄手欄杆後買年走出的景維,景維苦澀的看着她,說道:“王妃?”這兩個字讓景嘉妍渾身顫慄起來,那種分形容不出來的難受幾乎是讓人面臨了滅頂之災,疼痛慢慢的侵襲,讓景嘉妍的心臟都開始揪緊了。
“你說什麼?”景嘉妍回頭看着景維。景維苦笑,知道這一去也許一輩子永遠不會再見面,越想心裡越是難過的,但是越難過越是想,他舉步走了過來,“我不會讓你走的,你看如何?”
“不不,太危險了。”景嘉妍眼裡有了淚花,不會讓自己離開,從另一方面看,則是讓自己永生永世的在他身邊了,那只有一條路,就是在自己離開的時候,半路上……趁火打劫,這是比較危險的,打劫和親公主,這……
景嘉妍不敢想象,立即擦拭掉了眼角的淚水,這眼淚有一部分是感動的,有一部分是無奈的,他們能夠到今天,其實景嘉妍早已心滿意足,畢竟兄妹戀是如此的不倫不類,就算是在親上加親的古代,應該也是會被排斥的,她看着面前的景維。
“不,爲了你,我一切都已經想好了,只要是阻攔了你我,都必須要死。”說完以後冷冷的看着前方,又道:“王子也一樣,我走了,你們走的時候務必設法告訴我時間與必經之路,我自己會安排的,景嘉妍,我愛你。”
“不,不,哥哥,我希望你安全,你安全比什麼都好。”景嘉妍說完以後幾乎是衝了過來,然後狠狠的在景維的嘴上咬了一口,景維擦拭了一下嘴角,這個狼吻讓景維想到了另外一個女子,去年夏天的時候,她也是這樣子咬過自己的。
輕輕的擦拭掉了嘴角的血漬,他頭也不回的走了。
“哥哥,對不起,我不會告訴你的,我不願意你冒險。”但是這句話景維永遠聽不到了。王子呢,到了皇上的金鑾殿,聽到了來意以後,輕輕的嘆口氣,“王子爲何記者上路,這一路過去必然是萬里關山,朕想要給你們好好安排的,這樣子倒是來不及了。”
皇上說的是真話,其實這一路過去需要好好的安排,皇上早就已經想到了,他們只要一上路,定然是有人會搗亂的,搶親的事情他不允許在這裡發生,而殺了王子這樣血腥的屠戮,自己也是不允許的。
兩件事情都是大事情,無論哪一件事情是要使發生了,都是讓人措手不及的。
但是沒辦法,看起來王子是去意義絕,就連皇上也是無計可施,說道:“明天?讓朕好好爲你們安排安排?”
“好,多謝皇上了。”說完以後就走了,王子走了以後,皇上立即召見葉清桐與楚瑾泉,兩個人也是立即到了,楚瑾泉倒是畢恭畢敬的,某人則是一點兒正經的模樣都沒有,一邊玩弄自己剛剛修理出來的手指甲,一邊看着前面的位置。
眼風都沒有在皇上的臉上稍作停留,楚瑾泉輕輕的嘆口氣讓某人明白自己這大不敬的行爲,但是某人顯然是不明白的,愈演愈烈起來,楚瑾泉無力吐槽,也無力說話,索性就一個字兒都不說。
某人這才收斂起來,皇上看着楚瑾泉說道:“明天王子就要走了,你看看怎麼辦?”這個燙手的山芋到了最後還是讓皇上丟給了楚瑾泉,真是的,楚瑾泉點頭,說道:“其實也是無所謂的,只需要嚴加防範就好了,到時候我會在沿途去保護。”
“也好,景墨是迎接王子來的,到時候送走,也是需要景墨,你們兩人,已經足夠了,只是朕還是害怕她會不安全,景嘉妍走出了國門,以後就不是郡主了,而是王妃,草原王妃,這樣的身份是需要好生保護的,朕……”皇上也不知道應該怎麼樣保護這個女子,這一路過去兇險的很。
景維又是上過戰場的人,神出鬼沒的伎倆多了去了,就連皇上都知道,這時候皇上微喟,“應該如何呢?”
清桐上前一步,不玩指甲了,其實是玩膩了,於是走了過來,“皇上,臣女有一句話。”
“說來聽聽,快說來聽聽。”皇上猶如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每一次清桐都會給自己一個意外之喜,但是這個意外之喜都是用驚嚇開頭的,這一次也是不例外的,清桐說道:“這,清桐倒是有一個辦法的,皇上可以準備一個轎子,將外面全部做成銅牆鐵壁,然後讓高車駟馬拉着走。”
“這?”皇上是沒有聽說過的,不過聽起來這個辦法是可行的,最主要是保護了安全,真正意義上保護了王妃與王子的安全。
“一定要非常結識,且在外面是打不開的,無論是放冷箭還是用刀子砍,都是無濟於事的,這樣子就安全的多了,依照臣女的一得之愚,看起來景維這一次是想要不顧一切了,不是嗎?”
“其實,朕還有一個最好的辦法,既然明天知道景維會動手,要不朕就在今晚讓人將景維給軟禁了,景維只要是寸步難行……”皇上天真的說着,清桐與楚瑾泉天真的聽着,聽過了以後,楚瑾泉連連搖頭,清桐則是覺得可笑。
打敗自己的不是天真,而是無邪啊,皇上的想法過於美好了,但是皇上忘記了狡兔三窟的道理,也是忘記了狡兔三竄的道理,這樣子治標不治本的辦法也是讓皇上給想出了,真是讓清桐與楚瑾泉佩服的五體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