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東門東性格弱氣，愛哭，但他也有很多優點，比如坦誠，以及對東門西格外寬容大度。不管東門西說了多麼難聽的話，他都能一笑而過。
這會，就算聽出東門西在鄙視他，他依舊好脾氣的建議，“你的戶籍還沒辦下來，不能出國，這次可以在國內幫忙。”
東門西粗聲粗氣的問：“能幫什麼忙？天天守在直播間發彈幕？”
東門東：“爲什麼不可以？一點熱度也是心意，除非你覺得一點熱度對渺渺來說不重要。”
東門西是看不起一點熱度的，只是他突然想到師妹說過的話。
“一點點也很重要，可以積少成多嘛。就像六師兄，從小時候就開始琢磨如何突破，琢磨了好些年，琢磨了好多天。因爲每天都有一點點進步，最終才變得這麼厲害呀！”
得到師妹的認可和讚揚，當時他只顧着高興，現在想想，師妹還是說得很對的，積少成多。
東門西：“哼，那我每天多發幾條。”
東門東很欣慰，弟弟終於聽話了。
紀章灼熬夜寫了個策劃，第二天就樂顛顛的發朋友圈，在線招商。
策劃從各方責任分配、經濟效益、口碑效應等進行了詳細說明。
首先是責任分配，紀章灼表示，只要願意投資，不需要對方操心，紀章灼這邊會安排得盡善盡美。此外，又和武協做保證，一定會‘揚我國威，壯大武術’。
其次是經濟效益，紀章灼保證直播間熱度會達到一定水平，且會爲廣告商的產品專門寫小劇本，在交流中場表演。其中還夾雜着許多畫大餅的內容，比如會幫助廣告商的產品走出國門，享譽國際。
最後是口碑效應。這一段幾乎都是誇讚廣告商的話語，將這種投資行爲上升到愛國和弘揚傳統文化。
哪怕是商人，都喜歡美化自己的行爲。更有許多商人時常做慈善。
有許多人認爲這些商人做慈善其實是變相打廣告。可若是商人通過做慈善收穫了生意，弱勢羣體又得到幫助，不就是雙贏嗎？一旦頻繁出現雙贏的局面，日後會有更多的商人回饋社會，哪怕這個回饋社會的行爲帶着一些其他目的。
來到現代已經有些日子了，紀章灼時常和一些商人打交道，擅長拿捏他們的心思。在他那個時代，他就曾忽悠……用個人魅力征服了幾個糧商布商。
此外，作爲社交達人，紀章灼的朋友圈是其他師兄朋友圈的合集的數倍。
這個策劃一發，還真有商人很感興趣的聯繫他。
最初紀章灼是來者不拒，且在其他商人猶豫不決，各種試探時，營造出一種想投資的人很多，再不來就沒位置的錯覺。
等有意向投資的人到達一定數量，他又帶着幾個師兄師弟試用對方的產品，收集一些數據，進行擇優。
這期間，顧啓澤難免聽到動靜，表示願意成爲最大投資商，且主動幫忙聯繫了一個直播平臺。
該直播平臺目前只能擠進前五，比不上前兩名直播平臺，但黑料沒那兩個直播平臺多，審覈也比較嚴格，舉報反饋速度快，對舉報的態度是看證據而不是數量，和部分爲了流量故意讓有爭議的視頻一直上熱門的平臺不太一樣。
顧啓澤坦誠道：“潤澤集團有這家公司的股份。”
儘管寵愛妹妹，可顧啓澤本質上也是商人。如果他成爲最大投資商，當然願意推薦有股份的直播平臺，而不是將這塊肥肉讓給其他平臺。
紀章灼也坦誠道：“事實上，前幾個平臺都在觀望和試探。啓澤哥啊，你都這麼果斷了，我們也不猶豫，就選這個平臺了。”
這話變相在說，只有顧啓澤將這次交流會直播權當做肥肉，其他平臺還在各種計算利弊呢。
顧啓澤有點意外，“不管怎麼看，從去年開始，宣揚傳統文化都是潮流吧？”
一場國際交流會的直播權都不想要？那些平臺的負責人腦子是進了水嗎？
聽到這，紀章灼有些心虛，“那個，啓澤哥啊，你要看看我們具體的策劃和報價嗎？”
‘報價’兩個字被壓得很低。
顧啓澤拿到策劃和報價，沉默了十幾秒。
這份策劃裡，紀章灼要求直播平臺安排最好的設備，派出最好的團隊，且在一定時間內，推廣這個直播，就差沒明着說置頂這個直播了。
誤將沉默當退意，紀章灼趕緊解釋，“啓澤哥啊，你也知道的，高手過招，身手那叫一個快，不安排好的設備，觀衆們根本看不清。而且我們也格外說明了，實在提供不了好設備，可以用廣告商的投資買。”
真正讓那些平臺觀望的是好團隊和推廣。
有些平臺的確想宣傳傳統武術，蹭波熱度，可公司內能力強的團隊都被他們派去跟更熱門的活動了。此外，大平臺的推廣非常值錢。
用戶點進直播軟件，時常會看到熱門視頻。其中部分是真的熱門，或是平臺免費給量宣傳，可其中還有部分，是對方花了錢，平臺拿錢辦事。這就跟而某軟件的熱搜榜可以賣錢是一樣的道理。
顧啓澤一眼看到問題。
集團投資了一個直播平臺，他當然要了解下這個行業。
“看似沒投資，其實派出好團隊和交流會期間每日的宣傳都是投資。對方覺得不值。”
說是觀望，其實就是覺得爲宣傳一場武術交流會將那麼多廣告置之門外太可惜了。
比起揚名，他們更想賺快錢。
許多直播平臺、短視頻平臺本就走的快速收割路線，平臺整體風格就是快節奏、浮躁、吸睛、製造矛盾。
紀章灼難免有些忐忑。
他拉得到投資，哪怕每家出一點，積少成多，投資是不用愁了。可自帶大流量的直播平臺不好找啊！如果真要他花錢買直播平臺的廣告位，拉來的投資根本不夠看！
可每次都逮着顧啓澤這個總裁薅羊毛，就算厚臉皮如他，也會不好意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