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秦彪身旁的宗聖,僅僅是眉頭微皺,但是並沒有阻攔秦彪的孟浪行爲,他同樣是一位囂張慣了的主,得知秦彪在電話中預訂的那個房間,竟然還被這的工作人員給別的客人,這可是非常不負責任的做法。
當然,在來北京前,他的父親曾經給他說過,來到北京後一定不能夠惹是生非,因爲在這首都地界上,指不定就碰到什麼特殊的人,比如高官子弟,比如富商之流等等。
看着秦彪大步踏出,宗聖這次冷然開口:“秦彪,不得莽撞,咱們只需去看看是什麼樣的大人物,佔了咱們的房間便可。”
秦彪聽到宗聖的話,身形便直接停住,他曾經是一位火裡來刀裡去,見慣了血腥的人物,如果沒有精明的頭腦,早就不知道被陰死多少回了,而且這幾年跟着宗聖,自然對這個大少爺的性格有所瞭解,心中早就判定,憑藉宗聖的性格,一定會阻攔自己。
他要做的,不過是個樣子,在這北京地頭上,他還真是不願意太過魯莽。
“一切聽隊長的。”秦彪臉上露出恭敬之色,輕飄飄的一句話,不但擡高了宗聖的身份,也不動聲色的把帶頭人轉移給宗聖,如果真的惹上了麻煩,那麼麻煩最大的人也應該是宗聖,而不會是他。
宗聖畢竟年輕,而且涉世不深,所以沒有察覺到秦彪的意思,倒是在衆人身旁,故意露出急切表情的美豔老闆娘,眼中閃過一道若有所思的神色,不由自主的多打量了秦彪一眼。
“你們不能進去,我們酒莊的人已經徵求過了客人的意見,你們如果貿然和人家衝撞,我們酒莊沒辦法對那些客人交代啊!”美豔老闆娘加快了幾步,在宗聖和秦彪一行人腳步到達房門外的時候,正巧攔在了他們前面。
而且她的聲音,急切中聲音很大,能夠輕易的讓房間裡的陸峰三人聽得清清楚楚。
跟在宗聖身後的一名青年,踏出半步後惱怒道:“你讓開,出了事情我們擔着,和你們這破酒莊沒關係,這是我們訂的房間,看誰敢搶。”
宗聖眉頭微皺,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悅,低聲喝道:“你給我住嘴。”
美豔老闆娘,等得就是有人說出這句話,把酒莊撇的清清楚楚,如今目的達到,她則不再言語,那豐滿的嬌軀往一旁讓了讓,表示她已經盡力,不再多管。
房間內,騰馨兒緊挨着陸峰坐在那裡,把手中的酒碗放下後,臉上帶着一絲紅撲撲的粉暈,拿着筷子給陸峰往碗裡夾了一筷子菜,她纔不管對方是什麼人,因爲此時有陸峰在身邊,她心中就充滿了安全感,即使就算是魔鬼來了,騰馨兒也不會怕,他的身邊,他身體裡散發出來的溫度,是她覺得這個世界上最溫暖,最安全的避風港。
而鐵生,則一副莫不關係的樣子,依舊美滋滋的喝着大海碗裡的飄香酒,露出陶醉的神色。只要有酒喝,他纔不會管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當然,如果對方真的敢打擾自己喝酒,那自己不介意讓他們好看。
房門被大力推開的一瞬間,站在最前面的總是,正巧看到騰馨兒正爲陸峰往碗裡夾菜,不過騰馨兒那滿頭披散的長髮,而且還微微低着頭,所以他並沒有看清楚騰馨兒的模樣,反倒是陸峰看向他的眼神,讓他嘴角流露出一抹冷笑。
原來是陸峰和鐵生!
宗聖之前所有的顧慮消失的無影無蹤,陸峰和鐵生的底細,他可是清清楚楚,陸峰是一名老中醫的徒弟,聽說最近挺火的,是什麼小神醫,而鐵生家裡雖然是個大家族,但是他不過是個私生子,根本沒有繼承權,所以也不足爲慮。
有了這層認知,他臉上閃過一絲不屑之色,冷哼道:“哎喲,我還以爲是什麼大人物搶了我們的房間,沒想到竟然是風流倜儻的陸峰陸大少啊?不對,是風流倜儻的小神醫陸大少,你不是有王語夢那個漂亮妞做女朋友嗎?怎麼又跑到這裡風流快活來了?”
騰馨兒沒有擡頭,不過她的眼神裡,則寒光閃爍,宗聖的這句話,彷彿戳到了她心底最痛的地方,讓她一瞬間恨不得把這個滾蛋給宰了。
鐵生沒搭理宗聖,他見過宗聖這傢伙,反正他對宗聖是沒有任何的好感,就算這傢伙請自己喝酒,自己估計都喝不下去,倒胃口,喝酒,也得和自己看順眼的人才能喝。
陸峰則面色一冷,淡漠的說道:“你們有事情就說,沒事情就趕緊離開,我們可不想因爲某些人的出現而倒了胃口。不過,你既然來了,之前你的說的事情,我便再次答覆你,想都不要想了,要想獲得跑酷大賽的冠軍,靠着真本事來贏我們吧!不送。”
宗聖面色一寒,而他身邊的秦彪,則帶着怒色喝罵道:“姓陸的,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我們願意給你們六百萬,已經是一筆天大的數字,如果你不識擡舉,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這次國家級跑酷大賽的冠軍,一定要是我們金槍跑酷團的。”
他的話音落下後,宗聖也開口了:“而且,這房間本來就是我們預定的,你有什麼資格坐在我們預定的房間裡吃飯?我看,該滾出去的應該是你們。不過呢,我這人向來是大人有大量,如果你改變主意,或許我倒是可以把這個房間讓給你們。”
“不答應。”陸峰的話斬釘截鐵,異常冷漠。
“你tm找……”
一名家境非常不錯的青年,大步踏出一步,口中的話沒有罵我,便彷彿見到鬼一般看到一張傾國傾城的絕世容顏,他的話彷彿被一雙無形的手,給狠狠掐住了脖子,甚至眼底的驚恐,讓他反而蹌蹌後退兩三步,扶住房門後纔沒有摔倒。
這一刻,不單單隻有這個青年,就連宗聖那雙眼睛都猛然瞪大,驚駭之色浮現在眼中後,他的面色頃刻間變得煞白無比,身體在顫抖一下後,心臟更是猛然抽搐。
仿若那個緩緩擡起頭,露出絕世嬌容的女孩子,就是這個世界上最兇厲的惡鬼一般。
那眼神閃爍的寒光,讓宗聖明白自己這下可是惹了天大的麻煩,甚至有可能因爲自己的魯莽,會讓家族都跟着受到牽連。
怎麼會是她?
爲什麼她會出現在這裡,甚至更是在這個叫陸峰的其貌不揚的傢伙身邊。
還有!
剛剛自己在進來的時候,看到的是什麼?她在給陸峰夾菜,彷彿就像是對自己心愛的男人一般,盡心的伺候着。
這個陸峰到底是什麼人?難道他不知道坐在他身旁的這位,可是青海省騰家唯一的繼承人,掌握騰家幾乎所有力量的騰家大小姐騰馨兒嗎??
騰馨兒冰冷的看着宗聖,視線又朝着其他人看去,清冷的聲音從她那性感的紅脣中傳出:“找什麼?找死嗎?我想知道你有什麼本事能把我們殺死??當然,如果你沒有本事,今天就得給我從這個房間裡爬出去。”
坐在騰馨兒身邊的陸峰眉頭微皺,出現這種情況,騰馨兒竟然率先開口,難道她不清楚這個時候,應該讓男人站出來嗎?
不過,他的深思一動,便突然想到一件事情,騰馨兒可是青海人,而且騰家在青海可是大名鼎鼎的存在,這金槍跑酷團的人,也是來自青海。
這個想法從心中一閃而過,陸峰皺着眉頭不悅道:“你閉嘴,男人說話有女孩子什麼事情?吃你的飯。”
說完,他才擡起頭,冷漠的看着宗聖說道:“你們很狂,即使在這北京城,都帶着你們在青海的霸道而來,我對你們可真是佩服。不過,我最後一次警告你們,如果你們再不滾的話,我會讓你們後悔踏進這個房門。”
騰馨兒被陸峰的低喝,給訓斥的有些委屈,她之所以最先開口說話,是因爲自己見過這個宗聖,以前他跟着他家長輩,到自己老爸舉辦的酒會參加過那次的慈善拍賣酒會。而且當初這個小子,就像是鄉巴佬一般出了好幾次醜,讓他家的長輩倍感丟人,這纔是自己記住他的原因。
不過,陸峰這句話隱含的意思,卻讓她心中一甜,因爲這個時候陸峰明顯是不想讓自己插手,他是在告訴自己,他是男人,這種事情用不着自己一個女孩子出頭。
這!
是一種被保護的感覺。
而站在房門前的宗聖,眼神中流露出不可思議的眼神,甚至陸峰在說什麼,他都幾乎沒有聽清楚,傻傻看着絕美嬌容上露出委屈之色的騰馨兒,簡直以爲是自己的眼睛花了,這種小女人受了委屈似地表情,怎麼會出現在他心目中的女神,這位騰家未來的霸主臉上?
這一刻,他的心臟再次抽搐了幾下,才帶着驚恐之色看向陸峰。
這傢伙到底是誰?
爲何騰家大小姐在他面前,都被這般訓斥?
他是誰?
自己到底招惹了什麼樣恐怖的存在??
也正是這一刻,打死他他都不會再相信,自己之前對陸峰的調查是真的。因爲一個小小的老中醫學徒,一個小有名氣的小神醫,會讓堂堂騰家大小姐這副小女人受了委屈的模樣?
濃濃的後悔,在他心中化爲苦水。
這一刻他恨不得狠狠抽自己的大耳刮子。
腿在發顫,心在發抖,甚至那身軀都隱隱有些站立不穩,此時此刻,他有種騎虎難下的感覺,因爲他明白,如果現在自己就這樣灰溜溜的走了,那麼自己甚至是自己家族,都有可能受到騰馨兒的報復,剛剛騰馨兒看自己等人的眼神,難簡直冷漠到極限,而且,還有一個神秘身份的陸峰,他不敢保證,自己或者自己家族,有什麼好下場。
強忍着頭皮發炸的感覺,宗聖心中一橫,大步走到桌前,就這樣在衆目睽睽之下,“噗通”跪倒在陸峰和騰馨兒面前,甚至順手從一旁的櫃檯上,抓過一隻大海碗,強行擠出一絲笑容,就這樣跪着抓起桌上的酒罈,快速倒滿一整碗後,苦澀的說道:“陸峰,騰小姐,都是我有眼不識泰山,是我瞎了狗眼,打擾了你們吃飯,而且還說了不該說的話,這碗酒,我幹了,算是給幾位賠禮道歉,希望你們大人不計小人過,不要和我一般見識。”
宗聖的話音落下,之前那名被騰馨兒驚嚇到的青年,也是滿臉死灰的大步上前,“噗通”跪倒在宗聖身邊,嚇得幾乎哭出來,蠕動着嘴巴,驚恐的叫道:“我的狗眼也瞎了,我這臭嘴,請陸峰和滕小姐不要理會我這條瞎狗,我掌嘴,我狠狠的掌嘴,求你們原諒我之前的冒犯。”
啪!啪!啪!啪!啪!
一聲聲自己抽自己大嘴巴子的聲音,在房間裡格外響了。
死一般的沉寂,讓金槍跑酷團的其他人變得目瞪口呆,束手無策。
而在房門外站着的美豔女老闆,也是瞪大了雙眼,驚駭的看着眼前這一幕。
這一瞬間,心思老辣的她明白,恐怕這兩位的身份絕對極爲強悍,表面上看,這些人是害怕那個女孩子,畢竟之前其他人還在羞辱那個青年,可是那個青年,卻有着令那個女孩委屈的本事,所以他的身份恐怕更加的特殊。
巨大的疑惑,在美豔女老闆心中翻騰,雖然她有着來頭不小的靠山,但是眼前的一幕,讓她明白,恐怕這兩個青年男女的來歷,絕對不會比自己家那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