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高首長沉痛地說道:“那種提心呆膽的日子是一種我們永遠不會忘記的恥辱,但也是國力太孱弱的一種無奈。我國當時一窮二白,不說跟鼎盛時期的蘇聯沒法比,就是跟英國、法國相比也比不過人家,我們的軍人使用的武器還沒有人家二戰時期使用的先進。除了幾架從蘇聯進口的噴氣式飛機超越二戰時期,其他的真是沒進步多少。
將難題遺留給子孫後代,我們很臉紅,但那是無法的事情,我們總不能把我們剛成立的國家打的稀巴爛,不能讓全國人民不要命地去與蘇聯硬拼,不顧傷亡地跟蘇聯戰鬥以搶奪回來那些被分割的領土。只有我們的人在,我們纔有希望收回,人死光了就是要收回來了也會重新被別人奪去。
爲了我國的國土,中華民族付出的實在太多了。十四年的抗日,我們爲此死傷了三千五百多萬活生生的性命,更有無法統計的經濟損失,雖然抗日戰爭最後我們勝利了,但那是慘勝,將中華民族的元氣都打傷了。
如果蘇聯全面入侵,他們的國力比日本要強大得多,他們的武器要比日本的先進得多,我們將面臨更加嚴峻的局面。雖然我們有黨的統一領導,有億萬人民的衆志成城,趕走蘇聯侵略軍是必然的,但我們付出的代價肯定會更大,我們好不容易聚集起來的一點點元氣又要被敵人糟蹋乾淨,我們中華民族的崛起就更加艱難,時間將更加長久。”
說到這裡,最高首長神情舒展多了,說道:“現在我們已經不同了,我們的國力上升了,我們的軍隊戰鬥力增強了!我們雖然在整體力量上還不能跟蘇聯相提並論,但我們有機會,也有能力與蘇聯長期對峙。而蘇聯現在陷入了全面的困難,他們有求於我們。現在我們有理有節地要回我們的國土,會得到全國人民的支持,也會得到世界人民的理解。”
“就算其他國家的人不理解也無所謂,我們是爲我們自己而生活,不用太在乎人家的看法。”最高首長感慨一番後,毅然將手一掃,斷然說道,“我們要定了!”
郭拙誠也嚴肅地說道:“我們的必須是我們的,誰也不能長久地佔有!”
郭拙誠前世和今生都不是憤青,並不熱衷於什麼屠美滅日,也不熱衷於什麼稱霸宇宙,但他還是耿耿於懷沒有收回的國土。
但是,他也理解前世和現在的中國無法收回國土的苦衷。一個沒有實力的國家不說收回被割讓的國土,就是守住現有的國土都困難重重。
就如一個乞丐,僅僅憑藉一根打狗棍是很難要回被財主家搶走的東西,人家不但有惡狗,還有看家護院的打手,你貿然衝進去不是被惡狗咬死就是被打手們弄死,最後不但沒有要回東西,反而連性命都弄丟了。隨着性命的消失,將來要回來的希望更是隨之湮滅。
所以古代有一句話說得好,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意思就是要等待機會的來臨,而不是傻乎乎地亂喊、亂動、亂衝。
再說國土也有其特殊性,從古到今國土就不是穩定的,今天你奪我一點,明天我奪你一點,一直都在變化着。它的面積隨着國力的增強而增加,隨着國力的衰弱而減少,在面臨生死關頭的時候,統治者們往往採取割讓國土來保住政權或性命。
這在整個人類歷史的長河中早已經司空見慣。如果中國爲了收回國土而不顧人民的生死存亡,犧牲太大的話,很難得到世人的認同,連國內的老百姓也會反對。老百姓會罵國家領導人不自量力、窮兵黷武。
說一句良心話,中國的國土雖然時而增加、時而減少,但總的趨勢卻是增加的,國土面積比現在龐大的時間遠遠少於國土面積比現在小的時間,如果算上千年的國土面積賬,中國還是佔了便宜。
只不過,作爲前人的子孫後代,作爲後代的前人,現在的人們有責任保住現有的國土,收回以前被分割的國土,沒有人會嫌棄國土太多太廣。再說,蘇聯獲得中國的領土更是用不光彩的手段奪去的,時間還很短,那些國土上還生活着思念中國的老百姓,我們比蘇聯更有理由拿回那一大片土地。
時間越久,中國要回自己領土的理由就越少,底氣就越來越弱,最後很可能只能純粹憑武力解決,沒有了任何道義上的支持。
最高首長說這話的時候神色也有一絲激動,良久他才平靜下來,對郭拙誠說道:“你剛纔說的辦法不錯,我們這次就是要旗幟鮮明地向他們提出,我們要將我們的國土拿回來!”
郭拙誠不好意思地說道:“我估計蘇聯不可能答應,這只是我的一個想法。”
最高首長搖頭道:“現在就要蘇聯放手是不可能的,但我們還是要說,我們要給蘇聯、給全世界人民的心裡備一個底,那就是我們要回國土的態度是堅決的,爲了我們的國土迴歸,我們可以做出一定的犧牲,可以不計前嫌與蘇聯改善關係,同時我們這麼做也有利於香港的順利迴歸。”
因爲這一世中國國力大增,無論是美國還是英國都有求於我們,特別是英國在馬島戰爭中屬於慘勝,把一個衰落的帝國形象呈現在世人面前,他們在香港前途問題的談判中遠遠沒有前世強硬,基本上是按照中國的草案進行談判的,目前談判已經進入尾聲,只剩下一些具體的細節還要完善。
不過,香港的迴歸和交接還是定在1997年7月1日,這是兩國共同同意的結果,主要是中國考慮到需要香港居民還要有一個適應過程,而深圳等地也還要有一個接受過程。現在深圳等地的經濟還沒有發展起來,還需要一個穩定而繁榮的香港來幫助,還不能向香港輸血以保證那裡的繁榮。
如果香港現在馬上回歸中國,在短時間內肯定會造成一定的混亂,一部分英國居民會因此而撤退,一部分對紅色中國有敵視心態的居民會搗亂或者逃離香港前往臺灣或其他地方,短時間內的驟然變化會讓普通老百姓們無所適從。
中國可不想出現這種情況,出現混亂對深圳等周邊地區不利,也是對香港居民的不負責任,只有中英雙方共同努力,先把消息透露出去,一邊穩定社會、穩定市場、穩定物價、穩定治安,同時建立相應的政府機構、建立相應的機制,讓民心安定了,大多數人接受了這個事實,一切就能水到渠成。
最高首長所說現在對蘇聯提出國土迴歸要求,不但說明中國願意採取理性的迴歸方式,不會採取戰爭等過激方式,而且還給英國、葡萄牙一個面子:連蘇聯侵佔的國土都要收回來,你們英國、葡萄牙就更不用說了,你們就不要心裡不平衡了,誰叫你們的國力衰敗了呢。
當然,這個只能是附帶而來的一個好處而已,更主要的是中國通過這種方式向蘇美兩國和其他國家顯示中國有自己的立場,中國要走自己的道路,與蘇聯不會結盟,與美國也不會結盟。
對於國際大事,郭拙誠比起最高首長等老一輩革命家還是差了不少火候,他有點擔憂地問道:“我們現在就亮出這個身份,要當世界的第三極,會不會引起歐美國家的反彈?會不會他們因此而敵視我們?”
最高首長笑道:“怎麼,你想出了這個辦法反而猶豫了?呵呵,你可不是你的性格,也不是你們年輕人的性格。”
說到這裡,最高首長又說道:“不過,這樣也更能說明你是站在高級幹部的立場想問題,而不是愣頭青。有想法又謹慎,很不錯。我想,如果現在找你談話的不是我,你肯定不會問出這句話,肯定又說出這麼一堆理由來。看來你小娃娃在我面前還是放不開,這個可是要改,在什麼位置就用站在這個位置說話,該說的要說,該爭的要爭,不能因爲對方年紀大、資歷老就猶豫就退縮,只要保持必要的禮貌,只要不太狂妄就行,不用太拘謹了。”
郭拙誠認真說道:“是,我一定按照最高首長的話來做。”
最高首長點了點頭,說道:“你剛纔的擔憂是正常的,但也是不必要的。現在蘇美兩國對抗這麼多年,實際上他們兩方都已經精疲力盡,都有點力不從心。他們現在巴不得一個第三者出來。三足才能鼎立,三方纔有可能借力打力,僅僅是他們兩方唱對臺戲是唱不下去的,就算嗓子唱啞了也沒有觀衆喝彩。
現在蘇聯在阿富汗騎虎難下,迫切需要一個臺階下,本來如果這次阿富汗圍困戰有可能讓他們灰溜溜的回家,雖然灰溜溜地回去面子不好看,但可以保住裡子,可以從戰爭的泥潭退出來,可以避免繼續陷在污泥中耗盡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