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郭拙誠他們二十多輛坦克出現並呈包圍之態走向他們時,村子外面值守的幾個越南民兵傻眼了,良久纔有其中的一個飛快朝村子裡面跑,結果被特戰隊的一個士兵一槍擊斃。
坦克羣快速移動,最後一輛一輛的以村子爲圓心排開,並將槍口、炮口對準了村子裡的房屋、民兵。
郭拙誠舉起望遠鏡朝那間村子望了望,陽光下一幢幢的竹樓木房,除了人來人往,裡面還有幾隻雞和幾條狗在走到,看起來就是一個很普通的村子。
槍聲讓整個村子都爲之一愣:街上的人擡起頭,做事的村民瞪着眼睛,狗嚇得往旁邊躲……但在下一秒,整個村子沸騰了,一時間人奔狗叫,雞飛牛哞。
幾個膽小的民兵舉着槍也不瞄準就開了火,也許他們知道就算瞄準,他們的子彈對坦克沒有任何影響。但更多的民兵就地臥底,忙着架設機槍、準備火箭筒。
郭拙誠對着通話器大聲喊道:“全體坦克注意!全體坦克注意!全速前進!全速前進!步兵掩護!步兵掩護!開火!”
霎時坦克炮、並列機槍、還有架在坦克炮塔上的高射機槍全都噴吐出了耀人的火焰。坦克發動機發出了吼叫,巨大的身軀猛地一竄,很快朝前衝近了村子。
水陸兩用坦克的防護裝甲並不厚,但對付拿輕武器的民兵而言,它們足夠了。而坦克上的那些火力,對付民兵更是綽綽有餘。
無論是坦克上的機槍手,還是跟着坦克後面的步兵,他們的注意力都在搜尋火箭彈射手。對於越南人而言,除了重炮就是火箭彈對坦克造成致命威脅。
這裡顯然不會有重炮,但火箭筒就難說了。
果然,坦克剛衝入村口,幾發火箭彈就拖着黑煙撲了過來。
幸運的是,這幾發火箭彈都沒有命中目標,倉促迎敵、倉促接火的越軍匆忙間並沒有找到合適的射擊位置,由擔心自己被坦克上的機槍打碎,都急急忙忙地射出了火箭彈。
一時間,中國軍隊的步槍、機槍一齊射向火箭彈射出的方向。那幾個越軍射手幾乎在一瞬間就被子彈打成了肉泥。最倒黴的是一個趴在一家農舍臺基上的射手,三發坦克炮一齊向他發射,三發85毫米口徑的炮彈幾乎同時到達他所在的位置,同時爆炸,房屋一下被掀上了半空,至於他和房子裡的其他什麼人,都不知道炸成了什麼。
雖然水陸坦克的火炮只有85毫米口徑,比69式坦克的一百毫米口徑火炮威力小,但也不是農村的茅草房能承受的,更何況是三發同至,幾秒鐘之後房屋處除了一個不規則的深坑,什麼也沒有留下。
中國軍隊的火力是壓邊倒的,雖然越軍的子彈也有不少打在坦克上,但基本都只能讓坦克發出一些“咣!”“當!”的聲音,或者偶爾有子彈射中坦克後面掩護坦克的步兵部隊,慢慢地造成了一些傷亡。
中國軍隊打出去的槍炮如颶風般席捲了整個村子,一幢幢茅草房、一排排竹樓被機槍子彈打得轟然倒塌、被炮彈炸得飛上了天,然後在空中變成碎片,像碎紙屑一般的在空中漂盪,接着再慢慢落到地面。
那些拿着武器的民兵、農民則被子彈一個個掃倒,被坦克碾壓、再被後面的步兵用刺刀檢查是否有幸存者……
特戰隊隊員在國內時隨着坦克進行過訓練,但真正掩護坦克上戰場卻是第一次。
就是郭拙誠也有點受不了坦克所造成的血腥,忍受不了坦克後面那些殘肢碎肉。很多士兵踩在碎肉、血液、器官鋪成的路面,臉色煞白、雙腿顫抖,或者嘔吐不已……
將大部分反抗力量打下去之後,坦克的速度放緩了很多,步兵和坦克配合着尋找殘敵。
步兵們一點也不敢大意,舉着步槍時刻注意着前方有可能會出現的目標,無數例子告訴戰士們,戰場上不能粗心大意、不能小看任何對手,任何疏忽大意都將以付出活生生的生命爲代價。
沒有多久,這支特種大隊就佔領了整個村子,熊熊的火光燒紅了天空,滾滾的煙霧籠罩了整個戰場。到處都是越軍民兵的屍體,到處都是散落的槍支碎件,還有很多老人、小孩和女人驚懼而仇恨地看着這羣兇惡的軍人。
郭拙誠知道他們中間還有不少人藏有手槍、手榴彈,甚至擁擠的人羣中或許還有AK47自動步槍。但郭拙誠他們並沒有上前搜身,也沒有下令全部突突,只是用坦克將他們驅逐到一塊,不讓他們亂動,而特戰大隊的步兵都遠離他們,不讓他們有偷襲的機會。
很多越軍傷兵在各處哀嚎着,有一名受傷的越南男子從臭烘烘的排水溝裡爬上來,兩條腿被齊膝蓋打斷,他一邊哭叫一邊爬行,鮮血在身後拖着兩條平行的血路。
顯然這一幕太過悽慘,很多戰士都沒有開槍,只是恐懼地避開他,避開他爬行的方向。爬行者似乎用盡了力氣,他嘆了一口長長的氣,慘叫了一聲,手伸向懷裡,似乎在按着痛疼的腹部。當他的手抽出來時,赫然舉着一顆冒煙的手雷,哧哧響的導火索讓周圍幾個士兵目瞪口呆,而爬行者卻露出滿臉得意的獰笑。
“啪!”一聲槍響,爬行者的手腕斷了,手榴彈和斷下的手掌一起跌落到他的懷裡。他的左手又伸出,但未等他的手指與手雷接觸,又一顆子彈飛來,將左胳膊打中,移動的左手停在半空,抽搐着……
“轟!”懷裡的手雷猛地爆炸,碎肉和污血濺起,形成了一朵恐怖的紅色浪花。
迅速趴在地上的戰士回頭看向槍聲響起的地方,只見郭拙誠怒氣衝衝第站在他們身後。他吼道:“你們狗日的想死啊?這麼笨拙的伎倆都看不出來?”
旁邊的孫興國也陰陽怪氣地對又驚恐又慚愧的士兵說道:“真他瑪的一羣菜鳥!隊長,你還以爲他們能跟我們特戰隊的隊員比?哼!沒有死,算他們命長。”
幾個二營的戰士慚愧地站起來,彎着腰小心翼翼地前進着,發現哀嚎的傷者前一梭子掃過去,先解除了那些倒黴蛋的痛苦後再查看。
這一戰,應該說是單方面的屠殺,一共打死越軍民兵八十多人,打傷四十多人,繳獲火箭筒九具,輕重機槍十一挺,AK47衝鋒槍七十二支,各種彈藥六十多箱。還有中國產的大米、壓縮乾糧若干,至於什麼匕首、鋼盔、手雷、手榴彈這類沒有人去統計。
就在特戰大隊準備離開時,村子西頭突然發出一聲巨響,接着有人慘叫:“啊喲——救我——”
然後就是一陣“啪啪啪……”的槍聲和大叫:“打死她!”、“打死這個女特工!”
當郭拙誠趕過去時,看見一輛負責警戒的坦克被炸翻在地,坦克前面的街道上炸出了一個半米深的土坑,一個已經看不出人形的女人躺在血泊中。
側翻的坦克冒着濃煙,幾個坦克兵驚恐地從坦克裡爬出來。剛纔大喊救命的戰士正躺在戰友的懷裡,他左胳膊已經與他的身體分離,全身因爲痛苦而抽搐。
郭拙誠認識他,他叫李少春,是這輛坦克的裝填手。剛纔因爲站在並列機槍位,半身露出車體外,坦克被炸翻時,他被甩了出來,笨重的車體將他的胳膊給切斷了,也是不幸中的大幸,如果稍微偏差一點點,他就沒命了。
旁邊一個驚魂未定的戰士氣憤地述說了他們遇險的經過:正準備離開的他們看到路邊一個女孩提着一籃子水果笑着走過來,嘴裡熱情地喊着什麼。雖然坦克兵聽不懂女孩的話,但從她神態可以看出她招呼他們下車吃水果,或者請他們把坦克停下,讓她把水果送給他們。
雖然這個女孩還算漂亮,臉上的表情也很單純,但戰士們已經多少有了一點經驗,拒絕了她的好意。站在並列機槍位的李少春揮手叫她走開,不要接近坦克。女孩卻舉着籃子大叫着要扔上來。
就在李少春威脅着要開槍時,只見那個女孩將藏在籃子底下的弦猛地一拉,然後連籃子帶水果帶一捆手榴彈全部扔到坦克前蓋上,再滾落在地,女孩則轉身就逃。
集束手榴彈發出的巨大威力不但將坦克拋起再掀翻,爆炸的氣浪還將那名逃跑的女孩給推倒在地,彈片將她後背腰部削出了一大半……
坦克營一連連長侯國華心痛地看着自己的坦克,氣憤不過的他又衝到那個死得不能再死、已經被聞訊趕來的士兵射成爛泥的女孩面前,提腳欲踢時,但腿舉起卻再也踢不下去,盯着一堆零散的肌肉看了一眼後,立即轉身就逃,在大家驚訝的目光中,他蹲在旁邊大嘔特吐着。
原來他看到的那一堆肌肉竟然是這個女孩的胸脯。刺眼的陽光下,女孩白皙的胸肌、褐色的污血、嫣紅的乳頭、稀爛的肌肉……構成一副異常血腥的畫面。要多恐怖有多恐怖,要多噁心就有多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