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郭拙誠說的是真的,如果他真的指揮部隊取得了舉世矚目的戰果,那對他穩固自己接班人的地位絕對有好處,一定能獲得衆人的認同。有了戰功,今後誰還敢小看他?
再說,年輕人誰不願意自己建功立業呢?人家中國一個普通的官員就敢提出這個方案,敢拿幾個億來打賭,自己作爲一個國家的接班人,有什麼不敢?
想到這裡,烏代熱切地問道:“郭,那你敢不敢跟我籤合同?”
郭拙誠點頭道:“既然是我提出這個方案,我當然敢籤這個合同。”
烏代又問道:“那需要我們做一些什麼事?”
郭拙誠說道:“很簡單!第一,籤合同。第二,支付百分之十的款項。第三,準備接收貨物。第四,找一個秘密的地方讓我們的人培訓你們的操作人員。第五,堅決保密,不能讓任何局外人知道。對於最後一點,是最重要的,如果保密不夠被敵人或者其他有心人知道了,我們所做的一切都是白費。”
所謂的有心人自然是搶功勞的人,是伊拉克自己的人員。
受薩達姆的影響,從小在爾虞我詐的環境中長大的烏代自然明白這個道理,他立即說道:“你放心,我一定不會讓別人知道的。我會單獨向父親彙報,單獨組建這支部隊,由我親自指揮……你們的武器什麼時候到?”
郭拙誠說道:“大約一週左右,具體時間等合同簽訂後就通知貴方。”
本來郭拙誠想說什麼時候簽好合同什麼時候到,但想到今天晚上發生的偷襲,郭拙誠擔心這個傢伙以偏激的方式解讀,以爲這是中國人挖的坑,以爲中國人蔘與了偷襲行爲,所以他給了這個人一個不確定的時間。不過,這個速度還是大大快於平時購買軍火的速度。畢竟中國離伊拉克的距離可不近,又是海路運輸。
烏代一聽,連忙說道:“看來我得馬上去找我父親,請他趕快批准我們之間的賭約。”
郭拙誠笑道:“不是賭約,是合同。殿下可不要忘記了,在合同寫上如果我們兌現了承諾,貴國除了支付餘下的五點四億美元,還要訂購六十五億美元的武器。”
烏代爲難地說道:“這個恐怕很難。六十五億……這該是多少武器啊……”
郭拙誠說道:“可以作爲備忘錄寫在上面,我們不要求強制執行。”
烏代狐疑地看着郭拙誠,問道:“不強制執行?”
郭拙誠笑道:“因爲等這個戰果一出來,你父親肯定會同意,我深信這一點。對了,我國大使以前拜會你父親的時候,曾經說過,貴國採購我們的坦克絕對不會後悔的,我們能夠提供一個能讓貴國賺回這些錢的機會……我倒是希望殿下能創造更多的輝煌。”
烏代的眼睛猛地一亮,身體不爲人知地抖動了一下,眼珠不斷地轉動着,誰也不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
在巴格達市郊有一所用結實的水泥圍牆和鐵絲網圍成的大院,平時這些就戒備森嚴,普通人根本不敢在這所大院的外面經過,就是不得不經過這裡,人們都一般要加快步伐,生怕被裡面衝出來的妖魔鬼怪拖住。
這裡就是伊拉克的特務總機關所在裡,也是伊拉克的國家安全機構。現在這裡更是三步一崗五步一哨,無數的軍人虎視眈眈地盯這裡的各個角落,不放過任何移動的東西。
在一間地下室裡,幾個魁梧的漢子正在對着呆在懸樑上的人抽打着。這些吊着的人現在基本上算不上是人了,只是一堆血肉模糊的爛肉,如果不是那些粗重的呼吸聲,幾乎看不是他們原來是人。
“說!你們是哪裡來的?爲什麼要偷襲烏代殿下?”一個光着膀子的男人將燃着的菸頭往一個男子傷口裡一插,大聲說道,“早說早解脫。不說,那就等我們用皮鞭一塊一塊的把你們的肉甩乾淨!”
顯然對方絕對是一條漢子,人被打成了這樣,依然一句話不吭,只發出一陣無法抑制的慘叫。
“狗屎!不要以爲你不說我們就不知道你們的來歷。你這麼咬牙頂着,只是讓你自己要多吃些苦頭罷了,何苦呢?波斯人給了你們不少好處吧?”光膀子漢子將被血水浸滅的菸頭抽出扔到一邊,順手扯下一塊肉,聽着對方發出的慘叫,他笑了。
“哈哈,反正是死,你這麼做能堅持到什麼時候?等你一昏迷,到時候還不是糊里糊塗地說?白痛苦了半天。”說着,他從旁邊的桌子上拿起一根鐵條,朝着那堆爛肉猛地一捅,也不管捅哪裡了,轉身跳開兩步,避免鮮血濺到,說道,“這樣舒服不?……呵呵,你勝利了,你不說,你堅強。我去問問別人,你先在這裡痛一會,等下我們再較量。”
說完,另一個打手笑道:“讓我來吧,我休息好久了。”話沒說完,他提着一桶冷水朝倒黴的人一傾,只見一道白色的弧線劃過,冰涼的水從那個人的腦袋往下流,再和着血水淅淅瀝瀝地落着地上。
被淋的人立即全身顫抖起來,一邊慘叫一邊掙扎。
……
郭拙誠、陳鵬、孫興國被烏代安排的汽車送走後不久,伊拉克情報部門就送來了審訊的結果。
在這些人慘無人道的摧殘下,二十一個被俘的受傷者有七個被活活整死,所有的人都成了殘廢,最後有五個人實在熬不住嚴刑拷打而吐露了實情。
這些人分爲三個來源:其中大部分是伊拉克人,是一支反政府武裝人員,因爲被政府軍追剿四處逃亡。另外一部分人是居住在伊拉克的波斯人,兩伊戰爭爆發後,伊朗在伊拉克尋找反政府人員而找上來的,他們的目的就是在伊拉克境內製造混亂,吸引伊拉克軍隊來圍剿。
還有另外一部分人是以色列人。他們是以色列在伊拉克的特工,這些特工的使命就是誰鬧事就支持誰,只要不讓伊拉克安寧就行。
這次烏代去了軍營就是以色列特工發現的,在這裡埋伏也是以色列特工建議的。事先,無論是伊拉克反政府武裝還是波斯人以及以色列人,都不敢肯定烏代一定會從這裡過,正是因爲不知道烏代走哪一條路,他們就隨機選了一條最近的道路埋伏,誰知道一下撞中了。
烏代問道:“除了伊朗、以色列,背後沒有其他人?”
情報主官一愣,不知道烏代的意思,猶豫着說道:“殿下是說……”
心裡陰暗的他以爲烏代是要整政敵的材料,就如以前一樣想整哪一個人就給哪一個人安一個罪名。現在那些偷襲者半死不活,正是他們可以大肆栽贓的時候。
但情報主官實在想不出烏代想整誰,只好詢問。
這次出了這麼大的事,堂堂總統的兒子,伊拉克未來的接班人竟然被人偷襲,如果不是有中國軍人幫忙,烏代百分之百會被轟成碎片,他們情報部門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即使烏代不想整他們,他們今後的日子也難過,如果烏代誠心與他們過不去的話,那幾個主官被悄悄地槍斃都有可能。
以前不敢得罪烏代,現在更不敢,只要烏代想整誰,就是部長、副總統他們都願意幹。因爲幫助烏代就是幫助自己,此時不順着他來,自己脖子上的東西就會搬家。
烏代這次倒是沒有想整誰,他覺得這事有點蹊蹺,就問道:“他們背後有沒有美國、蘇聯、中國、法國等大國的影子?”
他擔心自己的話引起誤解,有意把中國放在中間。
情報主官以爲烏代害怕了:如果真有這些大國在背後,烏代躲過一次躲不過二次。
情報主管連忙搖頭,肯定地回答道:“沒有。就是以色列也不是接到國內的通知,是他們按照以前的命令做的,只要能引起我國的混亂就做。真正促成這次偷襲的是伊朗人,是波斯人。”
烏代偷偷地鬆了一口氣:不是中國人就好。
他揮了一下手,吩咐道:“死了的就燒掉,沒有死的暫時關押,等我向總統彙報之後再說。嚴密封鎖消息,誰要泄漏了這件事,我找你算賬!”
情報主官連忙說道:“是,是。”
郭拙誠他們回到大使館的時候,時間已經十一點多了。雖然他們都穿的嶄新軍服,車也換了,但大使館的同志沒有什麼懷疑,只有負責安全的官員稍微詢問了幾句,就沒有人理了。因爲大使館的人早已經接到國內命令:郭拙誠他們三人的事情不許插手,除非他們提出請求。一旦提出請求必須不惜一切代價完成。
第三天,伊拉克官方傳來消息,邀請中國駐伊拉克大使和郭拙誠明天上午前往烏代的宮殿,商談有關購買防空導彈的合同細節。
顯然,烏代已經徵得了他父親薩達姆的同意,願意試用中國的防空導彈。之所以將中國大使喊過去,是藉助大使的身份,表示這是國與國之間的合同,也藉此證實郭拙誠沒有自作主張,將來不會因此而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