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相信這些人心裡肯定還在想着她們自己的國家。他現在給她們一點希望,她們一定會更加努力,畢竟每個人都有衣錦還鄉的奢望。有了這個奢望,爲了實現這個奢望,她們只能緊跟他,因爲目前爲止只有他才能帶給她們更多的好處,只有他有辦法實現她們的夢想,如此一來,她們的忠誠度也就能穩定地上升。
用真心換真心,雖然郭拙誠不是真的那麼真心,但她們對於自己境遇的改善,一定會感激郭拙誠的付出。
即使中越關係恢復正常需要很長的時間,她們將來在香港都有了男人成了家、有了孩子當了母親,但她們依然希望回越南的老家看看,讓自己的父母知道過得好,讓父母安心。在這方面,女人比男人的心情更迫切,更在乎。
聽了郭拙誠的承諾,兩個女的眼睛果然一亮,驚喜而熱切地看着郭拙誠。就是那個在越南沒有了父母的阮暖花也不能抑制自己的興奮:沒有了父母,還有兄弟姐妹和親戚朋友啊。
這時,潘麗麗問道:“今天晚上有約嗎?我們姐妹想請你吃飯。第一次用我們的薪水來真正地感謝你對我們所做的一切。”
郭拙誠連忙說道:“別這麼客氣,我只是做了我應該做的,你們得到的是你們該得的。你們曾經……對不起,我今天行程排的很緊,等下就要去接人。等你們培訓完之後,我再專門請你們幾個聚會,大家好好樂一樂,一起祝賀大家事業有成。”
本來他想說她們當時投降,交代出那個鈦礦的所有情報,避免了我軍的損失,又完整地保留了那個價值巨大的鈦礦設備,對我國的採礦機械的發展,特別是對我國採礦生產線的研發具有重要的意義,怎麼重獎她們都不爲過,但又想到這是她們心中的污點,畢竟出賣祖國可不是值得炫耀的事,雖然是被逼的,所以話到嘴邊就止住了。
兩女聽到郭拙誠拒絕,臉上很快堆起了陰雲,但她們想起自己確實是臨時提出來的,對於郭拙誠這種人而言,時間一定很緊,他拒絕未必就是看不起自己這些人。想到這裡,她們的心情稍微好了些,甚至有點高興郭拙誠給了她們一個時間並不確定的承諾。
潘麗麗悽苦地笑了笑,說道:“那好,我們等待那一天。我們希望您能把我們看成你真正的朋友、平等的朋友,而不是施捨和可憐。同時,我們也會努力證明給你看,我們是值得你平等對待的人。”
郭拙誠知道她們心裡已經起了波瀾,但他沒有後悔,笑着說道:“你們已經證明給我看了。你們來到這個陌生的地方自尊自立,不怨天不怨地,相互之間彼此照顧,不離不棄,不自甘墮落,咬牙渡過苦難,這足夠讓我尊重你們。現在你們更是自信,努力工作,我真的很欣慰。我現在這麼做,只是讓你們走的更遠,過的更好。不瞞你們,我也希望你們能幫把我做事,大家一起成功……多的我就不說了,我相信我們以後有的是見面的機會,再見!”
說着,他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兩個女孩也隨即站了起來,潘麗麗眼裡噙着淚水。
阮暖花卻笑了一下,說道:“郭,我們能和西方人一樣來一個擁抱禮嗎?”
看着她火辣辣的目光,郭拙誠的臉不由一紅,笑道:“可以!你先來?”
阮暖花說道:“當然。”說着,她張開雙臂,和身撲入郭拙誠的懷裡,輕輕地抱着他。她的臉分別在郭拙誠兩頰輕輕地碰了一下,然後伸開手臂,一邊從他懷抱裡出來,一邊往外走,一邊說道:“你的動作好生疏,要多練習哦。呵呵,讓潘姐來吧,再見!”
出去後,她還把門輕輕地帶上,然後軟軟地靠在牆壁上,眼睛無神地看着天花板。
離她不遠負責安保的孫興國玩味地看了她一眼,然後又變成了木雕。
潘麗麗滿臉羞紅,身體似乎還輕輕地顫抖,她看了郭拙誠一眼,然後才伸開胳膊慢慢地走近郭拙誠。
在接近他的那一刻,她突然加快了速度,將郭拙誠死死抱住,臉龐緊緊靠着郭拙誠的臉頰,用力地摩噌着,嘴裡喃喃地說道:“我知道你知道,我真的對不起,我愛你……”
兩支胳膊死死地纏着他的腰,身體不斷地貼近,彷彿想把身體融入到郭拙誠的懷裡。
郭拙誠輕輕地扶着她的背,沒有說話……
良久,她才安靜下來,伸開胳膊,先快捷地在他嘴上吻了一下,然後捂着嘴走開了,輕聲說道:“再見,你保重!”
等她進了洗手間,郭拙誠才從房間裡出來,看到阮暖花站在門外看着他,他伸出手,握着她的手,說道:“謝謝你,下次見!”
她嗯了一下,又說道:“她和我不一樣,她是乾淨的,聖潔的。如果你喜歡她,她會願意做一輩子的地下情人……其實,我們都願意,但只有她最配得上你。我和其他人都配你不上,我們最多遠遠地見你一面……再見!”
郭拙誠帶着孫興國離開了這家酒店,心裡想道:“真是一羣可憐的女人。”
郭拙誠、孫興國離開後,兩個女人坐在原來的地方默默無語。
良久,阮暖花說道:“他還在懷疑我們,不知道是他不敢還是不願信任我們……”
潘麗麗點頭道:“我也看出來了。但這沒辦法,如果我是做大事的男人,我也不會馬上信任一個敵對國家的人。他也許根本不知道,我們獲得自由的那一刻起,我就愛上了他,我就發誓一輩子不背叛他。可他實在太高不可攀了……”
阮暖花勸道:“我沒有懷疑錯,他現在的年齡絕對很小,你注意了沒有,他連喉結都沒有,聲音纔開始破嗓,根本不知道什麼男女之情,哪裡懂你的暗示?……等他成親了,結婚了,知道了和女人在一起的滋味,他肯定不會拒絕你這種漂亮而成熟女性。
你想想,你又不要他負責,又不要他給你名分,還不要他的財產,這種好事天下哪裡有?你就自信點吧,用他們中國的話說就是世上沒有不偷腥的貓……不過,潘姐,我覺得這種事能有就好,沒有也算了。
香港這麼多追你的男人,選一個條件好的嫁了,把他藏在心裡也就行。我認爲他不是那些斤斤計較的男人,他幫我們並不是要索取什麼,我們現在都能自己照顧自己了,你還擔心這些幹什麼。哎,他的魅力實在太足了,剛纔我在他懷抱裡真的不想出來。我不得不一次又一次罵我自己下賤,罵自己污穢的身體不要碰他,這才強迫自己出來……”
因爲連年的戰爭,越南的男人特別是精壯男人遠少於適齡女青年,一個女孩子要找到稱心如意的男子很難。也因爲女人多男人少,有不少男子擁有或明或暗的情人,所以做別人的情人對她們而言並不是多麼難爲情的事。
……
坐在防彈車裡,孫興國看着興趣不高的郭拙誠笑道:“隊長,終於懂事了啊,呵呵。”
郭拙誠沉着的臉笑了,說道:“我什麼時候不懂事了?……她們也可憐得狠,被國家趕上戰場,最後落得有家不能歸。”
孫興國譏諷地說道:“她們還算是頂好的了。如果不是我們俘虜她們,她們有這麼好?雖然她們也有立功表現,但那是你的功勞好不好?不是你用手段逼她們,她們會投降、她們會把她們所知道都說出來?要怪只能怪越南政府,那個操蛋的政府一點也不知道自尊自愛,狗雞霸摔石頭摔破的是它自己。”
郭拙誠不由樂了,說道:“誰告訴你這句話的,呵呵,狗雞霸摔石頭,太下作了。”
孫興國也笑了,說道:“呵呵……沒有人說難道自己不能編,非得說雞蛋碰石頭才行?……不過,隊長,據我的觀察,這兩個女人都對你心動了,如果你讓她們做事,絕對會全心全意爲你做好,你儘可放心,至少她們兩個是這樣,其他的我不敢肯定。隊長,你現在是不忒小心了一點,幹嗎這麼提防她們?”
因爲孫興國的聽力超羣,只隔了一張木門根本無法阻止他聽得清清楚楚。
郭拙誠身不由己地說道:“不得不如此。小心使得萬年船。再說,有些事讓我們自己國內的人做,不但放心一些,還讓我國自己國內的人得好處不是?如果真的成立一家投資公司,裡面的管理人員誰不是幾萬美元一個月?與其好了不放心的外國人,不如好了國內的人。我們國內將來一樣有高學歷的人才,有掌握了現代化管理、金融知識的人才。回去後,我們抽空到中央財經學院什麼的大學轉一轉,找幾個專家學者,找一批大學生來幫我。”
孫興國難得的搖了一下頭,臉上完全是一副反對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