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再要靠近聖女谷的時候,兩人卻朝着另外一個谷口而去。
離蘇並沒有任何的猶豫的跟上,一直與兩兄弟保持着同樣的距離。
直到,到了另一山谷,看到山谷內有一木屋,到了木屋前,兩兄弟才停了下來,安靜的站在那裡。
似乎是聽到了外面的動靜,木屋的門從裡面打開,單長老從屋內走了出來,率先看到的便是站在門口戴着銀色面具的男人。
只看了一眼,便有些不悅的看向一旁站着的關究和關爾兩人。
這處山谷,雖比不得聖女谷,但卻是單長老常待的地方,算是單長老的家。
因爲這裡離聖女谷很近,並且也是有陣法的,所以知道這處的人並不多。
因而面前突然出現了一個連臉都不露的人,單長老有些許的怒意。
“乾孃,是郡主讓我們帶人來的。”
單長老因是常年待在聖女身邊的,所以能在單長老面前說得上話的人少之又少,就算是艾長老和史長老,在單長老面前也得有幾分的忌憚。
但是寧心澄不同,寧心澄自幼就長在聖女的身邊,也算是單長老看着長大的。
關究和關爾說是寧心澄讓帶來的人,單長老面上的不悅便剪了幾分,只微微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關究關爾兩兄弟見狀,便識相的走遠了。
木屋前,就只剩離蘇和單長老兩人。
“單長老不請在下進去坐一坐?”離蘇淡淡的開口,目光平和,但是心中卻有些許的激動。
畢竟眼前這個老婦人,他是有印象的。
單長老想要透過離蘇的眼睛看透點什麼,卻什麼都沒有看出來,只淡淡的道:“進來吧!”
說着,便進了木屋,離蘇緊隨。
一進去,便見木屋的擺設非常的簡單,就好似普通的山裡人一般,並不見一絲的奢華,極爲的淳樸。
這樣一個地方,讓離蘇心中升起了許多的好感。
“不知道閣下找老身,是有何事?”一進去,單長老就直截了當的問。
“近日聽聞龍帝抓了一人,想要長老幫忙查看是何人。”離蘇對自己的來意並沒有任何的隱瞞。
對於聖女谷發生的事情,他已經都知曉,並不需要這個時候問單長老。
今日來,更多的是想要看看單長老是否真的可信。
不能輕易信人,早在十幾年前他便知道,若非如此,那人也不會這般的逍遙。
單長老對於離蘇提出的要求有些驚訝,面上卻絲毫不顯,只淡淡的道:“你憑什麼以爲老身有這個能力?”
“若是長老有沒有這個能力,怕是旁人就更加的沒有這個能力了。”離蘇面上神色依舊淡淡,一雙眸子卻始終沒有離單長老的眼睛。
“或者說,長老並不想與龍帝爲敵。”
這話,已經有了很明顯的試探的意味。
單長老聞言,卻淡淡的看向離蘇,“你想試探什麼?”
離蘇笑,因面具遮擋,只能瞧見脣角的一絲弧度。
“單長老不是已經知道了麼?”離蘇反問。
單長老聞言,卻是冷笑。
“老身不知道你是怎麼騙的澄兒讓人帶你來這裡,但是你休想在老身身上試探出什麼來。”
此刻,單長老的語氣中帶着警告的意味。
離蘇沉默,看着單長老。
單長老也沒有說話,看着離蘇。
緩緩的,離蘇將伸手,將臉上的面具一點點的摘了下來,漸漸的露出他一張英俊不凡的臉來。
那張臉,透着幾許的書生的溫和,但是卻又顯得極爲的剛毅,一雙眸子裡,似承載着整個世界。
單長老看着離蘇的臉,眼底慢慢的都是不可置信。
隨即,眼眶通紅,淚水模糊了雙眼,但是卻並不阻礙單長老起身,朝着離蘇跪下。
“殿下!”單長老老淚衆橫,“羽殿下,您是羽殿下是不是?”
離蘇放下手中的面具,上前親自將單長老給扶了起來。
“單長老不必多禮。”聲音淡淡的,卻又非常的溫和,就好像他本就是一個十分溫和的人。
щщщ_TтkΛ n_¢ 〇 單長老被扶起,拿出了帕子擦拭着淚水,已經失了平日裡的淡定。
“像,太像了!”單長老看着離蘇道:“老身以爲羽殿下真的墜崖而亡,如今看來,殿下這是命不該絕了。”
離蘇只是淺笑,卻是不語。
單長老看着離蘇的笑,眼眶卻又紅了,但是這一次卻並未落淚,只道:“可惜聖女如今沒了蹤跡,不然看到殿下,聖女肯定會高興的。”
單長老提到了聖女,離蘇面上的笑意卻是漸漸收了起來,眼底有着一抹的傷痛。
想了近十七年,盼了近十七年,明明離的這樣的近,卻是錯過,他心裡的傷痛,比之蘇小喜卻並不差半分。
畢竟,離蘇對聖女母親是有着兒時的記憶的。
他的眼底,此刻有着濃濃的孺慕和傷痛。
單長老見狀,心中也不好受。
這一切,都是那個忘恩負義的人所造成的,她只盼着自己有生之年,能讓那人得到應有的報應。
“母親,她身子可好?”終究,離蘇顫抖的問出口。
畢竟最後見着母親的人,是眼前的單長老。
單長老聞言,卻是嘆息,“這麼多年,也就那樣。”
身子不見好轉,卻也沒有變的更差。
只是,如今快到了服藥的日子,聖女卻失了蹤跡,也不知道會有怎樣。
離蘇聞言,脣緊抿,卻是不語。
屋內,一時間陷入沉靜。
“殿下讓老身查的那人,可與殿下有關?”單長老終是開口,這般的轉移了話題。
離蘇聞言,卻是搖頭。
“只知道他將人關在了暗牢中,卻不知是何人。”
這幾日,離蘇也並非一直都待在使臣大院,而是想辦法去尋找當初的舊部,暗中觀察着那些人可否有二心。
除此之外,他也曾探過的暗牢。
只是,他並沒有進去,所以對裡面的情況並不清楚。
而從消息散播出來到現在爲止,他心中都肯定那個被抓的那人,必然與他們一行人有所聯繫的。
所以,也只能讓單長老代勞。
單長老聽聞離蘇的話,只略一思忖,沒有多問,便將事情給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