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是這樣的想着,可是看着婁林看自己的眼神,段培還是心驚了。
婁林看自己的眼神,不僅僅是殺意而已,還有威脅。
段培的臉色一片慘白,如果,如果事情真的如同蘇小喜說的那般,他今日就必死無疑。
而他,卻是不能夠供出婁林。
只因爲,他知道自己的把柄。
是的,就是因爲知道自己的弱點,婁林這才願意重用他。
他的弱點......
婁林的眼底閃過一抹痛色,腦海中浮現出兩張面容來。
一個是女子美麗而又帶着幾抹媚意的容顏,一個則是一個小男孩調皮的模樣。
他在青樓中帶回去的女人,還有那女人爲自己生的孩子,是他唯一的軟肋。
而知道這個的,只有婁林一人。
越是想着,段培就越是絕望。
整個人如同置身於冰窖之中,冰冷至極。
“這事......該是不可能吧......”婁林一臉的爲難,像是什麼都不知道的模樣。
蘇小喜見此,也是知道婁林是要將段培給徹底的棄了。
蘇小喜也不想繼續與他們繞圈子,而是錯開自己的身子,指着自己身後的勇軍。
“這些人......”蘇小喜頓了頓,脣角微揚,“有一大半便是當日倖存的土匪。”
蘇小喜這話,讓衆人心中大驚。
所有的人的臉上都帶着不可思議和不可置信。
因爲,蘇小喜身後那些人,一個個的人高馬大,背脊挺直,精神抖擻,這些人甚至比他們這些正兒八經的將士更像是軍人。
他們,怎麼會是土匪?他們的身上,可不見半點的匪氣啊。
沒錯,經過一路上的各種訓練,那些原本的土匪早已經脫胎換骨了,這也是讓衆人驚訝的原因。
“如今,他們已經成爲了本將手下的勇軍。”這一次,蘇小喜說的不是‘本郡主’而是‘本將’,她的手中,也是有兵的人了。
衆人聞言,皆是震驚。
土匪便士兵,這......
段培更是臉色蒼白,他竟是沒有想到,那些土匪竟是跟了蘇小喜。
然而,更是讓段培沒有想到的是,這個時候,蘇小喜身後的勇軍之中,走出了一個人。
此人,便是黑虎。
黑虎走到衆人跟前,略一抱拳,便看向翁段培。
“當日,你跟大疤商議,讓我們劫持郡主......”
“你胡說,我怎麼可能認識你們寨主?”段培當即打斷了黑虎的話,臉上帶着慌亂。
因爲知道婁林是徹底的放棄了自己,所以段培是徹底的慌亂了。
然而,段培沒有發現自己話中的問題,黑虎卻是大笑出聲。
隨後,似同情像嘲諷的看着段培。
“段守備,方纔我和沒有說大疤是我們寨主,你又是如何知道的?”
衆將士一聽黑虎的話,這才的悟了過來。
方纔,黑虎確實沒有說大疤就是他們的寨主,而他們段守備的反應,像是證實了樂安郡主被土匪圍攻,就是段培所爲。
只是,樂安郡主竟然能夠降服那些土匪,還讓他們成了如今這模樣,看來還真是了不得。
想着,在場許多的將士對蘇小喜產生了敬佩之情。
這也算是蘇小喜來此成功的第一步吧。
蘇小喜若是知曉因爲這個就讓自己加深了一些在將士心中的分量,不知道會作何感想。
嗯,應該,也不會有太大的感想吧。
畢竟在蘇小喜看來,獲得軍心,那是早晚的事情,她有那個自信。
黑虎的話,讓段培的臉色更加的難看。
可是,儘管如此,段培還是不準備鬆口。
“那一處的山頭有土匪,土匪頭子叫大疤,這件事我早就知曉,這事情還有假麼?”
雖然,這話在這個時候說有些牽強。
可以,終究也算是說的過去的理由了。
能夠反應這樣的快速,也真是爲難了他。
“說的也沒錯。”黑虎點頭,隨即從懷中掏出了一個香囊,道,“不知道這個段守備認得還是不認得。”
“這不是段守備的麼?”
“對啊,段守備平日裡可寶貝着了,總是拿出來看。”
有將士小聲的議論。
“這不是我的!”段培當即否認,臉色卻是更加的難看了。
完了,他以爲只是在路上弄丟了,卻是沒有想到會是在山寨里弄丟的。
對了,他想起來了!
突然的,段培張大眼睛看向黑虎。
這個人,他見過。
就在他與大疤商討完了之後出門,撞到過。
難道,香囊就是在那個時候弄丟了的?
段培手中的拳頭緊緊的握起,那本就堅硬的指甲,將那厚厚的手掌直接的搓出了深深的印記。
“那怎麼解釋這上面的字?”黑虎舉起香囊。
接着火把的光亮,香囊上的段字,讓識字和不識字的都給看到了。
事情都進展到了這一步,段培縱然是有千萬張口,那也是無法辯駁了的。
世上巧合千千萬萬,難不成全部都能夠被他碰到不成?
想着,段培笑了,一開始,笑聲中帶着淒涼,接着,便愈加的瘋狂。
“哈哈哈,蘇小喜!”段培叫出了蘇小喜的名字,然後止住了笑,眸光猩紅的看向蘇小喜,“你該死!”
衆人都爲段培抽了口涼氣,這段培,當真是嫌棄命太長了嗎?
衆人才這樣的想着,餘生二話不說的直接的朝着段培的嘴上抽了兩個嘴巴子。
不會說話,該打!
段培的臉,瞬間的腫了,脣角還滲出了血,很顯然的,餘生打人的力氣並不小。
事實上,餘生打人的力氣真的不小,甚至,他覺得打的解氣極了。
手癢癢的,好想再繼續打怎麼辦?
他得需要一個打人的理由啊!
餘生才這樣的想着,段培便又擡頭,看向蘇小喜,眼中更多恨意。
“憑什麼你一個女人,竟能夠踩在我的頭上?所以我不服,只要我活着,就不會放過你。”
既是不能揭發婁林,那就爲他多做一件事,幫他洗脫與這件事的關聯吧。
只希望,他能夠善待自己的女人和孩子。段培心中如此的想着。
而就這個時候,‘啪啪’兩聲震天響,響透整個人羣。
“連女人都比不過,你還能耐了?”餘生非常解氣的甩了甩自己的手。
真是的,臉皮那麼厚,打得他的手都麻了。
然,天地良心,真不是人家臉皮太厚了,實在是餘生打的力氣太大了。
當然,此刻是沒有人知道餘生的想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