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魂?”聞言,夏蟬舞猛地一拍腦門:“哎呀,我怎麼就沒想到這層呢?”
是啊,井戈設下的禁制,雖說普通人進不去,可並不代表脫離了肉身的魂魄也不可以呀。
說辦就辦。在冷裄的指引下,她立即喚引出催魂鈴,將自己的魂魄分離出來,果然,很順利的就走進了臥室裡面。
見此,冷裄施法將夏蟬舞的肉身用氣體盡數包裹至裡面,以免它受到外界干擾而使魂魄無法得到安寧。
之後,夏博源和文淑就只聽到了“切記,萬萬不可驚動此肉身,稍後魂魄便會自行歸位”這句話,眼前一道光閃過,原地便只剩下了一動也不動的女兒……
臥室內,井戈一隻手剛扔掉了冷鋒的其中一隻眼睛,另一隻手便很快的奪走了他胸口處,用以維持生命脈源的心臟。
手裡握着那塊撲通直跳的紅色肉塊,他嘴角揚起陰冷一笑:“怎麼樣,現在可以考慮離開蟬舞的身邊了?”
他笑,是因爲他可以爲所欲爲的,從對方身上拿取任意一件器官,但對方卻不會感覺到一絲疼痛。
不要以爲井戈的目的單止於此,此刻寫在冷鋒臉上的恐懼,已經足可以發泄他心底裡的所有怨恨。
“你,你到底是什麼人?”
看着飄落在眼前滿世界的,都是自己身上大大小小的器官,冷鋒生平第一次有了恐懼的感覺。
沒錯,這樣的對手,這樣的手段,不僅讓人爲之忌憚,如今更多的,卻是恐懼。
而這些,就算是有再高深道術的人,都不可能做得到,那麼此人的身份,就遠比自己想象的,還要複雜的多。
可是,蟬竟然還是他的未婚妻,那她?
顧不上自己漫天飛舞的器官了,冷鋒用僅剩的右手拽住井戈衣領,一隻深邃有神的眼睛旁邊,是一個無底的黑洞,只是看着,人就會不由自主的發顫。
“告訴我,你究竟是人還是鬼?你處心積慮的接近夏家,到底有什麼目的?他們家又怎麼會同意,把女兒嫁給你這種人?”
似是想到了什麼,冷鋒手裡的力度一再加大,臉上的怒氣也隨之迅速升騰:“我知道了,你也是用這種方式來逼迫夏蟬舞的家人的,是不是?我警告你,不管你是什麼妖魔鬼怪,只要你膽敢傷害她的話,我就是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做鬼?”
聽到了這兩個字的同時,冷鋒手裡緊抓着的衣領,竟變成了一縷空氣,聲音再響起時,竟然是在他的身後。
“如果你再執迷不悟的,糾纏着蟬舞的話,我就讓你連鬼都做不成!”說話間井戈再次出手,掰掉了冷鋒僅剩的一隻手,隨即便扔向了空中。
但不同的是,這隻手並沒有像其他器官一樣飄落在空中,而是被穩穩的握在了一雙白嫩的的手上。
“住手!井戈!”
手裡捧着自己摯愛的右手,它還是和以前一樣的溫軟熟悉,夏蟬舞一顆懸着的心,終是歸了位。
謝天謝地,他還活着。
眼下井戈的手段雖說令人瞠目結舌,可只要冷鋒的魂魄沒有被他打散,那就一切都還爲時不晚。
“蟬,你怎麼又進來了?”望着一臉風塵僕僕的女人,冷鋒心裡是說不出的溫暖,可是下一秒,當下無情的現實,很快便將他的理智送回了僅剩的左腦中。
“快走!你快出去!他,這個人他根本就不是個人,他就是個魔鬼,你快走啊,一定不能和他在一起,他是個魔鬼!”
話間,冷鋒又一次毫無保留的,從井戈的身體中穿了過去,那尚未退卻的驚恐,還殘留在他的臉上。
其實不只是他,臉上同樣掛着驚恐之意的,還有對面的女人。
做過了陰差,到過了地獄,夏蟬舞已經見過了太多的恐怖,自認心裡已足夠強大,可如今面前缺心少肺的,卻是自己此生最在乎的男人,這讓她如何能淡定的下來?
忍着眼中即將噴出的淚水,女人緊咬着下脣用來抵制心裡的刺痛:“你,你別怕,他就是想嚇唬嚇唬你而已,沒事的,你不會有事的,那些器官,還會重新回到你的身體的,相信我,鋒。”
對不起,對不起,一切都是因爲我,大家才都活得這麼辛苦的。
“蟬……”面對這樣恐怖的場景,她嚇壞了吧?沒想到有一天,他冷鋒竟然也會淪落到,讓自己的女人來安慰的下場。
伸出斷臂,就要撫摸她臉上那個紅腫的掌印:這是他又一次衝動過後的印記,他永遠也不會原諒自己的。
可是~
當斷臂觸碰到她臉頰的時候,攬到的,竟然只是一縷空氣?
“這是怎麼回事,蟬,你,你的身體……”怎麼會是虛的?
這是怎麼回事?一連串詭異事件不停襲來,如今就連夏蟬舞的身體,也如同空氣一樣的虛幻,冷鋒覺得自己快要無法承受了。
“鋒,我……”我該怎麼對你開口呢?
“怎麼,覺得匪夷所思是嗎?”
看到前方的笨女人支支吾吾的,井戈忍不住犀利補刀:“蟬舞是脫離了肉身進來的,現在的她只是一個魂魄,也就是你們陽人常說的鬼,所以你當然就觸摸不到她。”
聽到這句話的同時,冷鋒就看到某君再次肆無忌憚的,從自己的身體裡穿了出去,直走向前方的女人。
“夠了!井戈!”
夏蟬舞簡直要爆了,這廝都把別人“肢解”成這副樣子了,竟然還可以面色無改,理直氣壯的在這兒大放厥詞。
哦my瓜!此人簡直都可以去直接申請,世界盃的吉尼斯記錄了,保證一申請一個批准。
“你玩夠了沒有啊,要是玩夠了,就把他的器官都還給他好吧,對於你來說,他只是個毫無還手之力的普通人罷了,你又何必苦苦揪着他不放呢?”
夏蟬舞是火氣爆滿棚,可井戈卻依然淡定如睡貓:“蟬舞,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今天可以饒他一命。但是,身上少了這麼多器官所帶來的痛感,我想,足夠讓他長長記性了!”
說話的同時,井戈便快速調轉體內的氣息,凝聚在手上形成一團白光,轉身將它揮向冷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