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界不知歲月,時間也不知過去了多久,井戈就一直坐在牀邊,靜靜地看着牀上昏睡着的人兒。
經過他爲她療傷後,她的臉頰上已不再那般慘白了,開始有了些許嫩粉色,隱在那些還尚未退去的傷痕中,淡不可聞。
可她爲什麼還沒醒?從血池帶回她到現在,怎麼的都有大半天時間了,她總是像個睡美人似的,一點甦醒的跡象也沒有。
至此,井戈富有個性的眉頭越皺越緊,幾乎都快要擠到了一起,看着都讓人心疼。
目光落到了她纖白的手腕上,那裡除了原有的傷痕外,又多了一道深深的血口,井戈輕嘆了口氣,緩緩的執起它放在手心裡,眼眸中書寫着的,是無盡的痛意。
“他對你來說,就真的這麼重要嗎?甚至比你自己的生命,你的親人都重要?你要一次次的這麼傷害自己?”
“你可曾知道,你對自己的不愛惜,會讓多少人傷心嗎?你怎麼不爲他們想想呢?”
話音落,井戈又輕嘆了口氣,在這些爲她傷心的人裡,也有他,只是他沒說出口罷了。
翻過她的手,攤平她的手掌心,與之相對,井戈輕輕閉眼,再次調轉體內的真氣爲她療傷……
大約兩三個小時以後,某君收功。
低眸看了看夏蟬舞,她身上各處的傷痕都已經消失殆盡,一點兒也看不到那些刺眼的疤痕了,就連她的氣色,也恢復的和正常人一模一樣。
就這麼看起來,如今靜躺在那兒的,又是位傾國傾城的美人。
看着美人,井戈心中突然升起了一股衝動,這股衝動令他萌生了一個想法,他很想去實現它。
而事實是,他也的確那樣做了。
緩緩俯身,低頭,兩片溼熱的柔軟,便觸碰到了一抹白皙的溫潤,感覺是那樣的美好,像是虔誠的教徒般,是那樣的小心翼翼,那樣的輕盈,生怕驚動了身下這個正在沉睡着的人兒。
許久,他輕擡身子,凝望着身下人兒秀氣的眉頭間的那一抹,似有若無的水印,心,被這一瞬之間的柔軟,徹底融化了。
“好好休息,蟬舞,這一次我絕不會再手軟了!”
說這話的時候,某君由方纔的高貴王子,瞬間秒變冷酷殺手,他安頓好夏蟬舞之後便轉身離開了,至於去哪兒?哼哼,某隻不知死活的恐怕要倒大黴了。
眸中擒滿了寒意與殺氣,井戈一步步的,向着屍偶王墨柔所在的地盤逼近。
殺心既已起,若不達目的,就絕不罷休!
上次在陽世,那隻孽障不但偷偷拿走了她的心頭之血,要她承受揪心取血之痛,更是心狠手辣的在她身上下了蠱,差點毀了她身上僅有的修爲。
而這次更過分,她竟然在夏蟬舞強勢未愈時,就出言相激,讓她失去了活下去的意志。
現在想想都後怕,若是他再晚到一步的話,她身體裡的血就要流光了,再加上她爲救那個陽人,氣血已被耗的所剩無幾,若真是如此,這個笨女人就是想救都救不回來了。
好啊,既然那隻孽障如此的冥頑不靈,膽敢屢次傷害她,那就留她不得了!
…………
再來說夏蟬舞這邊,她被困在了一棵長在山崖邊的參天大樹上,又是面對極其陌生的環境,心裡不由得又恐懼,又孤獨。
而就在此時,她的視線裡走進了一男一女,他們手牽着手往山崖這邊走來,這讓樹上這隻無助的小白兔,頓時心生歡喜,看來是救星到了。
再看來的兩個人,他們越走越近,夏蟬舞就越來越迷茫,話說他們怎麼是古代人的裝扮呀?
“他們是什麼人啊,怎麼穿成那個樣子呢?”
望着樹下的那兩個“怪人”,某妞兒腦袋裡的疑惑蟲,是一波接一波的拼命蠕動,搞得她難受極了,心想要是再搞不清情況的話,她就要跳下樹去抓人審問了。
再仔細看了看那兩人的服裝,鞋子,髮飾等風格,某隻小白兔突然一個激靈,心裡忍不住驚呼道:“天啊,我這是,穿,穿,穿-越-啦????”
這麼想着,她又不禁捂上了嘴巴屏住呼吸,生怕被樹下的倆人,察覺到自己的存在。
話說,要是真穿越了,現在情況未明,還是不要輕舉妄動的好。
可是下一秒,某妞兒就又暗自嘀咕道,她剛剛不是在尋死呢嘛,眼看着就能見到她的鋒了,怎麼就被弄到這兒來了?
不明就裡。
這時,樹下傳來了渾厚有力的男聲:“師妹,明日便是天界派使者,來我們妄修峰宣佈下屆冥府繼承人的日子了,我有信心,我一定會被選上的,到時,我就可以娶你爲妻了。”
夏蟬舞看到,男子在對着女子說這番話的時候,聲音裡的喜悅之情,根本就藏也藏不住,想來,他是真的喜歡她,想要和她在一起的吧。
“二師兄,我相信你。”
開口的,是一個婉轉動人,猶如山澗泉水般清脆的女聲,一聽就知道,聲音的主人,該是有多麼的美麗無雙啊。
“師兄,能和你在一起,我當然很高興,答應我,等你當上了冥府的統治者以後,就要好好的造福衆生,讓天下不再有受苦受難的人,好嗎?”
“師妹,這麼說,你是願意嫁給我了?”
“師兄,你怎麼……”
看到女子嬌羞的容顏,男子簡直高興壞了,他扶着女子的雙肩無以言表,激動之餘,更是把她攬進了懷裡,認真道:“好,好。我答應你,我會好好的造福衆生,定不辜負你的情意。若魚……”
“若魚!?”
聽到這個名字自男子口中呼出,樹上的夏蟬舞一時忘了自己的處境,竟控制不住的驚呼出聲。
若魚,若魚神女?天啊,不會是同一個人吧?
“誰在樹上!還不快現身?!”
容不得她去細細研究,耳朵裡便灌輸進了一陣冷冽的男音,嚇得她當即一個顫抖。
下一秒,還不等她掌握好平衡呢,就看到一束刺眼的白光,朝着自己所在的方向襲來,目標正是自己搖搖欲墜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