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靈車上的鬼魂,全都給我交出來!”
定了定神,趴在駕駛室門縫裡“刺探軍情”的夏蟬舞,將這句話聽了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她暗自誹腹:這句話咋的這麼熟悉?這不是土匪流氓搶劫時,慣用的經典臺詞兒嗎?莫非……
“哎呀,不對不對!”猛搖頭,將自己腦中的這個,不切實際的想法迅速揮去:“這可是陰間的靈車耶,哪個不長眼的敢劫它?!是嫌命太長了嗎!”
下一秒,駕駛室外面再度傳來那個凍企鵝的聲音,爲門後的菜鳥司機印證了事情的可信度:“我不想再廢話!不想魂飛魄散的,就把它們全都給我交出來!”
“哦my瓜!那人是什麼的幹活?居然口出狂言要陰差魂飛魄散?”夏蟬舞將駕駛室的門縫開的更大了些,同時替眼前這個不知死活的傢伙捏了好一把冷汗。
敢和陰差叫板,那就是間接挑戰閻王,怕是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吧?
果然,某男話音剛落,靈車內61和93號手持鐵叉的,兩個婦女模樣的陰差就走了出來。出乎意料的是,她們並未有所動作,反而很恭敬的朝某男下跪行禮:“屬下拜見帝陰子。”
“嗯。”某男不清不重的應了一聲,不過倒像是從鼻子裡發出的鼻音一樣。
得到迴應兩位陰差這才直起身來。
61號陰差向前一步,小心翼翼地開口道:“帝陰子,豐都大帝一直在派人找您,他希望您能早日回冥府去。”
“是啊是啊,帝陰子。”93號陰差亦上前附和道:“您在陽間逗留了整整兩百年了,也該玩兒夠了。若您再不回去的話,豐都大帝一旦動怒,冥府上下誰也擋不住他的怒氣啊。”
“哼!”某男冰冷的眼神掃過眼前的兩個陰差,繼而側過臉旁,上面寫滿了不屑一顧:“回去?繼續看他散別人魂魄嗎!”
“可是帝陰子,豐都大帝他?”61號陰差一臉的焦急。
“夠了!”某男厲喝道,眼中冰冷的寒氣更勝方纔。
就連門後的夏蟬舞都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她戰戰兢兢地審奪着車內發生的一切,心道敢劫靈車,果然膽兒夠肥,貌似還有個比烏龜殼還硬的身份呢。
少許,61號陰差暗自捋了幾把胸膛,讓自己的氣息儘量平穩:“敢問帝陰子,您打算何時回冥府?我等好向豐都大帝有個交代。”
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這句名言從某男處開始恐怕就要改寫了。
語氣依然足以凍死企鵝:“我沒有家!”
“帝陰子,這?”61號陰差剛撫平的氣息再度升騰,關於這點,從她欲哭無淚的表情就知道了。
豐都大帝找了兩百年的人,此刻就在眼前,她卻沒有能力把人請回去,這要是被知道了,恐怕所有人都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還有什麼要問的嗎?沒有的話,我們就來談談正事吧。”寒暄已畢,終於言歸正傳,某男似乎有些不耐煩了。
談談正事?這四個字一出,兩位陰差就不光是欲哭無淚,而是有了進一步行動。
一番連爬帶滾,某男腳下多了兩個抱大腿的:“帝陰子饒命啊,您千萬不敢再吃鬼魂了呀。一百多年前您就吃掉了三千多隻鬼魂,豐都大帝一怒之下,把那趟靈車裡的一千多名陰差,全都打入了亂花碎石地獄,他們至今還在地獄裡受苦呢。”
“這跟我有什麼關係?”某男如此欠揍的說道。
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哪裡還有退路?兩位陰差聞言互望了一眼,心照不宣,拿着鐵叉擋在某男身前,做起了肉牆。
比起地獄裡慘無人道的刑罰,眼前這位就算是得罪了下場也好太多了。
“你們真的很麻煩!”說話間某男彈指一揮,兩滴精血從他的指尖飛出,瞬間變成兩張繁瑣的鎮陰符咒,分別駛向91號和63號兩位陰差。
很快,一聲聲慘叫便充斥着靈車內的每一個角落,“啊!我的頭,我的頭……啊!!!”
兩個陰差被符咒打中頭部,腦袋裡頓覺一陣陣燒灼,不一會兒她們胸口處的心光就漸漸黯淡下去,化成一縷青煙消失在原地。
看到這一幕,靈車內頓時炸開了鍋,陰差們喧鬧不止,卻誰也沒有膽子去招惹眼前這個,不費吹灰之力就讓兩名陰差魂飛魄散的人,更惶論他還是帝陰子呢。
“都沒有意見了?”凍企鵝的聲音再度響起,靈車內安靜如初,似乎只聽得見大口喘氣的聲音。
某男又一聲冷哼。接下來,躲在門後膽兒顫的夏蟬舞,就看到了這一幕:某男一步步走向靈車深處,每走一步,雙手就拽下兩邊鉤子上的鬼魂往嘴裡送,那副樣子像極了毒癮發作的癮君子,是那樣的急不可待。
誠是經驗豐富的陰差們,看到這一幕各個都面如土色,大氣也不敢出。就更不用說,只有八個月工作經驗的菜鳥司機了。
她雙手死死的捂着嘴巴,卻還是控制不住的驚叫出聲。
這一聲驚叫,就成功的吸引了某男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