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蟬舞不禁驚慌失措起來。怎麼回事!怎麼他的身體越來越不真實了,竟然在一點點的變得透明起來?
什麼情況啊,這是要變身的前奏嗎?
“喂?你怎麼了?”情況未明,她不敢冒然上前,只得站在原地乾着急。
卻聽到對面傳來焦急的聲音:“鬼,給我鬼,我要吃鬼,給我鬼……”
什麼什麼?他要吃鬼?
哦my瓜!某妞兒無奈的捏着眉心,這都什麼時候了,怎麼還想着要吃鬼?
吃鬼吃鬼,我看是狗改不了****吧?
“我說你這人,你還真是討人,哎……你拉着我去哪兒呀?”話還沒說完,整個人就被拽着拖出了洗手間。
此時的井戈,像極了一個餓得昏了頭的人。他的表情,他的肢體語言,都是那麼的不和諧,每一個動作彷彿都在表達着他內心裡的渴望。
只見他對着牆壁虛空一畫,就出現了一個對夏蟬舞來說,既熟悉不過又讓她痛恨不已的鬧鐘。
接下來的一幕,自然是可想而知的,某妞兒又該對着自己的肉身說晚安了。
緊接着井戈再次對着牆壁虛空一畫,馬上又有一輛,酷似一零零七號的靈車從牆壁裡面穿了出來,在他們面前停下。
“喂!?你到底要幹什麼呀,你要帶我去哪兒啊?喂?我跟你說話呢,你到底聽見沒聽……哎呀,我說你慢點啊,大哥……”
哼哼,不用說,可憐的菜鳥被霸道的拽上車了。
臨上車前她瞄了一眼客房裡的鬧鐘:凌晨兩點三十一分?
天啊,都這個點了?那十二點時,靈車是怎麼來的,又是怎麼走的呢?還有鬧鐘,它響過三聲無效的時候,自己怎麼沒被強行措施呢?
(唉,真是個笨女人呢。十二點的時候,她是和井戈在一起的。有堂堂的帝陰子擺在那兒,又怎能容許她夏蟬舞的魂魄,被強制分離肉身呢?)
話說當她被井戈強行帶上靈車時,靈車裡面一下子變得喧鬧不已,好多陰差都聚在一起互相交頭接耳。
“怎麼,這怎麼回事啊?靈車向西行駛的好好的,怎麼會自己改變方向了呢?”
“就是啊,還從來沒出現過這種情況呢,靈車一旦啓航,就不可能再停下來的,是誰有這般能耐和膽子?”
“哎呦,可不是嘛,每輛靈車的起始站和終點站,它都是有時間和規律的呀,這要是誤了點了,可就全亂了套嘍。”
“云云雲,云云雲……”
“井戈,看看你乾的好事!他們都被你害慘了!我們快下去,你讓靈車繼續走好不好?”夏蟬舞沒好氣的瞪着某君,不管他願意不願意,反拽着他就往車外走去。
沒想到,某君竟紋絲不動,反而盯着車廂上方鉤子上掛着的鬼魂們兩眼放光,那感覺就像是,餓的快要發昏的人看見了食物一樣,又像是毒癮發作了的癮君子,是那樣的急不可耐。
總之,什麼與生俱來的高貴,什麼不小心跌落凡塵的嫡仙,在這一刻,全都被淹沒在了失去理智的瘋狂裡。
“哎,你們看,那兒有人!”陰差中有人指向車門處。
夏蟬舞的說話聲,讓沸騰的喧鬧聲立刻停了下來,因爲在靈車上,除了陰差和鬼魂,根本就不可能出現第三種人。
換言之,除此之外還能夠出現在靈車上的人,就一定絕非常人,所以,立刻有一大幫陰差上前圍堵了他們。
只是下一秒,井戈的腳下卻多了一羣爬蟲:“屬下等拜見帝陰子。”
“你們給我讓開,我要鬼,給我鬼……”井戈出手使出一陣陰風,驅散滿地的爬蟲,大步邁向掛着鬼魂的車廂走去。
他已經沒有一丁點兒耐心了。爲了讓夏蟬舞隨時都可能飛散的魂魄歸位,他耗費了太多能量。這些能量都是他,靠定時吸取魂魄才貯存下來的,結果大都用在了這個女人身上。
現在他必須再次吸取鬼魂來補充能量,否則,一旦失去肉身變回了鬼魂,那麼他的契約石也就對他生效了,到時他就再也別想離開陰間了,就得乖乖接受帝父爲他安排的一切。
這樣被人強加的命運,他不要,一點兒也不想要。
昏暗的車廂裡陰風大作,刮的人睜不開眼睛,某君淡定如初的迎着狂風,腳下繼續着步伐。
在他的身後,是漫天的慘叫和叮咚碰撞的聲音,然而到了此時,他們還是忘不了堅守自己的職責。
“帝陰子,您快讓這陰風停下來吧,再這樣下去,一定會出事的。”
“屬下們求您了,千萬不要再吃鬼魂了,否則,豐都大帝是不會放過這輛靈車上的每一個人的。”
“求您了,求求您了呀,啊~”可憐的某位陰差話都沒等說完呢,就被陰風伏擊,重重的摔落在車廂的一角。
由於夏蟬舞剛承受了井戈不少的能量,再加上她當時已經離他有一段距離了,所以陰風的伏擊對她倒是並沒有造成什麼傷害。
可是看着眼前的一幕幕,她是再也無法淡定了。如果他再這麼吃下去的話,怕是這趟靈車上的陰差們,都要爲他的行爲而付出代價了。
不行,決不能任由他再這麼下去了。思慮再三,夏蟬舞決定這次無論如何,她也要阻止井戈這種瘋狂的行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