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偉大的安總,你又想做什麼?”鬱清季坐在車子裡,很是陰鬱地問了一句。
她略顯衝撞的語氣,讓安宇熙笑出了聲。“怎麼?你好像很不耐煩?”
我還能高興嗎?
鬱清季哀怨地看了他一眼,一想到剛纔在衆目睽睽之下,被安宇熙拉出辦公室,再拉進電梯。她就鬱悶想一頭撞到牆上去。從那些女人的眼神裡,鬱清季就可以想象,明天會是一個怎麼樣的場景了。
安宇熙看着她一臉糾結的模樣,忍不住大笑了起來。他當然知道鬱清季爲什麼會是這幅表情。但就是因爲知道,他才覺得很好笑。
雖然他在公司總是一副冷漠的樣子,但並不表示他的行情不好。所以,今天這個舉動可以說是給鬱清季立了無數的敵對人員。雖然知道這樣做並不好,但安宇熙卻還是這麼做了。原因無它,只是爲了能讓自己的目的更好的達成!
“我們先去接小易吧。”安宇熙笑着發動車子,往音美幼兒園開去。
鬱清季本來是想拒絕的,可一想到早上小易一副很期待安宇熙能去接他的模樣,她到嘴邊的話,就再也說不出。“那就麻煩你了。”
“不麻煩,反正也是順路而已。不過,我有一件事情,還需要你的幫忙!”
“幫忙?什麼事情?”鬱清季警戒地問道。生怕他又提出‘做他女朋友’這一類的要求。
“你緊張什麼,不是你想的那個要求。”安宇熙笑着瞟了她一眼:“不過,話說回來,你到底要不要答應我的要求呢?我還在等着你的回答呢!希望,你不要讓我等得太久了。”
鬱清季敲了敲自己的額頭,有些無力地嘆了一口氣。“我真的是不明白,爲什麼你就盯住我了。你不是說我什麼都不好嗎?那幹嘛還要威脅我。真是個怪人,外加小人!”
“我是一個商人,如果是君子的話,恐怕早就要餓死了。”安宇熙淡淡地說道:“至於爲什麼盯住你了,說句實話,我也不知道。只是覺得自己對你感覺比較特別點。可就是因爲不知道,所以我更想弄明白,自己究竟是怎麼回事。”
“你的意思是,你之所以提出這樣的要求,只是爲了弄明白自己的感覺?”鬱清季盯着玻璃車窗上,語氣怪異的問道。
安宇熙一怔,他想反駁這個問題,可卻又反駁不了。“可能吧!”最後,他微皺着眉頭,回答道。
聽到他的回答,鬱清季的手突然的握成了一個拳,然後,又鬆開。“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就放心了。”她轉過頭,淡笑着看着安宇熙。“我還怕你對我有什麼其他的想法,原來只是爲了弄明白自己的感覺啊!”
安宇熙俊美的臉上閃過了一絲陰沉,鬱清季話裡的‘放心’一詞,讓他沒來由的,心裡感到一陣的不爽。“我對女人沒興趣,何況還是你這種小青菜!”他的視線在鬱清季身上打量了一會兒,才如此說道。
又是小青菜!
我明明也很有料好不好!
鬱清季低頭看向自己的胸口,在心裡鬱悶地叫囂着。完全忘記了前一刻,自己心裡面劃過的那種難受的感覺。或者,連她自己也不曾意識到,當安宇熙說出對她提出交往要求,只不過是想弄清楚感覺時,那種突然涌過的是一種什麼樣的情緒。
車以一種很平穩的速度往音美幼兒園開去,車廂內,是一片的安靜。
在鬱清季鬱悶自己的身材被人說不好的時候,安宇熙卻正在想該如何讓鬱清季答應自己一起隨去參加百爵的邀請會。
而同時,他也正在思考着,要不要告訴鬱清季,這場宴會的主人是柳民成。
如果說了,她會不會就拒絕了呢?
如果不說,當她發現這件事情的時候,又會是一種什麼樣的情緒?會不會真的向韓舒文說的一樣,帶她去見柳民生是一種傷害。
突然的,安宇熙的心,變得很矛盾。雖然他在韓舒文面前說的很堅定。可當他看到鬱清季的時候,他卻無法這麼輕易的把邀請說出來。
“清季,你對珠寶有什麼看法?”思量許久後,安宇熙決定先試探一下鬱清季的反應,以此在做打算。
他突如其來的問題,讓鬱清季有些摸不着頭腦。“珠寶?我不是很懂,最多也只是認識而已。”
“恩,那你有沒有聽過百爵這家珠寶公司?”小心翼翼的,安宇熙將誘餌放大。
“百爵?好像是二三年前出來的公司吧?”鬱清季想了很久,才零星地從腦子裡取出了這麼一點訊息。不過,這也不能怪她。平時她對這些八卦之類的新聞就不敢興趣。何況又是一個公司的名字。會知道百爵,還得歸功於當時一個很迷珠寶的室友。而之所以會到現在還有印象,則是因爲那個室友曾在她的耳邊嘮嘮叨叨的,講了三個小時關於百爵名下的一款手鍊。
鬱清季如此平靜的語氣,讓安宇熙大爲的不解。以他對鬱清季的瞭解,她對於自己的父親應該是抱有很大的敵意的。否則,她也不會改了自己的姓氏。可又爲什麼對百爵這麼平靜呢?難道說,她不知道百爵的負責人是柳民生?
想到這個可能性,安宇熙又接着說道:“百爵的負責人的確不簡單,短短几年的時間,他就把一家中營企業,擴展到現在這個模式。哦,對了,百爵以前的公司名是周福呢!清季,你有聽過嗎?”
周福!
才聽到這兩個字,鬱清季的臉色馬上就陰沉了下去,原本清澈平靜的眼眸裡,閃動着無法忽視的恨意。“你提這個幹什麼?”
安宇熙看着她陰鬱的臉色,輕輕地解釋道:“我今天收到了百爵的請帖。”
他的話,讓鬱清季的神情變得複雜起來,纖細的雙手也緊緊地握成了拳頭,整個人都顯得有些緊繃。
安宇熙看着她的手,心裡閃過一些不忍。從她高高突起的掌骨,他也能想象她的手握的有多緊。莫名的憐惜,讓他不由自主的伸手握住鬱清季的手,然後,慢慢地將她的手掰開。“對不起,我不該提起這件事的。”
鬱清季怔怔地看着膝蓋上,相握的兩隻手。那溫暖的掌心,讓她的心慢慢地放鬆了下來。淡然地一笑,她平靜地說道:“你想讓我一起去,是嗎?”
“對。”
“爲什麼?”
“因爲,那裡,也有一個我憎恨的人。”安宇熙毫不掩飾地說出了自己的目的。
“你想用我來打擊她?”鬱清季微微一笑:“安總,你是不是太看得起我了?何況,我又爲什麼要幫你呢?”
安宇熙回頭看了鬱清季一眼,脣邊揚起了一個優美的弧度。“因爲柳民成!”
這個深埋在鬱清季心底的名字,就這樣赤裸裸被安宇熙說了出來。
鬱清季呃眉頭一皺,隨即,又很好的用笑容來掩飾住。“他和我沒有一點的關係。”淡淡的語氣裡,聽不出什麼感情。
這樣平靜的語氣,讓安宇熙有些驚訝。如果不是他現在正握着她的手,或許就會被她這樣平靜的語氣所矇騙。“如果真的沒關係,你的手,爲什麼握的越來越緊了呢?”
“我只是……”安宇熙脣邊那抹了然的笑容,讓鬱清季無法再掩飾自己的心情。她苦笑一聲後,淡淡地說道。“不是我不想幫你,而是你找錯了人選。第一,我很平凡,並不能幫助你打擊別人。第二,我和那個男人毫無關係。我的存在對他來說也是毫無干系的。至於第三,我並不想和他們有任何的接觸。”
“你怎麼知道我是用你來打擊別人?”安宇熙反問道。
“難道不是?我以爲,能讓你憎恨的,應該是感情上的事情吧。”
“呵呵,你很敏感。”安宇熙淡笑着說道。
鬱清季抿了抿嘴,安宇熙的話,間接肯定了她的猜測。原來,他真的受過傷?難道,那個女人拋棄了他?
搖搖頭,鬱清季告訴自己現在該想的不是安宇熙被拋棄的事情,而是自己要不要和他一起去參加百爵的宴會。一想到這裡,她的心就猛地一縮。
柳民成!
她狠狠地在心裡默唸着這個名字,握成拳頭的手,不由的加緊了幾分!如果可以,她真的希望,這個名字能從自己的記憶裡,永遠的消失掉。
感覺到手裡那雙柔軟的小手,再次變得緊繃。安宇熙的眉頭也緊緊地皺了起來。鬱清季臉上的複雜表情,是他無法猜透的。一開始,他以爲她也是憎恨着自己的父親的,所以,他纔會想出這樣的一個辦法。
可現在,她的反應,似乎並不預料之中的。難道真如韓舒文所說,帶她去見柳民成,是一種傷害?那麼,自己是不是應該放棄這個計劃呢?
第一次,他因爲別人的感受,而搖擺不定。
而就在安宇熙準備說不去的時候,鬱清季卻突然地將手從他的手心抽出,同時,她清冷的聲音在車廂內,緩緩地響起。“好,我們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