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宮五就是揣着惡意說的,畢竟公爵和國王鬧到這份上,她肯定是站在公爵這邊的。
反正她現在就是橫看豎看都看不順眼國王就對了,在她眼裡,國王已經從最開始的猥瑣形象變成了小人,連帶着格羅瑞婭都醜了三分。
公爵摟着她的腰,笑:“那就讓他多吸一點要是哪天沒了,還能扶持個年紀小的上去,唔,按照王位順位繼承人排的話,應該輪到菲力親王。”
這都替國王想好了,宮五笑的撲到他懷裡,“小寶哥太壞了!”
公爵笑:“自己堅持作死,別人誰都救不了他。”
周圍熱鬧的人羣發出觥籌交錯的道賀聲,身爲祝福中心人物的國王臉上的笑容卻有些僵硬,也只有在對着格羅瑞婭的時候纔會真心一笑,其餘的時間笑容實在有些敷衍,偶爾看向公爵的視線很複雜,總給人一種強顏歡笑的感覺。
宮五一直偷偷摸摸盯着國王看,有點擔心:“小寶哥,我覺得國王陛下看你的眼神,就好像要把你撕成十八瓣似得。”
公爵笑了笑,“那也要等他有把我撕成十八瓣的本事才行。”
宮五:“……”
人家長說的君臣不同心,就是現在國王和小寶哥這樣的吧?這都不是不同心了,完全就差一個撕破臉皮對着罵街了。
因爲一個黃金礦,果然錢這個東西實在是世間情誼的最大殺手,她剛來伽德勒斯陪公爵進宮廷,那時候的國王對着公爵的眼神可沒現在這樣直白。
那時候國王明顯是在討好公爵,也帶着幾分懼怕,不過兩年多的時間,國王就一副羽翼漸豐想要奪權的模樣,這個變化算是宮五三五不時隨公爵進宮廷時慢慢的發現的,宮五完整的看到了國王變臉的過程。
反正,錢他要拿,但是公爵的條件最好不要提,就是這個意思。
宮五自己一個人的時候就琢磨了,是不是接下來,就是國王和公爵撕破臉皮了?
一個稀有的黃金礦成了公爵的囊中之物,還是一個能改變王室命運解決王室經濟狀況的黃金礦,多少人想要爭奪,可最終還是落入了公爵的手裡。
其他家族誰都知道那是稀有礦產,當然他們更知道國王是捨不得,公爵又對那礦感興趣,礙於雙方的實力,沒有人跟和國王和公爵爭奪,最後的局面就成國王和公爵相爭,沒有回報的投資誰願意做?曾一度出現沒有人願意支助國王的婚禮費用的局面,這讓國王十分難堪。
公爵的贊助對於那時候的國王來說無疑是雪中送炭,面子有了,也取了暖,國王又開始後悔他的無價之寶黃金礦了。
總之,國王言而無信好東西,實際上公爵也不是什麼好鳥,但是對宮五來說,公爵就是隻兇狠的禿鷲,那也是世界上最好最帥最讓她喜歡的。
政治場的人除了有些目光狹隘只看得到眼前利益的人,自然也會有其他確實有本事且懂得自保的人,比如眼前這幾個朝着公爵走過來的。
他們已經敏銳的覺察到國王和公爵之間劍拔弩張的緊張氣氛,雖然不知道伽德勒斯王庭下一步會是怎樣的狀況,不過,料想也不會有什麼好局面,所以,提前站隊是有些神經敏感的人本能要做的事。
和平時期有些人默默無聞,一旦出事他們必要挑選一個實力靠山,以保各自家族昌盛和平安。
一看到這些人過來找公爵,宮五便禮貌的打了招呼後,自己找樂子去了。
對於伽德勒斯的這些事,宮五從來不參與,她就是在皇家學院上學的學生,麻煩什麼的丟給小寶哥處理吧,小寶哥說了,他是男人,就應該承擔家裡的大小事,讓小女友享受生活。
宮五覺得這句話說的太對了,本來就應該這樣,跟小寶哥比,她還小嘛。
公爵和別人談話的時候,宮五在沒多遠的地方跟其他參加婚宴的人聊天。
和她最初來到伽德勒斯進入宮廷時不安緊張又拘謹的狀況比,現在的宮五在應對這樣的場合簡直就是遊刃有餘,完全不用人操心。
公爵眼角的餘光掃到她的時候,她正臉上帶着微笑,更一個身材肥胖的女人談笑風生。
那個姑娘一定不知道,兩年的時間她蛻變到了怎樣迷人的程度。
她自信,她開朗,她笑起來的時候眼睛裡溢滿了溫暖,就像她一直都是笑着似得。
似乎覺察到他的視線,宮五飛快的睨了他一眼,又繼續跟身邊的人談話。
其實她做過很多功課。
她記得這裡所有男賓和女賓的樣子,知道他們的名字拼寫和發音,知道他們相互之間的關係和親密程度,知道他們喜好、品味和喜歡的話題,知道這家的主人中意哪家的女兒當媳婦,知道這家的兒子在外面養了幾個女人,還知道他們每個人各種各樣不爲人知的小愛好和小秘密。
隱私這個東西,只要沒有人說,那永遠都是隱私。宮五每次在微笑看着他們的臉聆聽他們講話的時候,腦子裡就會想到資料上顯示的內容。
這個肥胖的女人外面有一個年輕英俊的平民情人,昨晚上他們還共度良宵了。
哦,那個文質彬彬行爲舉止都透着紳士風度的男人,實際上是個性癖好者。
那個看似溫柔賢惠笑起來都帶羞怯的淑女,實際上外面有三個情人,約會的日子都是排開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