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一嗓子,外面的人早就聽到了,都是忙着記錄外面機器上公爵初醒的數據,唯一一個空閒的也是跑去通知和煦去了。
宮五以爲沒人搭理,實際上外間儀器室內忙着一團。
“小寶哥,你可算是醒了,要冷靜!”宮五感覺安撫他:“別激動,一定要冷靜呀!你要起來嗎?”
公爵還躺着沒動,他也動不了,全身上下沒一點力氣,手腳擡起來的能力都沒有,暫時唯一能動的就是眼睛,已經從剛剛的半瞌着睜開了。
宮五很激動:“小寶哥,要不要我扶你起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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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爵發不出聲,剛剛被她氣的,好容易才發出點聲音,這會又發不出來了。
宮五抿嘴瞪眼,在旁邊盯着他看着,“小寶哥,你倒是說話啊!”
和煦站在門口,忍不住說了句:“他躺了這麼多天,什麼都沒吃,他要是說的出話來,就成神人了。”看了宮五一眼,“小五你先出去,我們這邊再記錄下下數據就行,對了,給他準備一點稀粥,越稀越好,只能喂小半碗,多一點都不行。”
宮五趕緊點頭,覺得這次剛醒之後的飲食好像也更苛刻了,容不得多想,趕緊站起來出去,吩咐小尤金去準備食物,然後她就坐在的椅子上等,總要出來的吧。
裡面的白大褂們裡裡外外忙活了很久,宮五一直在外頭等着,差不多兩個多小時後,公爵終於被推了出來,人醒了,但是還是躺着,一副全身無力任君蹂躪的模樣。
宮五在旁邊躍躍欲試,搓手:“小寶哥,晚上我帶你去吃東西,但是和叔叔說了,你不能多吃,多吃了對胃不好,餓了這麼多天,要循序漸進才行。”
幾個醫護人員推着他朝乘電梯出地下室,宮五一直跟在旁邊,時不時摸摸公爵的手,戳戳他的臉,“小寶哥,你要堅強!”
公爵:“……”
醫護人員把他送到了城堡裡公爵的臥室,宮五坐在旁邊陪着,小尤金把一碗溫熱的粥送了進來,站在門口不敢進來:“五小姐。”
宮五出去端進來,然後在公爵的腦袋下面墊了好幾層枕頭:“小寶哥,我來餵你吃飯呀!”
公爵躺着,眼珠子盯着他,好容易吐出一個字:“……水……”
宮五又趕緊讓人準備水,然後一點一點的喂他喝。
等公爵喝的差不多了,宮五靈機一動,突然想到電視劇裡那些慣常的喂水戲碼,正是親親的好時候啊!
於是她對公爵說:“小寶哥,你看看你這麼大的人喝水還要流出來,多浪費水資源啊!地球媽媽倡導,我們要節約用水對不對?快快,不能這樣浪費了,我會良心不安的,誰讓小寶哥就是我對象呢!我就在剛纔想到了一個好辦法,這樣不用浪費水了!”
公爵略顯擔心的看着她,不知道她要用什麼東西來喂水。
然後,在公爵的注視吸啊,宮五自己先喝了一口水,還特地跑去漱了漱口,然後又跑回來,喝水,含在嘴裡,伸手捏着公爵的嘴,低頭就堵了過去。
她這一口水灌下來,公爵:“咳咳咳……”
宮五趕緊拿了紙擦:“哎呀,你怎麼這麼不小心啊小寶哥?都說要節約用水了!”
公爵:“咳咳咳……”
宮五怕外面的人聽到,跑去先把門關上,跑回來,緊張的坐在牀邊,給他擦嗆出來的水,訕訕的說:“哎呀小寶哥,這次是我不好,我應該一點一點的餵你喝,好像一下子喂太多了。”
挽挽袖子,深呼吸:“重來一次!”
公爵……真是又期待又擔心,這姑娘能做好這種事嗎?
他這手腳無力的,因着喝了一點水稍稍緩過來了,可是身體還是沒什麼力氣,就等着喝點水吃點東西,結果這姑娘非要來這麼一出,那就來呀,發什麼愣啊?袖子都挽起來,別說反悔呀!
宮五挽了袖子後,又喝了一口水,不嚥下去,撅着一張紅豔豔的脣,朝着公爵的脣再次堵了過去,這次吸取了教訓,不敢一下子餵了下去,一點一點的喂他,一邊喂,一邊得意,看,照顧病人也有便宜可以佔的,多好呀!
一口水喂完,她抱着公爵的腦袋就是一通親,親完了咂咂嘴,心情一下子就好了起來,“小寶哥,喝完水了,現在我們來吃飯吧。”
公爵看了她一眼,作爲病人,這一眼的殺傷力太大,以致讓宮五有點分不清他是生氣還是期盼。
公爵憤怒:就親了一會就完了?都開頭了,怎麼不多親一陣?這傻姑娘沒救了,小五啊,長點心吧,他這眼神這麼明顯,怎麼就沒默契呢?
宮五小心的看了他一眼,剛剛和醫生說了,小寶哥短期內肯定沒辦法像正常人說話,估計潤了嗓子喉才行,她只能自己揣測他的心思:“小寶哥,我就是一時沒控制住自己體內的獸性,你別跟我生氣啊,我這歸根結底還不是喜歡你?再說了,你是我男人,你要是不讓我親,那我只能找別人了,我容塵的嘴脣長的也好看……”
公爵原本只能擱着的手因爲她這話一說,氣的頓時突然擡起來,捶了下牀面,眼睛都瞪圓了。
話暫時說不出來,只能用表情表示憤怒。
宮五抿嘴,趕緊往他嘴裡塞了一勺粥:“小寶哥吃飯!”
公爵:“……”
果然人不能生病了,生病了誰都能欺負,公爵真是氣的要死。
宮五也不管,只管往他嘴裡塞吃的,多吃一點身體纔好,其他的話等以後再說。
小半碗粥一會就吃完了,宮五把碗拿出去,知道他肯定沒吃飽也不敢給他吃的,嘴裡說了句:“和醫生說了不能多吃,只能吃一點,你最近幾天要少吃多餐,知道嗎?不是不給你吃飯,是爲你好的。”
公爵:“……”
宮五拽了拽小凳子,朝他身邊靠了靠,手托腮,看着他說:“小寶哥,你睡着的時候,有沒有做夢啊?”
公爵看了她一眼,對她點了點頭。
“做夢了呀?”宮五呲牙:“做壞夢了嗎?”
公爵又點了點頭。
宮五又笑,“早知道我應該讓人搬個小牀進去陪你,這樣你就不會做噩夢了,躺了這麼多天都沒睡好,哎,好可憐的。”
公爵:“……”
宮五那邊繼續嘀咕:“小寶哥,你自己躺一會行嗎?我去看看容塵醒了沒,他今天被那個臉上有個疤的壞蛋開槍打中,還中了很多槍,剛做完手術,醫生說二十四小時之內都沒有脫離危險,也不知道怎麼樣了,我去看看,馬上就回來……”
公爵一聽,眼睛瞪的老大,明明是沒力氣的人,結果手一動,一把就握住了她的手,不撒手。
宮五:“……”擦汗:“小寶哥,我就是去看一眼,問下醫生情況……”
握的更緊了。
公爵差點被氣死,哪都不許去!
宮五隻能瞪着一雙眼睛看着他,不知道說什麼了。
最後宮五給公爵讀了一段故事,公爵昏昏欲睡,宮五想要趁機溜走的時候,他又醒了,就睜着一雙眼睛盯着宮五看,愣是把共五個誒盯的坐了下來,訕訕的說:“其實我是想去給你換本書讀給你聽的。呵呵呵……”
公爵只是看着她,沒說話,宮五隻能繼續說:“不去了,我不去了,反正不管我去還是不去,他該活着就是活着,該死了還得死,對吧?我們盡到責任就行。”
公爵的身體略略動了動,似乎挪了下位置宮五這下看明白,興奮,很乾脆的脫了鞋,手腳並用的往牀上爬:“小寶哥,其實你是害怕一個人睡覺是吧?害怕做惡夢是吧?沒關係,別害怕,我陪你!”
說話間,她已經爬到了公爵身側空位置大的那一面,掀起被子,往被窩裡一鑽,在他旁邊躺着。
想了想,又說“對了小寶哥我忘了跟你說,我最近幾天一個人睡覺,養出了一個間接性壞毛病,就喜歡對兩邊動手動腳,我要是睡着之後,萬一不小心對你動手動腳了,你可千萬不要生氣啊,我肯定不是故意的。”
公爵:“……”
果然,宮五在牀上睡了一晚上,把身邊躺着的那個人從頭摸到了腳,還在幾個重點位置停留了數分鐘,她自己玩的不亦樂乎,把身邊的那位折磨的死去活來,好幾次掙扎想要起來,結果剛醒來的身體不爭氣,怎麼都沒能如願,擡起胳膊抓住她的手已經不得了了,更別說做點其他什麼事了。
第二天一大早,公爵黑着臉,頂着黑眼圈,早早就醒了。
宮五迷迷糊糊爬起來,對公爵笑的花兒一樣,“小寶哥早啊!”
公爵:“……”
“你昨晚上睡好不好啊?有沒有做噩夢啊?”
公爵:“……”
根本沒辦法睡好嗎?她擺弄完了,睡的跟小豬似得,睡就睡,還一個勁的往他懷裡鑽,生怕他不夠難受的,最後留他一個人煎熬到天亮。
宮五爬起來了,第一件事就是檢查公爵的腿,“小寶哥你的腿能走嗎?”
公爵看了她一眼,宮五明白了,肯定不能走,趕緊跑出去讓人把輪椅準備好。
“小寶哥,給你準備好了!我讓他們進來擡你到輪椅上。”宮五說着就要叫人。
公爵的聲音在被水和食物滋潤了一夜後,終於緩了過來,只是說話的嘶啞還在,還會發不出聲:“不用……”
宮五瞪眼:“啊?那小寶哥,你自己能起來嗎?”
公爵看了她一眼,說:“不是,換件衣服。”
宮五點頭,一臉興奮的自告奮勇,“小寶哥,你不方便動,我來幫忙!”
公爵:“……”
她跑出去讓人準備衣服,然後興致勃勃的抱了公爵的貼身衣物回來,伸手就扒公爵的衣服,公爵一把抓住自己的衣襟,提醒:“關門!”
宮五抿嘴,鄭重的點頭:“我知道了,差點忘了這麼重要的事!”
關上門後,宮五又跑回來,繼續動手扒他衣服,“小寶哥,你早飯還沒吃,肯定餓了,很虛弱,沒關係,我幫你換衣服,我有力氣!”
不等公爵說話,已經動作麻溜的把他上衣給扒了。
公爵:“……”
擡眸看了她一眼,宮五正興奮呢,沒發現,伸手又要脫他褲子,公爵開口:“先穿上上衣再說。”
宮五一臉遺憾,要是能看個透徹就更好了,可惜了。
公爵無語的看着她,嘴裡說了句:“小五……咳咳……要是再磨蹭,感冒了就麻煩了……咳咳咳……”
雖然她這麼積極主動又性致勃勃是好事,但是這種感覺有點怪怪的,公爵嚥了咽口水,看了她一眼,又說:“回頭等我好了,再看也不遲。”
宮五憋着小臉,給她穿衣服,算了算了,不讓看就算了,有什麼大不了啊,又不是沒看過,鴛鴦浴都洗過,還在乎這個啊,不給就不給看,好多天沒洗澡的小寶哥,她還不樂意看呢。
不高興的模樣被公爵看在眼裡,他伸手拽住她的手,一把按在胸口,擡頭看着她說:“晚上小五幫我洗澡,好不好?”
宮五一聽,興奮了,重新生機勃勃起來,“好呀!小寶哥你放心,我這個人心眼最好了,最喜歡樂於助人這種事。呵呵呵……”
公爵:“……”
公爵醒了之後,對於前一天發生的事自然也聽到了,他問了下詳細的情況,確認容塵還有口氣,砂褚和司徒厲暫時聯繫不上,他想了想讓人跟佔旭聯繫,司徒厲是他的人,如果他和佔旭不想爲敵,自然要提前告知佔旭這邊發生的事,以防司徒厲萬一有什麼事,不至於讓佔旭震驚。
“砂褚什麼時候追人的?車上那一家三口還活着嗎?”公爵看着手裡追蹤那輛車的資料,車被人發現了,但是大不了和一家三口不知所蹤,更加沒有發現砂褚的蹤跡。
李司空半個屁股坐在桌子上:“全部失蹤了,我看了下刀疤臉的生平履歷,那人本身反偵察的本事就很強,爲人狡猾難以捉摸他要是想要避開追蹤人員,恐怕一般人根本探查不到,而且,他做這一行比較久,野外生存能力極強,那一家三口還有個嬰兒,嬰兒恐怕哭鬧的話,會激起他的反感,總覺得他們凶多吉少。至於砂褚,他是刀疤臉一手調教出來的,刀疤臉會的他都會,又因爲長期相處,相互十分了解,恐怕他們會有惡戰,雙方都不容易死,但是最終鹿死誰手,還不得而知。”
公爵點點頭:“司徒厲呢?他和砂褚不同,身後有個佔旭,儘快找到司徒厲。當時不應該讓他跟着去。”
李司空挖耳朵,“我知道的時候,人已經跑了,當時就讓人追了,沒追上,沒辦法,不能拿家養的兵和那種野地裡訓出來的野狼比呀。”
這倒是真的,公爵府的保鏢護衛雖然經過精挑細選,但是肯定不能跟別人多少精英里挑選的人比,這種感覺就是小竈和大鍋飯的區別,雖然大鍋飯裡偶爾也有出類拔萃的,但是機率遠遠小於開小竈吃出來的少。
公爵翻了會資料,肚子嘰裡咕嚕叫,他擡頭,對李司空說:“餓了。”
李司空差點笑出聲,怕別公爵整,忍着笑,站起來朝外走去:“摳啊!摳!小摳!你男人說餓了。”
喊半天宮五都沒出來,李司空茫然,“摳哪去了?”
公爵坐在輪椅上,慢慢的推着輪椅過來,面無表情的說:“看容塵去了。”
氣死!
真想摔雞!
對李司空說了句:“推我過去。”
李司空:“……”
氣壓好像一下低了下來,這是生氣了?
“就去看個病人,不是什麼打緊的事。”李司空摸摸鼻子,最後閉嘴,乖乖推着輪椅朝外走,“要不要先吃點東西。”
公爵面無表情的回答:“飽了。”
李司空:“剛剛還說餓,這會就飽了?沒見你吃啊!”
公爵不說話,任憑李司空把他推出去。
其實宮五是以爲公爵和李司空這麼多天沒正兒八經說話,肯定有很多話要說,所以才趁此機會過去問問醫生,看看容塵有時沒有什麼情況的,哪知道公爵說餓了,李司空偏偏沒喊小尤金,喊的是她,露餡了。
剛到醫院,宮五很認真的先去找了醫生:“醫生,容塵還能醒嗎?”
醫生回答:“他熬過了一夜,還有一個白天要堅持,暫時我們不能百分百說沒問題。”
宮五咂咂嘴,過去看看重症病房裡的又一個科學怪人,好容易公爵好了,又出來一個身上扎滿管子的人。
她站在旁邊看的時候,身側也接二連三多了好幾個人,宮五扭頭看了一眼,發現是幾個陌生人,她不認識,頓時有些警惕,往邊上讓了讓。
其中一個人看到宮五,好奇的問:“姑娘你誰啊?粉絲?”
宮五看他一眼,反問:“你們又是誰啊?”
“我是他經紀人。”
“我是他父親,早上的時候剛剛到。”
宮五想想,發現自己也不知道是容塵什麼人,最後點點頭,說:“嗯,我是他粉絲。”
“沒想到這地方也有粉絲,粉絲真是無處不在啊。”
宮五也不知道說什麼,安慰了一句:“醫生說手術很成功,過了白天,就是渡過了危險期。”
經紀人和容海都顧着看病房裡的人,容海更是老淚縱橫。
宮五正打算趕快回去了,擡頭就看到走廊那頭李司空推着公爵過來了。
她立刻有種被捉包的感覺,抿嘴,猶豫了一下,然後快速的衝了過去,“小寶哥!我正想你呢,你竟然這麼快就來了,太好了!小寶哥你真是及時雨啊!”
公爵看了她一眼,沒說話。
宮五心虛,殷勤的接過了李司空的活,給公爵推輪椅,“小寶哥,咱們回去吧!”
“來都來了,好歹看看再回去。”公爵說這話的時候,臉上一丁點探望病人的表情都沒有。
李司空在旁邊擡頭看天,事不關己高高掛起,我什麼都不知道!
宮五繼續心虛:“我剛剛問了下,應該沒什麼事來着,呵呵呵。”
公爵伸手指了下,“去院長室。”
宮五感趕緊推他過去,一看到公爵,院長就熱情的站起來招呼,拿出容塵的手術資料和整個病歷,詳細的跟公爵介紹容塵的病情,宮五站在後面聽着,一句話都不說。
等院長介紹完了,公爵擡頭看了眼宮五,問:“小五,聽到了?”
宮五使勁點頭:“嗯嗯,聽到了!”
公爵又對院長說了句,“外面那幾位是病人的親屬,可以跟他們說一聲,照顧下他們的心情。”
“愛德華先生真是就是仁慈。”院長拿了病歷,主動去找那幾個人。
宮五心虛的推着公爵從醫院出來,李司空把公爵抱倒車時,宮五小心的坐在旁邊有點巴結有點討好的說:“小寶哥……”
話還沒說完,公爵的肚子傳來一聲響。
宮五:“……”
公爵開口:“沒吃飯,本來想吃的,但是看不到小五,吃不下去,就來找小五了。”
宮五頓時一臉愧疚,“小寶哥,對不起啊,我就是想過來看一眼,好歹砂褚和司徒厲不知道去哪了,容塵一個人生死未卜似得,怪可憐的,我就過來看一眼來着,他在伽德勒斯又沒有別的親屬……”
“嗯。”公爵贏了一聲,面無表情:“小五說的也對。”
雖然說的是對的,但是他就是不高興。
於是,宮五討好了一下午,小寶哥這樣,小寶哥那樣,還把步小八要有小妹妹的消息告訴了公爵。
公爵聽了頓了頓,然後扭頭看向宮五:“小八要有妹妹了?那也就是小五的妹妹。”
宮五伸手抓了抓鼻子的癢,說:“這個啊,這個我還真不知道。我媽那個人吧,她要是不想死,還不知道會不會有小妹妹呢,小八現在就是幹興奮,他倒是很喜歡有個小妹妹,不過不知道會不會有。”
公爵看了她一眼,然後伸手捉住她的手,拉起來送到自己面前,低頭親了一口,說:“等我的病好了,我們也生一個,好不好?”
宮五瞌睡眼:“這個啊……這個以後再說吧。”
其實她心裡一直在犯愁啊,她媽肯定是要回青城的,可公爵這狀況似乎不能離開伽德勒斯,他要是離開了,伽德勒斯的亂局怎麼辦?
再說了,看到公爵的經歷和遭遇後,宮五其實一點都不喜歡自己以後的小孩要揹負和公爵一樣的命運,她不反對小孩子堅強一點,有出息一點,但是她眼睛裡所看到的,愛德華家族的責任和命運太過沉重,她真的一點都不希望。
如果可以,她更希望她以後的孩子能有機會像小八那樣,有責任有義務也有能力,但是不至於讓他隨時隨地活在不明的死亡陰影中。
她低着頭說了這句話,公爵看到了她臉上的表情,然後他笑了笑,說:“好,以後再說。小五現在還沒畢業呢!”
宮五呲牙笑了下,如釋重負的點點頭,“就是啊,我還沒必要呢!”
到了公爵府臨下車的時候,宮五忍不住說了句:“小寶哥,有句話我想跟你提醒一下。”
車門被人拉開,等着宮五先下車,然後他們扶公爵下車。
宮五坐着沒動,其他人也就沒辦法動,宮五擡頭看向公爵,說:“小寶哥,我超級喜歡你的,但是我媽跟我說了,我不能離開青城,我也答應她了。”默了默,她強調:“我就是告訴你,我以後是要回青城的。”
公爵坐在車裡沒動,還握着她的手,他擡眸看着宮五,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一直盯着她看。
宮五回視着他的視線,沒再說話。
其實更早之前她是下了決定留在伽德勒斯的,她甚至想好了會跟嶽美姣抗爭到底的想法,但是中間她和公爵分手,她答應了嶽美姣會回去,她答應了的,她現在不知道要怎麼跟嶽美姣說她和她公爵的事,畢竟她是真的很喜歡公爵,但是又不想讓她母親失望。
車裡坐着的兩個人都沒動,門外的人也不敢開口催促,退的稍遠些等吩咐。
良久之後,公爵突然對宮五笑了下,說:“嗯,我知道,也記得。”
他對她笑着說:“別擔心,我會解決這個問題。”
宮五擰着眉,有點懷疑,她不知道公爵能想出什麼樣的辦法解決這個問題。
他是要說服她媽嗎?
宮五更擔心公爵到時候不但不能說服她媽,她媽更有可能因爲公爵要把她帶來伽德勒斯而棒打鴛鴦。
宮五很惆悵,這樣的結果不是她想要的。
“小五不要因爲這種小事擔心。”公爵說:“我可以解決,”他緊了緊宮五的手,說:“小五相信我,好嗎?”
宮五依舊猶豫了一下,然後她點點頭,回答:“好!我相信小寶哥不會騙我的。”
“嗯,我不會騙小五,不會讓嶽小姐失望。”公爵笑着說。
宮五終於從車上下去了,然後幫其他人把公爵從車上扶下來。
和之前一樣,公爵的腿在試藥過後,暫時失去了知覺,就這樣,和煦還時不時從他腿上抽點血來,查看毒性的濃度是增加了還是減少了。
“對了小寶哥,馬修的那個親戚來了,你知道的吧?”宮五提醒。
她推着公爵進了公爵府,公爵笑了笑,回答:“嗯,我知道。我會親自過問這件事,小五別擔心。”
“好!”她大聲的應了一聲,然後讓人準備給公爵的食物。
“小寶哥,你今天可以多吃一點,比昨晚上吃多一點。”
公爵吃飯的時候,宮五就在旁邊手托腮看着,那眼神,看到無意中過來瞅一眼的李司空差點酸倒牙,“你倆惡不噁心?吃個飯都用情意綿綿的眼神注視,這輩子沒談過戀愛是不是?”
宮五回頭,打擊:“就是啊,我跟小寶哥纔不跟單身狗說話呢,浪費生命,我們的每分每秒都要在愛意中渡過,單身狗滾去吃狗糧去,來叫兩聲!”
“呸!”李司空氣死。
宮五糾正:“不是呸,應該是‘汪’,狗怎麼叫的都忘了?虧你還是單身狗,去跟老尤金養的哈尼學學怎麼發聲去。”
李司空氣的對公爵說:“寶,你聽到了吧?小摳就是這麼對待好哥們的?你就不吭聲?”
公爵擡頭,看了他一眼,然後對笑意盈盈的對宮五說:“小五說的好!”
“噗——”李司空大怒:“你就是這樣吭聲的?!虧老子還是你兄弟!”
宮五瞌睡眼:“你還讓小寶哥活嗎?他不吭聲你嘰歪,他吭聲你還嘰歪,沒這麼欺負人的。”伸手一指門:“你走!”
李司空摔雞,“寶,老子算看透你了!”
轉身氣走了。
公爵:“慢走不送。”
李司空氣倒。
吃完了,公爵的體力也明顯恢復不少,他看着空着碗,問:“小五,我還能再吃一點嗎?”
宮五抿嘴,思考了一下,問:“小寶哥你還餓嗎?”
公爵點頭:“嗯,餓。”
於是宮五又小心的給他盛了半碗粥,“只能再吃這麼多,和醫生交待的。”
公爵點頭,果然半碗過後,碗都看不着了。
這輩子沒在吃飯上這麼悲慘過,沙漠裡的時候好歹還給他吃飽了,現在竟然不給吃。
吃完沒多久,和煦特地過來找公爵,看了宮五一眼,開口:“小五,今天外面的太陽不錯,後花園的花開的真漂亮。”
宮五一聽,立馬知道這是和煦想把她支走的,站起來直接跑了出去:“那我去看花啦,有時間喊我一聲啊。”
等宮五走了,和煦才走過去,推着輪椅到了外面太陽下,“沒事多曬曬太陽,這一陣老是躺着,臉色都發白了。”
“那也不至於讓我直接暴曬在太陽底下。”公爵無語。
“因爲這時候大家都避太陽,不用擔心有人想要捱過來偷聽。”和煦笑的老謀深算,一副“我有秘密要分享”的賤笑。
公爵:“……”
問:“什麼事?說吧。”
和煦清了清嗓子,計算了下公爵的腿萬一擡起來的話能踢多遠,然後特地往後挪了一步,才說:“那個,有件事我得跟你確認,覺得當着任何一個人的面說,好像都不是好話,所以挑了這麼個地方。”
公爵聽他說這樣的話,頓時一臉警惕的看着他,“什麼事?”
“那個……”和煦又往後退了一步,問:“你還行嗎?”
公爵愣了下,“我看起來像是快要死了?”
“我說的不是你的人,”和煦的眼睛往他臍下三寸地瞟,“我說的是你那玩意還行嗎?”
公爵果然就要蹦起來打人:“滾!”
和煦趕緊又往後退了一步,慶幸他的腿暫時還不能用,要不然今天肯定捱揍了。
“我說真的。就是擔心藥的副作用,”和煦一臉真誠的說:“這可是大事,你別因爲要面子誤了大事,你要知道,人小五可是年紀輕輕的小姑娘,你要是真有什麼問題,我跟你說,你留不住,這個行就行,不行你就要直說,我肯定替你找出原因,替你想法子……”
公爵左右看看想要找點什麼砸過去,發現沒東西,氣死:“和叔!”
和煦一看沒有什麼危機,終於敢放心大膽的靠近了:“真沒事?我跟你說真話,你不能因爲要面子耽誤了時機……”
公爵快要被氣暈了,咬牙切齒:“和叔!”
“哎喲,看你這反應好像沒什麼問題,是真沒問題?”眼神帶着懷疑的看向公爵的那個位置,和煦確認似得追問:“是真的沒問題是吧?你千萬不能因爲不好意思就不說,我知道這事事關男人尊嚴,但是有問題一定要及早說,我們研製藥的時候,完全沒想到這一點……”
公爵深呼吸,自己滾着輪椅到腿,轉身就走,和煦站在後頭:“小寶!你別走啊,還沒說清呢!小寶哥!費小寶!愛德華先生?公爵大人?要不然,回頭等藥效褪的差不多的時候,你跟小五事實總可以吧?可以試了,身上傷好了,再劇烈的運動都扯不破傷口,萬一扯破了我再給你包紮起來……”
“滾!”
看着公爵的背影,和煦惆悵的擡頭看天,這到底是行還是不行啊?他能理解男人不願意承認這事,但是他是醫生啊!
沒辦法,和煦等公爵走了之後,找了個陰涼地站着,給展小憐打電話,他問了不承認,他跟展小姐說,這事關以後能不能結婚生孩子的事,展小姐肯定重視,到時候看他說不說,這孩子,跟長輩還不好意思承認呢,真是的。
展小憐接到了和煦的電話,雖然和煦說的有點委婉,但是展小憐還是聽出了弦外之音。
她震驚當場,睜大眼,驚恐的問:“和煦,你別告訴我,你研製那藥,讓小寶以後結不了婚生不了孩子!”
和煦嘆氣:“這個當初確實沒想到。今天問什麼他都不說,特別生氣,我也不敢確認是真假,琢磨着萬一是真的,及早治療,不影響以後夫妻生活啊,可他不說,我也沒轍,要不然?展小姐想個法子讓燕爺問問?知道了趕緊告訴我,不耽誤時間。”
展小憐應了一聲,掛了電話後愁的頭髮差點白了,看了看手機,琢磨着她要是問了小寶,她兒子會不會羞的挖個洞鑽牆?可她要是讓燕回問,燕回那不得宣揚的全世界都知道啊?那貨巴不得看到小寶有點什麼讓他樂呵,說不定掉頭就跟小五說了。
想了想,展小憐只能拿起電話,給公爵打電話。
她打過來的時候,公爵的手機正好在宮五手裡,她看着手機上的跳動的字眼,對辦公桌後面的公爵說:“小寶哥,展小姐的電話……”
站起來就要拿給他,公爵頭也沒擡的說了句:“我忙一會,你接。”
正好這一陣他母親不知道這邊的狀況人,讓小五接下電話讓她放心。
宮五果然接了:“喂,展小姐,我是小五呀,小寶哥在忙,讓我先接下你的電話來着。”
展小憐的聲音立刻染上了愉悅的語調:“原來是小五呀!小五還好嗎?一切都好嗎?”
“好呀,一切都很好,謝謝展小姐關心。”宮五呲牙:“展小姐你呢?我一直沒給你報平安,展小姐別生我的氣纔好。”
“不會,小寶沒有給我消息,我就知道一定是好消息,誰讓他是我兒子,我太瞭解了,”展小憐笑着說:“知道小五平安無事,我很欣慰。”
宮五盤腿坐在沙發上,笑的眼睛都眯成縫縫了,“嗯,謝謝。是小寶哥救了我,要不是小寶哥,我現在肯定死了,他爲了救我都受傷了,幸虧他也沒事,要不然,我現在肯定要後悔死。”又擰着眉毛說:“對不起展小姐,我好像特別笨啊,老是隨便相信別人,我以後一定不隨便相信別人了。”
展小憐笑着說:“這不能怪你,畢竟人之常情啊。要是我們活在世上,隨時隨地都懷疑這個懷疑那個,哪還有信任可言?而且那樣活着也太累了,是不是?別說是小五,就算是我活了一把年紀了,也不能百分百保證自己懷疑的人是真的還是假的。所以,我寧肯希望小五對周圍多一些信任,這樣人才會有朋友,身邊纔會有開心的事,是不是?我覺得小五已經做的很好了,所以不要自責,最幸運的是,雖然經歷了很多事,但是我們每個人都活的好好的,是不是?”
宮五呲牙:“嗯,就是啊!”她輕輕搖擺着身體,說:“展小姐,我覺得我每次跟你說話,心情都特別好,爲什麼呀?”
“那是因爲啊,我和小五臭味相投啊!”展小憐笑着回答:“真好,小寶能找到一個這麼可愛的小五,這個小五還是我喜歡的,真是太好了。”
宮五有點得意,“我也很高興小寶哥的媽媽是展小姐。”
她們倆這邊說的高興,那邊公爵擡頭看了一眼,就看到跟沙發盤腿坐着面相他的宮五笑的大眼睛都成縫縫了。
他忍不住笑了下,宮五還在那邊繼續說話:“……晚上啊?晚上小寶哥睡的很好啊!”
展小憐回答:“哦,睡的很好啊,那就好。”
看來晚上小五是跟小寶一起睡的。
她問:“他身上的傷口有沒有好一點?”
提起這個,宮五不由自主的嘆了口氣:“小寶哥身上的傷口剛剛好,之前和醫生都關照不能做運動呢,騎馬都不行……這兩天才稍稍好一點,和醫生倒是沒說能不能運動,但是他的腿提不勁,要過幾天才能好。……其他方面啊?其他方面還好啊,就是老是喊餓,和醫生不讓給他吃的多……”
公爵的耳朵豎的更高了,什麼話題?怎麼扯到運動和其他方面了?爲什麼一直追着小五問?直接問他不就行了?
掛了電話,展小憐略略放心,之前應該是因爲身上有傷,所以就算一起睡也沒幹什麼。
展小憐倒是鬆口氣,沒幹什麼總比想幹什麼沒幹成強啊,要是真是想幹什麼沒幹成,小五肯定就不是現在這個反應了。不過和煦的擔心也不是多餘的,這事多嚴重,小寶哥不好意思是說也正常,但是真有問題確實應該抓緊時間治,免得延誤了病情,好在小五的反應不像假的,等過一陣再問問應該就能孩子到了。
展小憐心累,爲什麼個兒子,都成年了,連這方面的事也要她操心啊?
這邊宮五掛了電話,把手機往旁邊一扔,又打算低頭看書,然後公爵問了句:“小五,我母親跟你說了什麼?”
“哦,”宮五回答:“展小姐問我,你身上的傷好沒好呢,很關心你來着,還說你最近是不是都沒去運動之類的,小寶哥,展小姐對你真關心,你以後應該多多給展小姐打電話問一聲,要不然她多擔心你啊!”
公爵略一沉思,又追問還問了什麼,宮五乖乖說了,然後她就看到公爵一副內傷的模樣,納悶:“小寶哥,怎麼了?”
公擡頭看了她一眼,深呼吸,幽幽的回答:“哦,她操心我是不是不行了。”
宮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