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宴持續了將近兩個小時,宮五吃飽了,看看大家都在專心致志的吃自己的食物,沒人離開,她也只能坐着,因爲燕大寶的電話她都成了一次全場焦點了,絕對不能再成第二次焦點。
宮學勤的心情好像已經恢復,正臉上帶了點笑跟宮九陽幾個人說話。
宮家子弟受寵的程度顯而易見,宮九陽那就是小太陽小寶貝天上最亮的星星,坐在末尾的宮傳世那就是村頭泡桐樹根下撿回來的。
別說宮傳世自己心裡難受,就是宮五看了也替他嘆氣,她爸好慘啊!
可這是沒辦法的事,誰讓宮傳世自己不爭氣,那老二宮傳元也是庶出,可宮學勤對着就挺好,歸根結底,還是能力不足,又不會知人善用,從而導致了今天的結局。
老三宮傳盛只有一個獨身女宮言安,可家裡的企業還是蒸蒸日上,是宮傳盛能力強還是宮言安能力強?都不是,是宮傳盛敢用人,也會用人,企業頂着家族企業的名頭,可實際上管理層都是宮傳盛自己一手組建的,身後有個成熟的智囊團。
而宮傳世這邊,大事小事都要宮傳世定奪,宮言蓬也是學了父親的左派,當初的大格局,不但沒有被穩定住,還愈發朝着小家族企業發展,宮傳世事多不說,宮言蓬也分身乏術。四房的企業模式,就是早期的家族企業模式,典型的大家長左派。
按照宮九陽的話說,就是不與時俱進,時代在進步,他們還在原地踏步固守成規,被新興勢力代替是遲早的事。
宮傳世和幾個兒子都不服,不過卻不能阻止即將到來企業大洗牌。
宮傳世知道,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會有硬仗要打,他們無論如何都要把企業的經營權先握在手裡,然後想法子儘快盈利,堵住宮九陽那張誇誇其談的臭嘴。
家宴過後,宮五總算能回房間休息了,她趴在牀上哼哼,吃撐了,又不想動,躺着長肉。
宮四敲門,宮五有氣無力的問:“誰啊?”
“小五,是我。開門。”
宮五繼續趴着:“門沒鎖,進來。”
宮四推門進去,宮五蟲子一樣裹着毯子,盯着亂糟糟的頭髮看着他:“四哥我吃撐了,我要消消食。”
“躺牀上怎麼消食?”宮四在她旁邊坐下:“起來我帶你去花園轉轉。”
“不去。”宮五翻個身,掙扎着坐起來說:“我就留着長肉的,哪都不去。”
宮四沒轍,只能附和:“也行,那就躺着不走。”
宮五瞪:“四哥你是不是又要來罵我了?”
宮四笑:“你也知道自己該罵?我怎麼跟你說的?你記住了嗎?”
“那我也沒辦法啊,我是想走的,可是小叔叔說,他是長輩,長輩和晚輩一塊說說話什麼的,不是很正常嗎?對我關心着呢。”
宮四嘆氣:“他關心你哪門子?他以前都不知道有你這號人,不過是因爲爺爺決定家族大洗牌,他想要多方利用人脈,你在他眼裡不算人脈,但是步生是,步生更是決定我們四房家族企業存亡的重要人物,如果能借住外力挽救四房,就算是小叔叔也想借用。小五你記着,他要是借你的關係利用了步生,父親一定會說你吃裡扒外。”
宮五瞪眼:“又扯上我?我就是個受氣包是吧?”
宮四哭笑不得:“不是受氣包,而是你的立場很可能會決定步生的立場。誰都知道當初步生爲了要你,對宮家的做了多番退讓。也就是說,父親其實如今的依靠全是步生,一旦他倒戈,我們就完了。小叔叔肯定是要通過你拉攏步生,而父親也是要通過你穩住步生。你的位置很關鍵你明白嗎?”
“那步生又不聽我的話呀。”宮五翻個白眼:“別什麼都往我身上賴,自己沒本事,盡往別人身上找原因。我雖然不喜歡小叔叔,但是,爲什麼小叔叔幹什麼都賺錢啊?那說明小叔叔確實有本事啊?與其讓企業在爸和大哥手裡越來越糟糕,爲什麼不讓小叔叔把企業救回來?這樣對大家都好呀!”
“小五,你不懂其中的奧秘,權利纔是父親和大哥想要維持的,那不單單是企業,也是父親和大哥的顏面,如果經營權易主,就意味着父親和大哥的能力遭到了質疑……”
宮五就不明白了,她瞪着眼問:“那本來就不行啊!要不然爲什麼爺爺爲什麼要這樣欺負我們?”
宮四一時竟無言以對,他磕磕巴巴的開口:“那……誰願意承認自己不如別人?”
宮五伸手捧臉:“是不願意承認,可這不是死撐臉面的事,與其讓所有人都說自己沒本事,倒不是這時候痛痛快快承認,看看別人是怎麼做的,不承認偷偷學也成啊?”她用手比劃了一下,說:“心辣麼多,本事這麼小,抓住經營權又怎樣啊?臉也沒賺回來啊!”
宮五說的容易,也是因爲她不懂其中關係,更不懂宮傳世和宮言蓬心中所想,她就是從自己的角度說出最淺顯易懂的道理罷了。
如果深究,這世上誰沒個難處?誰不要個臉面?
畢竟,心大的人有,卻不是那麼多罷了。
宮五小姐說完這話,身體一歪,重新倒在了牀上,抱着毯子說:“哎呀太討厭了,怎麼這麼多事啊?我就說宮家事多,還是我媽那邊好,什麼亂七八糟的事都沒有。”
宮四抿了抿嘴,伸手把她拉起來,“好了小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