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老格！”
大個子過來直接把坐在旁邊的黎恩擠開，坐到了他的位置上。
另一個稍微矮一些的男人又推了黎恩一把，眼神和動作裡含着一種強者對弱者的藐視。
“又來了……”服務員小姐嘆了一聲，黎恩緊忙湊過去詢問怎麼回事。
大個子叫“狸貓”卡克，小個子是“野豬”丁森可，兩人是附近小幫會六街會的實習混混。
碼頭街有六條主街，這羣傢伙成立幫會比較晚，爲了彰顯自己本地人的優越，也就稱自己爲六街會。
一羣蛀蟲罷了。
正當服務員要說下去的時候，裡屋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把她叫了進去。
黎恩隨手拿起吧檯的一杯水，一邊喝着一邊豎着耳朵聽格里克那邊的聲音。
格里克說道：“我給過你們錢了，上次說過不要再來找我。”
“上次找你的是我朋友，又不是我。”大個子卡克笑道：“而且你店員欠的，你來還很合理，他嗑藥的時候可說過讓我們找你要，你可不能再賴賬了。”
“是啊，雖然他死了，但你作爲他的老闆爲他還錢，天經地義，我們做事講道理的。”
格里克臉色陰沉，說道：“……我他媽的都給了你們一整年的錢了。”
“狸貓”卡克目光突然發陰，說道：“你別放屁格里克，老闆的工廠需要倉庫和轉售店，把你的店鋪押給我們，你的帳一筆勾銷，這次是最後通牒。”
小個子“野豬”丁森可拍了幾下手掌，一邊展示自己手中的匕首一邊說道：“格里克先生爲了感激我們，今天他要慷慨的請大家喝酒，我猜各位都聽見了吧！”
黎恩大概聽明白了。
格里克的店員嗑藥嗨過頭了，掛了。
六街會的人以“你家店員欠錢”爲由敲詐格里克的店鋪。
——也就是說，這羣傢伙是和我搶人頭的。
黎恩以此爲根據，直接說道：
“我覺得你們直接搶比較方便。”
“什麼？”丁森可怔了一下，嘴角顫着獰笑一聲。
黎恩點頭，搬了把椅子坐到兩人中間，再次說道：“真的，你們丫在搶我的生意啊。”
他那個“丫”就像彈弓一樣嘣的倆人一愣。
緊接着，矮個子丁森可被一拳砸中側臉，翻倒在桌子上。
黎恩右手撐住敏捷離椅，靠近了“狸貓”卡克，大腿繃緊，膝蓋猛地往上一提，直直撞在了卡克的下腹部。
噗！
卡克向後揚起，眼睛凸出，嘴巴半張。
黎恩順勢拔槍，將左輪塞進了對方的嘴裡，往後拉起齒輪狀槍栓。
“我老闆……我老闆是……弗利克……”
“我他媽還弗利薩呢！”
黎恩笑着一拳猛擊卡克的鼻子。
一拳接一拳。
所有人看見了，卡克堅硬如刀削般的臉頰，正瘋狂毆打他的拳頭！
卡克的牙齒一顆顆脫落，滿嘴都是血污，那個小個子丁克森爬起身拿出一把手槍，正要對向黎恩。
忽然黎恩從後腰又掏出一把槍。
一槍把丁克森的手關節打斷！
兩個傢伙一個暈了一個疼的在地上亂叫，黎恩看差不多了，便把他們的錢包都拿出來，揣進兜裡，把椅子扶正坐回格里克身邊。
“咱們可以聊聊了。”
格里克驚得酒都醒了。
與此同時，來自於先驅者無用之人的呢喃聲在腦中開始迴盪：
——在一場商品爭奪中，
你取得了壓倒性的勝利，職業的熟練度得到了提升。
——在此，賦予你新的技能。
[金錢奴隸：當交易“裝備”類物品時，可獲得5%的價格加成。]
[牙之旅商人]刷滿熟練度的方式在攻略中提到了五種：
一、與人建立契約交易。（已完成）
二、在一次商業競爭中取勝。（剛完成）
三、賣出的武器，令至少二十人收益，賺取至少10~20w。（視時代和區域不同，會有極大浮動）
四、欺詐，誘騙至少兩個人或組織，拿到一份屬於“商人”的利益象徵。
五、扮演好行商人的角色，你需要商鋪、產品和固定客源，以及商人的作息習慣。
第三條最快的捷徑是等待玩家降臨，所以黎恩才更急切的需要格里克的雜貨鋪，用並以此來完成第五條的要求。
服務員小姐從裡屋小跑着出來，對着黎恩關切問道：“先生，您沒事吧？”
就在此時，一輛蒸汽卡車撞進了酒館裡。
黎恩眼疾手快，拉住服務員小姐的手臂，抓住因酒精導致神經麻痹的格里克，向後翻滾，堪堪躲過了把櫃檯和牆壁都撞碎的蒸汽卡車。
那兩個混混代替倒黴的格里克，被車輪碾死了。
“怎麼回事！”
“不知道，這輛車怎麼沒司機？”
一陣騷亂中。
黎恩又從口袋裡拿出一張名片，遞給了格里克。
“看，我就說能救您的命。”
格里克拿着新名片，眼睛裡衝着血絲，手都在顫抖。
他看着黎恩的臉。
總覺得……
如此大的場面……
這應該……
應該不至於是演的吧？
其實黎恩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他只是順坡下驢罷了。
這是一個穿越者的基操，很正常的操作。
“怎麼又來了……”服務員小姐捂着腦袋爬起了身。
剛纔黎恩的動作過於粗魯，把她的肉絲弄破了，換做平時這裡的老傢伙們一定會關注她柔潤潔白的小腿，但現在一輛卡車撞進了牆裡，讓大家雅興全無。
黎恩耳朵動了一下，怎麼又來了？
從服務員小姐的話中，他想到波茨和黑鴉幫信件中，那個總是阻礙他們銷售“致幻藥”渠道的酒館。
然而在這時，卡車車頭的位置爬出了一個奇怪的東西。
那是個通體血紅猶如被扒光了皮膚的“人”，它順着車門摔在了地上，烏木地板被其身上的粘稠液體染成了黑色，還發出了陣陣臭味。
“怪物？”
“有怪物！”
卡車的事故還沒解決，突然跑出的怪異生物令圍觀者再次驚慌。
場面徹底失控。
黎恩立刻拉着格里克後退。
他本來也想拉住服務員小姐，但那個女孩突然一怔之後，立即衝向了那個怪物。
旋即，她揚起手臂，蒸汽從肘關節噴出，如助推器般增幅她的拳力，一擊打爛了怪物的腦袋。
登時血濺滿了服務員小姐一身。
黎恩心中很是意外，是說這年頭不能殺怪的服務員當不了看板娘嗎……？
這家酒館有大問題。
“法蒂！”
一個神情慵懶的男人從酒館的辦公間出來，他叫着服務員小姐的名字，向着裡屋揮了揮手指，法蒂往外小心的看了一眼便走進了裡屋。
男人出現的那一刻，黎恩的攻略書發生了感應。
一陣腳步聲傳來。
黎恩還沒機會調出攻略就被趕來的警察請了出去。
而格里剋意味深長的看了眼黎恩。
“去我那兒坐坐吧。”
酒吧裡那個懶散的男人走到窗前，看着黎恩離開的背影，眯了眯眼。
……
“夥計，你爲什麼會找上我？”路上，格里克問着黎恩。
“我還以爲你要說什麼……”黎恩擺出一副失望的表情，說道：“找上你的不是我，而是倒黴，我是來清理倒黴的清道夫，就像蒼蠅總會被屎吸引，命運讓我注意到了你。”
格里克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說下去，自己倒黴是一方面因素，但他從沒見過有人會把自己比作爲蒼蠅。
不對……那我豈不是屎！
格里克眉頭微微皺着，讓那些腌臢之物從腦袋裡滾開，問道：“你能幫我？”
“沒有人做事會是免費的，先生。”
“但是那羣混蛋就想免費搶走我唯一的活路！”
“等一下，我的報酬是什麼？”黎恩打斷問道，“你闡述自己的麻煩是下一步的事情，在此之前，我要知道能不能得到符合我預期的薪資，我不要預付金，只接受一次性全款交易。”
“夥計……我真的沒什麼錢……只有一家半死不活的雜物鋪。”
“成交。”
“什麼！”格里克瞪大眼睛頓住腳步，“那是我最後的……”
“我今天救了你兩次。 ”
黎恩的一句話令格里克無言反駁。
“商鋪名義上還是你的，我負責售賣，不要工資，只要五五分賬。”黎恩提出了新的思路。
“感覺……你是不是有自己的銷售渠道？”
“會有的。”黎恩點頭，“比如做地下商品銷售。”
所謂地下商鋪，就是一些劣質的武器或危險品售賣，在碼頭街搞地下商鋪要面臨兩個問題。
一、沒有合作的工匠生產違禁品，沒有合作商。
二、武器走私被黑鴉幫控制，連那羣街區幫會都不敢染指，一旦走漏風聲，後果極其嚴重。
“工匠我有人，銷售渠道很快就有，剩下的，你可以試試合作一個月，只要有了錢自然能改變你的黴運，格里克先生，但我要看看你有什麼可以讓我看到潛力的東西，或者說，雜貨。”
黎恩很自信，渠道很好辦，一個玩家，一個潛在客戶——暴雨革命軍。
只要控制好分寸，以上兩者都不會輕易把消息走漏出去。
接下來，只要格里克把他珍藏的“垃圾”拿出來，找到一週目時勇者的殖裝圖紙便可以了。
格里克沉默不語，他低頭想了想，今天能碰上卡車撞進酒館的邪事，明天或許會更糟，黎恩的“說法”令他也無法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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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先去我那裡，很快就到了。”格里克答應了下來，轉頭看了眼黎恩，催促道：“你要不要考慮走快一點。”
黎恩點頭，不過步子仍然不快。
他總感覺有人跟蹤在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