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也不錯呀,李生!”
若子再回頭看他,笑靨如花。
“唉,別提了.......”
昭王爺靜靜的嘆息,轉身,在屋裡踱步,來來回回。
宴會上的人漸散去,若子靠在窗口看着,漸漸懷念在天庭的日子,很久沒回去了,這次是她離開天庭最長的日子。
昭王爺只是品着茶,靜靜的看着她,並不再言語。
繁華相隔幾重地!
看着那紛紛擾擾的塵世,人未老,心,早已蒼老。
若子站在風月亭,俯瞰。
雨又下了一整夜,連日裡,雨水特別多。秋風紛紛,冬至快到,離開天庭亦有一段時日,看了太多的紛紛擾擾,她的心,已經漸漸沉靜。
梧桐的葉飛着,還有常青樹一直往上茂盛的長着。昭王府有太多的珍禽異獸,即使是秋冬時節,也能看到一些絢爛開着的花,有天庭所沒有的嫵媚,有些花,甚至她也不識。
她靜靜看着,側身坐着,看着方纔落下的葉隨流水遠去,沉沉的一聲嘆息,落在身後的人影身上,悠兒上前。
“主子,何事煩憂?”
若子搖搖頭,無奈的輕笑,並不言語,亦不回頭。
“主子,天涼了,當心着涼,回去吧!”
悠兒看着她緊蹙的眉,不知該說些什麼。
風月亭什麼都沒留下,輕輕行在微溼的臺階,留下一串串腳印,悠兒小心翼翼的扶着她,一路上,兩人並不言語。
王妃自那日後再無動靜,若子輕輕的釋然。
昭王府裡很安靜,安靜得讓人覺得害怕,有種詭異的氣息撲面而來,但那種感覺,若子也無法言語。
昭王爺已去皇宮兩三日了,仍舊未歸。若子百無聊奈的賞花看日出日落,皇帝仍舊未來過昭王府。
若子想了想,放下練字的毛筆,坐了下來,悠兒替她沏上熱茶,她呷了一口,搖搖頭。
“悠兒,我茶呢?”
回主子的話,昭王爺拿去了,說要獻給皇上。
悠兒行禮回話,退到一旁。
若子再無言語,只是笑笑的搖頭,她的笑讓悠兒愈加猜不透。
“悠兒,王妃去哪裡了?”
“回主子的話,不太清楚。聽左翼飛將軍說是回孃家,可是,誰又知道呢?”
悠兒看着她,笑着問,不明所以。
臨窗而坐,夕陽西下,血紅的夕陽染紅了整個天空。她看着似近似遠的天邊,有點懷念天上的人。母親,她現在好嗎,還有三位姐姐,還有經常被若子作弄,也願意被若子作弄的那些神仙。
上次鳶兒來過,只是,修靈子卻不願多說什麼。
悠兒站在身後,看着她,她不明白她的主子有什麼身世。她是她的奴婢,也不敢,更不能多問什麼,她也只能靜靜的陪伴着她。
若子看着袖子裡的開心豆,她已經由深綠變成淺綠,她有些吃驚。她什麼時候忽略了開心豆的存在,她能看見開心豆下面長出白色的嫩芽,若子小心的把開心豆重新放回袖裡裡,方纔轉身。
“悠兒,收拾細軟。”
“主子?”
悠兒驚了一驚,後退一步,不明所以。
“離開昭王府!”
若子站了起來,走了出去,秋風吹得她火紅的裙多了份淒涼。
是該離開了,這個塵世,亦有太多神仙也無法主宰的事情。
修靈子尋了很久,終於在一個古鎮再次遇到了上次的那位公子。
修靈子只得靜靜的尾隨,不敢驚擾他們。那人的來路不明,他不能輕舉妄動。
住進一間客棧,那位男子卻毫無動作。
當昭王爺回府時,尋了幾遍仍不見若子的身影,後來,左翼飛呈上一封信,還有一盆綠色的植物。
拆開信,他已有預感。
“李生
多謝相留,若有緣,再見!
贈予開心豆,請替我好好照顧。
勿念,心安。
若子”
是他所熟悉的字跡,信從他指間悄然滑落。
“我以爲你不會離開,至少,不會這麼快就離開!”
手握成拳,指間發白,喃喃自語。
左翼飛上前行禮。
“主子,要不要尋回若子小姐?”
半響,昭王爺搖頭。
“有緣,再見!”
轉身,把開心豆抱在懷裡,緩緩的走了出去。
不知什麼時候,太陽已經當空,影子落在他身後,搖搖晃晃。左翼飛看着,怔住,他從未見過主子如此這般的落寞。
昭王爺來到風月亭,若子停留過的那個位置,伸出的手。以爲有人亦會伸過手來,怔怔地,收回了手,緊緊的握住,什麼也說不出來。
悠兒替她撐着傘,傘上是幾株草,還有題字。
陽光灑下來,有些熱,悠兒替她扇扇風,看了看。
“主子,歇會吧!”
前方有一塊方石,悠兒把手絹平放在上面,扶若子坐下,立在她一旁替她扇風。
“悠兒,替自己扇扇風吧!”
若子揉着手腕,對她說。
“主子......”
悠兒看向她,蹲下來,替她揉揉腳踝。
“主子,累了吧!”
悠兒擡頭,對她笑。
“還好,只是很久沒有行走了,是有些累!”
若子看向她,淺笑盈然。
“很久?主子以前都不行走的麼?”
“用飛的呀,只是現在功力退步了,飛不起來了!”
若子想了想纔對她說,總不能說她是神仙可以騰雲駕霧吧!
兩個女子同時笑了。
陽光漸漸西斜,天空慢慢暗下來,若子看了看,周圍都是山,高聳入雲。她也不知到底該往哪裡走,當悠兒問她往哪裡行時,她想也沒想就說往東,然後就到了這荒無人煙的地方了。
“悠兒,天色不早了,我們找個地方投宿吧!”
若子站起來,對悠兒說,悠兒站了起來,無奈的回言道:“主子,這裡荒無人煙,要找地方住下了很難那!”
若子擡頭,看了看,一縷輕煙飛向天際。
“你看!”
若子指了指,悠兒看過去。
“哇,真的有人啊!”
悠兒興奮得忘乎所以。
若子看向她。
“走吧!再晚些人家要關門不待客了,讓你一個人在這裡,讓狼叼去!”
“不要啊!”
悠兒拉緊她,若子笑嗔的捏她的鼻尖。
“傻丫頭,主子怎麼會呢?”
“悠兒就知道主子不會!”
悠兒更加跟緊她。
“悠兒,你這名字是誰給取的?”
“母親啊,不過,她已經布在世了!”
“哦!”
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不像主僕,卻像朋友,像姐妹。(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