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校工一臉的蒼桑,看年紀應該將近六旬了。雖然瘦骨嶙峋,但一雙眼睛卻顯得很有神采。見到我們來找他,他甚至沒有吃驚,好像我們的這次相遇就是早就註定的一樣。
岱哥首先開口:“您好老師傅,我們想問一下213宿舍以前的事情。是宿舍的大娘讓我們過來找您的。那個這兩天失蹤的於晶晶,是我們家的親戚。”
老校工打量了我們兩個一眼。我還是用我真誠的雙眼望着他。桃子我的長相雖然說不上帥,但總是給人一種慈眉善目的感覺。這種長相爲我在社會上的爲人處事幫了大忙,很容易得到別人的信任。
他開口道:“唉,那間屋子,真是不該再住人了。”
我們趕快接着他的話題問下去:“您仔細說一說好嗎?”
“七年前,一個女孩從樓上跳下去。是我清晨打掃衛生的時候第一個發現的。那女孩死的真慘呀。地上一大灘的血,都快流乾了。手裡還抱着個絨毛熊。多年輕的生命呀,何必呢。”
我迫不及待地追問:“那個女孩是不是叫熊熊?”
“嗯,是的。你怎麼知道?”老人的眼裡閃過一絲光,讓我有些膽寒。
“我,我知道她那間屋子的穿衣鏡後面有一行熊熊的遺言。”
“噢。聽說那個叫熊熊的女孩子很喜歡一名本校的男老師,兩個人不久就相愛了。後來熊熊才知道那個男老師是有家室的,那老師也向她攤牌說不可能離婚。就在這時熊熊又發現自己懷上了老師的孩子,一時想不開就……”
“好慘。”我和岱哥靜靜地聽。內心裡隨着故事的情節上下翻涌,這種故事被無數次地重新演繹着,爲什麼還會在地球上一次又一次地發生。
“那您知道一年前的那個女孩是怎麼死的嗎?”我又忍不住地問下一個問題。
“唉,她要是不住進這間受了詛咒的屋子,也許她也不會死。”老人搖搖頭,像在思考。想來這個女孩死的更無辜。
“聽說那個女孩在213裡住了好幾個月。一直沒有什麼事情發生,本來校方鬆了一口氣。沒想到她竟然出了車禍。有一次出門打了一輛出租車,竟然和司機一起被撞死在路上,死的好慘。”老人搖着頭,有些不忍說起這些刺痛內心的塵封往事。
我深深地吃了一驚。腦中反射出《邊城》報上的那條新聞。
“《兩車相撞肇事車輛逃逸,出租車司機女乘客雙雙斃命》。
本報記者訊:本月十八日,一輛夏利出租車行駛到朝陽村口時和迎面駛來的一輛皇冠轎車相撞。皇冠車只受輕微擦傷,夏利車在急轉彎之後又撞在路旁的電線杆上。銀冠出租車公司司機鄭佔田和一名女乘客謝某均當場死亡。肇事皇冠車逃逸。據目擊證人村民李某稱,皇冠車爲黑色,黑A(哈爾濱市)的車牌照。警方已介入調查此案,有知情者請和市公安局刑警大隊聯繫。“
大概是1995年的10月份。時間和發生的情況都十分接近。不會這麼巧吧。――在這間宿舍住的第二個女孩,就是鄭佔田那次車禍裡的女乘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