岱哥對我的態度和以前確實不大一樣。雖然我說不好具體是怎麼不一樣,但感覺不像以前那樣親近了。有些忽冷忽熱,我想還是因爲晶晶的事心存芥蒂吧。相信隨着時間的推移一定會好起來的。
關老師變得沉默寡言,很少能從他臉上看到那和善的笑容了,偶爾出現一次也會很快地消失。他不但不再喝酒,而且連家都不愛回了。有傳聞說自打兒子死後,他家裡就紛爭不斷。最近一定是老伴鬧了彆扭,到老王頭兒值班的時候他也常常代替。這讓老王頭高興得不得了,天下還有這等好事,不用上班工資照開不誤,真希望關老師的家庭總也沒有和解的時候。
張達這小子變本加利,不但最近搞了個不三不四的女人領回家同居,而且繼續沾花惹草。現在家裡多了個夜叉看得緊,再有女人就沒地方帶。他幾次想把女人領到公墓上來,奈何常是關老師值班,屢屢得不了手。
今天應該是個好機會了。關老師終於回家了,老王頭值班。主任去市裡開什麼黨員教育會去了,石會計請假。公墓上只多出我和岱哥兩個礙手礙腳的人。
張達三步一晃地來到我們旁邊。岱哥正用毛巾沾了涼水擦身上的石屑,他今天的活都完工了。我在一旁用黑漆描着最後兩個大字。
“今天活完的挺快呀。這才中午就搞定了?”張達衝我們皮笑肉不笑。
我知道他這句話是逐客令,也懶得和他廢話,岱哥必竟比我沉穩,笑了笑說:“馬上完活,我們可以下班囉。”
張達面露喜色,一步三搖地晃回辦公室。
二十分鐘後,我和岱哥離開公墓。
二十五分鐘後,一輛夏利開上公墓。
門開了,是兩個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人。天這麼熱,兩個人穿着卻十分清涼。從後面望去和什麼也不穿差不了多少。張達竟然打電話叫來了兩名小姐。
老王頭瞪圓了眼睛,不知道說什麼纔好。張達笑笑:“王師傅,喜歡不。我送你一個呀。”
“不,不。”老王頭嚇得都不會說話了。
張達左擁右抱,把兩個女人帶進辦公室。
“咣!”辦公室的門被關死了。張達一進屋就把兩個女人推倒在沙發上。
屋子裡燕舞鶯啼,春光無限。
辦公室的門內側不知誰用油筆寫了四句話:“湛湛青天不可欺,未曾動念已先知。善惡到頭終有報,只爭來早與來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