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妃說完,便笑着看着雲珍。
雲珍微微垂着頭。
白妃又道:“我知道,你心裡肯定還有很多的疑問。不過,我希望你不要對我有所戒備。因爲,我跟老漁都沒有把你的身世,告訴他們。”
白妃話裡的“他們”是誰,她沒有直接說,但云珍聽得出來。
白妃這次說完,雲珍才擡起頭,看向她。
“爲什麼?”
她問。
爲什麼不告訴他們?
在雲珍看來,白妃肯定跟“貪狼”故人有聯繫。甚至她會出現在宮裡,成爲寵冠六宮的白妃,也有那些人大的暗中幫忙。
不單單是白妃,還有老漁……
雲珍想不明白,他們爲什麼不說?
緬陀螺曾經跟她說過,現在留在世間的“貪狼”,其實可以換個名字,可以改成“惡鬼”。他們還活着,但他們的心已經死了,他們是一羣從地獄裡回來,向趙氏皇族復仇的“惡鬼”。
雲珍作爲“貪狼”盛家的後人,現在又是肅王世子的生母,以趙煦對她的感情,如果利用她,肯定能夠事半功倍。說不定,連肅王趙煦都會受到他們的牽制……
所以,雲珍想不明白。
“爲什麼?”
白妃擡手,摸着她的臉頰,“這個問題問得好。實際上最開始的時候,老漁也打算把你的身份說出來。但最後,他改變了注意。畢竟,你是主公最後的血脈。如果不是萬不得已,我們總覺得,你遠離仇恨,好好活着纔是最好的。”
“主公最後的血脈……”
雲珍望着她,不解。
她說的“主公”,是指盛昀斕嗎?
可是盛昀斕死的時候,她根本就沒有出生……她是在盛昀斕死後幾年,纔出生的。所以從一開始,她就沒有想過,自己會是盛昀斕的孩子。
“是啊。”
白妃捏了下她的臉,收回手,端起面前的茶杯,輕輕地喝了口茶,這才道,“你的生父,就是我們的主公盛昀斕。不過看你的反應,緬陀螺似乎還向你隱瞞了不少的事。”
說到這裡,白妃笑了下,然後又道,“也是。緬陀螺一直喜歡九歌,所以討厭主公。他不告訴你主公的事,也能解釋得清楚。”
雲珍望着她。
所以,她這具身體的父親,真的是“貪狼”的首領、盛家的家主盛昀斕?
可如果是,那當年的事……
“我聽說,盛昀……他,在我出生很多年前,就已經死了?”雲珍問。
那個“父親”二字,她暫時喊不出來。
就連叫九歌“母親”,她都有些困難。
畢竟,不管她跟這具身體的緣分再深,她在進/入/這具身體的時候,已經成年了。沒辦法像是孩子一樣,輕易接受。更何況這些年,她都是一個人,並沒有得到過所謂家族的人,給予她的幫助……
這也是爲什麼,在面對“貪狼”的復仇的時候,她沒辦法像他們那樣感到憤怒。反而,因爲不想打破現在的生活,而努力地想要遠離他們。
“嗯。的確。只是當年失去的那個人,並不是真正的主公。”白妃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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