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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珍看着他。
“因爲現在的我，早已經不再是四年前的趙煦了。”趙煦道，“你離開太久了。現在的你，根本就不瞭解現在的我。可是，現在的我，卻依舊瞭解現在的你。你依舊像以前那般自私、冷酷，將我的心意，踐踏在腳底。不管我爲你做了什麼，你都不會感動半分！你像四年前一樣，冷酷無情！”
趙煦的話，讓雲珍腿上一軟，直接跌坐在了身後的凳子上。
她看着他，張了張嘴。
她覺得她這個時候，該說點什麼。但是，喉嚨又像是被堵住了似的。最後，竟然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解釋嗎？
該如何解釋？
反駁？
好像又反駁不了。
畢竟趙煦說得，好像都是對的。
那些，的確不是什麼巧合。她的確是聽到了趙煦御駕親征的消息，所以纔不顧一切地南下。她的確也是因爲擔心趙煦的安危，所以來到軍中。她也的確是因爲在趙煦落水後，心裡擔心，所以一路追蹤到了南荒，來到了這座小鎮……
她清楚地知道，這些不是什麼巧合。
所以她知道，她反駁不了趙煦的話。
至於他說的冷酷無情……
他們彼此站在不同的立場。
她覺得，她有自己的理由，可趙煦卻不知道那些理由。站在趙煦的立場，她就是冷酷無情。
她不想反駁。
所以……
“陛下說什麼便是什麼吧。”
雲珍深吸了口氣，默默垂下頭。
在她說完之後，趙煦便變成了“君”，而她，成了“草民”。
“朕說什麼，就是什麼？”
趙煦看着她低下的頭，臉上不怒反笑，“那麼，朕說你冷血無情，說你沒有心，說你是個冷酷的人，說你殘忍……你都承認了？”
“是。若是陛下這麼認爲，那便是吧。”
雲珍吸了口氣，放在膝蓋上的手，慢慢握緊。然後，她擡起頭，看向趙煦，“如今，陛下是君，而我不過是個草民。陛下跟草民之間的恩怨，早就結束在了四年前。如今，站在陛下面前的，不再是當初的那個什麼人，而是一個以四海爲家的‘草民’，一個江湖遊醫。還請陛下放過草民，也放過陛下您自己。”
雲珍說完，從凳子上起來，然後跪在了趙煦腳下，朝他行了個禮。
“還請陛下成全。”雲珍道。
“成全？”
趙煦看着她，“好一個成全？”
突然，趙煦一把拽住她的胳膊，強迫她擡起頭，看向自己。
“以前的種種，真的是你說算了，就算了得了的嗎？”
趙煦拽住她的手，說道，“若是你沒有回來，那朕也只當是沒有你這個人，只當瑜兒沒有你這個母妃。可如今，你偏偏回來了，不僅回來了，還跑到朕的眼皮子底下，招惹朕來了。你覺得你都這樣了，朕這次，還會放你離開嗎？”
趙煦說完，雲珍的瞳孔，微微一縮。
“不，不可能了。”
趙煦搖頭，“這一次，你主動撞到了朕的手裡，主動權，已經交到了朕的手裡。這一次，朕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再讓你離開！這次，朕就算是綁，也要將你綁回皇宮。朕要讓你知道，你是錯得。不管是四年前，你選擇離開，還是四年後，你的那些回答，都是錯的！”
**第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