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趙煦一行人啓程回京。
由於昨晚茸茸病逝,靜蘭居士傷心過度,身體極度虛弱。雲珍擔心靜蘭居士出事,便一直跟牀前照顧,錯過了給趙煦送行。
“趙四,該走了。”
柳明槿見他站在山門前沒動,喊道。
因爲趙煦排行老四,柳明槿跟他混熟了後,便叫他趙四。
趙煦最後看了眼身後長長的臺階,發現還是沒有那個人的身影。他嘆了口氣,轉身上了旁邊的馬車。
“篤篤篤——”
等馬車駛出清風觀的時候,趙煦才突然反應過來,這或許是他最後一次見雲珍。
想到這裡,他推開車門就要下去。
可是一隻腳剛剛邁出,便停了下來,他想起跟他母妃的那個約定——
不能再見珍兒。
見一次,見兩次,始終還是要分開的。
與其將時間浪費在這上面,不如好好抓緊時間培養自己的勢力,讓自己強大起來。只有他真正強大起來,才能將喜歡的人永遠留在身邊。
這樣想着,他又慢慢地將伸出去的身子,收回來。
……
這邊,等靜蘭居士的身體情況穩定下來後,雲珍才知道趙煦一行人已經走了。
得知這個消息,她愣了幾秒鐘,然後端着藥,進了靜蘭居士的房間。
快中午的時候,上清別莊來人了。
想來是張山回去後,將情況稟報了上去。
不過,他們不是來問責要人的,而是來向靜蘭居士請罪的,爲了張山之前的莽撞。
靜蘭居士沒有見上清別莊的人,只是派了她身邊那個叫秋嫂的婦人過去。很快,秋嫂就回來了,說上清別莊的人說了,珍兒和墨染可以再在清風觀留幾日。
靜蘭居士聽了,揮手讓秋嫂退下。
等秋嫂離開後,靜蘭居士看向雲珍。
“我答應你之前的事了。”
靜蘭居士看着她,道,“我可以隨你們回去,揭穿王妃的惡行。”
“娘娘覺得,王爺會相信一個丫鬟的證詞嗎?更何況當年發生那件事的時候,墨染姐姐只有五歲。”雲珍道。
而且,王妃完全可以說,墨染是因爲捱了打,心存報復,才故意那麼說的。
靜蘭居士聽了,皺了一下眉。
旁邊,墨染也抿着嘴角:“那你覺得,該如何是好?”
雲珍嘆了口氣,道:“若是茸茸還活着,或許可以借用當年王妃謀害茸茸母親的事,讓王爺知道,王妃曾經揹着他,謀害過他的子嗣,這種事情早有前科。然後,再慢慢收集更多的證據,最好是能讓羅媽媽親自開口……如此一來,倒也不錯。只不過……”
只不過,茸茸死了。
一個沒見過、就死了的孩子,終究沒有一個活着、然後在他面前盡孝的孩子,更打動寧王。
現在也只能從當年那些參與此事的人那裡,找尋機會。效果,始終是差了些。
“誰說茸茸死了?”
就在這時,房門突然被人從外面推開。
雲珍回過頭,只見一個披着斗篷的嬌小身影站在那裡。
“你是何人?”靜蘭居士開口。
那人輕笑了一聲,揭下頭上的兜帽,露出一張似曾相識的臉。
雲珍先是楞了一下,然後猛地睜大眼睛,倒吸了口氣——
蘇翠娥!
竟然是孫翠娥!
**第六更~孫翠娥回來報仇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