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讓人回來告訴她的時候,她的心裡空了一片,彷彿失去了最重要的東西。
她不知道身上的母蠱,什麼時候才能解除?
師父也說不清楚。
或許是一個月,或許是半年,或許是一年……
或許是更長的時間。
可是在那之前,“珍兒”就已經死掉了。
時間是最好的遺忘劑。
活着的人,會繼續下去,會遇到很多人,更精彩的事。他的世界,會越來越豐富多彩,他的心裡,存着的人,也會越來越多。
漸漸地,那個“死掉的人”在他心裡,就開始樣貌模糊。
直到有一天,突然遇到故人,談起某個曾經共同認識的人,心裡也只剩下歲月的唏噓。
……
“起風了,回去吧。”
這時,年苼替她壓了壓領子,道。
雲珍朝他點了點頭。
兩人相伴着,朝山下走去。
“教中出了點事,需要我回去處理,明天就要出發,我讓小秋替你收拾好東西……”
兩個人的身影,漸漸遠去。
風裡,帶來了少年冷漠的聲音。
……
京城。
一匹散發着淡淡金芒的汗血寶馬,馱着一身勁裝的紅衣麗人,飛快地跑進了城門。
寶馬一路狂奔。
很快,便停在了寧王府門口。
柳盞英翻身下馬,大步朝裡面走去。
守門的人認識她,也不敢攔着,直接去通知了府裡的主人。
柳盞英一路都沒有停留,直接進了聽雪軒。
“咦?柳小姐?”
“那不是鎮北侯府的小姐嗎?”
……
下人紛紛驚訝。
元寶剛抱着書本,從書樓裡出來,就看到像是流星一樣大步朝這邊走來的柳盞英。
“柳小姐……”
“你家少爺在裡面嗎?”
柳盞英飛快地打斷元寶,說道。
“在,在……”
元寶剛剛點頭,柳盞英就擡腳朝裡面走去。
“哐當”
柳盞英推門進去。
趙煦坐在書桌前,處理着文書。
聽到動靜,擡起頭來,有些驚訝地望着她。
“柳……”
“我已經知道了。”
柳盞英皺着眉頭看着他,“她去世的事。”
話音落地,趙煦臉上的表情淡了一些,目光沉沉地看着她。
“我知道,你想替她報仇。”
柳盞英飛快地掃了眼,趙煦桌上的東西,道,“我想幫你。”
“你的好意,我心領了。”
趙煦合上手裡的東西,站起來,朝柳盞英走過來,“可是,你幫不了我。你還是回去吧。”
支撐他回來的信念,便是替她報仇。
這些日子,他調查了很多。
同時,也發現很多以前沒注意到的細節。
那些幾次出現的刺客,竟然跟二十多年前的那場叛亂有關。其中,他調查來的線索,又隱約將矛頭指向前南荒郡守、現吏部侍郎、流雲白的養父流文殊。
根據調查結果,這個流文殊年輕的時候,曾經跟亂黨有過短暫的交集。可能時間太短,被大家都忽略了……
叛亂的事情,是最高機密。
趙煦至今,都還要很多地方沒有查明白。
但如果流文殊跟亂黨有關係,那麼流雲白、也就是如今的趙曦呢?他跟這整件事,又有什麼聯繫?
第一更最近團年,感覺臉圓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