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看就進來看啊。”凌子墨趴在浴桶邊,對着汐瀾的方向輕聲笑道。
“不想看!”幾乎是毫不猶豫地,汐瀾直接喊出了這三個字。激動之餘,甚至還站起來,撞翻了凳子。
“噗,哈哈哈…”凌子墨雙肩微微抖動,那雙秋水剪瞳中也溢滿了笑意,“欲蓋彌彰。”他以前怎麼沒發現,她竟如此好玩兒。
他居然開這種玩笑!
“您、您別開玩笑了,快洗吧,待會兒水該涼了。”汐瀾面色窘迫,就差找條地縫鑽進去了。
許是水確實不熱了,凌子墨拿起褻衣斯條慢理地穿上。可穿衣歸穿衣,他嘴上仍舊沒有閒着,“唔…怎麼稱呼又變了。剛剛吃飯的時候還一口一個‘夫君’呢。”
“剛剛那不是在外人面前嘛。”說起飯桌上的事,汐瀾有些不好意思。
先前她只顧着與水瑤嗆聲,當然是怎麼氣她怎麼說了。這會兒被凌子墨問起,她哪裡還有在飯桌上的從容自信。
“之前有外人在的時候你也不好意思叫啊。”凌子墨從屏風後走出,站定在汐瀾面前。
“我…”好吧,她承認,那是一個女人面對情敵時候的本能反應,但是這話哪能跟他說。
正當她不知該如何作答的時候,一雙白玉般的足突然映入眼簾。凌子墨就這麼穿着褻衣光腳踩在地毯上。
看見那雙赤足,汐瀾腦中突然靈光一現,直接上前拉着他往裡走,“你怎麼能光腳踩在地上,還穿這麼少,着涼了怎麼辦。”
說完,她便不由分說地把他拉到牀前,塞進了被窩。
只是,在拿絹布替他擦腳的時候,汐瀾突然發現,這雙足,真的是冰涼的。
“怎麼這麼冷?”說着,她又摸了摸他的手,仍舊是冰涼一片。
不是剛泡了熱水澡嗎?難道是水冷了?
汐瀾狐疑地走到浴桶邊伸手試了試水溫,雖不如開始時暖,但也絕對算不上涼。可就剛剛那一會兒,手腳不至於冷成這個樣子啊。
“別試了,我不是跟你說過麼,我身體一直是這樣的。”見汐瀾難以置信地把手反反覆覆伸進水裡試了半天,凌子墨終於出聲將她的動作打斷。
“什麼意思?”汐瀾一直以爲,他從前所謂的‘一直這樣’是指他大病之後,比普通人畏寒。但現在看來,事件似乎和她的想法出入過大,“你不是剛泡過熱水嗎?”
“字面上的意思。”凌子墨淡淡道,“我的身體很難變暖,基本上就是你感受到的這個溫度了。”
汐瀾錯愕問道,“身體?全身都是?”他說的是身體,難道不止手腳?
“嗯。”相較於汐瀾的錯愕,凌子墨只是淡淡應了一聲,情緒並無起伏。
都是這樣?!汐瀾又大着膽子捲起了他的衣袖,摸了摸他的手臂。果然,如他所說,入手處一片冰涼。
“爲什麼…會這樣?”汐瀾聲音乾澀,半晌,才問出這個問題。
凌子墨任由她拉着自己的手,也不反抗,只是彎眸笑道,“你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