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他幾乎整夜未眠,直到天微微泛亮的時候,他才略微有了些睏意。
就算早晨起得晚了些,他也不過堪堪睡了不到兩個時辰而已。
臉色不好,那是肯定的!
“怎麼了?”汐瀾被他的反應,弄得有些莫名其妙,“我沒得罪你吧?”
怎麼說着說着就不高興了?他這脾氣,也是不好伺候,這麼些年,真是爲難安德順了。
“沒有。”凌子墨垂眸抿脣。
那些都是他的心魔,與她沒有關係。他知道,她沒有絲毫越矩。
“呃…我聽說…”汐瀾看着他略微帶着些不悅神色的面龐,小心翼翼地問道,“你昨晚上問了安總管一些奇怪的問題。”
“他都跟你說什麼了?!”一瞬間,凌子墨的神經忽然繃緊,連帶着語速,也變得快了。
他骨節分明的指,不自覺地用力,握緊了手中的筷子,指尖泛白。漂亮的秋水剪瞳微微動了動,其中盡是複雜之色。
汐瀾對於他這麼大的反應,也是大吃一驚。向來對情緒控制地極好的他,竟然把不安表現地這麼明顯。
真是難得一見!
“安總管把你昨天那些奇怪的舉動,全都告訴我了,包括你問的那些問題。”汐瀾如實回答道。
雖然她從他的不安中,感受到他害怕自己知道某些事,而她,也不想強迫他說出自己不想告知她的想法。
但就像安德順說那樣了,如果有什麼誤會,還是竟早說開了的好,以免日後引發間隙,破壞兩人之間的感情。
“安德順!”凌子墨惱怒地轉頭,瞪着大門的方向,寒聲道。
很明顯,對於安德順擅作主張,把昨晚的情形私自告訴汐瀾的事,他生氣了。
並且,是非常的生氣!
“奴才在,奴才在。”安德順聽到他的呼聲,立馬就推門疾步奔來。
只是,武藝高強、內力深厚的他,此刻走起路來,竟然腳步虛浮,甚至是一幅隨時都會跌倒的模樣。
那模樣,也與連滾帶爬差不了多少了。
他現在的模樣,非常影響他總管的形象。但主子正在氣頭上,他也絲毫顧不上什麼形象不形象的了。
只顫顫巍巍地跪在飯桌不遠處的地上,瑟縮着探詢道,“皇上,您有何吩咐?”
“呵,你現在膽子還真是大啊,朕的事,也敢出去胡說八道了?!”凌子墨冷笑,語中,更是帶着讓安德順在六月天也覺得周身發涼的寒意。
“奴才…”安德順一臉苦相,已經被嚇傻了的他,此刻根本找不到合適的措辭來解釋自己所做的事情。
其實,不僅是安德順,就連汐瀾,也被身旁人在一瞬間爆發出來了的怒氣給嚇傻了。
待她反應過來之後,凌子墨已經開始質問安德順了。而安德順,也是一臉慘兮兮的跪在地上,不知所措。
“你幹嘛呀。”汐瀾強壓下心中的驚慌,小心翼翼地拉扯了一下凌子墨的衣袖,低聲道,“你衝安總管發火幹嘛…”
見凌子墨不語,她又輕輕扯了一下他的衣袖,輕聲勸道,“你別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