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羣臣跪拜高呼,向寶座上端坐之人,表達敬意。
“種愛卿都平身吧。”凌子墨微擡左手,在半空中虛扶一把,示意衆臣起身。
在衆人皆起身之後,安德順便上前一小步,高呼,“有事啓奏,無事退朝。”
這句話,不過是裝裝樣子罷了。荊州的事情,都牽連到瑤京了,這羣人,不可能沒有動靜。今日的朝堂,必然是一番脣槍舌戰。
果不其然,安德順話音剛落,便有一名大臣站出,恭敬道,“臣有本奏。”
“說吧。”那人一臉嚴肅,凌子墨卻只是瞥了他一眼,神色淡淡。
此人,不過是追隨在何承嶽身邊的一名普通官員,不足以讓他花費太多心神。
“皇上,臣今日,要參吳大人一本。”那名中年官員一臉正氣,眸中,還隱隱有怒色浮現。
“哪個吳大人?”凌子墨挑眉,神色依舊淡淡。
他一臉淡然的模樣,反倒讓禁言的那位官員更加着急,“就是前些日子,下訪荊州的那位吳大人。”
“依照我朝律例,但凡是七品及以上官員犯罪,皆應立馬呈上文書,上報朝廷,絕不可私自行事。”
“可吳大人在荊州抓獲了二十三名官員,甚至把案辦到了瑤京,確依舊沒有一封文書呈到我刑部來。這實在是…不把我宸國先祖立下的規矩,放在眼中!”
雖然何承嶽在和齊桓商討之後,已經認定,這件事是小皇帝私下受益的。但是到了朝堂之上,他們還是得按部就班,一步一步探清虛實。
“他是帶着朕的秘旨去的,他在荊州所做的一切事情,也都寫好了文書,呈遞給朕了。”凌子墨冷冷地看着下方進言的大臣,寒聲反問,“怎麼?朕過手的事情,還要再交給你審查一遍嗎?”
那名大臣,或許也洞悉一些事情的真相。他站出來禁言,不過是走一個過場,拉開這件事的序幕。
他們也料定,即便姓吳的真是皇上秘密派去的,他也必定會與衆人先周旋兩句,探一探虛實。
朝堂之上,有很多事情,原本就是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但真正要說起來,卻又要繞許多彎子。
可誰曾想,這位竟然毫無顧忌,直接點破。甚至,還一句反問,讓進言的官員進也不是退也不是,下不來臺。
正如他所說,關於荊州的所有文件,他皆親自批閱過了。如此,那些東西又須再送到刑部去?
進言的官員說,他們刑部沒有看到文書,是吳大人的問題,是吳大人漠視宸國法律。
可事實卻是,這件事情與他沒有絲毫關係。這只是,皇上的安排。
如此說來,他之前的一通指責,便是把皇上,也一同罵了進去。
“皇上恕罪!”那名中年官員,嚇得雙腿一顫,直接跪了下來,“臣、臣不知這是您的秘旨,臣…”
他本想極力爲自己辯解幾句,可話說到一半,便被凌子墨直接打斷,“不知者無罪,你起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