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總愛說,撒嬌是女人最厲害的武器,其實,換做男人不是一樣?
喬夕顏寧願這會徐巖和她破口大罵,或者直接起牀大幹一場也好過這麼憋着。
喬夕顏想,這輩子怕是真的遇上剋星了吧?以她的性格,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怎麼可能就這麼過去了?可是神奇的是,偏偏就這麼過去了。莫非,他的懷抱真的有什麼魔力?
她輕嘆了一口氣,翻了個身,整個人鑽入了徐巖的懷抱裡。
她指端是徐岩棉質睡衣柔軟的觸感,鼻間是他身上清爽的沐浴乳味道,和她身上一樣的味道,熟悉又親密。
她用細長的指甲戳了戳徐巖硬挺的胸膛,甕聲甕氣的說:“你和我結婚了。”
頭頂是徐巖低啞的聲音,他答:“嗯。”
又來一字訣。喬夕顏無奈的嘆息:“你每天戴着別的女人送的表是什麼意思?”
“習慣了。”
居然有三個字。喬夕顏有種淚流滿面想放個煙花的感覺。她趕緊再接再厲的說:“這習慣不好,要改。”
“嗯。”
“你只會說嗯是不是?”
“嗯。”
“切。無聊。”喬夕顏鄙夷的嗤一聲,準備翻身睡覺。
卻不想,那個只會說“嗯”的人,突然無聲的收了收手臂,把她抱得緊緊的。她的臉緊緊的貼着他的胸膛,聽着他胸腔裡那有力而鼓譟的心跳。
噗通,噗通,噗通。
跳的喬夕顏的臉燒的紅紅的。
徐巖用手拂開喬夕顏的額發,一個溫柔的吻落在喬夕顏光潔的額頭上。潮溼而溫暖的觸感。那個溼熱的吻從額頭不斷向下,像一隻四處停歇的蝴蝶,一會兒落在她秀挺的鼻樑,一會兒落在她小巧的鼻尖,最後吻在了她微張的嘴脣上。
那是一個纏綿而輾轉的吻,彼此脣齒追逐,一刻都不願分開。他霸道而強勢的奪走了她的呼吸,然後吝嗇的賜予她空氣,一點一點的,讓她一直處於半窒息的狀態。她的雙手不自覺抓緊了他的睡衣,她像被置於天地的浮萍,彷彿只有緊緊的抓着他纔有根基。她被奪走了全部的思緒,那一刻,她滿腦子裡想的全是他。
不知道過了多久,那個綿長的吻終於結束。喬夕顏頭腦嗡嗡的,訥訥的擡頭看着徐巖,他眼睛明亮,像天際璀璨的星光,裡面浮着細碎的光影,和她小小的影子。
她缺氧的大腦逐漸開始恢復運轉。回想剛纔的一切,臉上噌的一下熟透了。
真奇怪,他們更親密的事都做過了,只不過一個吻而已,居然讓她這樣悸動。難道真的如傳說中說的,女人三十,如狼似虎?
徐巖微微眯眼,淺淺的笑容:“睡吧。”
只有兩個字,卻像天籟之音一樣,讓喬夕顏有些醉了。
她閉上眼,暗暗的想,也許,今晚所做的一切都是正確的。男人這種生物,直來直去只會越推越遠,欲擒故縱以進爲退總能收到滿意的效果。
至少她今天收到了滿意的效果。
對徐巖,她唯一的溫柔,只有不問。
一夜醒來,喬夕顏有種穿越時空的感覺。被子裡有徐巖身上獨有的體味,甚至連他抱着她的溫度都彷彿還在,喬夕顏遲鈍的眨了眨眼,懶懶的翻了個身。
洗浴室裡有刷刷的水聲,是徐巖在洗澡。
這個早上,一切都恢復了正常,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他們之前的冷戰只是她的一場夢。
她發着呆,看了一會兒天花板,徐巖就出來了,敞開的浴袍露出他結實硬挺的胸膛,他身材保持的很好,六塊腹肌清晰可見,絕對秀色可餐。他拿着毛巾擦着溼溼的頭髮,居高臨下的看着她,笑眯眯的說:“還不起牀?是不是不知道幾點了?”
喬夕顏儼然已經被這血脈噴張的畫面勾去了魂兒,她嚥了咽口水,小聲回答:“我年假還沒完呢!”
徐巖瞥她一眼,將毛巾丟在她頭頂上,指揮她:“快去洗澡。截稿了就給我好好上班。”
“血汗工廠!”喬夕顏在心底暗暗腹誹,你以爲你是XX康啊!不帶這麼奴役的!哼!
她不情不願的從牀上起來,拿了毛巾進了洗浴室。關門之前,她聽見徐巖開吹風機的聲音,唰唰的機械聲音。她不屑的嗤了一聲,切,就那麼短几根毛還要吹,吹屁!
她大力的關上門,把徐巖和徐巖製造的一切噪音都隔絕在門外,然後把金色水龍頭打開,開始在浴缸裡放水。
等待放水的時候,她站在鏡子前梳頭。還沒梳兩下,她眼尖的發現,水池的玻璃臺上放着個很眼熟的東西。她走進一瞧,居然是徐巖的“習慣”——那塊卡地亞手錶。
一想到這破手錶的來歷喬夕顏就止不住的膈應。她上下左右全方位的觀察着它,隨即,她做了一個偉大的決定。
她用大拇指和食指將手錶拎了起來,然後隨手往已經放了一半水的浴缸裡一扔。金屬質地的手錶掉入水中噗通一響,沉悶的聲音。看着手錶被清澈的水淹沒,喬夕顏覺得渾身上下通暢到一個不行。她甚至開心的吹起了口哨。她拿出櫃子裡的浴鹽和香花之類的洗澡伴侶歡樂的往浴缸裡撒。透明見底的清水不一會兒就變了顏色。花瓣漂浮在水面,畫面倒是還挺美的。
喬夕顏想,她還是挺厚道的,她還給這塊註定要下崗的破錶辦了個盛大的葬禮。
她撇了撇嘴,在心裡說:對不起了陳漫,我喬夕顏心眼特別狹小,哪怕徐巖不愛我,他也是我合法的丈夫。一天他沒和我離婚,一天我就容不下你。
喬夕顏脫了衣服快速的把澡洗完,趁着洗浴室裡還蒸騰着熱氣,她開了門,大聲的把徐巖給叫了過來。
“老公,”她用人生中最嗲的聲音叫着徐巖,然後用一臉特別無辜的表情指着浴缸說:“你的表,掉水裡了,我沒注意,這下可怎麼辦啊?”
洗浴室裡水霧繚繞,空氣溼度非常高。喬夕顏覺得眼前霧濛濛的。她看着徐巖,徐巖也看着她,兩個人都沒有再說話。
徐巖的表情不像是生氣了,但他看她的眼神有些意味深長。半晌,他篤定的說:“你是故意的。”
喬夕顏悻悻然聳聳肩,哎,裝都裝不像,她大方的承認:“您真是明察秋毫。”
徐巖走過去,從浴缸裡把手錶撈起來。與她擦身而過的一刻,他低頭湊在她耳邊說:“晚上回來再收拾你。”
“……”
這個兵荒馬亂的早晨給這一天帶來的後遺症就是,喬夕顏一整天都覺得不太對勁。一想到徐巖最後那句綿裡藏針的話就忍不住發憷。
她這一天也挺背。早上和沈涼一起出去送客戶,送完客戶沈涼非要穿街走巷去買什麼紅豆豆花,她只能熬着性子跟着,結果回公司的時候杯具了,路上遇到個變態,就傳說中的“遛鳥俠”,穿個大風衣,裡面一絲/不掛,見着人大姑娘小嫂子就把大衣敞開,獲得別人一聲驚呼尖叫他就滿意的跑了。
在沈涼嚇得尖叫的時候,喬夕顏正看得興味了了,她無比淡定的說了一句:“這麼小?”她一句話把人耍流氓的都弄愣着了。還好那人跑的夠快,不然給喬夕顏這性子,肯定把他打個滿地找牙媽都認不識!
大爺的!這麼小也好意思在她面前現!給她帶來心理陰影啊!!
就因爲她早上這麼一點點小插曲,沈涼給她在整個部門傳了個遍,一開始大家紛紛佩服她是淡定界的腕兒,後來漸漸發散思維,開始探討喬夕顏老公肯定“很大”,不然她怎麼會冒出這種驚人之語呢,有理有據推斷的熱火朝天……
喬夕顏聽着聽着最後實在聽不下去了,下班時間一到就趕緊走人了,心想,這幫娘們可真夠閒的!
她下班早,跑到步行街一家她最愛的蛋糕店買了個抹茶蛋糕纔回家,一推門,徐巖正坐在沙發上看電視。喬夕顏心裡咯噔一跳,心想這傢伙來者不善啊。不就一塊表嘛?至於嗎?大不了她賠嘛!
她這麼想着,就大搖大擺的進了家門,路過徐巖的時候還特別“漫不經心”的問了一句:“徐總,你今天回這麼早?”
徐巖手上握着遙控器,正眼都沒擡,也沒理她。她自覺無趣,拎了蛋糕往裡走。
“要吃飯了,買什麼蛋糕?”
她身後響起徐巖低沉的聲音。她愣了一下,回頭笑着說:“飯後吃的。”
“嗯。”徐巖看了她一眼,又說:“你今天在外頭遇到變態了?”
她有些意外徐巖居然是說這事,立刻鬆了一口氣,笑哈哈的說:“哪能有比我還變態的啊!就一小鳥俠,”大概是平常貧慣了,她脫口而出:“比你還小,我真的不知道他怎麼活下來的,居然還愛現,嘖嘖嘖……”
她一說完就意識到自己的失言,再擡頭看徐巖,果然笑得很意味深長,他無比和藹的說:“說,接着說,怎麼停下來了?”
“……”喬夕顏滿背的冷汗,悻悻回答:“嘴滑……”
好在保姆阿姨這會兒叫他倆吃飯,不然喬夕顏肯定得尷尬死,那一刻她都覺得自己快要自燃了。
徐巖這種心眼狹窄又無比變態的人怎麼可能吃個飯就把她做的事說的話給忘了呢?飯後,保姆阿姨回家了。徐巖無比愜意的在看電視,只有喬夕顏正在書房埋頭苦幹,她握着合同心裡已經把徐巖祖宗十八代都罵了一遍。
什麼男人啊!也只有她眼瞎才嫁給他了!
她看着合同上的各種鳥語發昏,這什麼英文?怎麼都長殘疾了?這破鳥語到底誰發明的啊!真想請他吃皮鞋!
喬夕顏足足看了十分鐘,各種查字典仍然翻譯不出來。她輕手輕腳的起身,趴在書房的門上看着客廳里正專心致志看電視的徐巖。
他剛洗完澡,短短的頭髮還帶着點潮氣,着灰白色的家居服,看上去清爽乾淨。他一隻手自然的伸展,放在沙發靠背上,敞開懷抱,這個姿勢彷彿在邀請喬夕顏,她只是看看就能想象靠在那裡看電視是多麼舒服。
他大部分時間沒什麼表情,很嚴肅很家長。他的眉很濃密,卻總是皺着,她不喜歡;他的鼻子很挺,從眉根開始自然的挺翹,很英氣;他的眼睛,嗯,不大不小,很有神也很深沉;他的嘴,不愛笑,即使笑也只是扯一點淺淺的弧度,但他經常對她陰險的笑,這一點很可惡。不過,吻技很好就是了……
她正偷窺得入神,不想徐巖卻突然擡起了頭。她逃也來不及,只好咳咳兩聲站得筆直,毫不示弱的與他對視。
徐巖如鷹的眸子侵略性極強又很勾魂攝魄,此刻,他只是很隨意的看她兩眼,她就有一種他是刀俎她是魚肉的感覺。他眼波勾人,隨意的電她兩下她就快猝死了。
每次看到他,她腦海裡浮現的畫面總是路邊高高聳立的高壓電線杆,上面豎個牌子:高壓危險,請勿靠近!
她看着他,他動了動嘴脣,喬夕顏很仔細的辨認着,最後得出結論,他說的是:過來。
她立刻滿心歡喜的把文件扔了,屁顛屁顛的跑他身後去了。她站在他坐的沙發後面,雙手自然的摟着他的肩,卯足了吃奶的勁撒嬌:“你那文件太難了,我真的不會。”
“這只是一個小小的懲罰。不過,你求我我也許會放過你。”
她眼珠一轉,往前跳了一步,倒勾着頭,整個方向倒過來,遮住了徐巖的視線,她逆向的看着他,明明還是熟悉的棱角,卻有一種奇異的新鮮感。他成爲她視線裡的全部,她用很專注的眼神看着他。披散的頭髮無比馨香,她輕輕晃動,長長的頭髮也跟着漾動,那香若有似無的在他們之間氤氳。那樣的氛圍,是她給的一個再明顯不過的暗示。
她眯着眼,抿着脣,小聲的說:“我知道錯了。”
徐巖低低睨視她一眼:“哪裡錯?”
“不該說你小。”
徐巖突然伸手固定住了她的雙頰,用一記霸道深吻封住了她滿嘴跑火車的雙脣。
喬夕顏覺得這樣的姿勢讓她的氧氣很快的流逝,血液也不住的往頭頂奔涌,就在她快要暈過去的時候,徐巖終於放開了她。他跨步起身,用血肉之軀接住了全身虛軟的喬夕顏,幾乎輕而易舉的就把她抱了起來。
他把喬夕顏放在牀上,喬夕顏整個人陷入柔軟的牀裡,她抿着脣看着他,怎麼看都覺得他的表情像要把她拆骨入腹。
他說:“你要是表現好一點,賣力一點,也許我會原諒你。”
喬夕顏心底哀嚎,次奧!爲什麼男人都TM對女上位這麼沉迷!
她的老腰啊!!
在喬夕顏很累很累的時候,徐巖很腹黑的獠牙一笑,一個翻身把她壓在身下,湊在她耳邊說:“合同是法語的,不是英語。”
喬夕顏瞪大了眼睛剛準備說髒話,徐巖已經如同碾壓機排山倒海的來了,喬夕顏很累,髮根都濡溼了,她求饒道:“還要多久啊!好累!”
徐巖完全沒有理會她,答非所問的說:“小嗎?”
“大!大!大!”
誰知道喬夕顏的恭維某人一點都不領情,在他技巧超高的攻勢下,喬夕顏丟盔卸甲的哀嚎:“您全世界第一大!行嗎!”
“……”
早上徐巖還是循着生物鐘起牀的。他起牀的時候喬夕顏還在熟睡。
她睡着的時候很安靜,閉着眼撅着嘴,十足孩子的表情,她眼睫毛很長,清晨的陽光在她眼瞼處投射着一道淺淺的扇子一樣的暈影。
徐巖覺得時間在她身上真的沒有留下什麼痕跡,雖然她總是把自己往“御姐”上打扮,其實骨子裡就是個小女孩。
結婚前,他曾和她的母親深談。大抵也聽說了一些她成長的故事,多是些讓人心酸的故事。可她在人前就是那麼風風火火。每每看她對人嬉皮笑臉沒心沒肺的樣子,他總忍不住想像她過去經歷的一切,總忍不住像心疼孩子一樣心疼她。
他想,對一個女人產生感情是很危險的。他最近常常感覺對她的感覺已經有些不對勁。
但他是個很有冒險精神的人。一直都是。
早早的去了公司。嶽蘇妍比他更早。
沐浴着清晨的陽光,他坐在辦公桌前看着昨天沒處理完的文件。一天就這樣開始了。
嶽蘇妍泡了一杯茶送進來,態度一貫的謙卑,微微低着頭等待徐巖的命令。
茶香漸漸氤氳,霧氣嫋嫋,將這個早晨描摹得異樣寫意。徐巖從抽屜裡拿出昨天扔進去的手錶,放在桌上。他看了一眼這塊他戴了十三年的表,輕嘆了一口氣,說道:“把這塊表送到店裡去修一修。”他又把早上從家裡帶過來的紙袋一同遞給嶽蘇妍:“手錶修好以後,連同這個,一起送到陳漫那去。”
嶽蘇妍不卑不亢看了一眼手錶和紙袋,點頭:“我這就去辦。”說着,拿了東西就準備退出去。
她還沒動身,徐巖又叫住她,他捧着茶,熱氣繚繞在他臉周圍,嶽蘇妍看不清的他的表情,只聽到他說:“順便帶一句話給她。”他稍停頓,無比自然的說:
“我太太還太小了,生活不能自理,我不能不要她。你是大人,好好照顧自己。”
作者有話要說:
文中寫到滴辣個姿勢~~奏是圖片裡這樣的~~嗷嗷~~很溫馨吧~~
大家都很渴望徐愛喬~好啦~告訴你們嘛~會有一個很明顯的地方的~大家一看就能懂的地方~不過我還沒寫到~所以不要急拉~~~
這文基本就是喬虐徐總並且自虐~~~徐總應該會成爲我筆下最好滴楠竹~嗷嗷~誰也不給~我自留滴~
最近寫這個文都在聽萬芳的《不換》(我是老歌控。。。)
本來準備更兩千的結果一寫就寫超了^_^
今天的花式是天上掉漢子~各種高富帥好漢子~~JMS加油撒花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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