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族學子文氣被盜取，沒有引起太大的恐慌，除了朝臣知曉外，凡人是沒有任何感覺。
畢竟這文考，總有馬前失蹄的時候，考不好可以歸結爲發揮失常。
象徵性地上奏發表了幾天意見，朝臣們心思慢慢也淡了下來。
對呀，人族學子和他們有什麼關係。
他們是忠臣，忠心要放在對大幹絕對有利的地方。
許墨辰難得清閒，作爲昏君，微服私訪是肯定要有的。
於是他帶着佞臣唐德潤、以及時時刻刻想要斬昏君的覓珞，一起遊玩京城。
由於大量學子的到來，京城各種消費都是水漲船高，更不用說這回漲價，還是許墨辰下的旨意。
皇帝讓發財，老百姓肯定要擁護的。
學子們嘛，最喜歡的就是吟詩作對，因此需要有環境高雅的地方。
所以京城的百花樓、藏香閣這類的最爲火爆。
沒有預約根本就進不去。
修仙者學子，一般都是在深山老林裡面修煉，動不動就是閉關。
這回全國科舉，對他們而言沒有什麼壓力，來京城就當做是解壓了。
他們很喜歡來小紅屋進行文化交流。
許墨辰滿意，他回頭叮囑唐德潤：“愛卿，上次下旨說京城客棧酒店，價格全部翻倍，朕現在想想，發現不夠細分。
比如滿春樓這樣的網紅打卡地點，翻倍不夠，要三倍以上。
當然了，朝廷稅收也要針對性地提高。”
反正修仙者有錢，不趁機賺幾筆，都對不起自己昏君的稱號。
唐德潤心中佩服，他認真記下來：“陛下英明，微臣立即讓人辦理此事。”
覓珞聽了冷笑：“昏君！佞臣！”
唐德潤見皇帝站在原地一直看，心中一動，湊過去低聲耳語：“陛下，說起這類地方，倒是有些獨特之處。
陛下微服私訪體恤民情，三教九流之地都要訪一訪，微臣請示，是否要進去看一看。”
許墨辰斜眼看過來：“愛卿，朕是那樣的皇帝嗎？
大幹全國都知道，朕的後宮等於是虛設，朕勤政愛民，不愛好酒色。”
唐德潤尷尬，誰不知道您討厭修仙者，後宮幾位要麼是幽冥、要麼是精靈，根本就不是真愛。
但皇帝都這麼說出口了，他只能訕笑點頭。
覓珞倒是口無遮攔：“這種地方，也就偶爾凡間歷劫看一看。
我去過好幾次，甚是無趣。”
許墨辰和唐德潤都看了過來。
“怎麼了？”覓珞眨巴着眼睛，“有什麼問題嗎？”
許墨辰兩人搖頭。
正要離開，突然神識一動，許墨辰看過去，滿春樓內，發生了異動。
文氣，同樣是文氣，一縷縷一絲絲地被抽走了。
唐德潤和覓珞沒有感覺，兩人一臉茫然。
許墨辰一勾手，抽取了一點文氣過來：“你們仔細感知一下。”
兩人神識掃過去，仔細分辨，這纔看出來。
很淡，非常淡的文氣，混雜在胭脂酒水氣味中，一般修仙者不留意的話，根本不會察覺。
唐德潤驚訝：“都說酒色誤人子弟，還真是這麼個道理。”
覓珞也評論：“好手段，這點文氣對於修仙者而言，九牛一毛，日常心境浮動，消散的都不止這一點。”
“積少成多，”許墨辰看着滿春樓，“一個人不算什麼，但是天下學子加起來……”
量變是會導致質變的。
光天化日之下，總不能就在這裡動手吧。
“查一查，朕就不去了，”許墨辰交代，“不要打草驚蛇。”
裡面都是修仙者學子在和凡間妹子進行文化交流，亂起來不得了。
唐德潤領命，他看着左右無人，隱沒在暗中。
許墨辰這才繼續前進，覓珞跟在他後面：“昏君，照我說有人提取修仙者學子的文氣，對你而言是好事啊。
文氣沒了，科舉肯定成績很差，你想選人族官員，機會不就來了。”
許墨辰瞥了她一眼，小屁孩懂得毛線。
“人族學子中，學問以士族學子爲首，”他還是解釋着，“他們也被提取了文氣，成績不會好。
朕擔心的是，這是大幹第一次舉辦的全國科舉，如果參加者文氣都沒了，考試的結果肯定慘不忍睹。
到了那個地步，朝臣就會以‘文治不力’四個字，追問朕的責任。”
覓珞愣住了，呆了半天才吐着小舌頭：“你這個昏君，做得也難啊。
我覺得不如不管事情，大開後宮算了。”
許墨辰搖頭：“開了後宮，也都是修仙者，朕只能奮力一搏，或許還有機會。”
這個話題很沉重，他看着覓珞是小孩子，也就隨口解釋了幾句。
轉過一個街頭，到了市集這裡。
許墨辰仔細看着，市集和以前比，發生了不少的變化。
比如增加了藥店，出售的都是製藥廠和國立醫館研製出來的藥物。
趙凌波作爲衛生部部長，在醫藥發展上，傾注了很多的心血，結果也很可觀。
還有就是各種物資也豐富了不少。
許墨辰看到一些農民，正在賣糧食。
這在以前是不可能有的。
農民種地，收穫的糧食，除了繳納給官府、留着自己吃外，基本上沒有多少盈餘。
但現在，自從雜交水稻推廣之後，糧食產量增加，賦稅沒有提升的前提下，能夠剩餘不少。
這是真正關係到大幹未來的民生。
許墨辰上前，那些農民都圍了過來。
“公子，可是來收糧的？”
“公子，看我的糧食，一粒粒絕對飽滿，去殼之後保證實惠。”
“買我的吧，如果長期的話，價錢好商量。”
……
許墨辰微笑：“看來大家收穫盈餘不少，可有出現糧價下降的情況。”
這話一出，幾個人愣了一下，隨即都笑了起來。
一名膽子大的開口：“公子問這話，我們還以爲是哪裡的官老爺體察民情來着。
實話實說，最初朝廷搞雜交水稻，那種子要些銀兩，我們都猶豫了好久。
不過朝廷意思可以事後以糧食抵還，種的也是剛開墾出來的荒地，我們大家也就接受了。
嘿！你別說，結果收穫那一天，最後稱重下來，我一家老小都樂壞了。”
說得感同身受，大家一起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