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136宮

136宮 *!? ?正(0 38)

阿南的性子裡,有一種天生日擔當與勇氣,所以她大約不知道什麼是軟。{本書{首發}【仙】【界】【小】【說】【網】?}

當我對她說要她軟一些的時候,她就睜了一雙好奇的眼睛看着我了。

“皇上覺得馮嫣兒的性子軟嗎?要不然是覺得李婉寧的性子軟?”她的小鼻頭皺起來,向我扮個鬼臉。“妾可是仔細看過,馮嫣兒哭的時候,不僅不好看,還有一種潛藏的兇相。軟,只是眼淚裝飾的表面,在這個表面下,都是女人們早已經堅硬的心。”阿南好好的抱緊了懋兒,將裹孩子有些鬆開的小被子又重新掖緊,“那女人要算是軟,也不會瘵懋兒害成這樣了。林美人算是軟了吧?可她當初爲了這孩子也幾乎快變成母老虎了。”

我想了想,覺得阿南說得好似有理,“其實女人們都比男人更強硬。”我承認了,想了想,“可是我還是希望阿南能解偶爾向我撒撒嬌什麼的。只要偶爾就好。”我與阿南小心的討價還價。

女人的萬種風情,一嗔一怒,粉脣一噘,都是男人的化骨粉。有時候比鉤吻還要厲害。

我捧了阿南的臉,認認真真的對她說,“只要阿南有時可以想想你也可以依靠我時,我就很高興了。”比如,剛纔她讓鄧香去了歸命侯那裡。這事她就本該與我商量。

阿南不能什麼事都衝在前面,危險不說,還讓我有些尷尬。

好在這是現在的我,等於是多活了一世,有些事看得透了,知道阿南天性如此。我有耐心慢慢的□眼前這個不肯馴服小女人。她是我的心肝,我要將她的精鋼心化爲繞指柔。

我隔着孩子,探過身去親親阿南的臉。

阿南羞怯,輕輕推我,“當心擠到孩子。”

我得意的笑了,我故意的,這時候的阿南最可愛了。

鄧香去了歸命侯那裡,到了晚間就告訴我那個孩子已經被抱了回來。我又安排了人送那孩子去刑部,讓他們準備連夜錄何家的口供。我知道他們在洛京的南人間有他們的處事方式,大約我也插不進手去。再說,做這一切的時候,阿南好像根本就沒想過要和我商量。

對此,我實在有些無可奈何。不過,對歸命侯,我還是另外做了些安排,對歸命侯這樣的人,我這回也不能輕易放過了。

我沒有從馮嫣兒那裡問到李逸的信息,這多少有點遺憾,好看的小說:。但是,我並不後悔。我心裡明白,我不能拿我的感情作交易。這一點,無論如何也不能退讓。大不了,明天闈場開門,我親自去闈場門口認人罷了。

想好這一點,我倒也並不太急。

第二天一早,我早早起來梳洗,本來還想動作輕一點,不要吵醒身邊熟睡的阿南。可我摟着阿南的胳膊才一放鬆,阿南就在我懷裡動了動。

我苦笑,親親她的後頸。這一夜,她是背對着我睡的,不像以前那樣伏在我的懷裡,緊緊抓着我的衣襟。我們好像又回到了最開始同牀時的樣子,阿南想逃,我不放手。

“阿南怎麼不繼續睡?”我問她。

阿南翻了一個身,轉過頭來看我,“刑部那邊有口供了?”

我玩笑的摸摸她的胸,“阿南有沒有發覺,阿南比我們第一夜睡在一起時多長了些肉了。”我的手底悶住那麼一點點綿軟,輕佻的逗弄着。

阿南紅着臉拍我的手,“皇上,妾說正經事呢!”

“正經事就是阿南快點懷個孩子。”我認真的說,“你看懋兒,雖說先天的有病,可那孩子的眉眼是多麼漂亮。再看看阿嗚阿咪,都是很美麗的小公主呢。阿南努把力,你的孩子一定是所有孩子裡最漂亮的。”

阿南試圖掩住她散開的衣襟,奈何我的手沒有退讓的意思。我一邊揉弄阿南的綿軟,一邊隨手壓住阿南欲起的身子。

“都到什麼時候,皇上還是這樣……”阿南沒有說下去,晚間我把她折騰得夠嗆,此時我還有看到她胸口脖頸處我留下的紅莓痕跡。

我腆着臉衝阿南笑,“起不來就不用起了。我就是去闈場門口轉一圈而已。”我口中說得輕鬆,心裡卻是沒有把握。李逸那人陰沉多變,話不多,卻是讓人很難捉摸。我也擔心事情萬一有變,我可怎麼收拾。更重要的是:李逸這人,無時無刻不是蒙着一層假面,很少直接面對別人。這一世,能認出他的只有我一個人。

我起了身,再留戀阿南,我也不想錯過的這個抓住李逸的機會。

“我和皇上一起去!”阿南也隨着一躍而起,“我想看看那個讓皇上心心念念不忘記的人的真面目。”她竟是十分興奮。就像上回和我一起去對付老九時一樣。

我心裡嘆氣,終是不忍心拒絕她。

我和阿南坐了油壁小車來到了闈場門口,時間還早,闈場的柵欄也沒有打開。

“皇上確定能認出那人嗎?”阿南問我,“妾雖然也見過那人,可是現在卻已經沒什麼映像了。那天那人的臉上一直戴了假面,只在落水一瞬間露了真面,妾卻沒能看清。”阿南對我有些懷疑。

我乾笑一聲,我自然是認得那人,他當我的侍衛總管,跟了我好幾年呢。

這時,闈場內傳來了銅鑼響,阿南聽到了,立刻被吸引了注意力,伸了脖子張望,“開門了!”

不一會,我看到二哥領了人把持了闈場各個出口,二哥在大聲的吆喝着,讓裡面的人不要擠。

我屏住了呼吸。

柵門是猛然被推開的,闈場內的舉子瞬間潮水般涌了出來。連早有準備的我,也不禁嚇了一跳。

我有些後悔沒有像入場時給他們來個搜身通過。我低估了這些舉子年輕旺盛的生命力。不過是關了兩天,這些舉子倒像是久拘的囚犯終於見了天日,他們一個個發了狂的向外推搡,好像是急趕着投胎似的,伴隨着吆五喝六相約吃喝的歡快叫聲。如狂的人潮奔突而出,踏出一片的煙塵,然後很快消失在兩邊的街口,其他書友正在看:。

所有這一切幾乎都是發生在一瞬之間,我連眼睛都沒來得及眨,闈場門口又歸於平靜了。

好一會兒,坐在我身邊的阿南長出了一口氣,“好嚇人!”她說,又小心的盯着我的臉色問,“皇上可找到了那人?”

我茫然的眨眨乾澀的眼睛,“沒有!”

我在周邊埋伏了許多人馬,此時我卻不能向他們發出任何指令。看着眼前瞬間冷清下來的闈場,我的冷汗流了下來。我又讓李逸跑了。

阿南嘆了一口氣,“妾倒也沒有想到,考試這回事,竟是這般可怕。平日原本應該斯文的舉子,怎麼考個試便成了如此癡狂的模樣。”

我想了想,覺得不對,“那人似不在剛纔的舉子當中。”我說,“剛纔雖然混亂,我卻還是能分辨得出人臉的。我並沒有看到李逸。”我是練過功的人,不可能連這都看不清楚。

“難道是我和酩香先生看錯了?”阿南疑惑,“可我明明看到那人進了闈場。”

“如意,”我向外叫了一聲,“叫湘王過來。”

我已經覺察到了不對。

不一時,二哥從闈場裡走了出來,他看到如意就已經知道是誰在叫他,雖說有些奇怪,但還是站在我的車邊就想行禮。被我一伸手,搭上他的手腕,將他直接拖入了車裡。

二哥一頭撞進來,看到我和阿南,尷尬的低頭哈腰,“原來是皇上,這回考試十分順利,舉子們安安靜靜的考完全場,次序井然。此時場中還在收卷,不一時就能封卷交到禮部了。”

“中途可有人退場?”我問。

二哥驚訝看我。

“到底有還是沒有?”

“有!”二哥承認,“有一個武科的考生昨天傍晚突然發了痢疾,上吐下泄。自己要求退場了。不過他那時默寫和答策都已經完卷,我讓人當着他的面封了他的卷子,交給了蔣大人了。”

阿南在一旁發出一聲驚呼。

我又問了一些問題,心裡已經有數,那個李逸倒是個高手,他居然能提前完卷,並且已經離開了考場。只是他爲什麼要提前出闈呢?難道是因爲他覺察了什麼?

不,不會,他在場中應該不可能知道外面的事情,除了我殺了他小時長大的那家娼戶。其它一切消息我都是封鎖得水泄不通。他應該還不知道此時情況已經有變。那麼他爲什麼提前退場呢?

我滿心疑惑。

“你說他上吐下泄?”我好奇的問。

二哥想了一想,“這考生好像身體本就不好。他剛入場不久就暈過去一回,但後來醒了,他卻不肯退場。一直在場中堅持。”

阿南的眼珠亂轉,似乎想起了什麼?臉上的表情變得狡黠淘氣,“剛入場時就暈了嗎?是不是入場時出了什麼意外的情況?”

“沒什麼情況啊,一切都很是正常,”二哥抓着頭回憶,“當時正在封場,考生都進了各自的閣子,木栓拉好,貼上封紙。那考生看着臣的手下刷字,突然就倒了下去。我當時還考慮了一下,要不要將這考生就此送出場去。後來他自己要求留下。說是想考一回試試看。”

二哥已經看出我對此事的重視,他派人去考場中拿了那考生的資料出來。

阿南在我身旁咯咯的笑了起來,?“就是他了,!”阿南樂不可支,“他果然還是着了我的醉紅顏!”阿南歪了頭看我,“皇上還記得嗎?在那畫舫中我向那刺客下的藥!闈場中刷封條的火漆是紅色的。”

二哥連忙一旁點頭,“對,各門的封條上都要刷個火紅的‘封’字,再打個大大的圈。當時我的手下正是提了那漆桶在逐門刷漆。”

阿南很是得意,“妾早說妾的藥厲害,皇上這下信了吧!”她一時忘情,拉着我的胳膊搖呀搖。“我是不是很能幹?”

我哭笑不得,倒沒想到阿南當初對我說的醉紅顏竟是這樣的有趣。阿南總算心善,不肯直接下毒弄死人。但那李逸如果真的沾上這見紅即倒的毛病,也夠難受了。一個大男人,是不是連滴血都見不得啊。

這樣的李逸,好像也沒有上一世可怕了。

我握了阿南那不老實的小手,放在脣邊親了一下。這既是感謝阿南對我的幫助,也是表達我對她的情誼。

二哥一眼瞥到,慌忙別過臉去。

阿南的臉紅了。悄悄的藏起了她的小手。

二哥的手下將那考生的考籍呈了上來。

我看了一眼,姓名考籍俱在,若真是李逸,那一定是冒籍,想來原本那考生的真身已遭不測。

“皇上要看這考生的卷子嗎?可以向蔣大人要,此時卷子已經歸於禮部。”二哥有些好奇,但他還是認真的請我示下。

“不用!”我揮了揮手,“二哥還是照原樣將所有考卷押回禮部。一切如常,保證這回的春闈不出紕漏爲要。”我說。

二哥領命,退出馬車忙他的事去了。

阿南睜着眼睛巴巴看我,“皇上說現在咱們該怎麼辦?”她問我,擺出一付虛心的模樣,乖乖的等我的指示。

昨天我讓她在我面前軟一些,她嘴上雖然反駁,但明顯的聽進去了。此時她就是在顯示她軟的一面,不再搶在我前面拿主意。

我好好的想了一想,“李逸早早出來,一是身體不適,二是怕他們原本的計劃,他本想今天一早接手馮家軍的事吧。當然,還有南八營。按理說,南八營那邊此時應該也有消息了。”

“真的?”阿南驚訝,“馮驥會把他馮家的親軍交給李逸?那他自己呢?”

我冷笑,“馮驥自己哪會領軍!”說完我自己便先窘了,馮驥可是我封的大將軍大司馬,我說他不會領軍真是天大的笑話。

不過以我上一世的經驗看,別說馮驥,就算李逸領軍的能力也是有限,他們主要還是靠着從宮內瓦解我的護衛。領軍打仗有許多時候還得靠軍功和積累。我從十四歲起隨父皇領兵,纔不過積累了那麼一點點的膽色而已,比起大我幾歲的二哥也總還是差得很遠。

阿南倒是沒有笑我。她只是歪着頭想了一想,“那麼,依皇上所說,李逸並沒有離開京城嘍?那就不在緊,只要他還在京中就不怕他,我們可以想辦法釣他出來。”

“釣?”我好奇,“怎麼釣?”

阿南的眼睛壞壞的眯了起來,向着我不懷好意的一笑,“那麼大一隻香噴噴的肉餌皇上忘記啦?人家可是一心想着投身於皇上懷中呢。”

我一下子明白過來,“李夫人!”

阿南歡快有揚起小臉,“既然李逸與馮家還有什麼李夫人、歸命侯現在都完全勾結在了一起,我們不妨好好計劃一下,對他們來個一網打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