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簾之中,段瀟灑和凌小美就這麼依偎着,凌小美些許恢復,但身體還是虛弱,而段瀟灑卻有種奇怪的感覺,明明意識到了現在他們的動作,卻又捨不得分開,所以,也一直沒有提到。
“瀟灑,我好多了。”
說着,凌小美打算撐着地面做起來,段瀟灑卻下意識地將她再度攬入懷裡,但很快意識到自己的動作有些過分了:“呃……別反覆了,不然再歇會兒?”
凌小美一愣,臉頰微微紅了起來,卻揹着段瀟灑露出一抹不好意思的笑容,旋即緩緩點了點頭。
兩人就這麼坐着,似乎有些尷尬,誰都沒有再說一句話,就這麼呆呆地望着前方的水簾,而凌小美時而用手指在地上漫無目的地隨便畫着。
次日天明,雲辰結束了巡邏,回到住處,發現段瀟灑還沒回來,難道出了什麼事?不過想到段瀟灑現在的實力,他搖了搖頭,最大的可能就是瀟灑那邊有了一些突破,或許找到一些小美的線索了。
他走向演武場,準備開始一天的練習,就在這時,宗門打開,白濛和譚長老帶着十幾二十個執事一同走向了宗門處。
只見一六旬老者走進宗內,那氣勢無比的霸氣,正是烏玄陽,比起雲辰上一次見他,那精神和氣勢又是強了一倍。
只不過此時的烏玄陽一臉的怒氣,顯然已經知道了寶器被毀和黃源被殺的事情,一下子丟了一把四品寶器,還死了一個煉藥師,現在的他勢必心疼死了。
譚長老率先走上前,抱拳道:“宗主,您回來了,昨晚的動靜我便知道您已經出關,想必已經突破地丹境中期了吧?”
烏玄陽看向譚長老,臉上卻沒有一絲的高興,譚長老馬上露出畏懼的表情,看來宗主突破失敗了,自己拍馬屁沒拍好,直接拍到馬蹄子了。
烏玄陽沒有理會,直接走了進去,而白濛等人也是不言語地在後面跟着,所有人都看得出來,宗主十分不高興。
而演武場的一些新弟子,更是第一次見到宗主,這一副面無表情的樣子,更是讓他們覺得冷傲高高在上。
烏玄陽猛然轉身,撩起衣袍:“哼,定是封天那老小子,竟然如此卑鄙,毀了我的靈焰槍,還殺死了黃源藥師,此事絕不算完!”
譚長老一驚:“什麼?靈焰槍毀了?黃源師父也死了?”要知道,現在來講,靈焰槍是玄陽宗的依託,有了它,烏玄陽才能力攝衆武者,不然實力將大打折扣。
而黃源的重要性也是一樣,一個宗派的強大,其中一個重要標誌便是擁有自己的煉藥師,現在黃源死了,玄陽宗可以炫耀的一點也終結了。
“譚長老,你率五十弟子去文奇鎮,見人就殺,一個不留,若是衛隊的人,全部割下頭顱掛在鎮牆之上!”
“是,宗主!”
聽到烏玄陽這句話,雲辰感覺毛骨悚然,見人就殺,這是如何的屠戮,天不譴你,我雲辰也絕不會允許的!
而後,烏玄陽看向白濛:“白長老,率兩百弟子,我們去落鳳郡,那裡駐守的衛兵更多,我們今日血洗落鳳郡!”
白濛的回答似乎沒有譚長老那般痛快,他遲疑了一刻,道:“宗主,血洗……落鳳郡,可百姓是無辜的,我們可不可以只與衛隊交戰而不傷及百姓?”
雲辰緩緩點頭,白濛哥哥果然沒有與這老東西同流合污,不枉是出自東離部落的武者!
烏玄陽大怒,道:“哼,白濛,你不要以爲你和蓮兒的關係我就會特殊對待,此事關乎於我玄陽宗的未來,文奇鎮和落鳳郡一破,緊接着就是皇城,此事北域也在施加兵力,不趁這機會打進去就完了,誰敢阻攔我都不行!”
“宗主,可百姓是無辜的,皇權重在兵權,我們只與士兵交手就好,爲何還要屠殺百姓?”
“閉嘴,你那是婦人之仁,百姓也是東州百姓,我不要他們成爲日後的星星之火,必須全部死,我烏玄陽要做東州的統治者!”
烏玄陽說話間那股氣勢幾乎覆蓋了整個宗門,狼子野心人人可見,雲辰微微眯起雙眼,太可怕的力量了,看來不得不出手了,不然那些百姓就要身處水深火熱了。
聞言,一旁的烏蓮兒也露出痛苦的神色,顯然父親所說的也並非她想要的,雖然同爲玄陽宗,可烏蓮兒卻從來不同意父親的做法,無論是宗派或是皇權她都不會去理會,但對百姓的屠殺是她一直極力阻止的。
“父親,白濛說的沒有錯,我們不可以一錯再錯了,殺戮太多是要遭天譴的!”
烏玄陽大笑:“哈哈哈,天譴?老夫便是天,蓮兒,你現在竟然和爲父不一條心了,是不是白濛和你說了什麼?”
烏蓮兒冷笑:“父親,你迷失了自我,在你眼中宗派的權力已經不能滿足,你又看向了皇權,在你眼中,所有人都是錯,唯我獨尊,可您又知道這聖元大陸有多大?封天國主之所以控制東州,那靠的不止是實力,更有一顆仁慈愛民的心!”
“夠了,你給我閉嘴!”烏玄陽說着,揮起衣袖拍向一棵大樹,只見樹幹直接一分爲二向兩邊倒去。
見到烏玄陽憤怒,白濛和烏蓮兒不敢說話了,他們低下頭,但氣息十分沉重。
“我所說的是玄陽宗的命令,你們明白了嗎?違抗者,死!”烏玄陽幾乎是咬牙說出的這句話,衆人無不膽寒……
白濛深吸了一口氣:“宗主,請恕白濛做不到!”
白濛說話間,雙目看向遠方,似乎一副你看着辦的樣子,雲辰暗暗挑起拇指,玄陽宗說是東州第一宗派,可說起氣概,當屬白濛一人。
烏玄陽緩緩走向白濛,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但越是如此越是顯得兇戾:“你再說一遍!”
烏蓮兒趕忙上前抓着父親的手,道:“父親,不要,求您不要……”說着,聲音已經帶了哭腔。
烏玄陽一把將烏蓮兒推開,極快地一掌打在了白濛的胸前,不過三分的力度,白濛直接吐出了一口鮮血,捂着胸口極爲痛苦。
“老夫讓你再說一遍!”烏玄陽此時的氣勢又強了幾分,雙目瞪着白濛,絲毫沒有拿對方當做自己的女婿。
這時,一道身影閃過,正好擋住了白濛:“烏玄陽,他的話你沒聽清楚嗎?用不用我來重複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