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傍晚,雲辰騎乘雪雕穿過了聖元荒域,跨過半個東州,一路上,雲辰俯瞰東州大地,心中數不盡的感慨,回憶、期待、幸福、苦澀這一刻似乎融在了一起……
到達玄幽森林的時候,已經是黎明,他翻身下雕,旋即拿出玄天弓,將玄幽蛛王召喚了出來。
雲辰道:“蛛王,這裡便是你說的那片區域了,哪一株纔是朝陽草?”
玄幽蛛王放眼望去,不禁皺起了眉頭:“這……這裡好像有些變化啊,原先並不是這個樣子的。”
說完,玄幽蛛王走進了靈草生長的地方,而云辰似乎也感覺到了些許奇怪,按說靈草的生長要比一般植物更加旺盛挺拔,可這裡的靈草就好像缺少了那份靈性,一株株看起來萎靡不振的樣子。
“蛛王,這是怎麼回事?爲何這裡的靈草好像快要枯萎的樣子啊。”
玄幽蛛王緩緩搖頭,很快,他睜大眼睛,似乎發現了什麼:“少俠,你看,其實我們就站在朝陽草生長的地方,你看那邊,好像這裡除了朝陽草,其他靈草的生長依舊很茂盛。”
“這就是朝陽草?”雲辰走近,蹲下身子看了看,這些朝陽草幾乎都彎下了腰,就好像缺水的植物,變得乾枯了不少,而正如玄幽蛛王所說,其他的靈草好像並沒有變成如此。
“這是怎麼回事?爲何這裡只有朝陽草失去了生長力?”
玄幽蛛王倒吸一口氣,旋即想了一會兒:“難道是因爲聚陽草的原因?”
“聚陽草?”
“不錯,聚陽草爲朝陽草生長的依託,若是聚陽草出了問題,那麼朝陽草的生長肯定會停滯不前,直至枯萎死掉。”
雲辰皺眉道:“不會吧?這麼說來,聚陽草死了?”
“這小老兒倒是不知道,不過顯然不像曾經一樣生長,這些朝陽草看來……哎!”身爲毒王的玄幽蛛王,看到靈草即將枯萎,也是心疼不已,這些靈草在他心中,恐怕要比人命都貴重。
雲辰走過朝陽草所在的區域,看着一株株朝陽草全都是低下了頭,草枝彎曲,枝頭一朵小花也是對着地面,看來真的要枯死了。
不過,他似乎突然想到了什麼:“蛛王,你看,這些朝陽草雖說全都垂了下來,但方向還是統一的,我們可不可以判斷聚陽草的位置?”
玄幽蛛王一愣,旋即看向朝陽草所衝着的方向,心中暗暗盤算起來。
許久,他開口道:“按照聚陽草的影響範圍,聯繫這些朝陽草的方向……難道聚陽草就在九雀山?”
雲辰順着方向望去,不錯,雖然有着一段距離,但九雀山距離玄幽森林終究不算極遠,而且也正是朝陽草所衝着的方向,沒想到九雀山中居然有聚陽草!
雲辰終於露出一抹笑容:“好,我們現在就去九雀山,呵呵,找了那麼一大圈,誰知到竟是在自家的門口。”
隨後,雲辰讓玄幽蛛王回到了玄天弓獸魂槽,乘雕飛向了九雀山,雪雕剛進入九雀山一刻,雲辰便感覺到十分奇怪,這九雀山中有一種說不出的淒涼。
往日,九雀山雖然人煙稀少,但最起碼也算是鬱鬱蔥蔥,而且偶有九雀宮弟子行走于山中,可現在……
雲辰仔細看了看山體,不僅山上顯得光禿禿的,而且沒有一個弟子在山中,這是十分反常的,一般來說,九雀宮的生存依靠的是山中靈草可部分可開採的礦區,所以不可能沒有弟子去採集靈草和礦石,但現在,山中靜得可怕。
“大毛,朝着九雀宮飛,我要去問問靈月,這是怎麼回事!”
雪雕得到命令,改了方向,衝向九雀山的山腰深處,九雀宮的所在,雲辰心中一時慌亂,他不知發生了什麼,他腦中不受控制地設想了很多種不好的事情發生,不過一切還是要問一問靈月才知道。
雪雕直衝九雀宮的宮院之中,雲辰發現很奇怪,院中也是十分清淨,而且看不到景中月那些暗影宗中人。
雲辰向內走去,終於見到了一個弟子,那女弟子見到雲辰,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宮主,宮主您終於回來了!”
“怎麼回事?不要哭,慢慢說,靈月在哪裡?”
“是聖鷹教,我們九雀宮只剩三十幾人了,靈月大師姐也受了傷……”那女弟子一邊哭一邊說道。
雲辰心中一驚,九雀宮果然出大事了,他邁步跑向了靈月的閣樓,直接衝進了房間,只見房間裡靈月躺在牀上,臉色蒼白,十分虛弱的樣子,而一旁雲霄正在給她喂着湯藥。
見到雲辰,雲霄趕忙起身行禮,但同時也抑制不住地哭了出來,靈月顯然氣力十分虛弱,沒有起牀的力氣,可那目光卻像是一個委屈的小姑娘,眼淚從兩側留下,旋即轉過臉不敢對視雲辰。
雲辰道:“靈月,雲霄,這是怎麼了?聖鷹教對你們做了什麼?”
雲霄哭哭啼啼地說道:“宮主,自從上次您離開以後沒多久,聖鷹教的護法史巖山便帶人上山,開始一次師姐利用了九雀羣襲陣擊退了他們,可後來……”
“後來怎麼了?你別哭,快說啊!”雲辰搖晃着雲霄的肩膀,焦急地問道。
“後來不知那史巖山從哪裡召喚了一羣獵鷹,將九雀陣破了,他們說宮主斷了他們的路,就要九雀宮來償還,然後採集光了山中所有的靈草和靈草精,包括礦區也全部開採完了。”
“什麼?”雲辰感覺一時眩暈,渾身無力,險些倒在上。
他突然開始後悔了,他自然知道聖鷹教所說的斷了他們的路是指的什麼,自然是陰靈血壇的事情,可他後悔的並非毀掉血壇,而是不該如此放心的離開,留下靈月這等女流守在宮中。
“九雀陣被破了,靈草和礦全都採完了,這是要滅我九雀宮!”雲辰癱坐在椅子上,雙眼瞪出了血色,兩個拳頭攥起,指甲嵌入肉中,鮮血直流。
許久,房間之中安靜無聲,雲辰雙眼呆滯一言不發,而靈月則是看着窗外無聲地哭泣着。
雲辰道:“雲霄,你先回去休息吧,我和靈月說幾句話。”
“是,宮主。”
雲辰坐到了靈月的牀邊,還沒開口,只聽靈月道:“宮主,是靈月不好,沒有守住九雀宮,辜負了宮主的期望,靈月沒有臉再見宮主。”
聞言,雲辰深吸一口氣,隨後一嘆而出:“這件事並不怪你,而是我考慮不周,靈月,振作一下,我需要你將一切都告訴我,我們纔有辦法去解決,好嗎?”
聽着雲辰語重心長的話,靈月終於回過頭,將那淚美人的面龐對着雲辰,而後者似乎也準備好了,他知道,靈月口中將會說出令自己更加震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