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二人走出三賢莊,由於三賢莊本來就在城郊,所以二人很快便進入了月光城,走進城中,納蘭冬尹四處望望,強烈的陽光依然讓他要眯着眼睛。
“這是月光城?呵呵,短短几年好大變化。”
雲辰道:“爺爺,我們先找一家客棧吧,在這裡歇歇腳,我與令狐師兄打個招呼,然後我們便離開。”
納蘭冬尹點了點頭,沒有說什麼,對於雲辰的安排他自然全部接受,畢竟這是他在大陸上唯一信任的人,也是親人。
而云辰,則是因爲了解到了爺爺的身份之後,覺得這天陽國並非久留之處,所以,即便自己還要在這裡一段時間,也要將爺爺先送到安全的地方,當然,他暫時想的地方是暗影宗,畢竟那裡全都是自己人。
雲辰直接服用了變樣球,以最低調的方式先是將納蘭冬尹安排在一間不起眼的客棧裡,然後飛奔至煉化師公會。
雲辰如一陣風一樣衝進了煉化師公會,以至於那守衛都只感覺到面前經過的黑影貌似是自己的錯覺而已……
房間裡不見令狐天傲,雲辰則直接去了煉化室,果然,令狐天傲正在煉化着三品寶器。
見到雲辰進來,令狐天傲也顧不得火中的材料了,反正都是公會出錢,他也不在乎。
“雲辰,你可算回來了,我幾乎就要回神院將事情報告太上長老了。”
“嗯?我離開多久了。”
“整整五天,我曾去三賢莊找過你,不過第一次他們閉門不開,第二次賢者陶天君說未曾見過你,我覺得其中可能有些不對勁,但畢竟三賢莊乃悟道之地,也不便出手,我便打算報告太上長老。”
雲辰點了點頭,旋即將事情給令狐天傲講了一遍,只不過沒有說納蘭冬尹的事情,畢竟他不打算讓任何人知道爺爺還活在世上的消息。
雖然雷源宗的人或許知道他還在世,但也以爲是囚禁着,所以,他要極快將納蘭冬尹轉移,即使那些人發現也晚了。
聽雲辰講完,令狐天傲皺了皺眉:“我當是什麼賢者,原來不過是三個僞君子。”
“對了師兄,我必須要離開一些時日,有件要事要處理。”
看着雲辰的目光,令狐天傲也感覺到事情的眼中,雲辰既然沒有說,其中自有原因,所以他也沒問。
“好,沒問題,需要我做什麼你只管開口!”
雲辰一笑:“多謝師兄了,這件事必須我自己完成,師兄放心,將事情辦好我第一時間回來。”
和令狐天傲打完招呼,雲辰便直奔客棧,他本來也沒打算在月光城過夜,所以,惦記着連夜帶着爺爺離開天陽國,畢竟這裡強手遍地,萬一被雷源宗的耳目發現了就糟了。
現在看來,雷源宗看似消失了,可依舊存在於世,或許像曾經的聖鷹教一樣,隱蔽在某一個地方累積實力,又或許有別的原因,但他顧不得這些,確保爺爺的安全就好。
他走出公會,還沒到客棧,便被一個老者攔了下來,這老者白髮白鬚,看起來足有七八十歲的樣子,身體傴僂,咳聲不斷,應該是身體不太好。
“年輕人,我……咳咳,想問一個路。”
雲辰停了下來,道:“這位老先生,您想問哪裡?”雖然雲辰對月光城也說不上熟悉,但年邁的老者卻讓他產生了幾分憐憫。
“請問東州國方向怎麼走?”
雲辰一愣,東州國?這老先生應該沒有任何坐騎,看裝扮也很窮,租不起任何的趕路工具,難道要步行到東州國?
不過畢竟事不關己,雲辰指着西城門的方向:“老先生,出了西城門一路西行,便是東州國界,但很遠您需要乘坐一些交通工具,步行恐怕是很難到的。”
老者嘆了一聲:“哎,還有這麼遠啊,老朽的家就在東州東陵郡,人老了想落葉歸根,誰知道這麼難啊,年輕人你如果要去東州國,可不可以帶上老朽?”
雲辰一愣,自己的確是要回東州,帶上這老者也未嘗不可,只不過……
考慮到爺爺的關係,雲辰還是拒絕了,因爲在這個問題上,他不打算有任何的馬虎,他道:“老先生,不巧,我並不打算去東州國,您可不可以告訴我您的住處,我去的時候可以帶上您。”
雲辰所想是先把爺爺送回去,日後也可以專程送這個老先生一趟,畢竟對於他來說,那並不是難事,他可以乘坐雪雕,也可以依靠天羽弓,甚至現在已經可以自己飛行,雖然還沒有嘗試,但洞天境武者利用飛行趕路也算很平常了。
“好,好啊,真是個善良的孩子,”老者用柺杖指向城東方向,“老朽住在城東的第四排衚衕,你若是去東州,一定要記得帶上我。”
答應了老人,雲辰繼續朝着客棧行走,突然,他停下了腳步,似乎感覺到些許不對勁。
嗯?這個老先生剛剛是從西面走過來,可卻要去東州國,而且久居月光城的普通百姓怎麼會不知道去東州國的方向?這是基本的方向感,而且他卻說自己住在城東,這也不對,那不是應該從東面來嗎?
想到這裡,雲辰猛地回過頭,卻發現那老者已經消失不見了,雖然這月光城的街道算得上人流不息,可他所在的街道很寬,不可能這麼快就被淹沒在人羣裡啊,更何況那還是個體弱年邁的老人。
月光城真是什麼怪事都有,不過還是小心爲好,千萬不能因爲任何事情連累了爺爺,想着,他加快了腳步。
客棧裡,納蘭冬尹正站在窗前向外面看着,見雲辰進入房間,馬上感覺到了雲辰臉上的疑惑,他道:“辰兒,沒什麼事吧?”
雲辰還在想着剛纔那件事:“沒、沒什麼,爺爺,我們走吧。”
二人趁着黃昏走出了客棧,一路走向西城門,而街角,卻有着一雙眼睛正在看着他們,那蒼老的臉上露出一抹陰笑:“呵呵,果真是他,小傢伙,幾年沒見,竟然學會易容了……”
說罷,他摸了摸臉上的皺紋,猛地使勁一撕,整個臉皮被拉了下來,而在那蒼老的面具之後,是一張五十歲左右的臉,楚天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