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四,請按劇情來 入京
恢復內力之後,我便將玉嵐煙扔在那裡,先過去解決那羣殺手。說得好聽,什麼只有皇上的人能殺他們,也不過是佔了我中毒的便宜,如今內力恢復,對付他們只是舉手之勞。
我這邊辛辛苦苦地懲奸鋤惡,那邊我弟弟已和龍九大打出手——其本上是被壓着打。龍九對他並不真下狠手,但他現在一喘氣就要吐血,不用人打就已搖搖欲墜,看得我揪心不已。
但打架時不拉偏手是我的做人準則之一,所以雖然極是心疼弟弟,我還是本着公正、公平、公開的原則,從地上撿了把劍當中劈下,將那兩人分開。然後扔下長劍,雙手一錯,在兩人胸間各印一掌,提着他們扔到了地上。
“現在你們都給我老實點,不然本座就割斷玉嵐煙的脖子……白軒彌你也給我老實點,不然我就在這兒上你上到你懷孕爲止!”
白軒彌一臉複雜地答道:“兄長,我的人設裡沒有……”
“閉嘴!”我立在他頭頂,睥睨這二人,負手而立:“我只有你這個弟弟,就是有了縱橫,也不可能不管你。你現在傷成這樣,還在這裡逞強耍狠,若真落下什麼毛病,叫我和娘怎麼交待?”
龍九立時帶着淡淡哀愁韻味辯白道:“我看得出百里教主你愛弟心切,並不敢傷了這位白教主,只是他下手狠辣,不得不稍作抵擋。”
他在我面前裝可憐也沒用,我是不會忘記他是怎麼裝着可憐把我從頭到底啃得渣都不剩的。這樣的人,我絕不能容他再跟着我,在路上再有機會暗害我——也不能讓他有機會和玉嵐煙勾勾搭搭。
這兩人之間勢同水火,我又一個都不能帶走——我這回是要把玉嵐煙送進京,不是給自己找麻煩的。無論是那個無賴的影衛還是這個丟人的弟弟都不能帶上路,也不能讓他們知道我的行蹤。
可是單把他們留在這裡就要鬧出什麼夭蛾子來……愁得我只想撒手不管,回身先點了穴替玉嵐煙止血,將他衣裳攏好,順便理了理自己的思路,終於定下了主意。
“我要離此遠遊一陣,魔教事務,弟弟你仍舊替我暫理。至於這個影衛……你帶他去孃親那裡看看縱橫,就說他是縱橫的父親,叫娘好生照應着。對了,你再跟娘說,我和爹一樣,只喜歡年上。”
縱橫可不止一個父親,有了這個交差,我娘說不定也能改改培養方向。哼,他在我身上做出這些不堪之事,將來我兒子會替我報仇的!
白軒彌失聲叫道:“兄長,你要去哪裡?我陪你一同去……”
“去什麼!”我厲聲喝道:“眼下魔教剛經過秋嵐緒禍害,不知有多少事務離不得人,你的身子又傷得不輕,怎能輕離魔教?難道要我拋下要務不顧,還是帶着你這一路兩下擔心?”
罵完了弟弟,我便伸手抱起玉嵐煙,望着那影衛說道:“白軒彌傷得甚重,我又不便送他,你一會兒代我送他回教。我先前不曾告訴你,我與我娘和弟弟感情甚篤。若你傷了他們,或是搶了我兒子私逃……哼哼,莫忘了你的主人還在我手上!”
我在玉嵐煙腿上掐了一把,以目送情,叫他配合着說兩句。他只將眼皮一翻:“你當我還是主角?拿我威脅他有什麼用,我在他心裡可沒那麼重的份量。”
這麼想來還真是有些危險……我還是點了他的穴,還是再打他一掌?可白軒彌脾氣暴躁,難說不趁人之危殺了他,我總得給我娘留個人搞父子年下,可不能隨便殺了他啊。
我這般沉吟着,龍九卻猛擡頭,誠摯地發起誓來:“百里教主,我和你相識這些日子,你還不信我的人品麼。我對你一往情深,怎會傷了你弟弟?你若有要事便放心先去,我一定把弟弟親手交到娘手裡,然後再去找你和主人。”
“活的。”
“啊?”
“我弟弟要活的,要不缺胳膊不少腿。我回到魔教時要是看見他少了根頭髮絲,我就把你的主人一刀一刀剮了,我說到做到!還有軒彌你,這人將來交由娘處置,你敢私下傷了他,我也……哼,回去好好想想新書寫什麼,你還欠了我一套手抄精裝本,別以爲跳回崖我就都能忘了!”
我抱着玉嵐煙的手緊了緊,終於轉過身絕然而去,把那兩人扔在了身後。
抱着這小受時果然還是有主角光環加持,隨意繞了幾步便找着了藏在樹從中的出路。到了山外見到魔教巡山弟子,我便指點他們去找我弟弟和龍九,自己扔抱着玉嵐煙施展輕功。
直到遠離魔教之處,才隨意買了匹馬,又替他換了普通的衣服和發形,買了兩頂斗笠遮面,便駕馬飛馳向京師。
直走到南京城外,這一路以來的和平卻被突然打斷,我們竟連京城大門也沒能進了——越王造反了,現已自立天憲帝,帶着八十萬大軍圍住京城,現正在滿世界地搜捕玉嵐煙。
按說作者都棄文了,越王不該造反啊?難道是作者換了網站更新,我們這邊信息遲滯了?我和玉嵐煙面面相覷,又進不得京,留在這裡兵荒馬亂也不安全,我便想帶他先離開暫避一時。
不想他這回倒是極堅執地要進宮去。我婉勸幾回,他也不肯聽,這不是自己找虐嗎?再說我和他不過是互利關係,到現在不殺他都是看在藥的份上,還真能爲了他幹闖宮救駕這麼危險的事?
我沒興致再和他玩什麼千里救夫的把戲,乾脆一把將他按到牆上威脅道:“把墮胎的方子給我,不然我就……”
“就怎樣?”
一聲簡短的問句從門外傳來,客棧門叫人推開,從外頭大步走進來了個看起來頗爲眼熟的小受——還是讓人一看就覺着是炮灰受的那種。在他身後還跟着幾個帶着刀的護衛,俱都目光炯炯地盯着玉嵐煙。
領頭那個個兒不高的小受向我們冷笑一聲:“你和玉嵐煙關係不錯嘛,現在還在他身邊跟着呢?炮灰受。”
這三個字頓時讓我想起了這人爲何眼熟。我按捺住心中憂懼,仔仔細細地把他從頭到尾打量了一遍:“你是越王?你怎麼又造反了?”
玉嵐煙這才認出他來,也一臉愕然地叫道:“作者還沒寫呢,你現在造什麼反?那等到她復更時,這段情節過去了怎麼辦?”
瘦下來的越王恨恨叫道:“閉嘴!武林大會已經過了半年了,還不許本王造反?再不造我的家當都不夠用了,你們以爲造反那麼容易的,這一天天的燒的都是錢哪!”
難怪他見瘦了,愁的……或者是餓的?我注意到他的侍衛們個個兒也都長得頗苗條,看來他也確實到了窮途沒路,再不造反就造不起了。
不過他這回比上回有了長進,沒讓人說兩句就哭着跑回去,連頂嘴都會了。玉嵐煙再說什麼造反得不是時候也沒用了,小受越王已揮手叫人把我們綁起來,一起扔進牢裡。
玉嵐煙道:“這不合理,你應該看上我,然後先強X我再拿我威脅皇上……”
炮灰受越王道:“那是作者在時!現在我沒那錢裝潢臥室,我屋裡就一張單人牀,什麼玉的什麼珊瑚的道具我更用不起,你想都甭想!再說了,拿你威脅皇上有個毛用。哪回你讓人抓去虐時皇上真上心了,這不就是你該有的戲份嘛。”
越王如今是大徹大悟,只打算在真窮得底兒掉之前正式造一回反,也算是不枉此生。我和玉嵐煙被關進地牢,連個最簡單的手銬都沒上——據守牢的說,現在刑具都拿去鑄兵刃了,想挨虐也得等他們王爺有了錢再說。
這樣的監牢日子滿不滿意也得湊合着過。玉嵐煙如今愁得團團亂轉,只一個勁兒地咬着嘴脣,滿面焦慮地在屋裡踱步:“就這本破書裡,皇上都昏庸成這樣了,恨不得推翻他上位的人肯定是烏泱烏泱的。他在宮裡何等危急,我怎麼能不去救他……就是他不用我救,我也至少要見他一面!”
他還想着皇上……我仔細回想了一下,果然是好樣貌,好氣質,好身材,大約連雀兒都得比我大兩號。難怪玉嵐煙心心念念想着他,如今自身都還難保,仍只想着怎麼去救他。
只是,這位正牌攻也是夠花心濫情的。就連我他都調戲過兩回——一回是我扮成胡女買藥時,一回是在武林大會上。我印象深刻,是因爲那時玉嵐煙皆是軒軒韶舉,姿儀超拔,我卻是身懷六甲、臃腫不堪,幾乎沒勇氣出現在他面前。
這麼想來,倒真是好一對兒渣攻賤受。
我將腿伸到桌子上,直了直腰,不覺便帶了幾分譏諷地說道:“你真以爲自己還是主角?沒有了主角光環,你那穿越者的腦子也就是一灘漿糊。大軍圍城,滿朝文武都沒法子,你一個大夫倒能退敵了?還是說,你打算犧牲自己給越王當陣子男寵,換他放你男人一條生路?”
他終於停住了那讓人心亂的步子,伸手在桌上狠狠一敲,將一張本就缺了角、掉了漆的老舊桌子當場拍散。我手忙腳亂地穩住身子,正待說他兩句,卻見他死死咬着下脣,望着皇城所在方向,目光幾乎要穿牆而過。
那般孤單又堅毅的模樣,不由得叫我心中一顫,未曾出口的嘲諷又都嚥了回去,耳中只聽到他難掩恨意的聲音:“你們這些攻,沒有一個好東西!你看看你壞了我多少事,連作者現在都棄文了!我叫個造反都不造不對時候的笨蛋困在這種地方……”
我不願與他爭辯,只倚在牆邊聽着他絮叨。他似乎是積怨已久,滔滔不絕地罵道:“就是渣攻賤受,也沒見渣得這麼自然,這麼沒心的。他根本就不算渣攻,他就是個人渣……”他是罵在正牌攻?可他既然這麼恨正牌攻,作者又棄文了,他怎麼還要進宮見他?
我傾耳聽着,他又罵起了別人:“秋大爺也不是個好東西,天天裝着喜歡我,暗地裡下黑手摺磨人……老孃在現代坐海船都沒暈過,坐他那破轎子吐得跟孫子似的,他還非得讓我出門就坐轎子,就是成心琢磨我呢!”
原來不光我一個人暈轎,也不是因爲我們魔教沒轎子才暈,這個穿來的時代潮人也暈!我頓時對他生出了無限戰友之情,跟着他一起罵了秋嵐緒兩句。
後來他又罵起了冼冰刃,嫌他不配合走劇情,比我也好不到哪去。獨獨攻三不曾被他罵過,這種差別待遇令我十分不滿,心中暗暗生出一種嫉妒之情,不動聲色地問道:“龍空倒是個好攻,反正作者棄坑了,要不你換攻?”
他冷笑一聲:“他好?他一個本該二十四小時待命的忠犬攻現在也不知道忠得誰身上了,一到要找他時就不在服務區,白瞎了作者大好的設定!他待你倒好,連兒子都和你生了,見天沒事兒就找藉口往你那兒去,倒不如你換攻吧?”
我翻了翻白眼,不肯接他的話茬,反問道:“你既然挨個兒攻都看不上,現在作者又不在,你還回宮幹什麼?難道那個讓你不顧生死的人不是皇上,是宮裡的……王爺?”
這倒也有可能,王爺也是**文的標配之一,只是我們這本書裡不知爲什麼沒上一個。
他不屑地挑起嘴角:“你也就這品味。王爺算什麼,怎麼能和他相比……他是這世上最好鬥的人,與天鬥,與地鬥,與人鬥……他也常有失敗的時候,可他從不失意,而是收拾新情面對新一輪的宮鬥。每次他鬥志昂揚地看着別人時,那種模樣,那種神情……”
他說着說着,面上漸漸露出一片悠然神往之色,目光溫柔醉人,美不勝收。
宮鬥兩字在我腦中不停迴盪,他此時的神色又令我漸漸憶起那日在崖下時,他聞聽麗妃遣人殺他時那種奇異的模樣。
“她是……麗妃?”
我不知這話是我腦中所想還是當真說了出來,可玉嵐煙的神色忽然變化,看向我時充滿了緊張戒備。我又張了張嘴,覺着自己該安慰他兩句,卻又實在說不出那種話來。
正在這樣尷尬的時刻,外頭忽然闖進來個衣着儉僕的侍衛,匆忙叫道:“把玉嵐煙帶到王爺屋裡,快找點東西給他捯飭捯飭!作者復更了,正寫王爺造反這一節呢!”
作者有話要說:多謝章魚卷同學給我的地雷,還有北上南天同學的手榴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