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姨娘陪着瑾太妃用過午膳,正想着準備回府的時候,瑾太妃因爲不放心柳姨娘在府上與潘碟梅獨處,便把柳姨娘留在自己的弄月殿。
瑾太妃還吩咐了王嬤嬤去往同正殿向太后稟報,自己已經把柳姨娘留在弄月殿的消息,本是不想在乎太后的想法,但是不管怎麼樣,太后畢竟還是這後宮的主,所以還是告知太后會好一些吧。
同正殿。
待王嬤嬤把瑾太妃留柳姨娘在弄月殿的消息之後,等着王嬤嬤離去後,太后便發怒了,“難道那賤人是覺得哀家的碟梅會對柳姨娘不利嘛?來個先斬後奏的,這究竟是何意思,到底有沒有把哀家這個皇太后放在眼裡呢?”
“太后您息怒啊,瑾太妃許是因爲在乎柳姨娘肚子裡的孩子所以纔會把她留在皇宮裡的。”崔嬤嬤見太后動怒,便連忙說道,“誰不在乎自己的孫子呢,更何況,五王爺如今還在打戰呢,生死未僕的,自然是要保護好五王爺唯一的血脈了。”
“唯一的血脈?哼。”太后冷笑了一聲,“哀家一直懷疑宇文花醉所生的四皇子究竟是不是陛下的種呢?”太后瞟了一眼崔嬤嬤,自顧自的說着。
“太后認爲……”崔嬤嬤明白太后話中的意思,便小心翼翼的繼續說着:“難道太后是認爲淑妃娘娘所生下的四皇子是……是五王爺的親生骨肉?”
“你覺得呢?”太后漫不經心的說着,反正太后要扶持着大皇子登上太子的位置,至於花醉的四皇子究竟是不是陛下的骨肉,對太后並沒有太大的關係。
“奴婢不敢揣測太后的心意。”崔嬤嬤連忙低下了頭,不敢回答。
想必也不知太后一個人懷疑四皇子的身份吧,一定連陛下嚴旦也是有所懷疑的,所以纔會當四皇子生下來的時候,一直沒有急着給四皇子一個名字。
玉樓。
“什麼?五王爺身後重傷?”花醉聽到萍綠得來的消息,驚慌失措的看着萍綠,“你沒有聽錯嗎?五王爺這次是真的受傷了嗎?”
“娘娘,奴婢清清楚楚的聽見侍衛對陛下說的,一定是不會錯的。”萍綠很肯定的點了點頭,“娘娘您也不要太過擔心了,打戰受傷那是很正常的事情啊。”萍綠雖然是宇文濤派來的,但是她也深知花醉對嚴勤的心意,所以纔會幫助花醉處處打聽着前線得來的消息。
“嗯。”花醉心裡早就亂成了一團,這一次聽見嚴勤是真的受傷,花醉怎麼能夠冷靜的下來呢,“那陛下怎麼說呢?可有派人去前線接五王爺回宮嗎?”
“這奴婢就不知道了,只是……”萍綠有些不敢說,結結巴巴的,微微地低着頭,時不時的擡起頭偷偷的看着花醉的表情。
“怎麼了呢?”花醉疑惑的看着萍綠問道,“是不是陛下他不願意派人去了呢?”
“奴婢只是覺得陛下這一次似乎不怎麼關係五王爺的死活呢。”萍綠小心翼翼的回答道,“奴婢猜想,陛下該不會是因爲懷疑四皇子的身份,所以纔會對五王爺不管不顧吧。”
“陛下猜到了?”花醉微微的皺着眉頭,難怪,當陛下知道四皇子生病的時候,都沒有來看看,也沒有派勇公公前來問候的,看來陛下是知道了些什麼。
“奴婢只是自己猜測罷了,娘娘您就別往心裡去了。”萍綠看得出來花醉的心思,連忙說道。
“你說的的確是有些道理,本宮也覺得陛下一定是察覺到了什麼事情,不然怎麼連四皇子生病了,陛下也不管不顧的呢。”花醉覺得嚴旦不來看自己和四皇子,就是因爲懷疑四皇子的身份,所以纔會這個樣子的。
“娘娘,如今您不是擔心五王爺的時候啊,後宮有那麼多人想要對付您,您還是先擔心擔心自己的處境吧。”萍綠不放心花醉,怕花醉被那些兒女私情的事情而忘記了後宮的那些敵人,會掉以輕心。
“本宮自然明白。”花醉點了點頭,“記得今晚去御花園,十王爺一定會在御花園等候着,到時候一定要告訴十王爺影月的死因,讓十王爺也幫助我們一臂之力。”花醉看着萍綠說道。
“娘娘您就放心,奴婢知道該怎麼做。”萍綠點了點頭。
花醉現在是對萍綠越來越信任了,萍綠做事也是非常的敏捷的,不會讓別人看出任何的異樣來。也是因爲這一點,所以花醉纔會把很多事情都交由萍綠去辦,而這也而鏡彩越來越嫉妒萍綠。
“你自己也小心點,鏡彩雖然沒有你
這麼厲害,但是防人之心不可無,本宮不希望身邊一個個幫助本宮的人有任何的危險,你知道嗎?”花醉一臉關心的看着萍綠說道,“記住,你自己萬事一定要小心謹慎纔是。”
“娘娘說的奴婢記下了。”萍綠很感動,以前在宇文府上給宇文濤辦事,宇文濤都是用命令嚴肅的口吻對自己說話的,而現在在淑妃娘娘身邊辦事,她雖然貴爲四妃之首,但是一點架勢都沒有。
“你先退下吧,免得鏡彩那人又要嫉妒了。”花醉也是瞭解鏡彩的,之所以會下狠心害死影月,也是因爲自己平日對影月太過友好了,而花醉將素暖趕到其他地方辦差事,也是因爲要保護素暖的。
“是,奴婢告退。”萍綠福了個身子,便退了出去。
用過晚膳之後,花醉早早就讓鏡彩伺候自己歇下了,雖然這麼早花醉並睡不着,但是也好讓鏡彩回自己的屋子裡去。
可是鏡彩卻遲遲都沒有離去,想來是有事要對花醉說的吧,“娘娘,奴婢覺得萍綠幹活沒有那麼認真,如今她升級爲您的貼身宮女了,可是她卻是越來越貪玩了,老是往外面跑的。”
“哦?是嗎?”花醉假裝不知道,原來這些日子鏡彩還真是有心,處處觀察着萍綠的一舉一動啊,好在沒有讓鏡彩看出萍綠還有其他異樣出來呢。
“是的,娘娘。”鏡彩很肯定的點了點頭,“奴婢那一日偷偷的跟着萍綠走出玉樓,就看見萍綠在御花園與那些小宮女玩耍呢。”
“呵呵。”花醉忍不住的笑了起來,看來萍綠那丫頭也是知道眼鏡彩會偷偷跟着啊,居然找到了一些小宮女,假裝與自己玩耍了起來,這丫頭的確有一些功夫,心計很重,就連提防能力也是非常的強啊。
“娘娘您笑什麼呢?”鏡彩看見花醉笑了笑,便疑惑不解的問道,“娘娘不生氣嗎?那丫頭都偷懶了呢。”
“鏡彩啊,本宮爲何要生氣呢?你啊,天天把自己一個人悶着也不行啊,本宮倒是希望也可以出去玩玩,本宮想着給你許門好的親事呢,說不定去你去御花園玩耍的時候,可以碰見什麼朝中的達官貴臣也是不一定的呢。”
“娘娘,您說什麼呢?”花醉說起要給自己許配一門婚事的時候,鏡彩不由的害羞低下了頭,“奴婢要伺候着娘娘呢。”
“你這個小妮子,本宮纔剛剛說一句話,瞧把你臉紅的。”花醉笑了笑,“行了,你先退下吧,本宮有些乏了,你也快到了指婚的年齡了,你的事情本宮是記下了。”
“那奴婢先告退了。”鏡彩福了個身子,便退出了內殿。
待鏡彩走後,花醉不由的冷笑了一聲,自顧自的唸叨着:鏡彩啊鏡彩,你害死了本宮最最心愛的侍女影月,你認爲本宮會給你許門什麼樣子的婚事呢?是讓你到軍營裡慰勞那些士兵好呢?還是讓給你宮裡的公公當對食好呢?
御花園。
果然,夜深人靜的時候,十王爺悄悄到了御花園等候花醉,來的是萍綠,十王爺自然是不認識萍綠的,只是有些疑惑,但是卻沒有開口問道。
“奴婢萍綠見過十王爺。”萍綠身穿黑衣,摘掉帽子,福身行禮,“奴婢是在玉樓伺候淑妃娘娘的貼身宮女。”
“是淑妃娘娘派你來的嗎?”說道淑妃娘娘,十王爺自然就知道了,“她怎麼沒來呢?派了個宮女來見本王。”
“王爺,娘娘是怕別人瞧見與您在一塊會有事端,所以就讓奴婢前來了。”萍綠淡淡一笑,看着十王爺說道。
不得是說十王爺確實是一表人才,並不比五王爺差到哪裡去,難怪影月那丫頭也會對十王爺情有獨鍾,只可惜她沒有那個嫁給十王爺當側妃的命啊。
“嗯。”十王爺點了點頭,冷冷的迴應了一聲,“告訴本王影月究竟是怎麼死的。”
“十王爺冷靜一點。”萍綠見十王爺有些着急,便先緩一緩現在的氣氛,這才說道:“影月也是護主心切,所以纔會遭到莊妃娘娘和蘭貴人的毒手的。”
“莊妃娘娘?蘭貴人?”十王爺驚慌失措的看着萍綠,“你的意思是說,莊妃娘娘和蘭貴人聯手害死影月的?”
“沒錯。”萍綠聽了十王爺說的話,重重的點了頭,“是莊妃娘娘,讓鏡彩將影月推下假山,慘死的。”
“鏡彩?她不是伺候在淑妃娘娘身邊的宮女嗎?怎麼會幫莊妃娘娘和蘭貴人辦事呢?”十王爺更加的疑惑看着萍綠問道。
“鏡彩其實是莊妃娘娘派到淑妃娘娘的身邊,爲了就是好對付淑妃娘娘。”說着萍綠便跪拜在了十王爺的面前。
“姑姑這是?”十王爺後退了一步,不知道萍綠爲何要跪拜自己,“有什麼事情你就說吧,既然你是淑妃娘娘的人,就別跪着說話了。”
“請十王爺一定要替影月報仇啊,影月姐姐在玉樓,一直都很照顧着奴婢,沒有想到她心腸這麼好的一個姑娘,居然慘死了,奴婢只要一想起影月姐姐就……”說着說着,萍綠就哭的梨花帶雨。
“行了,行了,本王最見不到女人哭的。”十王爺微微的皺起了眉頭,對萍綠突然有了憐香惜玉的衝動,“影月的死,本王也一直耿耿於懷,既然知道誰是兇手,本王定不會放過她的。”
“十王爺您放心,淑妃娘娘也會與十王爺一起替影月姐姐報仇的。”萍綠說完,輕輕的擦了擦自己的淚水。
“拿着。”十王爺見萍綠隨意的用衣袖擦着淚水,便從自己的衣袖裡拿出一條手帕,“擦擦吧,姑娘家的怎麼就不帶着手帕呢?”
“奴婢……謝……謝十王爺。”萍綠有些受寵若驚了,沒有想到十王爺會給自己遞上手帕的,接過十王爺手中的手帕,萍綠的心裡有些興奮,“請十王爺節哀啊,若是影月姐姐在天之靈,也是希望十王爺能夠好好的照顧着自己纔是呢。”
“嗯。”十王爺點了點頭,“本王明日會去玉樓拜見淑妃娘娘的,也讓淑妃娘娘保重。”十王爺說完,便快速的離開了御花園。
看着十王爺離去的背影,萍綠嘴角露出淡淡的笑意,手裡依舊緊緊的拿着十王爺所給的手帕。
“別離開我,嚴勤,別走,我們的孩子很健康很健康,我一定會讓他成爲天子的,嚴勤……”花醉每夜做夢,都會夢見嚴勤慘死在自己的面前。
“嚴勤,求你別離開我……我們的孩子……他會想你的……別走啊……”
“嚴勤……”花醉尖叫了一聲,終於從夢中驚醒了過來,醒來發現萍綠在自己的身邊。
“娘娘您做噩夢了。”萍綠見花醉一頭的虛汗,便無意間拿出了十王爺給自己的手帕,輕輕的在花醉的額頭擦拭着,“五王爺一定會平安歸來的,娘娘您就放心吧。”
“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啊,本宮怎麼能夠放心的下呢?如果十王爺又深受重傷,本宮真的不放心啊。”花醉輕輕的推開萍綠的手,按住自己的心口說着。
“娘娘,您再這樣做惡夢,說夢話的話,若是陛下在您的身邊,那豈不是被陛下知道您與五王爺之前的事情了嗎。”萍綠越來越擔心花醉了。
“唉。”花醉聽了萍綠說的話,長長的嘆了一口氣,花醉又怎麼不擔心了,那是死罪啊。花醉並不是因爲怕死,只是自己身爲二十一世紀的人,始終都要離開這個古代的,而卻連累了五王爺死,那就不好了。
“你這手帕。”花醉這才注意到萍綠手裡的手帕,“有點像男人用的手帕呢?”
“哦,這……這是奴婢的……”萍綠有些心虛,連忙把手帕藏起來,“娘娘這是奴婢的手帕,怎麼會是男人的呢。”
“嗯。”花醉點了點頭,便也沒有再多問什麼了,“你剛纔去見十王爺,他是如何表態的呢?”
“十王爺啊。”說起十王爺的時候,萍綠不由的淡淡一笑,卻遲遲都忘記回答花醉了。
“萍綠。”花醉還是第一次看見萍綠這副樣子的呢,也不知道今天發生了什麼事情,讓萍綠突然之間,好像變成了另一個人似得,“萍綠你今天是怎麼了呢?”
“奴婢該死,還請娘娘責罰。”萍綠這才反應了過來,連忙躬身說道。
“行了,行了,這都什麼時候了,本宮哪裡還有心思懲罰你呢。”花醉揮了揮手,示意不再計較剛纔萍綠髮呆的事情,“本宮問你十王爺有什麼表態呢?”
“十王爺讓娘娘也保重自己的身子,十王爺他也一定會幫助娘娘對付莊妃娘娘和蘭貴人的,絕對不會讓害死影月的兇手,再次逍遙法外了,所以娘娘您就放心吧。”萍綠看着花醉說着。
“嗯。”花醉聽了萍綠說的話,心也算是放了下來,“你說,有了十王爺的幫忙,那麼本宮是不是更好對付莊妃和蘭貴人呢?”
“應該是。”萍綠重重的點了點頭,現在萍綠的腦子裡,滿滿的都是十王爺的影子,還有十王爺說話的神情,都讓萍綠念念不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