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池的荷花已然綻放,發出幽幽的清香,摻入燥熱的風中減弱了一絲悶氣。
“娘娘!”青藍拿着宮扇給正在畫畫的沐欲扇着風。
“別說話,還有一筆就完成了。”沐欲瞧着滿池的荷花,輕輕在畫上點筆。一笑,放下研墨,細語道“何事?”
“您前說的也都齊皇做的一樣,怎麼現在不採取行動了。”
“他知道我知道。”
“那我們還要做點什麼補救。”
“別慌,他做的並未損害咱們的利益,只是爲了鞏固他的皇權罷了。”
“姑娘!”青櫻慌從池外走來,滿臉的急躁“後宮的許多人說姑娘要從麻雀搖身一變成鳳凰了。”
“你信嗎?”
“你前都個奴婢們說了,奴婢心裡有數。可他們說話的語氣分明是衝着姑娘諷刺的,倘若說這些就罷了,可硬生生的海拔你的家境給扯出來,那裡還是什麼好語氣。”
“你可動手了?”
青櫻一聽,臉色微變“那是他們活該,哪裡是什麼污水都能往您身上潑的。”
沐欲聽後,眉頭皺起,低四少刻,道“青蘭帶着青櫻到走廊裡,打30個耳郭子,越響越好。倘有人問,你便說,青櫻這奴婢性子太急惹了我不悅,又加在外面動手打了丫鬟,失了一品丫鬟的儀德,被罰的。”
青櫻一聽,急得眼睛裡淚水打轉,“是不是有些重了,要不換一個人?”
“你壞了小姐的事,現在只是已示管教不當,快些走。免得惹人嘴快。”青藍道。
沐欲從椅上站起,慢慢踱入裡宮,青影從暗處走出,作了個揖,道“沒想到還是遲了。”
“這自是會照你前所言,罰你的。你倒說說查出了什麼?”
“皇后會來找麻煩。她姓趙,名雪韻,字詩樂。父親趙丞相昨一週前被衆多官員以私售鹽和應權利絞死十多位商人,亂用權利妄殺人,亂判案件彈劾。以被全家流放,自然,除了皇后。她自覺皇位不保,被身邊的奸佞小人饞言而哄去了。性子急,愛皇上,沒什麼腦子,定會來尋你的。”
沐欲拿着自己前兩天剛裝好的綾絹扇,微笑着道“這幾個人裡就你最聰慧,也最能明白我的意思。你有沒想過爲什麼這後宮裡頭會有謠言。什麼麻雀飛上枝頭變鳳凰,這不是明顯之我要取代皇后嗎。這後宮裡頭那個太監宮女敢有這個本事的大張旗鼓的說出來,也不怕沒了命。可若是身後的人可以保證的話,那就不一定了。”
青影看向眼前的女子,也跟着放慢了語氣“只有皇上能。”
沐欲咬着綾絹扇,語氣慵懶“所以我們不僅要讓皇后來。還得要讓她大張旗鼓的來。”
“奴婢明白。”
“好了,我必須的走一趟御書房,你,便隨意吧。”
“大總管,皇上可在裡頭?”沐欲問道。
大總管那心疙瘩一下,看着她孑然一身,道“我說娘娘,你怎麼一個人來了。身邊的丫鬟小廝也是不僅責,皇上是在裡頭呢,批改奏章,估計煩着呢。”
沐欲一聽完,便到了個謝,直驅而入,這皇上的坐姿真乃人中龍鳳。
“郎君”她笑道。
齊皇放下手中的奏章道“你,叫沐欲。”
“我說過的,郎君。”
“不,你沒說完。”齊皇從榻上下來,那桌上那是什麼奏章,分明是她的全部事蹟。這是早知她回來啊。“你可真聰明,自然運氣也不差。”沐欲聽後也不驚訝,自坐在椅上,細聽齊皇的演說“安沐欲,安府的千金,宋國安丞相的獨女。”
“哦,看來郎君是很清楚我的身世了。”
“宋國滅後,安府全家老小被姦殺,而你幸運的逃了出來,進了蒙古,成了蒙古的公主,又改名爲穆瑛,後進吳國被封爲妃,又利用散王爺對你的情意假死出逃,在她府上被精心**成一個出色的舞女,受吳國皇帝的命令來往齊國,用三年時間取得我的信任,三年後去傳遞齊國國情。你說,我說的可對?”
沐欲也不否認,從椅子上站起來,走到離齊皇五步遠的地方,嘴含笑意,道“全對。”
齊皇看着離自己五步遠的人物,那是一種仙人般的風骨,自帶的貴氣盈於全身。在御書房書籍的襯托下更顯其俏麗之處,她沒有妖豔的臉蛋,但卻又傾城的面龐,她沒有嫵媚的身姿卻擁有最優雅的身段和世上最好的膚色。柔嗎?不。乍一看是溫暖,是溫順,可若仔細一瞧,那分明是堅毅,是不屈,是頑強。甚至有着一絲絲的出塵。“我不明白,你爲什麼偏要我懷疑你並去查你?”
沐欲看着齊皇,那含着笑的嘴角淡了下來,眼神也便的嚴肅。成敗在此一舉了“原因有三,一,郎君是我見過的所有人中最英明,心懷大志且具有仁厚心懷的人,是真的爲百姓着想的。二,只有郎君的國家纔有物力,財力,人力去維護世界的長久和平。三,我要輔佐郎君,自然不能讓郎君不瞭解我。”
“哈哈哈,可笑,我爲什麼要相信你?”
沐欲聽後也不動怒,氣定神意的走過去“憑我讓你親自知道我的身世,憑我們彼此的瞭解。”
齊皇聽後收起了前的嘲諷笑意,長嘆一口氣道“我是爲了一統天下,已成大業。讓百姓能活的更加幸福,社會能更加和諧。你是一介女子,卻說你也是爲了天下百姓。這話說來真是讓我有些懷疑。你,有這個能力嗎,站在我的身邊。”
沐欲聽後微笑站立,擡起那低下的眼目,輕輕斜過,看向了那正端端正正立於桌上的史策,向後邁去三步,一股仙氣似從她身上而出,她道“仙非仙,人非人,得此一姝成霸業。”
齊皇恍然一悟,驚奇的看向她“你是如何得知?”
“在你封我爲妃時,知道的。”
“齊皇的稱號你也知是爲何了。”
“自是因爲你並非是他,所以我纔來助你。也因爲是你。所以我來助你。你是誰,我是明白的。”
“都到天下唯小人和女子難養也,而你的心胸竟並不似那般狹隘,還有着男子難以匹敵的寬廣,寬廣到我也有些自愧不如。”
沐欲一連跨上幾部,從後抱住齊皇,細語道:“我說過,我是天上的仙女下來助郎君的。郎君應當知道仙女的生活可不那麼自在,不然郎君也助我一臂之力如何?”
齊皇抓住她的手,將其拉至身前,把頭埋於她的頸間,左右的輕擺着,找到了舒適的地方後,道“會呢,我的芙蓉。”
“咯咯咯”那是一串鈴鐺般的笑聲,清脆入耳,泛起內心點點漣漪。
齊皇一把將沐欲抱起,快速的走至龍榻,將她輕輕放去,低頭便向他吻去,那是種怎樣的吻,熾熱的將她全身包圍,有些輕柔,有些熱烈,還有些奇妙。她覺得身上無一處不熱,無一處不爲此而有些緊張,臉上的紅暈也因此而至。他過了許久才離開她的脣,眼睛迷離地看向她,像是在看一件藝術品,給她一種如夢的幻感。她笑着看向他,笑的嫵媚,笑的妖嬈,笑的讓人心裡不住的在顫動,她伸出雙手,右手撫摸着左手,那纖細的白皙手在他眼前走動,她摟住了齊皇的脖子,吻上了他的頸間,讓齊皇心頭一悅,向她壓了而去。沐欲摟着他的頭,笑着道:“我來幫郎君更衣。”說着從將齊皇湊開,從榻上站起,脫下鞋子,半跪在榻上,雙手解去齊皇的衣袍,輕輕柔柔的說了一句“煩君輕一點,我有些怕疼。”惹得齊皇又一心頭而癢,輕喘氣道“這也是我頭一次,若是得罪了,可不要怪。”屋內景色旖旎,而屋外卻平淡無奇。
“郎君!”
“嗯?”
“郎君!”
“嗯?”
“郎君!”
“嗯?”
“沒什麼。”
“郎君!”
“嗯?”
“郎君!”
“你這是怎麼了,若是有什麼便問吧,何須隔着一段時間就又喚我。”
沐欲低着頭研磨,輕輕一笑,並不回話。
齊皇仔細一思,恍而一醒,摸着沐欲的頭髮,也會心一笑“一是驗我是否用心批改。而是測我有沒有治理天下的耐心,三便是滿足你前對我的不滿來捉弄了。好你給我芙蓉,真是叫我訓也不好,贊也不成啊。”
大總管在門外看着這個畫面,也是放心一笑。我勒個天哦,這祖宗終於可以有人能降住了,只是苦了她,天天對着個那麼喜怒無常有愛自詡的人。後宮的那位也該消停了,放心的在後宮中獨自養老吧,若是安安分分的還好說,要是真惹出了大事,怕是什麼也難保了。
大總管想起頭兩天無意聽到她貼身丫鬟青櫻說的話“咱們娘娘的畫藝可絕了,娘娘喜歡畫荷花,每到夏季都來這畫,已經放了不知多少幅了,娘娘體恤下人,還給了我好幾幅寶墨,以後出了宮少說也能賣個十兩銀子,你們若想看,明兒我帶給你們看,那畫的似活的是的,在這後宮裡,我還真未見過哪個人的畫能超過娘娘的。”不過,這菊花和荷花也是差別太大了,這菊花怎麼去敢惹啊。
“娘娘,娘娘慢點。”青藍跟在沐欲身後小跑。而沐欲本身並未去理會。跑到香汗淋淋,才止下腳步,站在一側輕喘着氣。一臉的紅暈,因爲過度運動而顯得更加殷紅,讓人一時離不開眼。“娘娘,咱們走吧。”
“好”一聲清脆的回答,果斷的不戀,
“小姐,你爲何在離皇后最近的花園小跑,那可是會被說小姐沒有妃子之儀表的。”
“你馬上便會知曉。”
“姑娘!”青梅在一旁菜中取出叉進去的銀針,道“有毒。”
“嗯”
幾天後
“姑娘,屋中有兩個毒物,分別爲毒蛇,毒蠍。”
再幾天後
“小姐,一丫鬟很可疑,百般要求進來見小姐,奴婢搜身發現了毒針和毒香。”
又是幾天而去
“姑娘,有人買通我來去殺你,自然我答應了,問了許久才知識皇后,”
“嗯”沐欲坐在榻上飲着茶,神情悠閒,十分愜意。她緩緩道“她本來內心就有些不舒暢,以前輸了蘭貴妃,現在又敗給了我這一介舞女。又因趙丞相的緣故,加上我升了爲貴妃,她忍不下這口氣。她知道自己的位子保不了了,索性在死前把我給幹掉。真不知她是真沒腦子還是被人拿了腦子。若我是她,就什麼也不做,等着看兩個貴妃如何爲了掙皇后之位而頭破血流。”
青藍一聲驚呼“那些個毒物只有皇后才能入手。她可是衆所周之的南疆老頭欽點的聖女。因爲趙丞相的緣故才入宮來,那前幾次的事都是她所爲了。”沐欲點頭“可是,我們收的很嚴,她是怎麼進來的。”
“我晚上故意放進來的。”青影在橫樑出道。
“那麼娘娘頭幾次是故意在皇后的乾寧宮力道最近的花園跑的,就是爲了激怒她。”
“沒錯,頭幾次爲得手,今晚她會親自來。”
“姑娘。”身在暗處的青影低頭一喚“放心吧。”
“嗯”
夜深人靜的時刻,一抹嬌小的身影自門縫而過,用手戳破門細眼瞧去,嗯,睡得怪熟。以防萬一點了一個迷香吹跌而去。片刻,輕推門而入,從袖中取出一盒,拿出一蠱蟲,便朝那牀榻上人的嘴中一放,點穴,完成。動作行雲流水,剛練果斷,前失去的幾個影子全是笨蛋。她輕輕走出房屋,推門而出,這也太容易了。“唔,唔”這纔剛感受到快感就被一雙有力的手掌捂住嘴脣,也就一轉身的功夫,她瞧見了齊皇,齊皇不是今晚會在御書房那過夜嗎,怎麼來這裡了。果真,太急,上了那賤人的計。
“揭開她的面紗,暗衛。”
“不要,不準”她話剛出口,面紗就被摘了下來,那是一種恥辱,活生生的恥辱,她看到齊皇的眉頭皺了下來。她聽見齊皇那沉穩的聲音,他道“皇后。”她愣住了,忘了掙扎,她被捉住了,被齊皇看見了。
“皇上!”那從裡面出來的人搖了搖頭。
齊皇一聲大呵“你給朕的芙蓉吃了什麼!”
皇后看着齊皇,那笑着的眼眸中含着淚珠,那個賤人啊,那個賤人啊“吃了噬心蠱,不到片刻就會發作,現在她是疼痛難忍了。皇上愛上了個舞女,本宮替太后去看看,行使一下皇權。”
“給朕解藥。”
皇上把頭擡上,那淚珠從眼中流出,她幽幽道“沒有。”那像一把利刃直插入齊皇的內心,他向後一退,戾氣十足“朕的皇后,南疆的聖女,欺上瞞下,心思狠毒,好壞不分,心胸狹窄,不配作爲大齊的皇后,不配作爲朕的妻子。今剝去皇籍。送入死牢,株連九族。”
皇后把眼睛掙的老大,那個相處了兩年的溫文如玉的公子,雖不曾給她真正的愛,可是不是還是對她很好嗎,可自從這舞女一來,什麼都沒了,竟然爲了一個舞女要殺了我。皇后仰天大笑,笑聲悲哀婉轉,“原來母親說的都是對的,自古帝王最無情,我竟天真的以爲我至少救過你,幫你解過毒,你就會高看我一眼。”
“那個毒就是皇后您下的,憑什麼覺得您是救了郎君呢。”沐欲用脣語道,因爲她知道她能明白。
“郎君”
那是驚動烏雲的春鶯,那是聲安慰心靈的神湯,那是風從綠水吹向大地的清新。沐欲從裡屋走出來,面含微笑,亭亭而立。“我並未吃下去,你大意了,皇后。”齊皇走過去,抓住了她的肩膀,放心一笑,成了。
風從遠方吹佛,絲絲涼涼,摸綠了樹草,嬌豔了花朵,芬芳了花粉。上面含有着早晨的初露,那個小小的,結淨的,光滑的似上天的眼淚。
沐欲歪着頭看着認真批改文章的齊皇,那眼中含有太多的情感。她在想她的背叛是否會將那五將置於死地,是否召集也會死於非命,背叛後的她在三年期滿後將如何解決,齊皇真能解決自己的事件並不多,是什麼時候自己熱愛蒼生的。
“芙蓉在想什麼?”
“郎君”沐欲笑着,看向齊皇的眼睛“在想郎君會如何讓我幫你一統天下呢。”
“哈哈,那你猜猜你的郎君我現在在愁什麼?”
沐欲搖搖頭,示意道“我幫郎君剷除了皇后,那趙家勢力已去,現在朝廷上的米蟲很多,但又不能一次除掉。唯有那名兩袖清風的御史大夫是可確地的也可用的。郎君想,官員可再招,可朝中大臣的勢力卻不好除去,再加上某些真正的有才被無緣無故的捲進來的。爲此十分棘手,郎君再想除了御史大夫可用外,還有誰能信並能和御史大夫一起去完成出宮調查的任務。對否?”
齊皇從文案中抽出一本,遞於沐欲“上面是在本朝的官員名錄,看看。”
沐欲接過,笑了笑,這是對了。
“好了,今晚不去你那了,早點睡,別等我。”
沐欲聽後站了起來,理了理裙襬,拿着書道“那我走了,郎君也要記得莫要太累了。”
那是黃紅磚瓦的身影,上面描着龍鳳翔飛的圖案,那高大的宮牆上有過數萬人的生命模樣,上面掛着紅燈籠,小小的,方正的宮燈,裡面華貴的有些不像樣,但卻舒適的讓人能不自由的放鬆。那是景仁宮慣有的打扮,不好撤去,更不好改造,否則傷財,便只是粗略的改造了一下。
“小姐”青藍跟着沐欲坐於庭院的后角竹園內,這是要求齊皇給種的林,此刻顯得格外寂靜“皇上去了蘭貴妃住處。”
沐欲聽後將埋於書中的眼睛擡了起來,看着身旁焦急的青藍,噗嗤地笑出了聲“我知道了,你總不能讓他一心的直往我這撲吧。他可是皇上,總不能連人權也沒有吧。”
“小姐”
“皇上若是喜歡蘭貴妃,你是攔不住的。宮裡有着許多菊花,什麼顏色的都有,聽說以前宮裡只有幾隻的,好巧的是蘭貴妃也喜歡菊花,她來宮中後,後宮的花園不僅變得很漂亮,就連菊花也有了許多品種,你說對吧,青影。”
“青影明白。”
“去吧。”
“皇上將我當靶子立了起來,宮中許多佳麗以爲我會成爲皇后很是妒忌,可又有些想來巴結,可惜不常見客。”
“小姐,只要你有了孩子,皇后之位自是不用爭的。”
“可蘭貴妃也有孩子,她爲皇上生了一個孩子,也是聰敏可愛的,我即使有了又怎麼能確定能當上皇后呢,就憑我正中了那個預言,這不是得看皇上的意思嗎。”
“小姐,咱們要採取什麼行動嗎?”
“不用了,她畢竟對我做過些事,若此刻毀了,齊皇不是正好怪罪我嘛。”
“齊皇要是真的喜歡她,我們去插一腳作甚。倒是,我的命還真不怎麼值錢。”
青藍看着眼前的女子,她有着天子般的聰慧沉穩,有着女子般的嬌美,有着母親般的溫柔,還有着出塵的仙骨,明明那樣的美,那樣的勾人心絃,但爲什麼還是那樣的悲傷呢。
沐欲看完手中的那一頁的文書,輕呼了一口氣,笑了。
青藍看着沐欲,低下了頭,將壺中的茶倒給沐欲,“小姐還有我們。”
“姑娘,姑娘齊皇今晚翻了蘭貴妃的牌子。”青櫻從門外焦急跑進來,道。
沐欲看着臉色焦急的青櫻,輕嘆了口氣“怎麼還那麼急躁呢,真不知繼續這樣慣着你是好,還是讓你吃點苦頭,長長記性。”
青藍端着膳食放在小圓桌上,笑着將青櫻拉倒着旁“小姐,青櫻這也是爲您擔心,咱們別罰了,免得她以爲我們只會欺負她。”
沐欲道“齊皇去看蘭貴妃是理所當然的事,咱們何必在一旁乾着急呢。”
“可小姐,齊皇以經連續半個月沒來這了。”青藍在一旁說道。
“說的也倒是呢。齊皇忍了這麼多年到也真是不容易。明明那麼深愛蘭貴妃,卻因爲皇后的原因,因爲趙丞相的緣故而憋屈着,現今好了,不必了。到真是權利越大自由就越少。”
“姑娘。齊皇這樣愛的深沉,咱們以後可怎麼辦。後宮裡的人如今全去到貼了蘭貴妃,都在私下裡說呢,您也不想想法子。”
“逗你的。齊皇那是因爲有事纔去哪裡的。倘若十分喜愛,哪裡會這辦的對她。那後宮的菊花,可全是出自那靈巧人之手,畢竟誰還有時間去親耕。嗯,現在該去看看了。走吧,去御書房。”
“郎君在嗎?”沐欲探着頭進入了御書房。
“怎麼了?”
“咯咯咯。”沐欲笑着探身進了房內“芙蓉想了許久,終於在昨日給想出來了。”
齊皇看着沐欲,低頭抽笑,道“你當真以爲我不知你早給猜到了,是故意拖那麼久的。不過,我到想聽聽。”
沐欲理着衣裙端端正正的坐着,行爲十分優雅“蘭貴妃有個弟弟模樣十分俊俏,今年剛滿十六,中了個探花。現在朝廷擔任個不大不小的四品官。聽說爲人十分正直,有愛憎分明,立場立場堅定。想皇上會選他去。至於御史大夫,郎君定不會安排的,因爲皇上既不會安排姬侯就表明了,像他一樣的人也是不會去選的。加之識他的人衆多,他名下又有許多徒弟,結的仇家也不少,斷然是不會選擇的。”
“那麼,另一個人是誰?”
沐欲看向齊皇,咧開了脣角,笑道“當然。最後這個纔是最難定的,皇上想了許久啊。”
“嗯。”
“郎君需要一個有勇有謀的人,可是像這樣的人並不會多,齊國至今就只有個姬侯如此。可他偏偏是郎君的得力助手,若去了,那朝廷上的官員定是會有所察覺的,可又不能交給他去辦,麻煩他的太多了,齊皇不想讓他因此而傷了身。畢竟他身上上次受的傷還未好。嗯,所以最後,便只剩一個人了。”
“嗯?”
“是我嗎?郎君。”
齊皇一臉的吃驚,擺脫我不是來說笑的,請正經點。
沐欲笑了,一雙手就那樣的放在了齊皇身上。“是姬侯的哥哥姬雄吧。”
齊皇拿着茶杯的手短暫的停頓了一下,還以爲她還會開完笑呢。看向沐欲,眼中滿是讚賞,說對了呀。
沐欲一轉身,裙子隨着風而動,真是御書房的一道亮色。不過,說起亮色,自從封沐欲爲妃後,御書房就不在只是齊皇一個人的辦公場所,也是整個後宮的一道亮色。書房進女人了,還只是一個,其他人還偏偏不行。“我想了一天,發現郎君要找的人必須含三個條件。一,有才。二,朝中剛來不久,不引人注意。三,忠心也。”
“沒錯,我所選的人便是按這個標準來的。”
沐欲立在書房中央,微笑的臉蛋淡了下來,揹着光站在了離齊皇三不遠之地,擋住了一束光,越發顯的有些不凡。她輕啓脣角,語氣淡淡,神色平緩,聲音帶着南方女子特有的酥軟,慢慢說了一句話,“我喜歡郎君,這可不是裝的。”
齊皇聽後怔在原地,好像在很久很久以前也有人說過類似的話,一樣的背光,一樣的語氣,只是,忘記了她的模樣。她喚了他什麼?沐欲見她久久不回答,也放棄了待他說話的機會,就這句話她自己是想了很久才說出口的。她轉身,藉着午日的餘輝離開了滿地陽光的聖地,留下那淡淡的一句話,隨着清風充斥滿房屋的每個角落。
剩下的,可能會發生的結果,便那樣吧。
時間真是個已逝的東西,轉眼間便以入冬,出使搜查的兩人忽失去了蹤影,齊皇氣憤地砸了兩個青白瓷瓶。
沐欲聽着青櫻的報告,讓青梅去將前幾天她剛做的花瓶拿來。她接過花瓶,圍上鶴氅,去了那佈滿雪的路上,她要去救贖他。
當那扇門打開的一瞬間,那從屋裡徘徊的暖氣撲面朝她涌去。書本不亂,地板整潔。頭髮衣裳整齊,只是面容有些慘白,外加地上幾粒細小的瓦礫在燈光下閃着光。她關上門,脫下鞋子。
“出去!”
剛跨入房門的她冷不防的聽了這句話。她略微停下腳步,思量片刻,還是大着膽子走了進去。她不說話,沉默的走到他身邊,將手中的瓷瓶放好,緊挨着齊皇坐下。
“不是讓你出...去嗎。”齊皇擡起頭,話到嘴邊在看到沐欲後變得不再那麼冷酷。
沐欲看向他,臉色溫和卻不帶笑意,只是攜着那自身的貴氣和優雅。齊皇被她看的不自在,偏下了頭,看向她的潔白腳丫。怪不得聽不到聲響“嗯?”
沐欲趁他分神之際,將他摟在懷中。她摟的緩,卻並不慢。齊皇只覺有股暖流從她身上流向他的身上,這是她第二次摟他,於第一次不同的是,這一次,他竟然感覺出來母愛。齊皇意識到這一點後,便想着掙扎,沐欲將他摟的更爲緊些,全然不顧齊皇的動作。齊皇聽道她說了一句話“現在,讓我也感受下你的悲傷。”
“朕是皇上,鬆手。”
“嗯,好的,郎君。”沐欲聽後鬆開了手,向後一倒,躺在了龍榻上,放鬆了身體,悠閒地躺着。她剛纔意識到了。“郎君,你應當是知道現在這個皇宮以前可是宋國的。不過,現在這裡可那又什麼宋國。我是宋國安丞相的女兒安沐欲,他的獨女。所有人都公認的才女。那是幾年前呢,這裡垮了,我家父早在前幾年就勸諫宋皇不要嬌奢過日,不要加重賦稅,要改革。可宋皇早就被他身後的女人迷了心竅,又被其他大臣左右,哪裡聽得進去。家父的禮部尚書因此就被撤了。而他在一日小睡夢見了神仙,此後不再說起那日的事情。後來戰亂了,王浦斯效仿董卓,叛變了。我的全家都被殺死,只有我一個人逃了出來。身邊的丫環小蓮也因爲當時的傷心違了她的願而分開了。我是宋國人,你們可是我的仇人啊!尤其是郎君呢。”
齊皇聽着她的自述,這些他也派人查了,可當她親口說出來時,內心仍免不了有些同情。
“我後來忘記了自己是誰,直到被蒙古人當作和親的公主嫁去了吳國之後纔想起來。那時我可恨了,我的生活可是帶着恨意生活下去的。直到那麼一天,也就是我被郎君封爲妃的一天。我救了皇子,那天嬤嬤讓我去摘在偏宮的一池的荷花,我竟無意之中見到幾個太監將一個小男孩推下水去,而傍邊是前幾次宮中較有寵的采女,我不知她爲何如此狠心,現在也是明白了,皇上日夜去那卻不寵幸也是難怪。帶他們走後,我便跳下水去救皇子,可是我不會鳧水,我跳下水後,一個勁的去包住他,他本是昏迷的但後來因爲睡得緣故醒了,緊緊的抱住我,小小的眼睛裡滿是驚慌,我上不去,他也怕。我於是在水中安撫着他,就是那一次,我知道了命,人命的可貴。我明白了些道理。好在有巡查的侍衛來此,將我們救了上來。”沐欲回憶着往事,讓後笑出了聲來,笑着笑着便止住了,轉過頭,看向齊皇道“郎君,這個冬天一過,天下可就不太平了。你就只差着一步就可以鞏固王朝進攻了,齊皇爲此可是備了許久。”
齊皇剛緩和的情緒,被她最後最後一句話弄的不平起來。
“木秀於林,風必催之,不招人妒是庸才。那姬雄和蘭貴妃的弟弟是被同齡的人綁了去,那樣的才貌偏偏沒什麼身世,要是能一方風順纔是怪勁呢。郎君莫擔心,最多一月,便會安然無恙,那是郎君可會有更多的賢臣。”
“你怎會知道?”
“來的路上聽見幾個小廝說了幾句,加上郎君現今的處境,怎會猜不到。”沐欲側着身子看向齊皇,劍一般的眉頭,話一般的神采,端端以爲陌上如玉的公子。“郎君在聽後有些心急了,要是將心略放寬些,又怎會想不到呢。我進屋就發現着屋子裡的香不對勁,想來是這香在作怪了。郎君也是不注意一下,這香聞多了可是會出命的。”
“還是你瞭解我,芙蓉。”
沐欲笑着抽回那被他握在手中的纖纖玉手,將拿來的瓷瓶放在缺口處。很好,看不出有什麼達到端倪“所以爲了自己的公道,我決定保守着個秘密。不過齊皇,大總管可是有些急的。”
“哈哈”
“郎君你看着我守住,可好。”
齊皇會心一笑“當然可以。”
那是南方少見的一場雪,稀稀疏疏的下了三天。自她記事以來就幾乎沒有看到過什麼樣的雪。第一次深刻的,是她開心的用小雪揉成雪球,染了風寒。沐欲喜歡雪,潔白的,純潔的,雖有些微涼但卻有着淡淡的暖意。她討厭的東西很少,少的幾乎可以用手指數清。
“蓉貴妃,皇上有請。”大總管喘着粗氣道。
“帶路吧。”.....
“皇上,蓉貴妃來了。”
“其他人出去。”
“是。”
沐欲脫掉禦寒的衣袍,踏着小碎步緩緩而至。也不等齊皇開口,便以坐下,用金黃的火鉗夾夾正燒的火紅的炭,將火燒的更旺。
她搓這手,輕輕地吹着暖氣。齊皇見她如此從容也不做聲,待她全身暖下來,纔開口道“姬雄來信,他被其他官員察覺了。”
“嗯?有詳細地事嗎?”
齊皇從案桌上抽出一本,遞給沐欲“盡在其中。”
沐欲看了幾頁,臺起頭道“派姬侯去吧。”她看着齊皇那笑起的臉,緩緩道“王家千金是個會武的女子,他的哥哥自是不會差到哪去,可偏偏讓姬雄去比試,兩人受了傷,而王家千金在一旁彈琴。聽說樂器也能迷惑心境,而那姬雄卻差點要了她哥哥的命。太明顯了,那個女孩不簡單。愛武術的女子大多討厭女紅,琴棋。偏偏她什麼都會,這只是因爲愛好嗎,怎麼看都是有陰謀的。而她背後的靠山和她想要的是什麼呢。憑着寥寥的幾句是看不明白的。何不請姬侯親自去一探究竟呢。郎君是知道的。他一出手絕的能贏。而現在,他是該出來了。”
齊皇聽後,咧嘴一笑“不愧是才女,不愧能與孔明並論。若是個男兒,定是我等所不能小覷的。”
沐欲也不說什麼,陪着笑。這些齊皇怎能想不到呢,這一局我終於能夠站在同一方了。
“好了,你倘若沒事就回去吧,我還要召集大臣商議下事情。”
沐欲笑着道“好,郎君我走了。”
當那抹白色身影消失而盡,站在屏風內的人挪動了身影,那是一個似神的人物,穿着同色的白衣,有着難以言說的神采。“姬侯,着回信我了吧。”齊皇像那似竹子般的挺立的身影說道。
那擁着脫俗的神氣的姬侯點點頭,確實是見到了,那個曾在街上見到的女子。
沐欲走回寢宮,笑着將冰手放在熱湯中。“青櫻,青藍,青影,青梅,青觀都來這。”
“怎的?姑娘。”
青影從橫樑上躍下身來,抿着脣角。
“你們姑娘我想了許久,今已決定站在齊國着一方。”沐欲的話剛出口,一把閃銀銀的劍便抵在了她的脖子上,“青影的功夫又長進了。”青櫻聽後一驚,問道“姑娘,你是真的喜歡上齊皇了。”只有青藍最爲鎮定,將青影的劍放回刀鞘之中,說道“小姐,奴婢跟了你三年,知曉您是個什麼樣的爲人,奴婢留下來陪您。”
“姑娘!”青梅道。
沐欲看着他們,笑着的臉僵硬了,臉變得嚴肅起來“我想要的公道只有齊皇才能辦到。只有齊皇纔是個好皇帝,也只有他天下的百姓才能真的安居樂業。”
“可是散王爺呢?散王爺怎麼辦?”
“奴婢們不明白,當年姑娘和散王爺相互是那樣的好,您不是爲了他纔來的齊國嗎,怎麼到了齊國三年後卻變了卦,着中間發生了什麼還望姑娘告於我們來,讓奴婢們心裡也有個數。”
沐欲聽後揚起了頭,憶起了那讓自己驚訝的幾日,是那幾日讓她明白,天下的太平,每個百姓渴求的重獲公道的強烈希望,他不行。他是個有野心的人。
那一日午後,她正漫步於吳府中,芫荽不知做了什麼去,找不到蹤影。她走到了人跡罕至的一個院子裡,那裡荒涼的不像是王府該有的房子,而她竟然聽道了一聲又一聲的話語。一男,一女。
“表哥你去求求王爺吧,我不想入宮,我不想當妃子。當初王爺救我的時候說過會替我父母報仇,還我們家一個公道。可他還不是沒做到,我也不入宮了這樣兩兩抵消。你去求求他吧,我一旦入了那個殺人似海的後宮可還怎麼活啊。我答應了弟弟,我答應了今年要陪他看燈會的。”
“表妹,你也知道的王爺想當的是王,當全天下的王。你在這裡被王爺好好**了足足五年,也是所有的丫頭裡最出色的。你應當知道王爺想幹的是什麼,你不是喜歡王爺嗎,你只要入宮去將那個皇上迷昏,當第二個妲己就足矣。到時王爺贏了當了王,就屬你的功勞最大。到時把你想留在他身邊的願望說出來,王爺那樣憐愛你,怎會不準。到時你的仇不僅報了還能將你的弟弟接來。”
“可是,不是還有那個人嗎?那個人我是不好贏她的。”
“你說鷿鷈(piti)放心吧。王爺會將她趕出去的。王爺不喜歡她,可她有着大用,不得已而爲之,到時天下大亂,我便幫你把她以劍給戳死,怕甚。”
她聽後顯然是開心了,笑了幾聲“好,表哥。那我便入宮了,幫王爺大幹一場。”
那是沐欲聽後。悄悄的退出了那荒涼之地。她在出去之前看到那男子衣裳掛着的散王府的腰牌。他是他的暗影,錯不了了。
此後她便不時的注意着府上的一切,竟讓她瞧出了府裡的武士,她在思考。散王爺並未有所察覺,可是沐欲內心以十分失望,他竟要天下大亂!“他對我的喜歡早已沒了,我如今身處此地那一個不是他造成的,他知道我要做什麼,去給了他時間去阻止我,但他並沒有。可不是喜歡,那是利用。你們當中有些個室友家人的,回去吧,告訴他我叛變了。”
“不,我們不走。我的父母把我送進王府就告訴過我做人要分明。捨己爲天下人的是做做也沒什麼事。他們早就對那種高賦稅的生活厭惡了。”青影道。
“我們也不走,姑娘放心。我們生而爲天,做點貢獻也不怎的。再說了,爲了下一代,我們這雙染了無數罪孽的手也該洗洗了。”
沐欲看着他們,發自內心地笑了。奎景以爲繼承了皇位的是王浦斯,利用我對他的仇恨來助他,而他哪裡是個無權無慮的王爺。我怕着一幫着天下就會亂了套了。那他當皇帝的野心就成,可他萬萬沒想到王浦斯已死,現在替他的是聖者孟嘗君,那個可以讓天下人過上幸福生活的齊人狀元。
因爲只有他明白,天下並非一人之天下,乃天下人之天下。
南方的雪不大,下了幾天便沒了影。那出行的兩人滿面的春光,她之那宮中至高無上的交泰殿。進行了那長達一年的事件敘述。
沐欲就站在那齊皇的身側,聽着他們所說的貪官污官和收集的證據。這是勝利了,派送他們兩人走訪加送幾隊護衛也真是有勇有謀。沐欲笑了,他們都贏了。待那二人走後,沐欲笑着送出宮殿,緩緩道“郎君真是慧眼識人。”
齊皇坐在那椅子上,向沐欲伸手,示意她坐在他的身旁,啓脣道“你當也不差,他們也確實幫我廣納了許多賢臣的忠心咱們這步雖然走的險了一點,好歹能重振朝綱。”
當沐欲從交泰殿走出來,便瞧見了那在御花園賞梅的蘭貴妃。她穿着一身的藍色衣裳,外面套了色綠色的裘衣。立在四周冰荒的宮裡,天氣陰沉,空氣酷冷,她頭上所釵的極簡的一隻步搖,放着黃燦燦的光。一抹生機盎然,顯得極爲貼切的稱呼了。沐欲理了思緒快步走上去,輕喚聲“蘭姐姐何故來此,爲了賞梅?”
蘭貴妃明顯一驚,謙笑道“在寢宮裡呆久了難免乏味,出來走走。試試能否碰碰運氣,見見蓉妹妹,未想當真給遇到了。”
“姐姐有何事,怎的不然丫鬟通報一聲,那樣妹妹也好梳洗一番,今這模樣也是太不堪了。”
蘭貴妃笑着打量了沐欲一番,道“莫說讓妹妹打扮了,現已美的不行了。倘再給你時間打扮豈不是上了天去。”她身旁的丫環一聽忍不住笑出了聲來,她家貴妃的表情也悶的太可愛了。沐欲倒也不否認,你要這樣說咱們畢竟也不能攔,誰讓嘴長在他們的身上呢的表情。止着脣不說話,同着蘭貴妃朝梅園走去。
“我很好奇,像妹妹你這樣少有的仙般姿色氣質爲何入了宮來?”
沐欲笑着看向蘭貴妃,說道“姐姐呢,當真只是愛慕皇上?”
蘭貴妃似早有所料,聽她此話一出,當即回道“自然,不若我爲何而來。”
“我是一介舞女,爹孃早故,親人不待見,便隨車馬討生活,未想竟入了宮,道真成了飛上枝頭的鳳凰。”
“道怪不得蓉貴妃那般喜愛蓮花。”蘭貴妃身旁的丫鬟輕聲道。
“不呢,還是因爲小時候只看到過荷花,它陪了我數年已經深愛入骨髓了。”
“哦,我們的喜愛倒還真是略有些相似。”
“姐姐與清華如此深愛,想來也並不在意後宮爭寵一事。姐姐是不知道,那被送進後宮的佳麗如今也就只剩個采女的一類還在,其餘的都給打發成丫鬟了。每日的爭風吃醋,鬧了不知多少笑話,天天的傳在我的耳根子裡。起初覺得還有些好笑,可聽久了覺得可憐了。”
“身在後宮有誰能真的做到全身而退,倒是隻有妹妹有些本事。”
“姐姐說的是那裡的話,只是妹妹仗着齊皇的寵愛罷了,哪裡真有什麼大本事。話說來,妹妹如此身份的人倒真是不該住在此處。”
“娘娘說的哪是哪,您不住這誰還能住了。”身後的青藍回道。
“呵呵”蘭貴妃笑道“你到真有個貼心的婢女。”然沉了半張臉道“古來今皇只能有一位正妻,只因我出身不如那趙雪韻,雖是青梅竹馬,早她之前嫁給皇上也只得做個貴妃的位子。又因她啊孃家勢力大,後臺穩重,加之她本人也不怎麼壞,在後宮裡可說的上是一個有能力的人。但太過於單純,在你入宮後便忘了皇后的姿態,失去了些威信。又因太愛齊皇,才最終丟了命和職位。不過,她,已經不是第一個人了。”
“姐姐道也是個極其穩重之人,想來是知道發生了什麼吧。”
“不,我可什麼也沒不知道。”
“姐姐,梅園走完了。妹妹還有些事物要做,先走一步了。”
“那姐姐也不留你了,快去吧。”
次日一早朝,齊皇連下了幾道聖旨,裁剪了朝廷一半的官員,有納入了一批新官職來充當。弄的人心惶惶,更是驚訝齊皇的下手之快,做事之過斷。此後百姓高聲呼喚齊皇英明,刑罰減簡,賦稅減免,新頒政策,百姓擁護,更加的敬佩愛戴齊皇了。
沐欲坐在**的藤椅上,聽着青櫻的講述,喜從眉來。她就知道,他有這個能力。任何時候,任何地方,只要可以他都能舒展。
“今年的新年倒也還是真熱鬧,可比吳國好多了。”青梅在一旁說道。青影從橫樑之上一躍而下,臉色十分沉重“明日齊皇便會帶兵出征。”
沐欲一怔“這一則消息都有哪些人知曉。”
“除了後宮以外都知道。”
“起來給我梳妝,我要去見齊皇。”......
那是朗朗的晴空,齊國的嫩草早已鑽出了土地,幾株樹也已發了芽。一排的春機之意。她們行走匆匆,細看之下神色還有些慌張。沐欲走在攆轎中,細想今早齊皇說的話“我今日會有些忙碌,你也不便來了,裡你來了有些不方便。今晚我便不去你那了,你自己好好休息一番。”什麼事有事來不了,分明害怕自己着一會子忍不住,故意藏起來了。御書房他是不會去的,後宮裡頭就更不行了,不過他定是會議論朝政,就絕對在這宮裡,那便只有交泰殿後側的庭院了,哪裡鮮少有人來,又方便議論事情,他肯定以爲我尋到交泰殿找不到就不會在去那裡尋找,只有裡最合適他了。
沐欲讓宮女太監止住,自己一人獨自輕手輕腳地踏入宮殿,到之目的地,果真見齊皇在庭院之中悠閒畫畫,大總管見見着沐欲便想快點叫住齊皇好讓他快走,無奈那蓉貴妃也是個神人,瞟他一眼,誰還敢開口。只得心裡叫苦。皇上,皇上,讓你不要躲你不停老奴的話,現在好了,把你給找着了。連乖乖的推了下去。
“郎君在看的什麼?”
齊皇聽道着個悅耳的聲音只覺背後一涼,呵啊,娶了個聰明的女人可真是什麼也瞞不住。躲不過。
沐欲走到齊皇身側,看着他所畫的畫“郎君看的這幾幅畫可真是不怎的。這人畫醜了,你瞧我明明穿的是藕色的鞋子,你畫成了赤紅。還有你瞧瞧我的手那有那麼粗,明明很細的。我的玉佩畫紋可沒那麼細小,你勾的太細了。”
齊皇看着沐欲,伸手抱緊了她“您說的都對,對,畫的課真差勁,太差了。”
沐欲紅着眼睛,伸手抱住他的頭,便吻向了他的脣。輕輕一點,輕的像是春日裡一吹而過的微風。“大概去多久?”
“一年。”
“這麼有把握?”
“吳國剛換國主一月就來打仗,我怎能不贏。”
“我在這等你到來年的夏日,你可要好好的回來。”
齊皇看着沐欲,竟連鼻尖也是紅頭了“嗯。你可知道,我的芙蓉,我曾在街上看到過你。”
那是及輕的一句話,細微的幾乎不能察覺。
“小姐,散王爺來信了。”起來拿下信鴿腳上的信筒,將紙張取下,替過去。
“好在齊國管教較嚴,不然,他便是知道我們叛變了。”沐欲打開一看,那是個蒼勁的字體,透過着張紙,她都能感受到他寫那幾個字的力度:可好?吃穿可足?沐欲提筆而寫:矣。去年一株桃花樹,始到幾年不開花。沐欲拿起紙卷而 並進。走至庭院,混着漸黑的天空,似是以爲自天而降的仙子,輕輕展翅,放飛信鴿。終於,她終於爲自己活了一次。
“姑娘,齊皇去戰場足有一個月了,什麼消息也沒有傳來。”
“我知道了。”她緩步走之寢宮。身上的悲涼意味顯於脣角。着一場戰,誰贏了就註定着天下將會是誰的。什麼時候她自己哭的她都忘了,細小的淚珠自那雙秀美的要眼眶而來,藉着月色耀起了銀光。他是什麼時候讓她心動的,爲什麼自己感覺好像愛了他很久,可自己和他待的時間並不長。阿姐,是你嗎。很久以前自己喜歡王浦斯,曾撕心裂肺的哭過,恨過他。後來以爲喜歡的是奎景,一半也是爲了他纔來之齊國,可現在卻是生戀着孟嘗君之骨。她這一生可真是轉轉斷斷,彎彎直直卻不停過。原來,着纔是生活。王浦斯卻是是愛過,可是隨着他的舉動隨着時間的流逝那感情也是淡了,恨也說不起來了,就算是沒有他,也還會有其他人,所以恨不起來了。奎景,那都的是哥哥的情懷,曾有不良之動只是讓她以爲他便是她的靠背。而和自己最合適的,自己曾討厭的那樣言行卻意外的最後放鬆了,接受了。孟嘗君,纔是自己想要的了。
“小姐?”青藍在一旁喚道,這怎麼哭了。
“青藍,能遇到你真乃我三生有幸。”
“小姐,那是我們啊。若非被安排至你身邊我們豈會有如此的快活境界”
沐欲輕拭去了淚珠,破泣而笑“以後咱們可要多加註意,散王爺很可能會將我劫了去。你們此時不要離我太遠了。”
“是”
沐欲點點頭,嘗君啊嘗君。我突想起來,你當是很早識的的,可是你爲何不承認呢。你賜我芙蓉二字,賞我一池荷花,這遮不了啊。
“小姐,天暖好多了。”青藍在一旁說道。現在她們正坐在荷花池的亭角。滿池的莖藤,一池的水波盪漾。偶有小鳥飛過,停啄一水,漫飲而去。
“青藍,咱們找一隻船,遊蕩在池水中可好?”
“小姐,這池並非很大咱們還是算了吧。”
“找吧,好久都沒劃過船了。”
“是”
暖陽斜照,微風輕搖。那似仙似幻的乘着小舟遊於池水中的人,面容姣好。“輕舟短棹西湖好,綠水逶迤,芳草長堤,隱隱笙歌處處隨。
無風水面琉璃滑,不覺船移,微動漣漪,驚起沙禽掠岸飛。”沐欲啓脣輕誦,閉着眼睛,乘着時光靜好,天氣正暖,在美景下小憩片刻。青藍和青影在舟上划着水,也覺符合景,在心中默想幾遍,不覺都笑了起來。這是在想念齊皇啊。
而此時在外紮營的散王爺收到信鴿後眉頭緊皺。眼神深邃的讓人無法探究。他遣走手下,閉眼冥想,着個棋子也廢了,可惡的是還帶走了四個能幹的殺手。她用了什麼手段讓那四個如此忠心耿耿,連父母家眷都不顧了。看來只能走着一步了。“影衛!”
“屬下在!”
“三日後劫齊國後宮蓉貴妃!”
“是!”
沐欲在小舟上轉醒,睜開朦朦朧朧的睡眼看向四周,只見一個白貓一閃而過,忽的驚醒了睡眼,問道“那似雪一般白的可愛物是誰的?”
青藍朝着沐欲所指方向看去,忽的大驚道“那是蘭貴妃的。不好,旁的幾個丫頭快把那隻貓給抓住,莫在讓它在亂跑了讓蘭貴妃找不到了。”
“是!”
沐欲接過青影奮力劃的木棹,輕輕的划着朝岸邊靠去,自下了小舟。“這幾日恐怕後宮不會太平,我這也不能居住了。散王爺定然開始了行動,我必須悄無聲息地到一所他想不到的宮殿去住,還得一個容。他定然會派一個身手高於你們的人,他不會劫了你們去的。可是我卻不能被他劫了去。”
“姑娘有何想法?”
“青藍讓青櫻在今天在後宮給我找一個地方及偏的地方幹粗活的丫環崗位給我,最好是沒有太多人關注的那種。”
“小姐那也太委屈你了。”
沒有聽後轉身看向她“看樣子是有的了,青藍快給我上妝,青影吧那個職位的衣裳給找一套來,快些。”
青藍無奈,拿出青觀給的藥,細細的塗抹在沐欲的臉上,頃刻間那位面容姣好的女子便成了另一幅模樣,沐欲勾起脣角,當真是一個好物。“那是個什麼職務,這妝很合我意。”
“打掃茅廁的婢女。”青櫻幽幽道,有些難爲情。
沐欲聽後眼神一晃,是出了金光。那正好,散王爺怎麼想也不會料到自己竟然以料到他的行動併爲了避開而當一個粗使丫頭的“你們便不要跟着了,好好在這景仁宮幫我打好掩護。若是有人要來拜訪我,便說我不辛染了風寒,又兼日思齊皇,心思憂慮不易見客。需要靜養。若她執意而見便是該青影出手了。其餘的你和青櫻商量再說吧。等散王爺派的人手過了,我再回來。”
“也是,畢竟後宮裡的人都知道齊皇出征了。着說來也甚是合理。”
“那就記住了我說的話。”
“明白。”
沐欲一笑,從一側門走出去。容可以易,質難辨,音調更是難,爲了保險起見的裝個啞巴。於是她便成了一名普通的受人欺負的粗使丫頭,三日一道,後宮果然是遭了秧,有幾個暗影潛入後宮,被發現了,足足折騰了兩個時辰纔拿下一個,後宮才平靜下來。爲此宮中的侍衛更加工作勤勉,派了許多的人手,將後宮每個角落都插了眼線,恐還有幾個賊影來此。
沐欲卸了妝,躺在了木椅上,聽着青藍講述着幾日發生的大事,想起了她以前逃竄的時光“散王爺因爲我是一個十分愛乾淨有格外怕累的女孩,誰讓我以前就是這樣的呢。可是人是會變的,他以爲我會爲他繼續傻下去,以爲我不會變。所以他會輸。”所以他絕對不會再冒險進宮了,因爲他已經打草驚蛇了。
齊國君主不在已半年有餘,姬雄便落了個代爲執掌的稱號。每日的匆忙,批改奏章,消廋了幾圈,本就是個翩翩公子,次重任一來就變的更加翩翩,面容上的兩個眼圈也日益加重。他深刻體會到了當國君的苦楚。每日閱讀奏章都要深切的虔誠,保佑齊國大勝,保佑齊皇於姬侯平安,更是夜夜看月而盼。早歸,早歸,早歸啊!
“稟將軍,齊皇大勝三場,在戰場上威風凜凜,帥氣四發。難掩天姿,贏了好幾場。”
姬雄一聽,搓手叫“好!真不愧是個男兒,厲害的了得。”
“那前幾日宮中蓉貴妃遭吳國差點劫走的事要稟告嗎?”
姬雄沉思片刻,爽朗而回“當然,齊皇是個心思縝密之人。讓他知道自己的寵愛的貴妃差點在他不在宮中遭敵軍劫去,齊皇定會反擊,那時候,哼,那個王家千金的仇終於能報了。你要快快送去,越快越好。”
“是”
“小姐,這後宮大權自從被皇上受去後就久久都未再發下來,這若大後宮在以前可是十分安靜的,丫鬟奴婢小廝們也十分安分守己。現今大權遲遲沒有個着落,那些個小廝和丫鬟們盡會找時間耍錢。在背後裡頭常常討論您和蘭貴妃那個能當上皇后,甚至下了賭錢。賭注在小姐您這邊的少的可數倒是蘭貴妃的多的如露。”
沒有聽後只是淡淡一笑,向着去了道“你跑去問問大總管,齊皇最近的戰況如何,那個姬雄總是瞞着我,怎麼也不肯開口。我這心裡也是沒個着落。”
青藍接過沐欲拿來的銀兩“明白待青藍走後,青觀上前,牴觸史記“姑娘要找的,奴婢都去翻了,找了好幾天纔看到這倆本,不知可對?”
沐欲看向她也不接手,輕言回“自然是對的,這書不好找,倘若容易我自己便早就找到了,想着這衆人之中就屬你識得子最多,心思又細才讓你去的呢。”
“謝小姐賞識。”
“不必的。”
“姑娘爲何有些愁眉?”
“也到沒什麼,只是不知這眼下情形如何,心裡略有些焦急。自顧戰陣多英雄,英雄難過生死關。那個齊皇也不知是否受了傷,更不知現下失去了多少將領。”
“姑娘不必焦慮,齊皇熟讀兵法,是個文武精通,百戰不殆的人物,死不了。”青影從窗子外躍進裡屋道。
“倒是你說的坦率。”
“姑娘放心,奴婢定然會爲姑娘找到關於齊皇的消息。”
“小姐,齊皇贏了三場,照這樣下去估計明年夏旬能來。”
“好”沐欲笑着應答了。轉身走出寢宮“聽說御花園裡今年的楓葉美的出奇,想來應當是該去看看的。青櫻,準備一下膳食,今晚上我們去那裡用膳。”
青藍看向青櫻,青梅,青影,青觀,笑了。終於放下了。“好的小姐,快,青梅吩咐膳房快去準備。”
“是”
“青觀,青影,青梅,吩咐個司寶快去準備。”
“是”
“小姐,咱們換身衣裳吧,聽說那楓葉極美,和着秋月更甚。不過也晚難免會有些下涼。”
沐欲看着她,笑了一身“真是後悔讓你管那麼多了。瞧你,嘮嘮叨叨的說個沒忘。”說着向寢宮走去,臉色也暗了幾分。秋月憶相思,若真能明年夏旬而至,百姓也能少受些難。若要是過於求成,被勝利衝了頭腦,怕是全軍覆沒,陷百姓於水深火熱之中。“青藍帶一張畫紙和筆墨。”
“好的,小姐。”
所以爲了防止如此,她很有必要寄一絲告誡和半分光明。今晚,她得好好動筆,亂謅不得半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