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八十章:花匠

“那就讓他過來罷,反正我這院子大,南由正抱怨一個花匠不夠使,皇上一會兒過來,我跟他說聲兒不是。”冷靜笑道。

寧妃是她回宮後頭一個來她這鳳棲宮坐坐的妃嬪,這份情冷靜自然要還她。

寧妃露出笑臉:“我就知道姐姐慈悲,定會留下他。”

兩人正說着,只聽外面太監喊皇上駕倒。

不等兩人出門,皇上倒是一頭扎進殿中來,大聲喊着冷靜。

冷靜迎上去,笑着施禮:“恭喜皇上喜獲皇子。”

寧妃立在冷靜身後,跟着施禮祝賀。

章見了寧妃,倒有些意外,須臾眸中卻又露出些許讚許的光芒來。

“皇上,娘娘,臣妾告辭。”寧妃知趣的要走。

“留下罷,朕本也沒什麼事,過來瞧瞧就走,你們只管聊你們的。”章開口笑道。

寧妃聞言,歡喜的又施一禮,恭敬的立到一邊去。

冷靜肚裡冷笑一聲,這小妮子不簡單,知道如何能討皇上的歡心,正如她說的,去承約殿應承,皇上未必看得見她。

可來她這裡卻不一樣,皇上必會覺得她人懷味濃,是個善解人意的好孩子。

章坐了一會兒,喝兩口茶,便起身要走,兩人將他送出門來,未下臺階,只見大用飛也似的跑來,見了皇上,忙跪倒在地,請安。

“什麼事如此慌張?”章問他。

大用拭拭額角的汗,囁嚅道:“奴才聽,聽中殿的人說,說什麼,說皇后娘娘她,她要自盡。”

章聞言,面色一沉,冷哼一聲,甩袖而去。

“大用,可是真的?”待章走出院子,冷靜方纔拉起他,問道。

“是真的,是奴才親耳聽到的,剛纔我過去找中殿的小珠子玩去,剛進院子,便聽殿內亂喊亂叫,又聽紫鸞姐姐哭着喊你爲什麼這麼傻,要走這條路什麼的。”大用道。

寧妃操手立着,把眼望着冷靜,等她說話。

冷靜帕子掩着嘴,直着眼,卻是一時無語。

“娘娘,臣妾這就回去把花匠給您送過來。”寧妃見她無語,便自開口告辭。

冷靜讓南由送她出去,寧妃人未走出大門,只見紫鸞披頭散髮,嚎哭着奔了進來,將出門的寧妃撞了個趔趄,差點跌倒也不顧,一下子衝到冷靜跟前,跪倒在地,抱住她的腿,大哭:

“娘娘,你是救苦救難的觀世音,求你救救皇后娘娘,奴婢給你當牛做馬,報答你的恩情。”

寧妃扶着門扇站好,冷笑:“紫鸞,你是不是昏了頭,求貴妃娘娘做什麼,不是該感激去請御醫麼?”

“娘娘求你了,求你救救我家主子,求你了。”紫鸞好似沒聽到寧妃的話,只管磕頭求,頭一下着地,便磕出血來。

冷靜拖她起來,她偏偏不起,南由看不過,吩咐兩個小太監過來,將她拉了起來。

“娘娘,救命啊!”紫鸞越發哭的大聲。

冷靜吮吮鼻子,猶豫,她剛剛脫了身上這一大堆罪名,不太想再趟渾水,可放任一個跟自己本沒什麼大仇的人就這麼去死,卻實在是於心不忍。

“彩明,彩亮,將她拖出去,帶她找御醫給皇后娘娘瞧病。”南由怕冷靜亂髮慈悲應下來,忙吩咐兩個小太監,引着他們將哭的肝腸寸斷的紫鸞拖出門去。

冷靜擡頭望,寧妃不知何時已經離開了,門口空蕩蕩無一物,只聞紫鸞的哭聲。

南由他們未進門,卻走進來一個身量高大,身着盔甲的男人。

冷靜微微一愕,看清來人,卻又暗自嘆了口氣。

他來了,她就沒辦法再做縮頭烏龜,必須要有個態度。

“大將軍,本宮說過,我們還會見面的。”冷靜笑一聲。

管寄奴繃着一張臉,渾濁的眸裡透着三分難過,喉頭急速抖着,想講話又一句話講不出來的樣子。

“你是來感謝我還是來求我的?”冷靜問道。

管寄奴重重的嚥了口口水,嘶啞的開口:“本將軍是來求你的。”

冷靜癟癟嘴:“沒道理的事,一個月之前,你還想嫁禍給你的女兒,弄死她呢。”

“此一時彼一時。”管寄奴啞聲道。

“因爲吳三季生了兒子,心情愉快,還是因爲你夫人實在鬧的兇,你毫無辦法?”冷靜執着的問道。

管寄奴伸手摸摸下巴,無奈的語氣:“三千兩銀子實在是不多,喝兩頓酒,賭兩場便又是窮光蛋一個。”

冷靜同情的瞧他一眼,搖搖頭:“你若不是被出身限制,早就成了比司馬南還厲害的人物,可惜,人一旦有了貪慾,想正事的時間就少了許多,也就做不出什麼大成就來。”

“他死了,我卻還活着。”管寄奴應一聲。

冷靜嘆口氣:“你此來,就是我非要救不可了?我若不救,你打算怎麼辦?魚死網破?”

“不用魚死網破,魚自然會死,可網卻未必破。”管寄奴道。

冷靜饒有興趣的瞧着他,等他的下文。

“我的大女兒管雍據說在自家田莊被大火燒死了,可本將軍一直不信,就在昨天,本將軍在城郊一處桃花鄔內,發現了一個與管雍長的極象的夫人,抱着個七八個月大的孩子,坐在桃樹下。。。。。。”

“你不要說了。”冷靜揮袖打斷他的話。

“冷靜,你知不知道,你這個人雖然智慧逆天,可有個最大的毛病,就是好管閒事,大約是因爲你真把自己當成了天下的神祗,覺得自己真的無所不能,一定能護得周遭人的安全罷。”管寄奴低聲道。

“你想怎麼樣?僅僅是救管容這麼簡單?”冷靜問他。

管寄奴陰沉一笑:“你還有選擇麼?不管我想怎麼樣,你都得聽我的,否則大家玩不成,比起你空口白牙說吳三季的孩子是我的,我倒可以拿出確鑿的證握,證明你想保護的那些人還活着。

到時候,我倒要看看皇上是放過你,還是留下我。”

冷靜心中無比悲哀,有時候你的困境並不是因爲你智慧不夠,而是因爲總會有些人認爲他們夠聰明,並不肯聽你的安排。

冷靜明明再三囑咐姜楓,讓他們直奔塞外,聽管寄奴這話,管雍他們明顯沒有聽她的話,不是去了塞外,而是回了京城。這個節骨眼,管寄奴不會騙她,這一點她倒是敢肯定。

冷靜想不通他們爲什麼要回京城,難道是想來送死?還是她救了他們,反倒成了他們的仇人,他們這是回來顯身送她去死?

冷靜眉尖輕顰,明晃晃的煩惱洋溢在臉上,讓管寄奴看了個透徹。

“娘娘,你知道,這個時候,我是不會跟你撒謊的,夫人已經把白綾拋上了房樑,若我不救管容,她便要尋死,她若是就這麼死了,她的陪嫁本將軍一分錢也撈不着,這實在是讓本將軍不能忍,只好來跟娘娘說實話,求娘娘幫忙了。”管寄奴道。

“本宮不是御醫,你去求朱長懋,皇上看重他,馬上就要提拔他做掌院。”冷靜道。

管寄奴攤攤手:“這個時候說這個,不像冷娘娘的作風,若是御醫能求,我又何需與娘娘魚死網破?”

冷靜嘆口氣,她確實不該問,章聞聽管容自殺的消息,拂袖而去之時,她就該知道,這個皇帝絕不會有婦人之仁,肯從承歡殿放御醫出來給管容治療。

管寄奴這是在給她下套,她不去救,他殺了司馬南他們,她若是救,得罪了皇上,又得加一條死罪。

“娘娘,時機不待人,容兒奄奄一息,再耽擱下去,神仙難救。”管寄奴在一旁催她。

冷靜皺皺眉毛:“她也是上吊?”

管寄奴搖頭:”吃了毒藥,被紫鸞發現,摳出來一些,又灌過腸子,不過不知道她究竟吃進去多少,現在還是昏迷不醒。”

“大將軍請回罷,你和我蛇鼠一窩,我豈敢不救,不過我得先準備準備。”冷靜道。

管寄奴疑惑的瞧她一眼,遲疑不決。

“走吧,省得讓人看見閒話,本宮說了救,自然會救。”冷靜道。

管寄奴咬了咬牙,跺跺腳,疾奔而去。

冷靜喊上大用,陪她一起去御水橋邊看錦鯉。

大用有點反應不過來,邊跟她走,邊小心翼翼的問:“娘娘,你剛纔不是答應了大將軍要去中殿的麼?”

冷靜咧咧嘴,似笑非笑:“大用,不是他畫個圈,我就非得往裡跳,萬一這圈裡是個陷阱,豈不死的悽慘?”

大用閉了嘴,看來主子自有主子的安排,是他多慮了。

去御水橋要經過中殿前面的迴廊。

冷靜走上回廊,便聽見中殿裡面傳來時有時無的哭聲。

她冷靜,大用不甚冷靜,驚懼的面色說:“難道皇后娘娘她。。。。。。”

冷靜回頭瞧他一眼,開口:“讓你多拿點魚食,你倒是多拿了沒有?”

“拿了兩大包,足夠主子用的,奴才還拿了兩副魚鉤呢,你不是喜歡看錦鯉爭食麼?待會兒奴才將魚食拴在魚鉤上,順到池子裡,到時候錦鯉爭食,必很好看。”大用笑道。

“魚鉤?”冷靜重複一聲,嘴角露出些淺笑,她正愁找不着理由受傷,這個魚鉤甚好,傷不重,還揪心,實在是不錯的主意。

兩人來到御水橋上,大用將魚食遞給冷靜,自己從袖裡摸出魚鉤來,小心翼翼的解着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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