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純歲月中,傻傻懵懂的少女心事,是混着淡淡愁緒的一抹甜蜜。
甚至是楊小茹,都沒有從陸瀟瀟刻意的隱瞞下看出半點端倪。
直到那作業本齊上去,大嘴巴的課代表故意渲染之下,班級里人人口口相傳,才鬧騰的像是一鍋沸粥。
陸瀟瀟完全傻了,她當時隨手寫下來,事後徹底忘了。
否則也不可能不毀滅證據,就將作業本交給課代表啊。
學生時代的苦讀太壓抑了,任何風吹草動都像星星之火,足以燎原。
就連楊小茹都帶着壞笑來逗陸瀟瀟。
“瀟瀟啊,你那載不動的許多愁,是什麼呀?”
懊悔,鬱悶,沒臉見人,陸瀟瀟恨不得有個地縫鑽進去。
她都不知道以後該怎麼面對商州了。
可就在這時,那個總是清冷的商州,從前排轉過了頭,拿起陸瀟瀟桌上的作業本。
“陸瀟瀟,你和我打賭,能將我的名字寫成絕句,這種水準,你到底懂不懂什麼是絕句?”
一語既出,滿座驚人。
原來作業本上,不是陸瀟瀟表白的暗語,而是與商州王子打賭的塗鴉啊。
當事人出面親口證實,比一切都有說服力。
謠言湮滅,灰飛煙滅。
唯有陸瀟瀟知道,那是商州溫柔的體貼。
拿回作業本,她永遠都沒再交上去,而是珍藏在房間中最秘密的暗格裡。
而那‘千里商州,載不動許多愁’下面,又添上了一行娟秀的字跡。
少女的愁,更似相思。
與作業本一起珍藏的,還有那段歲月的溫暖。
她永遠都忘不了,那高挺鼻樑下薄薄的脣,說出清悅而又動聽的字眼。
從那以後,也就只有楊小茹明白了陸瀟瀟的心事。
就連故意爲陸瀟瀟開脫的商州,也像是根本不知道一樣,每次看到她,仍舊淡淡的笑。
陸瀟瀟不知道他是清楚,還是不清楚,或是想要裝作不清楚。
高中畢業,本來想學醫的她,因爲家庭變故改報法學系,商州和楊小茹同樣考上了燕京電影學院,只是一個是編導系,一個是表演系。
陸瀟瀟與商州最後的聯繫,就唯有通過楊小茹。
他們每年見面的次數,屈指可數。
這並不是因爲商州有多高傲,而是商州真的很忙。
事實上,和他認識多年,陸瀟瀟覺得他並非高傲,那份骨子裡滲出的清冷,更像是一種自我保護。
商州的忙,是真的。
就連努力成爲未來華夏第一編導的楊小茹都說,她從來還沒見過商州那麼拼的人,起碼在浮躁的影視圈,真的比恐龍還少。
從大一到大三,商州年年都是校獎學金第一人,從沒有人撼動過他的位置。
別人不願接的冷門角色,不屑出演的古怪配角,商州卻樂意從中揣摩每個角色的性格,如何通過動作、語言,甚至是微小的眼神、表情,讓整個人物更加鮮活、豐滿。
臺上一分鐘,臺下十年功,商州的努力,使得他在大二就受到製片人的認可,出演了一部收視率極高的男二號。
一夜成名。
商州的努力,實力,還有無懈可擊的顏值,讓他扶搖直上。
陸瀟瀟他們快要大三那年,商州出門,已經必須帶上墨鏡,防止遇到太熱情的粉絲了。